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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仰起莫名其妙的小脸,眨巴着无辜的桃花眼,力图让自己看起来懵懂又可爱,望着陆彦扬,用萌逗萌逗的声音问:“大哥,你说什么?”
陆彦扬早料到她会这样,也不急也不恼,微微一笑,轻声吟诵道:“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逐风堂的名字,由此而来,对不对,阿颜?”
陆欢颜盯着他看了看,扭过头望着窗外,良久才轻轻喟叹:“大哥都知道了啊。”
陆彦扬叹了口气,又剥了一颗葡萄送过去,道:“是啊,真巧。”
陆欢颜垂眸,陆彦扬纤长白净的手指拈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这种搭配恰到好处,看上去诱人极了。可是她却并不想吃,刚刚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陆彦扬并不因为她没有接那颗葡萄就收回手,反而一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望着妹妹的侧脸道:“我看到你从琉璃巷出来,在如意酒馆抓人,你见到逐风堂的信号弹就追了过去。阿颜,你抓的那个人,是谁?”
陆欢颜浑身一僵,回过头来看着陆彦扬,咬了咬唇,道:“大哥,你,能不问吗?”
陆彦扬摇摇头:“很多事并不是别人不问就可以当做没事。你就没想过,那天晚上龙鳞卫为什么会出现?”
“大哥,你……”陆欢颜原本想问他怎么知道那些人是龙鳞卫的,但是忽然就意兴阑珊起来。有些话,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还有那个琉璃巷里离家多年的三叔,她要不要告诉大哥呢?
陆彦扬见她又不说话了,摇摇头只劝她道:“阿颜,我也不是想逼你,而是,如今咱们家不能牵连进任何事端里,你明白吗?”
陆欢颜眸光微闪:“大哥你是说太子妃的事?你到底查出了什么?”
陆彦扬撇嘴:“老二这个大嘴巴!回头看我抽他的。”
陆欢颜想笑,可是又真心笑不出来,看了陆彦扬一眼,却转了话题道:“大哥,你知道那天马场上的事到底是针对谁的吗?”
陆彦扬哼了一声:“想一石多鸟的小伎俩罢了,针对谁不重要,设计这件事的人才是关键。”
“你这么说,看来是大表哥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奴才已经被灭口了吧?”陆欢颜从床上坐起来,长出了一口气,“大哥,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没什么好瞒你的。我都跟你说了吧。”
陆彦扬神色一凛,郑重地抬头望着妹妹,点了点头。心中又是一阵说不出来失落。自己的妹妹,不知不觉间多了这么许多的秘密,跟自己隔了许多层的厚障壁了。
陆欢颜却不知他这会思绪早就千回百转,即决心和盘托出,便没必要再拐弯抹角。只静静一笑,道:“逐风堂堂主傅流年是我师父,十年前是他救了我,也是他养大我的。”
陆彦扬虽然早就猜到了一些,但是亲耳听见妹妹的话,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抖:“你果然是逐风堂的人,可是傅流年,他带着你这些年,我们竟然什么都查不出来!”
“大哥,你说的这话我曾经也想过千万遍,我不明白以咱们家的势力,为什么十年间竟然没有一丝儿线索。”陆欢颜自嘲般笑了笑,“当年的事我原本以为很简单,可如今我才发现,其实我之所见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整件事看似是苏哲柳收了冉家的钱掳走我,如今我才知道,是我小看了他们,更高看了自己。”
“你到底在说什么?”陆彦扬疑惑地问,“阿颜,你说清楚一点。”
陆欢颜叹了口气,伸手将他一直捏着的葡萄扔掉,又抽出手帕将陆彦扬的手擦干净。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则简要地将事情一样一样的说了,只是隐去了和北堂曜私定终身一节,也没有提起陆冲的事。
说完之后,陆欢颜就沉默地坐在一边,陆彦扬不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陆彦扬仿佛陷入了沉思,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思考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思考到底有没有用。他只是非常震惊,震惊妹妹竟然隐瞒了这么多事,可是震惊之后又特别心疼,心疼离家十年的妹妹,这是他最疼爱的亲妹妹啊。
“大哥,你没事吧?”陆欢颜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陆彦扬回神,呆呆地看向陆欢颜,许久才勉强笑道:“阿颜,委屈你了。”
陆欢颜撅了撅嘴:“大哥想太多了,阿颜哪里委屈了?现在的日子我过得开心得很,什么都不会计较了。只要,只要你别生我的气。”
陆彦扬轻轻摇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当年都是我没有看好你,否则……”
陆欢颜张开双臂拥住陆彦扬,软着声音道:“大哥,这些不怪你,是那幕后之人的只手遮天。咱们家也不过是他鼓掌之间的棋子罢了。”
陆彦扬拉起妹妹:“幕后之人?阿颜,这世上能调遣龙鳞卫的只有那一个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抓的人到底是谁?你刚才叫我不要问,可是这事牵涉太深,我一定要知道。”
陆欢颜犹豫道:“大哥,这件事可能牵扯到宫中秘辛,咱们家既然要做纯臣,何必自己找麻烦。”
陆彦扬眉目间隐含厉色:“自找麻烦?现在麻烦找上了你,就是找上了咱们家!阿颜,你别告诉我这事跟你那个好师父也有关系!”
“我……”
“你抓的人,我听见他叫你少主了!”陆彦扬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却如重锤般敲击着陆欢颜的心脏,“既然是逐风堂的人,傅流年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无论你当晚的行事有没有跟他通气,他都会知道。后来人被劫走,除了他还会有谁!可他偏偏不用自己的人,却用了龙鳞卫,这代表什么?阿颜,他是在警告你!”
“大哥!”陆欢颜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你别说了!”
陆彦扬却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也没有再让步的道理:“你这反应,你那所谓的宫中秘辛该不会也跟傅流年有关吧?”
陆欢颜咬着牙不言语。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陆彦扬冷哼一声,起身负手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满庭的黄叶,常常吐出一口气,悠悠地道:“想我们陆家自太/祖起兵便追随左右,祖父的三个兄弟全都战死沙场,祖父虽然命大活了来,身子也是废了。饶是如此,还不依不饶,收了兵权不说,东南西北戍守。三年五载不得回家,跟防贼一般。若说这些便也罢了,可是妹妹一个女孩家竟然也成了他算计的筹码,这样的昏君不死,难平我心中怨愤!”
“大哥慎言!”陆欢颜赶紧拉他一把,“你这话在我院子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让人听了去,咱们家可如何是好!”
关键是院子里青鹰和蓝鹰还在呢啊!
陆彦扬笑笑,道:“发发牢骚罢了,我知道你这里跟铁桶一般,怎么会传出去。”
陆欢颜没好气瞪他一眼,这个大哥的反骨真是天生的呀,上辈子造反也不是偶然,看来不能再忽视这个问题了!
第83章()
陆彦扬收起笑意,拉着陆欢颜坐在窗边软塌上,道;“如今事已至此,我觉得有件事你还是应该要知道。”
陆欢颜挑眉:“什么事?”
陆彦扬深深叹气:“太子妃小产滑胎的事,跟逐风堂有关。”
“什么?”陆欢颜惊得猛然起身,“你说什么!”
陆彦扬拉她坐下,道:“太子早就觉得这事蹊跷,托了我去查。可是我查来查去却发现,那个害太子妃摔了一跤的宫女,竟是逐风堂埋在宫里的暗桩。”
陆欢颜道:“堂里往宫中埋了钉子,这事我隐约听过一些传闻,但是师父从不承认。”
陆彦扬勾了勾唇角:“所以说,真正能调动逐风堂明暗所有势力的,只有傅流年一个人吧。”
“他?”陆欢颜眯了眯眼,“季寻被龙鳞卫劫走,太子妃又被逐风堂的人暗害。这些事,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说着话,忍不住悚然而惊,“大哥!龙鳞卫劫走季寻,说明皇帝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太子妃的事,由你查出来,这,这……你有没有跟谁说过?”
“但现在为止我只告诉了你。”陆彦扬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陆欢颜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思考。陆彦扬忍不住问:“你想什么呢?难不成皇帝还会认为是你要害太子妃?”
陆欢颜没说话,只抬头看他。
陆彦扬想了想,摇头失笑:“这未免太过牵强,就算他知道你的身份,可真正的堂主是傅流年才对。你有什么理由要害你的亲表姐呢?你又不会嫁给太子。”
“可是师父更没有任何理由要害表姐。”陆欢颜道,“他一个江湖人,怎么会扯进这些事里呢?”
“为了钱吧。”陆彦扬分析道,“你说当年苏哲柳劫走你不是为了钱,我看至少一半是为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真的有这么简单?陆欢颜没有说话。
嫁给太子?她肯定不会。如果说嫁人,那她只想嫁给那个人!等等,那个人不就是……
“糟了!”陆欢颜失声叫道,“大哥,我要出府,你帮我顶一阵!”
还没等陆彦扬反应过来,陆欢颜早就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等他追出来时,哪里还有这丫头的人影。
陆彦扬这就想追出去看看究竟,却见山黄进了院子正和有缘说话,看样子是老太太那儿要用午膳了。
只恨得跺脚,早知道就不跟这丫头摊牌了!当初好歹还能装装淑女样子,如今,不但不知道人跑去了哪,反倒要自己帮着遮掩。这难道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陆彦扬低头,想想都脚疼,哎呦,气死他了!
陆欢颜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便直接跑了出来直奔豫王府。如果皇帝认为太子妃小产是她陆欢颜在背后做的手脚,那北堂曜现状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