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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颜笑着挥手:“二哥说的没错,商旅对于这些最是敏感,这些年我经常听到,所以才大着胆子猜一猜。大哥,你还没说,我猜的对不对?”肯定猜中了,想不到那个漠族还真是不简单,这么早就摸到她大哥身边撺掇了。
陆彦扬笑笑道:“你们俩也不小了,有些话爹爹不方便说,那我今儿便提一提。咱们家一直是谨守本分,祖父和父亲都是要做纯臣的。只不过一味地韬光养晦,反倒叫人觉得软弱可欺。”
陆欢颜疑惑道:“大哥的意思,可是有谁盯上了咱们?”
陆彦扬深吸一口气,想到回京之前收到的消息,那个把他妹妹藏了十年的人,那个幕后只手遮天的人,忍不住攥紧了袖中的拳头。宠溺地望着妹妹道:“阿颜,你如今回来了,也算了了爹娘一桩心事。娘跟我说了,她把这后山的地契捐给了报国寺,还打算建一座雁塔,一来是还愿,二来也是给你积功德。你是爹娘心尖上的女儿,也是我和你二哥最疼爱的妹妹,既然回来了,便不要想旁的,只管开开心心的,用不着诸多顾忌。什么都不要想,也什么都不用你去想,万事有我和爹娘。”
“对对,还有我呢!”陆彦博绷着小脸赞同道,“等你二哥今年考个状元回来给你玩!”
陆欢颜瞧着面色如常的大哥,心中一宽,道:“考回来再说吧你。”她可是记得,上一世她二哥从未下场,开始确是父亲想要他韬光养晦,后来她嫁了北堂昭,她二哥更是变得玩世不恭,口口声声视名利如粪土,直到后来被毁了身子,再也无缘科考。如今瞧着陆彦博志在必得的样子,她才知道原来二哥其实真的很想证明自己,他变成那样子,无非是家中的考量和他对这个妹妹的失望罢了。不过就算上一世她叫家人那么伤心失望,他们还是会对她好,好到她现在想想都觉得愧疚无比。
陆彦扬并没理会吹牛的二弟,反而端详着陆欢颜的小脸,道:“我瞧着阿颜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这里吃住不习惯?要不咱们下午就收拾收拾回去吧。”
陆欢颜连忙摆手,道:“吃的是挺素,不过也没有那么差,可能是这几日睡得不安稳。”瞧着陆彦扬皱起了眉,又道:“我其实没什么的,不过是叫娘安心。不过若是二哥要参加秋闱,确实不该再陪我住在庙里了。毕竟科考还是要提前好好准备一番的,名声也很重要。”
陆彦博满不在乎地道:“到什么时候真才实学都是最重要的。”他自视甚高,想来不屑那些献诗干谒的事情。
陆彦扬仍旧道:“下午你们就收拾一下,随我一道回家去。我带了两辆马车,都空着的。”
陆欢颜这才明白,原来她大哥就是来接她的,欣喜道:“嗯,都听大哥的!”陆彦博自然没有异议,想到秋闱早就摩拳擦掌有些坐不住了。
三人说笑一阵,有缘进来说是午膳的时辰到了。陆欢颜想到刚才北堂曜走时瞧着自己的模样,再偷偷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兄长,二哥是个单纯的自然不用担心,这大哥嘛,却是敏感犀利,自己待会可要小心,不能露出破绽来。这几日自己闭着不见他,也不晓得这人到底有没有想自己。刚才他可是高高兴兴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
第55章 万事有我()
吃饭的时候,北堂曜听说兄妹三人要下山回家,有一瞬的失神,不过旋即又觉得这里确实清苦,不适合女孩子居住。况且为这一个和尚的一句话就留在这里吃苦,未免太过兴师动众,因此对陆彦扬的做法也是赞成的。
吃过饭后,陆欢颜回房收拾东西,说是收拾,其实只有有缘采薇几个在忙活,她乐得清闲,斜倚在床沿,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耷拉下来,晃啊晃的。晃着晃着便又些困,索性直接躺倒眯一会。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痒,陆欢颜抬手抹了一把,翻个身继续睡。侧过来的耳朵却又痒起来,终于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在眼前,面上还带着笑。陆欢颜“哎呀”一声,一巴掌扇在那张脸上,猛地翻身坐起来,怒视着对方。
北堂曜“哎呦”一声,捂着脸弯腰栽在床上,似乎是很疼。陆欢颜疑惑地瞧了瞧自己的手掌,没使劲啊。
“别装了!”陆欢颜忍不住戳了戳他的发顶,“快起来。”
冷不防手指被北堂曜一把抓住,直接含在了嘴里。陆欢颜手指传来一阵酥麻,用力抽回手,一张笑脸垮了下来,等着北堂曜不说话。
北堂曜被她盯得有些毛,起身坐在床沿,陪笑道:“你这就要回家了,我来瞧瞧你。”
陆欢颜不说话,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望着他。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我问你个问题,你能说真话吗?”
北堂曜点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欢颜幽幽地望着他道:“我,虽然是庆国公府的嫡女,但是并不是在家中长大,也没有接收到多少家中长辈的教养。相反,那林老板是个商人,我同他虽不亲近,却也耳濡目染,以至于,并没有京中贵女那般有规矩讲礼数,或者说我并不十分懂得这些。”
北堂曜静静地听着,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隐隐地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便点点头,简单地道:“嗯。”这样总不会有错了,自己什么也没说,表示听见了。
陆欢颜瞧着他面色淡然的嗯了一声,心中却忽然涌上委屈,眼眶发热,别开脸不看他,继续道:“自从通州相识,你我之间,我是说,可能我给王爷的感觉便是个轻浮的女子,所以王爷才会看轻于我。可是,王爷是知道的,我,即便是我已经,我也不愿意叫人看轻。陆家的女儿不能叫人看轻,王爷,若是觉得我同你说了心里话,便觉得我是个不知自爱的女子,那我,我便收回昨日的话。”
“不不,不是!”北堂曜惊得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赶紧否认,明明上午还好好的,“阿颜,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叫你反感了,啊?”
“你是不是气我不该这么闯进来?”北堂曜这会脑子忽然好使起来,“我,只是,想把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急急地递了过去,“你,你被生气,我走就是了。”
陆欢颜一把推开香囊:“要走就把你的东西一并带走,我不要。”
北堂曜有些无措:“那我不走,不走行吗?”
陆欢颜哭笑不得,又不愿意打破自己的气势,便将头埋在膝盖中间不说话。只听面前北堂曜的声音悠悠响起:“阿颜,你说我看轻了你,我对天发誓我没有。你昨天说心悦于我,我高兴的一宿没有合眼,今儿乍一听说你们要走,我才想起忘了将这个送你,一着急这才跑了过来。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成吗?”
陆欢颜抬起头,看着北堂曜巴巴地望着自己,眼睛闪着光,那样子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大犬,若是他身后能有一直尾巴,估计这会正夹着呢吧。想到这,陆欢颜“扑哧”一笑,又连忙忍住,转过头气鼓鼓地不理人。
北堂曜一看她笑了出来,连忙蹭着坐近了些,将香囊重又递到她眼前,道:“这个你收着,我没有什么东西送你,就这个,你拿着。这些日子我要留在寺中对外说是斋戒,其实我的旧伤都要调理,惠慈也是为这个回来的,你都知道。不过我已经好多了,有机会就下山去看你。你,照顾好自己。”
陆欢颜伸手拿起香囊,看了一眼诚恳的大犬北堂曜,从香囊里取出一方小印。田黄石的印章,上面刻了两个字:初九。疑惑地抬头望着他,却见北堂曜笑着解释道:“初九,潜龙勿用。”
陆欢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这是。”
北堂曜神色柔和:“是潜龙卫的印信,任何人用它都可以调动潜龙卫。”
陆欢颜一滞,她上辈子知道潜龙卫还是当了皇后以后的事,北堂昭为了找这枚印信那可是挖地三尺,不过最后也是没有找到。没想到皇帝竟然给了北堂曜,可是上辈子并没有北堂曜这个人,那么皇帝把它给了谁,或者藏在了哪,已经不得而知了。
北堂曜轻声道,“阿颜,等我下山,就去庆国公府提亲,可好?”
“你,确定?”陆欢颜抬起红扑扑的小脸,睁着水润的眸子望着他。
北堂曜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当然确定。阿颜,你等我。”
陆欢颜攥着潜龙印,望着面前的男子,他在外面是高高在上手握重兵的亲王,更是皇帝宠爱的儿子,可是对着自己却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叫人忍不住心里就泛起甜蜜。
“阿曜。”陆欢颜试探着开口,“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我爹爹,怕是不会同意。还有皇上,还有,太子。我担心……”
“不用担心。”北堂曜笑着打断她,“万事有我。阿颜,万事都有我呢。”
不知道陆彦扬和惠尘说了什么,总之他们兄妹三人下午时就打包离开报国寺下山去了。陆欢颜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踏踏的声音响起,马车跟着动了起来,掀开车窗的帘子回头望了一眼报国寺。望着青山上连绵的竹林,还有那隐在林间的寺院,这是她这辈子定情的地方呢。只是这报国寺的名字太过一般,若是能改个好听点的,更有纪念意义的就好啦。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忍不住笑笑,报国寺可是在皇宫都挂了号的,怎么能她说改名就改名呢,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
陷在自己的思绪中,陆欢颜似有所感地抬头,果然竹林深处那个人正定定地望着自己一行。陆欢颜甜甜一笑,也不知他瞧见没有,便缩了回来。不过片刻,却又忍不住再次探头出去。
这一会却被陆彦扬瞧见,他策马来到车窗处,道:“外面日头大,快回去,这样也不安全。”
陆欢颜吐了吐舌头,这才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