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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微弱的话根本让哥舒无鸾听不真确,心揪的生疼,急迫的追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说着,匆忙附耳至男人唇边,谁知,接触到他呼出的气息是那样的冰,那样的冷,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寒气在不断喷出,让她不由的为之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燕七杀颤了颤染霜的银白眼睫,微抖冰结的薄唇,低吟道:“药……在、在……衣襟……”
听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她感应到他已气若游丝,心险些漏跳,忙上下其手翻起他的衣襟。
原是他随身带着药,还好还好!
摸索一瞬,终于被她摸到了那个小巧的瓷瓶,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纹路,那是抓住希望的狂喜,然而,此刻的这种心境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分毫。
匆匆取出,借助朦胧的月色望去,只见是一个蓝釉描暗纹的小瓷瓶,这瓷瓶不正是那次她给他送伤药的那其中一个么,没想到至今他还留着!心口猛然砰砰跳的厉害。
哥舒无鸾强克制着悸动的心绪,忙打开瓶塞,只闻一股淡淡的暖甜气味扑来,这味道好像有些熟悉。
顾不得多想,慌手倒出一颗小药丸,捏着男人略僵的下颌,将药丸塞入了他口中。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她才察觉自己的手早已抖的不能平复。
一阵夜风吹过,自后背传来一股凉意,不禁使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打透了背后的衣料。
这时,地间的男人仿佛动了动,哥舒无鸾忙回神,探下身去,察觉此时的他呼出的气息已不似之前那般冰寒,摸了摸他的胸口,触及到身体的温度也在慢慢回温,心口乍然一松,低柔道:“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还冷不冷?”
这样紧张关慰的语气,显然让她吃惊,可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确实是在乎他的!
燕七杀慢慢掀开眼帘,动了动唇,终于说出了一句还算完整的话,“别、怕……我、没事的,休息一下下……就好。”
都这样了,冷的身子打颤,言语含糊不清,磕牙阵阵,还说没事?!还一下下……就好!
哥舒无鸾无疑是有些气愤的,却还是伸手将他慢慢扶了起来,忧心念道:“这里夜风太凉,走,我扶你回去休息。”
边说边费力的将他搀起,可是他的身子太重了,她扭伤的脚腕又在隐隐作痛,就此,二人险些一同跌倒在地。
哥舒无鸾好容易稳住了他蛮重的身子,脸红脖子粗的咬牙道:“呃……该死的,你怎么这么重!死沉的……平时就不晓得要少吃些,减些分量吗,嗄?”
愤懑着,调了调姿势,让男人斜倚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揽着他的腰身,开始蹒跚而行,步履甚是紊乱,完全没有章路,嘴上也唠叨的一刻不停,“害的我……哦,压死我了!啊……”
肩头的重量简直是压得她喘不上气,随着惊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再次跌倒。
幸好她及时稳住了脚步,不然,只能随着他栽个‘狗啃屎’了。
她何时这样狼狈过?都是因为这个可恶的男人,这个‘妖孽’,这个‘祸害’!
如是想着,继而喘着粗气嗷嗷嚷道:“天呐,老天爷是不是在恶整我?!怎么这么背,偏偏让我赶上了他犯病?”
指天咒地的发泄完,她携着男人艰难的走了几步,继续数落,“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煞星……你还有脸笑?一个大男人竟沦落被小女子拖着走的境地,你还能笑得出来!”耳闻他低低的笑声传入耳际,顿时止不住浮躁的叫嚣起来。
哥舒无鸾重重吐出一口气,接着没好气的叨叨,“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装的!我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要管你?我真是有病!”
浓黑的夜下隐约传来了男人低浅的声音,夹杂着心疼,“歇歇吧……”
谁知,声音还没有搁浅,便被某人吼了回去,“歇什么歇!你若冻死在这儿,我可不管你收尸,就你这么大块,挖坑都要好久,岂不是要累死我?!”
夜风阵阵,雾气如绸,暗淡的月色下映出两道紧密而行的黑影,女子的躁声躁气不时的飘出,伴着风声越飘越远,最终,二人的身影一点一点隐没在了黯沉的四下。
经这么一路的拖拖拽拽,跌跌撞撞,好容易是将燕七杀顺利的携回了客栈。
没想到,此时的天色已是快过了亥时,倒不是破庙距离客栈太远,只是拖着死重的他而走太过费力,这不,仅一炷香的路程愣让她行了半个多时辰!
这一路几乎累垮了哥舒无鸾,浑身上下快要散架,脚腕疼到麻木,像是肿掉了,致使全身大汗淋漓,犹如落水狗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刚刚呼喘着停步在客栈门口,便见夏雪风雷一脸惊色的迎了上来,扫了一眼伏在她肩头的男人,面色略略一变,沉声,顿道:“大人……他,怎么了?”
哥舒无鸾抬手挥了一把额间的汗水,并未回答他的话,只道:“我不是交代过你要好好保护主子的吗,怎么守在门外?”
这番责备的话传入夏雪风雷耳中,眸光隐隐一黯,低声道:“我不放心你大晚上独自出门,所以出来看看……不过大人放心,主子那边没事。”
说完,他再次瞄了一眼亲密的伏在她肩上的男人,丝丝苦涩充斥心头。
就此,哥舒无鸾缓缓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紧张又低落的复杂情绪,她不是不明白所为何事,是以,眸光闪烁一瞬,刻意避开他眼中流露的情丝,视线飘到不知何时又昏厥过去的燕七杀脸上,淡淡吐出一句,“他病了。”
撂下这句,费力携着昏睡的男人提步迈上了台阶。
被晾在一旁的夏雪风雷脸色僵了一瞬,忙回神出声,“既是病了,就要看郎中,不如我去……”
话刚说到半截,便被哥舒无鸾接了过去,“吃过药了,不必大半夜去寻郎中了。”
睨着她专注的侧颜,艰难的步子,夏雪风雷的心隐隐揪扯,那股苦涩堵得他难以呼吸,不知什么驱使,竟是上前一步拦在了二人的面前,声音低沉道:“将他交给我吧,我扶他去休息。”
第一百三十四章:取暖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26 本章字数:3749
睨着女子专注的侧颜,艰难的步子,夏雪风雷的心隐隐揪扯,心口的那股苦涩堵得他难以呼吸,不知什么驱使,竟是上前一步拦在了二人的面前,声音低沉道:“将他交给我吧,我扶他去休息。”
然而,只换来了哥舒无鸾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用。”
这两个字,让夏雪风雷大脑一片空白,心里的瑟然波澜成患,随即急声低吼道:“男女授受不亲!”
哥舒无鸾见他一再拦住她的去路,顿时止不住气愤,厉声喝道:“我不在乎这个……”
话才出口,让她一下愣住了,她说了什么?!她不在乎……
一刹间,夏雪风雷彻底被她的话击垮了,再也压制不住满腔的苦涩,低低于心底无声的呢喃:可我在乎!
直到望及他眼底的那抹受伤的神色,哥舒无鸾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冲了,他也是在为她着想,她做什么要吼他呢?
想到这,心中有些自责,有些不忍,声音回缓道:“那,你就帮我将他扶回我的那间客房吧。”
夏雪风雷动了动唇角,却发现此刻的喉咙竟是堵得只字片语也发不出来,默然一刹,沉沉点了下头,慢慢扶过昏睡的燕七杀,跨入了门内。
哥舒无鸾在门外站了良久,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这才敛神提步迈进门去。
夜深的似浓墨化不开,残月伴阑珊,淡雾锁清寒。
给女子送完跌打酒后,夏雪风雷便一直静静的杵在房门外,静静的睨着门扉失神。
门内的烛火清幽湛明,漫漫透过门格纸,能清晰的望见她纤细飒丽的身姿,优美的弧度,仿佛世间最精细的篆刻工笔。
忆起刚刚的那一幕,他将男人扶回榻上后,本打算去找掌柜商议,再腾出一间客房让她休息,谁知脚步还没有迈开,就听得床上的男人昏昏沉沉的念道:“阿鸾,别走……不要离开我……”
而她呢,她的回答呢?!
“我不走,我就在这……一直一直在这……”
这便是她对那个男人的承诺,紧张、揪心,轻柔的深情切切。
紧接着,便见她毫不犹豫的跨到了床边,紧紧攥住了男人的手,握的死紧,仿佛揉入了骨血……
那一刻,他再也看不下去他们彼此交握的双手,逃似了奔离了房间……
夏雪风雷差点溺死在这段充满苦涩的回忆片段中,拼了命的挣扎,好容易将思绪拉回了现实,这便抬眼再次向门内望去,将视线投在她端丽的身影上。
其实,之前在她离开客栈后,他本想尾随她而去,隐在暗处悄悄保护她,但在想起她临走时的交代却踌躇了,几番犹豫他终是没有迈开脚步跟过去。
不想,就在他黯然止步之时,却发现燕七杀悄然的出了客栈,那时,他还在庆幸,有个人替他暗中保护她也好,免的让他不安心。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没料到的是,他们竟……
他不晓得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是瞎子,看的出来,她对他的在意!这种在意,深沉似海,浓烈如火,刻骨入髓!
呵,他还在奢望什么?他一早便不是已经清楚,呆板笨笨的自己是根本配不上她的么,她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比他优秀,比他出色,而他与之相较起来,什么都不是!
可为何他的心还会这般的痛?为什么还要控制不住的深陷下去?
为何啊为何。
夏雪风雷不舍的睨了一眼门后的身影,慢慢收回视线,黯然神伤的离开了门口。
他与她虽是一门之隔,却远过千山万水,这一步他终将迈不过去,就算能跨过去,也终是晚了一步……
房内,烛火昏昏,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