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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闻言,猛打了个激灵,这便哆哆嗦嗦的奔去传话了。
已然走了几步开外的燕七杀察觉女子根本没跟上来,愕然回首,疾步跨到她面前,抬起修长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诧异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哥舒无鸾倏的回神,扬眸,声音显得有些冷,“看来,有热闹可看了!与其在大厅里听那些官、贾的聒噪寒暄,倒不如去看看新郎怎样迎新娘……”
说话间,一转身,人已率先向府门那边走了去。
燕七杀不明所以的望了一瞬她的背影,随即跟了上去。
二人甫返回大门口便看到这么一副景象:只见,府门外,鞭炮响尽,唢呐声歇,骤然让四下沦落的有些静悄悄,送亲的队伍默默的守在门下一旁,这些人的脸色看上去都不怎么好,而那顶华丽的八抬大轿正安静的端落在石阶下,些许冷清感隐隐围绕,给人以一种遗世孤立的凄凉。
站在轿旁的喜娘焦急的望向洞敞的朱漆大门内,见前去传话的人进去了好一会子,她们这里左等右等也没瞧到半点新郎的影子,面上登时一沉,不悦的抖了抖手中的帕子,终忍不住开口道:“哎呦,真是的!这新郎官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眼看这吉时都快过了,怎的还不出来迎新娘入门?要知道,若错过了拜堂的吉时可是不吉利的!”
喜娘的话刚休,便听得围在府门两旁的人潮中传出一片细小如浪的议论声。
声音虽显低落嘈杂,有些难以让人分辨清是在说着些什么,可那名精明的喜娘却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他们到底是在议论着什么,无非是在笑话新娘被晾在了门外。
这下,喜娘的脸色更是难看了,愤愤的扫过一干看客,吊着嗓子高声道:“若说这裴府乃官宦世家,裴老爷又是当朝重臣,位高权重,若非圣上赐婚,我们自知不敢高攀,也高攀不起!可也没有这样怠慢人的,新人的花轿都到了老半天了,新郎到现在还没个人影,这是什么道理?还没真正过门呐,就这样的不当回事,等过了门,那还了得?!”
这位喜娘是都城里出了名的利嘴媒婆,今番又是收了人家柳老爷的重金前来送亲,可新人送到了,却见被人这样的冷落,完全不放在眼里,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自要为柳家鸣不平,撑脸面的。
不过,这番话虽在理,可语中也隐隐带着刺。
传入在场之人耳中,一阵哗然,好家伙,这喜婆子说话当真冲,胆子也大的很,就她的这番话,也不怕传到大司寇的耳中,得罪了当朝权臣!
喜娘的话刚落,这时,只听得一道娴雅又不失温柔的女声自花轿内传了出来,“芸娘,您就少说两句吧!许是、许是他有什么事情要处理,这才耽搁了时辰。无妨,咱们且在等等。”
从这番识大体的话听来,便知坐在轿中的新娘是个蕙质兰心的人儿,不愧为大家闺秀出身。
负手站在府门旁的哥舒无鸾凝眸望着台阶下的那顶花轿,因轿帘厚厚低垂,根本望不真切坐在里面的人影,只是能隐隐感觉到里面之人很沉静,兀自牵了牵嘴角,低道:“看样子,这位新娘子的心性真的很好,这样被人冷落,也能接受,丝毫没有千金小姐那副拿娇的架子!”
站在她身畔的燕七杀闻言,淡淡扯唇道:“不接受,她还能怎样?难道,要在此大闹么?那么多人看着,到时,丢脸的可就不止裴府了!”
哥舒无鸾侧目望了他一眼,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只听他再道:“不过,她也当真不幸!”
“此话怎讲?”她的眼神一直落在那顶花轿上,神思重重。
燕七杀睨着她的侧颜,知道她在明知故问,是以反问道:“你认为嫁入裴家幸运吗?”
这时,哥舒无鸾慢慢的敛下了眸光,将一些莫名的情绪掩于眼底,不可置否的回道:“也是。”
这边厢,一听新娘子这话,喜娘顿时皱眉,面上露出一抹忧色,这便俯身隔着轿帘对里面之人低声道:“小姐,他们这是明摆着在欺负人,想要给您个下马威,来压一压您,更甚的是在压柳府的气势!如此的不尊重人,还让您这般当众难堪,您性子好,可以容忍,但芸娘眼中自是容不得沙子的!今日,您若这般忍气吞声,一言不发的在这候着那位新郎官的大驾,等您到时过了门,那苦日子可就在后头了!不过,您别怕,芸娘也不是吃素的,定不会让您这么委屈在这受冷落,有些该回给他们听的话,自要回击过去!”
喜娘伶牙俐齿,噼里啪啦的说完,接着,完全不给轿中之人回话的机会,两步走向台阶前站定,耳闻门口的那些议论声非但没消,反倒是愈发嘈乱了起来,更加挂不住脸,忿忿不平,于是霎时止不住气愤的冲着大敞的府门嚷道:“这大喜之日的,有什么事比新娘子还重要?虽说咱们柳家只是普通的商贾之家,比不得人家有权势,可到底也是东都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我们也犯不着在这受这等闲气!不过么,这桩婚事乃是承圣上金口促成,咱们柳家岂能驳了圣上的面子,等一等倒也无妨,但是,裴府若这样的将新娘子晾在这里,不闻不问,下的可不是新娘与柳家的面子,而是天子的颜面!”
第一百八十一章:喜宴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42 本章字数:5038
喜娘利口巧舌,为了打破窘迫的局势,为给柳家撑脸面,已是将陛下搬了出来,解围施压,使得一干围观的看客皆乍舌微惊。
一番叫嚷后,终是将裴府的管家惊动了出来。
只见管家一脸的老练沉稳,忙奔下台阶对着花轿内的人儿赔起了不是,“少爷今早起便有些身体不适,眼下,刚用完药,这才耽搁了迎您进门,让少夫人久候了!少夫人消消气先,少爷马上就出来了!”
听完他的这番赔罪话,哥舒无鸾冷冷一笑,这位管家说起谎话来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当真是什么样的人家调教出什么样的奴才!
喜娘见终于有人出来赔礼,到底也为柳家扳回了些许面子,这便见好就收,压下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这还差不多!”随即甩了甩帕子,安然退回了轿旁。
这时,只闻轿内传出了女子微带慌意的声音,“他……无事,我可以等。”显然是在担忧着新郎官的身体,却在想起四下有这么多人听着,终是不好意思问出口。
管家见新娘如此识大体,暗暗松了一口气,躬身退向了一旁,静候少主子出来迎新人。
渐渐的,议论声越来越淡,气氛沉淀。
等了不知有多久,最后,终见新郎自府门内姗姗而来。
一袭大红的喜服包裹在他那挺拔伟岸的身姿上,吉庆又喜气,但是他的那张俊朗的脸颊却未带半分喜色,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是一脸的苦大仇深,可见有多么的不情愿,娶这位柳大小姐!
他的脚步显得温吞又缓慢,仿佛就跟地间铺着荆棘一般,每迈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那样的沉重费力。
直到缓缓行到府门口,在经过哥舒无鸾身畔时他突然刻意的顿了下步子,一股彻骨的寒意暗自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直直向她袭去。
哥舒无鸾深知他是因绯色被陛下赐死之事,完全归错于她的身上,更甚对她带着绵绵刻骨的恨意。
燕七杀似也感应到了这股针对的戾气,微皱着银眉,俯在她耳际,凝声低道:“他好像还在为那件事恨你!”
她点了下头,无奈道:“我知道。”在忆起绯色时,她不自主的开始恍惚了起来,一时深陷在某种情绪中难以自拔。
当她渐渐回过神,新郎官早已越过了她身前,迈下了台阶,掀开了轿帘,牵出了新娘。
这时,鞭炮被人点燃,一阵劈里啪啦的鸣响,接着唢呐锣鼓声再起,盈盈喧天,渲染的气氛好不热闹。
端见,裴英俊冷沉着一张俊脸,英气的剑眉一直深深的蹙着,大掌牵着新娘的玉手,脚下踏着艳丽的红毯,嫣红迤逦的鞭炮屑,一步一步迈上了台阶,走入了门内。
迎新娘,迈火盆,跨马鞍,一路的吹吹打打,两位新人终于来到了大厅。
厅内,宾客满堂,裴安夫妇稳坐高位,二人面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之前的那些不顺意之色已完全消散。
只听得司仪官高唱一声,拜堂开始……
在经过一番繁琐的叩拜仪式后,新娘已被送入了洞房,而喜宴也终于开席。
只见下人们穿穿梭梭,正忙碌的将精致的珍馐佳肴奉上每一张席案。
哥舒无鸾这边特意选了一张把边的席位,与燕七杀同桌而坐。
那些个宾客见到他们二人无不刻意避闪,更别说与之坐在一席,所以,他们这一桌,便只有他俩。
哥舒无鸾自知其中因由,那些官员无非是怕在大司寇的眼皮子底下被视为逆党,根本不敢与他俩走的近,不过这样也好,倒也落在清净自在。
因新郎刚拜完堂便没了踪影,之后一直没露面,是以,招待宾朋,敬酒的差事便落在了其弟裴英暝的身上。
席间,当哥舒无鸾的视线不经意与裴英暝的眼神撞在一起,却见他的脸上略有些许尴尬之色浮现,随即,便忙逃避似的错开了眸光。
她不以为意的动了下眉,慢慢收回了视线。
垂眸间,见自己面前的食碟中被男人夹满了菜肴,堆得犹如小山一般,不禁乍舌不已。
察觉他还在忙碌的为她布着菜,倒也无意管他,只闻席上那壶美酒佳酿,醇香阵阵,直扑鼻翼。
抬手刚要执起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美酒,这时,一只大手适时拉住了她的素手,哥舒无鸾微蹙眉宇,“你干嘛?”
燕七杀凝着一双冰蓝的眸子,望着她,一字一句的告诫道:“你记得多吃菜,不许饮酒!”
与其说告诫,不如说是在强制,对,就是强制,且蛮横的很!
睨着他那副紧张过度的样子,她顿时有些失笑,“这大喜的日子,饮一些也无妨,配合气氛嘛。”
说罢,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