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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最后期限,她便还有大把的机会,揪出凶手,她不会让他轻易逃出她的手掌心,从此逍遥法外!
淡风微薰,点点花香馥郁,哥舒无鸾悄悄尾随着王子朗的身影,轻步行在月下,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女声,“哥舒?!”
她心中一紧,望了望远处拐进长廊的男人,似是没有察觉这边的动静,这才放心的回首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不用想也知道来人是谁,没错,她正是王子朗的同母胞妹终乐公主,只因整个内宫只有她一人是这般唤她的!
终乐公主娇俏灵秀的面容一喜,几步奔到她身前,牵起她的手,握的紧紧,嗓音略含激动,“真的是你!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我殿里坐坐?”
言罢,水汪汪的大眼上下细细打量着她的穿着。
今晚的哥舒无鸾身着一套青灰色织锦团纹官服,鹿皮制成的腰带松束腰间,一把纤长的佩剑别在身后,脚下踩着一双小巧的黯色素靴,这身打扮看上去清雅素致,却又不失威风!
青丝梳的一丝不苟,绾成髻子盘于头顶,上面扣着一顶黑纱小帽,简单又利落!
剑挺的眉,凤眼狭长,鼻梁丽直,嘴唇薄俏,英气逼人!
视线落在哥舒无鸾素净精致的脸颊上,终乐公主的面色渐渐微霞含春,唇角牵出几分羞涩的笑意。
但看她眸光欲语还休露出几分等待已久的期盼,哥舒无鸾心头不由的微微一窒,她这是什么表情?看得她心里直发麻,浑身不自在,想着,不自然的匆匆挣脱被她握住的素手,“厄……公主!下官近来琐事缠身,脱不出空来给殿下请安,望殿下见谅!”
终乐公主见她对自己这般疏离,眸光不由得露出几分落寞,声音寥寥寂寂,“你那么忙吗?大妃那边不是不用你随侍了吗?还是,柏桦的案子让你烦心了?我听说了,他们都怀疑你是凶手,但是,我相信你!你放心,父君那边,我会为你力辩到底!”
听她谈及柏桦的案子,哥舒无鸾心中不由得一紧,犀利的眸子细细观察她面上的表情,却见她眼神真挚,脸色从容,不似有意试探,是以才稍稍舒了口气,“多谢殿下对下官的信任,不过,这件事殿下还是明哲保身为上,切不可因为下官惹得国君不快!”
终乐公主一听这话,心下微凉,略带置气的口吻道:“好嘛好嘛!我听你的就是了!”
言罢,仔细端详她的脸颊,眉头蹙起,伸出玉白的小手抚上她的侧颜,揪心道:“几日不见,我瞧着你都瘦了,一会儿我命人熬一盅燕窝,给你好好补一补身子!”
边说边往她身前贴近,举动何止是亲昵异常,那表情简直是在面对心上人一般,露出了满满的柔情蜜意!
这下可把哥舒无鸾骇住了,脑中‘嗡’的一声,赶忙拉下她的手掌,连连退后两步,委婉道:“公主的一番体恤,下官感激在心,却不能领受,殿下还是早点回宫休息吧!”
她自是知道,这个公主向来对她很是热络,不过像今晚这幅情景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她是不是热情的有些过了头了?除了尴尬,心里不免生起疑窦。
女子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使终乐公主顿时生起了闷气,不过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曼声提议道:“天还这么早,回去我也睡不着,不如你带我去你殿里坐坐,好吗?”
“这……”这一下可为难住了哥舒无鸾,她还有正事要办,若让她拖住了腿,恐怕今晚她哪也去不成了。
终乐公主顷刻面色黯淡下来,水眸闪烁着湿色,喉头发紧,“你就那么讨厌我,不愿意搭理我吗?”
那副堪怜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不禁心软。
“不是,怎么会!那好吧,公主请!”哥舒无鸾忙摆着手解释。
恐怕若她再拒绝下去,真会把她惹哭!想她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难缠又不忍心伤害的人儿,她的那副性格倒是和她的王兄有一比,这对兄妹,简直是她的灾星!他们竟比那案子还要令她挠头,想到这便头疼的厉害!
终乐公主终于转忧为笑,抱着她的手臂,边走边道:“别叫我公主!终乐,以后唤我终乐!”
终乐是她的封号,整个大商朝只有她最亲最近的人才能这般唤她,而她,哥舒无鸾仅是一名女官,虽有加冕的爵位,却还是没有那个资格,她,未免也太抬举她了吧!
哥舒无鸾默默想着,牵了牵嘴角,未曾称是,也没当面拒绝。
终乐公主随着哥舒无鸾来到了她的寝殿,这一坐便是大半个晚上,谈天聊地,说她小时候的事,讲她几岁开始自己穿衣,几岁会弹曲子,几岁能作诗等等等等……
听得哥舒无鸾头昏脑胀,百无聊赖,最后心急如焚,祈祷着她快点把她自己的生平说完,她还得继续监视王子朗呢!
夜华似水流过,待她尾音落定,已是过了二更天,望了望殿外的天色,都这个时辰了王子朗恐怕早已经就寝,她也不用再去跟踪他了!哎!算是又白费了一日光景!
第二十六章:夜袭
更新时间:2014…8…20 22:27:51 本章字数:3363
用过一些宵夜后,哥舒无鸾匆匆差人将终乐公主送回了寝宫。
公主走后,殿内顷刻安静了下来,女子狠狠舒了口气,扭了扭坐僵的身子,抬手捏着颈部纾解乏力,眉心不由紧锁。
今晚,这公主如此纠缠她,难道是王子朗授意的?难道他料定她会暗中调查他,未免自己露出马脚,这才出了此招?
但是,不太可能啊!倘若他是凶手,他又怎么会将亲妹妹拉下水呢?万一他朝东窗事发岂不是害她成了他的帮凶了?所以,看来是公主自身的问题了!
想起终乐公主临走时留下的那句,‘你当差那么忙,以后就不用劳你特意到我殿里去坐,还是由我来看你好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真如她所说,那岂不是让她黏上了自己?那她以后还查个鸟案子啊!这公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到底要干什么?
最近她可真是被诸事缠的紧,先是被监视,还有夙儿的时不时来黏她,现在又来了个终乐公主凑热闹,她简直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烦!不想了!浑身上下乏得很,唤来绯色安排一桶热水,准备泡个澡,绯色手脚倒也麻利,不稍片刻便安排妥当。
“大人,奴婢留下为您擦背吧!”绯色一边服侍她更衣,一边悄然提议道。
哥舒无鸾面色一黯,瞥了一眼绯色,声音也渐渐冷了下来,“嗯?你什么时候见我沐浴劳驾过别人?下去!”
绯色打了个激灵,手脚顿时发颤,忙应声退了出去。
哥舒无鸾看的出她是想悉心弥补之前犯下之过,有错改之是好,然而,她却是补错了地方!
摇了摇头,曼步走到铜镜前,抬手摘下那顶小巧的官帽,解开发髻,一瞬间青丝如瀑,一泻至腰间,展尽风华。
而后,执起妆案上的长剑,向屏风后的内间而去。
甫入内间,自浴桶飘出的氤氲热气,带着淡薄清雅的花香,闻上去宜神舒心。
哥舒无鸾缓缓走近摆放武器的香樟木阁,将佩剑轻轻放在架上,视线悠悠扫过珍爱的兵器,长剑、短刃、鲛绡鞭、飞针暗器、袖珍弩。这些都是她惯用的武器。
宫外生活的那几年,她识文习武,用心刻苦,不但练就了一身武艺,更淬炼出了不挠意志,致使入宫后每做一件事都尽可能达到尽善尽美,以至于她倔强的自负不容许自己出丝毫的错,所以查清今朝的这件案子,不单单关乎着她的安危境地,更影响着她的英明,说到底她还是太过自傲了!她的这种性格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淡淡收起心事,转身低手撩了一把浴水,余温尚热,慢慢褪下内衫,玲珑有致的曲线尽显,一下迈进桶内。
烛火幽明,映出满室暖黄的光晕,透过光波望去,但见女子恬静安适的坐在浴桶内,玉臂撩水徐徐,冲洗着疲乏的身子,当指尖触及背后那坑洼不平的质感时,眸光变得深邃而悠远。
她背后的这片疤痕,密密麻麻,交织错落,有浅有深,还是她七岁时被黑猎师鞭打训练时落下的,内宫不乏除疤灵药,抑或是消痕膏,然而却她至今留着这些丑陋的伤疤,为的只是想时刻提醒自己,她不仅是内宫高高在上的女官大人,更是一个身份背景不明的孤女!是的,她想查明自己的身世,她到底有没有父母?他们是谁?在哪里?还再没再世?
然而,能回答她这些问题的人只有那个叫疤脸的猎师!她清楚黑猎师们训练赏金猎人,都会用一种药将被训练的人的记忆抹去,所以说她才会对七岁以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她也知道这种药一旦用过,便终生无解,她不奢求能重拾孩提时的记忆,只希望能找到亲人便足矣,因为她自知自己表面虽刚强万分,内心却是何等柔软,她也希望有父母的疼宠,温顺绕膝,那副画面是她做梦都想感受到的!
所以,她曾私下追查过疤脸的下落,十一年前她被大妃救走后,而那疤脸便被交到官府,最后判了流放济州,那是距东都千里之外的苦寒蛮荒,得到这个线索后,因为她根本不能离宫亲往,所以便暗中请了私捕帮忙继续追查,然而,得出的结果却是,人海茫茫,无迹可寻!是啊!十一年了,时隔这么久,而那济州又是荒凉寒苦,想那疤脸非死,便是隐匿起来了,若要寻到他非一朝一夕的功夫。
是以,她需要冷静不能心急,更不能,亦不敢让大妃知道此事,只因若她心里有了牵挂,便会令大妃介怀她因迷成障,让私心打乱方寸,以至于绊住她向前迈进的脚步,这种罣碍的羁绊不是她说想承担便能担当的起的!
她的心定与否,竭力尽心与否,不但关乎着大妃的荣辱地位,更紧紧衔系着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的纠葛!所以她要按耐下悸动的心,同时更不能忘了自身的身份和使命!
脑中想着这些萦绕心头的种种利害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