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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欺哄威逼的手段最终打探出了机关的所在。
而他之所以等到此刻才说出来,原本是想给父王一个赎罪的机会,若之前父王能及时幡然醒悟,亲口道出机关所在,释放王叔,那么王叔即使再愤恼父王逆反的行为,也会念在一脉相承的兄弟情面上,对他网开一面,左不过削宗免衔,贬为庶人,至少还有一条生路。
可现在……父王的执迷不悔终是自断了生路!
想到这,鸿离世子儒雅的面容已蒙上了一层浓重的痛色。
男人的骤然提示显然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哥舒无鸾讶异的望向燕七杀,却见他的面上亦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明显他事先并不知道鸿离世子已知悉了怎样开启机关。
不过,她也能猜到鸿离世子为何要瞒着燕七杀,又等到时下才道出玄机,无非是想给他父王留一条幡悟的生路,然而,楚王早已癫狞的不可自拔,自毁了他刻意留给他的这个机会!
她虽是早就清楚鸿离世子的心性恭贤正直,却也是对他的大义灭亲感到震撼无比,到底,他在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时心里有多么的哀痛呢?她真的难以体会!
“不……”随着这声狂怒喑哑的惊呼,伴着铁壁上那些利刺收缩的‘咔咔’声响,那扇牢固难破的铁栏门终被开启,国君与大妃安然的走出了被困多日的那间牢笼。
端见这时的楚王脸色已经惨淡如灰,不知是急怒攻心,还是惊惶无措,一下自椅间扑到了地面。
守立一旁的夏雪风雷见状,刚要驱步擒拿下这个邪佞,但见一道寒光骤闪而过。
紧接着,一股腥红喷射,倾洒于黑晶石地面,瞬间融为了黯色,再看伏在地间的楚王脖间赫然浮现了一道剑痕,而握在他手中的那柄长剑正滴答着粘稠刺目的鲜血。
哥舒无鸾一面迅速的挡向二主身前护驾,一面震惊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待接触到楚王手中染血的利剑,这才意识到,原是之前护卫只顾得拿下楚王的那两名暗卫,而忽略的遗落在地的那把长剑,如此才给了楚王自我了断的机会。
然而,谁也没料到楚王会突然挥剑自刎,不过,他之前曾中过麻针,力气欠乏,这一剑割得倒也并不深,一时要不了他的命,可若不及时止血医治,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想着,她默默回首,却见国君表情淡淡,正冷眼看着楚王于原地挣扎不起,显然摆明了不会饶过他叛逆的罪行,而是要静待他失血而亡。
忽闻‘当啷’一声脆响,楚王的手无力一歪,剑戟落地,鸿离世子终将反应了过来,俊颜已寸寸失了血色,大惊,刚要奔向楚王近前,却被燕七杀及时的拉住了手臂,“你已经……帮不了他了。”
那是他低沉萧索的嗓音,冰蓝的双眸无喜无悲,只有一片无奈,像是早就猜透了国君的心思,要定了楚王的命。
闻声,鸿离世子心中猛沉,惊痛的无以复加,倒也不挣不抗,玉秀的身姿如筛糠般僵于原地,嘶声痛呼,“父王……”
余下的话已经哽在了咽喉处,滚滚热泪逐渐淹没了他的视线。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显然此刻的鸿离世子已是伤痛到了极点!
是啊,又有谁会眼见着自己的生父自刎于面前,而释然以待,无动于衷呢?!即使,他犯下再大的错,哪怕,他本就该死,可血浓于水的亲情到何时都不会轻易割抹的。
看着他们父子,哥舒无鸾只觉心中涌上了一阵难言的凄凉感。
忽而,一阵狞笑传来,“哈哈……即使事败,即使要死,本王也不会任你这个狠毒的昏君肆意处置的!呵呵……我在这里诅咒你,你早晚会众叛亲离,郁郁寡终,悲凉而死……记住我的诅咒……哈哈哈……”
苍白无力的咒恨声一时飘荡在整间大殿,而楚王则正惨着失血的面色,残喘着气息,虚弱的趴在地间,邪佞充血的眼神死死的瞪视着国君,脖间的鲜血如微溪般缓缓的、静静的流淌着,也昭示着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逝,直至走向终结。
这时,国君黯沉着脸色一步一步向他缓步逼去,身侧的大妃见状,不禁忧声劝阻道:“陛下,不可以……”
话还未说完,便收到了一道制止的手势,接着,只听国君阴郁开口,“所有人全部退离殿外三丈,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违令者按忤逆罪论处!”
闻言,大妃惊呼一声,“陛下……”
却换来了国君头也未回的冷冷呵斥,“出去!”
如此阴沉冷厉的口吻,使得哥舒无鸾登时一惊,她还从未听过国君这般的对娘娘呼喝,一时难以反应,直到耳边传来一道低瑟的女声,“走吧。”这才匆忙收复好情绪。
撩眸间,只见大妃正微白着丽容,慢步错过了她的身畔,缓缓向殿外走去,明显也被国君的话惊到了。
心中一紧,这便未作迟疑,跟了过去。
早在国君发话之时,夏雪风雷便已随着燕七杀率先步出了大殿,其后,又依旨匆匆遣走了驻守殿外的那些护卫,而鸿离世子则原地沉痛的望了一瞬奄奄一息的楚王,最终忍痛收回视线,艰难的迈出了门去。
片刻,大殿内外,人已退净。
‘轰隆’一声,殿门阖严,脚步声消,殿内四下霎时沦落一片静谧,如死水般的静,沉闷的压抑。
早已止步在楚王面前的瑾睿,慢悠悠的俯下了身,隐晦的眸光流连于眼前那张血色尽无的沧桑面容,和他脖间染着腥红的伤口,嘴角隐隐一动,刚要出声,只觉眼前一阵寒光晃过,反手拦下了那柄向他挥来的长剑,顺势抛向了殿侧,发出‘叮啷’一声鸣响,黯声道:“你是杀不了寡人的!”
被夺下那把唯一能发泄恨意的兵器,楚王难免不甘,气的猛呕了一口鲜血,只得强缓气息,狠狠的瞪视着眼前的男人。
那深浓的愤恨直戳瑾睿眼底,可他却是不怒不恼,表情淡然如水,唇角一勾,缓缓开口,“其实,寡人一早便猜测到了禅州一行乃是个陷阱。”
楚王微愣,抖着手抹了一把唇边的血液,无力的反问,“那你还来涉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可是当年王兄亲口教给弟弟的。”瑾睿淡声道,说话的同时一直细细留意着楚王面上的情绪,直到见他的脸色剧变,嘴角扯出了丝丝残冷的笑意。
闻言,楚王几乎咬牙彻齿,双眸赤红,忽而,却是嘶声笑了,“呵……好啊!真是没想到,你竟敢拿自己的命来赌!不过阴狠如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那么,现在能亲眼看着我死,你是不是很得意,很快慰?!”
第一百五十六章:错恨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33 本章字数:3561
闻言,楚王几乎咬牙彻齿,双眸赤红,忽而,却是嘶声笑了,“呵……好啊!真是没想到,你竟敢拿自己的命来赌!不过阴狠如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那么,现在能亲眼看着我死,你是不是很得意,很快慰?!”
“你认为呢?”瑾睿还以一笑,不答反问。
沉吟一瞬,睨着他寸寸龟裂的灰败面色,叹道:“其实,只差那么一点点你就赢了,只要你在多撑一两个时辰,那眼下的局面便会完全的不一样,而不是你趴在这里等死,应是寡人彻底的魂断在你的手心儿!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吗?那是因为你生了一个好儿子!你总说寡人及不上你,你有一个出身高贵的母妃,你是嫡是长,你尊贵无比,而我呢,则是个出身、地位皆卑微的常侍所出的一个庶子,论尊卑恩宠,我什么都比不上你们,我什么都不是!可那又怎样?到头来,站在至高点的人还不是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庶子?!所以,你自认为处处高我一等,但在我眼里皆是粪土!呵呵……若说寡人真正及不上王兄的地方,那便是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关键时刻能大义灭亲,拨乱反正!”
话到最后,已阴鸷的冷笑了起来。
听着他那讥讽的言语,刺耳的笑声,楚王被堵的压不住怒气再次呕了一口血,脸色好似死灰一般难看,强缓了一口气,磨牙作响,“你……你一早就安插了人在我身边,暗暗的监视着我对不对?”
那个男人,那个银发的男人,何以会轻而易举的寻来鸿儿及时坏了他的事?
他早该猜透了,那是因为,瑾睿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心头刺,是以,很早以前便谋算好了一切,打算从他儿子的身上下手,如此,这才不声不响的胜了他这一局!
可叹他机关算尽枉聪明,自以为筹谋的万无一失,哪料,鸿儿早便暗自察觉了他与那机关师
私交甚笃,这才导致了他一朝大势倾败!
可悲他算来算去就是没有料到自己会折在亲子的愚忠下,而反误了性命……
瑾睿毫不否认,笑着答道:“对。”
早在几年前,他便安排了魅影去接近鸿离,趁机暗自窥视着楚王的一举一动,然而,他虽为臣不恭,却一直未有丝毫反叛的举动,是以,他便命魅影悄然的退出了漳州,返回了都城,其后,又一点一点将他安插入了朝堂……
不过,经那两年间的接触,魅影与鸿离之间却建立了牢固的友谊,也便为眼下紧要关头的扭转局势,巧然设了一个最好的铺垫。
心里分明已经有了定论,饶是如此,在听他亲口承认后,还是让楚王不禁微微一惊,冷汗不自觉的自背脊冒出,怒与恼吞噬着他的神经,意识也逐渐昏聩起来,无力的嘶吼道:“你这个人真是太阴险,太可怕了!也注定了我会败给你……不、不过,你做了那么多狠毒的事,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愧痛?午夜梦回时,难道不会被恶魇惊醒,不怕他们的冤魂来向你索命?!”
他的声音虽低微无力,可语气却悍如风暴,卷着怒痛一齐向瑾睿袭去。
迎着他那寡痛的视线,瑾睿双眼一眯,一字一句的反问道:“他们?!你说的到底是他,还是她?你在为谁悲,为谁逆天,你以为寡人一点都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