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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吴氏勃然大怒:你撂下发妻反去接这小贱人?
徐氏“嘤嘤嘤”:老爷您居然不先顾您的亲生儿子!
薛枭傻眼,两头不是人;老婆姨娘一起发飙,同时伸出纤纤玉指,狠狠扯耳朵!一路上,负责护送的皇陵卫边抽嘴角边听着嗷嗷叫,同时在心里默哀:咱们不擅长应付这种事,五老爷还请您自求多福。马车颠簸,您悠着点儿,耳朵别给扯掉了哎!
回家之后,妻妾继续闹腾,薛枭为了保住自己刚刚劫后余生的耳朵,天天玩薛彬书房里钻:呜呜大哥,求安慰求抚摸,求避难所,至少那俩泼妇不敢闹到您这儿来!
薛彬同情这傻弟弟,便常常带着一起喝喝酒算算账。薛枭比薛蟠强的一点就是——他能看得懂账本,数的清银票。
当然,薛彬提前将薛蟠踹去了宝钗那里,示意女儿:狠狠磋磨、狠狠教!
弟弟傻点就傻点,总归挺可爱的;但是,儿子决不能是个酒囊饭袋!
当然,在这之前,薛彬特意选了个夜黑风高的晚将“选秀”与“保媒”的真意告诉了宝钗,最后一句异常直白:“你大舅舅对你,没安好心。”
原来如此,宝钗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明珏回以那种饱含深意的语气告知她这门“保媒”。
当然,她一直沉默着,直到薛彬说完,才淡淡道了一句:“真恶心。”
薛彬确是一愣:“宝钗你……”真的一点都不伤心?
双手拢在袖间,宝钗悄然弯起手指、触及自己的手腕,只觉一片如玉的雪滑。脉搏很轻、很平稳,丝毫没有变化,她是病逝在洁白病榻上的容葭,这是一个曾经冷漠着看完全局的读者的灵魂,怎么会为早已提防在心的某些人伤心呢?
薛彬不由叹息:“别担心,爹已经求了大皇子,必会让你安全落选,脱离你表姐和大舅舅的掌控。”
“多谢父亲。”宝钗福了福身子,忽然抬起头,微笑着看向父亲,“女儿还有一事要请教父亲:为人处世,子女当以父亲为标杆,而如今留都局势混沌难明,不知父亲是否已经有了明确的立场?”
薛彬愣了愣,才意味深长道:“大皇子乃是一诺千金之人。”
宝钗不由微笑:“女儿明白了。”
终于清楚,父亲站在了大皇子这面,也站在了贾王二家的对立面。
父女二人心照不宣:“莫告诉(你)母亲。”
当然,薛彬还有背书:“也别让你哥哥知道。”他真怕那傻儿子杀伤京城去找九省都提点打架呢!
“爹放心,我定会好好教导哥哥。”
看着女儿欢快离去的步伐,薛彬不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女儿似乎……有点开心?好像是、解脱了一门她本就极不愿意的婚事?
……
所以,除了有些恶心,宝钗的心情真的不错。在教导薛蟠之前,还特意去安抚了一番薛王氏。当然不会告知王家妄想的那笔恶心人的无本买卖,只是告知了薛王氏,留都的远亲——王子衡犯法了。
不出宝钗所料,薛王氏与王子衡根本不认识,也不会多关心。勉强算是个堂兄弟,可那关系远着呢——除了诛九族,根本扯不上!薛王氏又个性绵软,眼界也不宽,根本想不到什么家门不幸,只念叨一句“得去信告诉你大舅舅一声”,而后就是把闺女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差点流眼泪:“又瘦了,你啊,还是累着了!”
宝钗却笑道:“瘦点儿好,瘦点儿才好看!”
原著里的薛宝钗……咳咳,确实有点儿太胖了。
薛王氏劝女儿:“你要多休息。”
宝钗却乐得减重:“我可还要教导哥哥呢!”
——教导蟠儿?
薛王氏拉着女儿的手怔怔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想叮嘱一句:“宝钗你别欺负蟠儿。”
薛王氏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薛蟠揣着粉红的小图章颤颤地跟在妹子后面当实习生,真是可怜极了。妹子总能从各个方面居高临下的鄙视他,不说识字算账,就连薛蟠引以为傲的“交游甚广、绿林好友遍天下”都被妹子扒了皮——
小小的莲花池边,竹椅边的小泥炉上烹着香茶,清香的小泡泡咕噜噜翻腾着。娴静的少女一手捧茗,细细品着,只觉唇齿留香。
喝着同样的茶,薛蟠只觉舌头都淡出鸟来了,却一句都不敢抱怨,乖乖双手放膝盖上坐着,听妹妹拿着名册给他讲解家里的仆从、铺子上的伙计。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家的弯弯绕绕都理不清,怎么能趟足更加复杂的商场。
教着教着,宝钗觉出问题了,怀疑地看着薛蟠:“哥哥,你连伺候你的小厮的名字都记不得?”
薛蟠被问得直瞪眼,拼命挠着头,却还是半天想不起来,只能试探着叫了一声:“王顺?”
“哎!”高顺屁颠屁颠地跑来了,点头哈腰,“大爷您有何吩咐?”
“没、没事……”妹子这眼神儿看着真有点危险,薛蟠抖了两抖,赶紧挥手让高顺退下,而后,又小小声叫了一声,“江顺?”
“哎,大爷,请吩咐!”高顺再次出现,脸上堆得都是讨好的笑容。
宝钗眯起眼睛,一字一顿:“请哥哥再试一遍。”
“是……”薛蟠狠狠打了个哆嗦,又狠狠瞪了高顺一眼,“滚下去,我不叫你名字,千万别过来,听到没!”
“是,大爷!”高顺立即圆润地滚走了。
最后试一次,薛蟠咬咬牙,心一横:“顺子,给我滚过来!”
“大爷,来了哎!”高顺第三次出现,跑得满头汗,手里还端着个大盒子,里头一片花哨的玉牌牌,宝钗随意扫一眼,就见到一片红红绿绿的点点:梅花、长顺、板凳、虎头……
高顺自有琢磨:“大爷,您喊顺子,是想抹骨牌了吧?”
薛蟠想——踹他下湖!
宝钗直视薛蟠,微微勾唇:“哥哥可否赐教,这‘顺子’究竟姓什么?”
薛蟠想咆哮:我怎么知道?
高顺自有一套:“大爷说我姓什么,我就姓什么!”
薛蟠晃晃悠悠站起来,立在凉石边上看眼前一潭碧汪汪的水,只觉蓝蓝的晃眼睛。他想跳湖自尽,他要被这只马屁精害死了!
宝钗对自己身后的蓝鸢使了个眼色儿,蓝鸢得令,立即上前从高顺手里接过装玉制骨牌的箱子,“啪”得一声,重重阖上。
薛蟠眼巴巴地看着妹子没收了自己最宝贝的一副骨牌,宝钗却笑了笑,与他道:“记不得名字有什么,问就是了。问出他姓什么,就还你。”
真能问?
见妹子促狭地瞧他,薛蟠赶紧瞪高顺:“你到底姓什么啊?”
“大爷说小的姓啥,小的就——”高顺还想表忠心,眼见薛蟠一副恨不能扑过来咬死他的表情,赶紧改口,“小的姓高,步步高升的高,您夸过的,是个好姓!”
薛蟠才不管是不是好姓呢,立即讨好地对着宝钗:“他说了,姓高!”
宝钗点了点头,又对蓝鸢使了个眼色。蓝鸢又将骨牌盒子放在小几上,摊开:“还给大爷。”
薛蟠简直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这、这就还我了?”这么容易?
宝钗又抿了抿香茗,唇齿边沾了一片清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着彻底愣住的薛蟠,宝钗摇了摇头,轻轻放下茶碗,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缓缓道:“哥哥也亲眼瞧见了,拍马屁拍得欢,却未必是真心待你好。”
高顺立即想表一番对大爷的忠心,却听宝钗笑道:“就打个最不恰当的比方,若是这‘顺子’现在把哥哥踢进了水潭里,哥哥爬出来想报仇,可一想,你根本没记住他的名字,到哪儿找人去?”
水池里的锦鲤摇曳着漂亮的尾巴,难得没有竞逐美人清影,而是争相去啄薛蟠倒映在水里的那张清晰的大红脸,红彤彤的,看着可暖和了,就跟天上笑眯眯的红太阳一样!
薛蟠涨红了一张脸,憋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低声道:“那天,我被徐龄锁进牢里的时候,一路上,不少人都在起哄……我认得的,好些都是跟我在百香楼喝过酒的,还是我请的酒呢!我到现在还想打他们一顿,可就像你说的,我根本没记住他们的名字……”花天酒地时候喝得飘飘然,就记得别人吹捧的一句句“薛大爷”,一时兴起请了全楼的酒,花了不知多少银子,那帮混吃混喝的混账确实醒了酒就把人情忘脑后,比那婊|子还不如!
宝钗不知薛蟠心中所想,只琢磨着“百香楼”三字……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宝钗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提醒:“哥哥别忘了,爹可是说过:若是哥哥再敢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就等着被打断腿吧!”
“不会的!”薛蟠涨红着脸保证,“我不会再去的!”
怕宝钗不信,薛蟠结结巴巴地赌咒发誓:“娘还病着呢,爹还要经常出去……我不会、不会再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的……”
宝钗愣了愣,忽然勾起一抹绚烂如晨曦的笑容,却是轻轻一叹:“哥哥能如此想,我这当妹子的总算是熬出头了。”
薛蟠再次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宝钗瞥一眼桌上的骨牌,忽然笑着邀道:“正好有牌,哥哥陪我玩几把吧?”
“啊、啊?”
妹子这是——跟他学赌?
薛蟠顿时打了个寒战,要是教坏了妹子,爹非得打死他!
宝钗已经将牌全扣了出来,一边放在桌上抚匀,一边笑念:“天地人和,梅长板斧……”
当然不用薛蟠担心,接下来,宝钗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不会被教坏,因为她本身就会玩!
“双梅对杂九,是我赢了呢!”
“六加五,斧头,哥哥承让了。”
“呦,丁三配二四──绝配。竟然让我拿到了至尊宝,哥哥是什么牌?”
无论什么牌也没你的大啊!薛蟠将手里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