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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官就奇怪了,凭先生这胆色,不像是能做出请旨赐婚的事情来的?而且,赐婚的对象还是——我!”哥舒无鸾刻意将‘我’字咬的重重,似是在提醒他的自不量力。
说到这次赐婚风波,那是半月前的事情,当大君含笑的提起这件婚事时,她当时险些在驾前失态,后来得知此次赐婚竟是柏桦请的旨意,无名的怒火,简直能破蛹而出,好在皓月夫人,也就是现在的大妃,从中斡旋,才暂时押后再议,可这也不能将她的怒火彻底浇熄,要知道那只是押后再议,保不齐哪天这家伙再次提起,以大君对这家伙的赏识,区区赐个婚,又有何难?到时候就算大妃再怎么推阻,也不能搏了君主的面子,所以未免将来难办,不如现在让他知难而退。
凤目淡淡扫过凌乱的棋盘,视线慢慢上移,最后落在男子双目上,与之对视。
冷冽犀利的目光令柏桦不敢逼视,他吞了吞唾液,匆匆错开双眸,“这种事,不能拿胆子大小来衡量!”
“哦?是吗?”女子挑了挑英挺的秀眉反问。
柏桦未作声,只是轻点了下头以作回答。
“那么,你为什么要娶我?在本官看来,咱们只有寥寥几面之缘,称陌路人也不为过,在这次之前,你我甚至都未曾说过话,又何谈嫁娶之事?”哥舒无鸾眯起丽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的脸颊,任何一丝表情也不放过,像是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破绽。
她深知,朝堂、后宫有多少人反对大妃上位,介于国君执意而行,便只能暗下动作,意图颠覆!
她是大妃的心腹,若要断去大妃一臂,必先从她下手,先是请婚,逐渐离析她与大妃,而后逐一击溃,这一招连消带打,进而分崩瓦解了大妃的势力。
而眼前这个男人,表面上是公子夙的教习棋师,但暗地里却与大司寇裴安略有私交,裴安与大妃素来不睦,也是他第一个带头反对册封大妃,是以,这里面的阴谋可想而知。
这些底细,早在大君宣布聘请柏桦入宫之时,她便打探的一清二楚,向来只要事关大妃和公子夙,她便无不尽心竭力。
然而,她早已向大妃陈清了利害,却不明白大妃为何会应允此人来教习公子夙,若是先前防范了他,也不至于有了现在请旨赐婚的风波了!
说到底,还是她猜不透大妃的心思。
不过,他们的算盘恐怕要打错了,从她下手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柏桦虽是精于棋艺,可却不善控子,棋子选对了,这是一盘好棋,若选错,则一败涂地!
男人始终未敢回视女子的双眸,只是缓缓答道,语气中似带着几许情深,“对于我来说,有些人即使是只远远望上一眼,就已深刻在心头,难以忘怀!”
哥舒无鸾冷冷一笑,“有些人?呵!”她非但没能从他的面色上发现丝毫阴谋的端倪,而且让他的话和语气,激起了层层怒气,是她太沉不住气,还是他太过深藏不露?
“对,是有些人!一生出现一次,一次定终生!”柏桦温声而答,声音铿锵掷地,话音落了许久,才慢慢抬眼望向面前女子,接触到她讥诮的眸光,俊雅的脸上露出丝丝失意。
这屋里简直令哥舒无鸾闷得抓狂,再也没心思和他浪费口舌,眼角的余光傲慢的瞟向男人,“可你非但没刻在我的心头,更上不了我的眼,看来你注定‘抱憾终身’了!先生还是将心思好好放在教习公子夙的棋艺上,少想些梦得到,摸不着的事情,小心哪天美梦变成梦魇!”
“一日娶不到大人,我就不会放弃!”
满怀激动的男声从背后传来,迫使甫走到门口的哥舒无鸾缓缓顿下步子,却未曾回首,只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和一句凉凉话语。
“很—好!本官会让你‘笑’着放手!”
第二章:轻佻
更新时间:2014…8…20 22:27:45 本章字数:4292
月牙划过树梢,慢慢升向天际,闪烁的星子密布于绸缎般的夜空中,散发着潋滟的幽光。
队队御林军驻守禁宫外围,宫卫、女宫侍负责巡视内宫,编策井然,分工有序。
此时,王宫内,华灯骤然,装饰华彩,庄重非凡。
万千宫娥随侍宫内上下,满朝的百官携带着家眷盈聚御景园,为的是贺商君册封大妃之喜。
本朝和他国不同,自建朝起,便尊称皇帝为大君,六宫之主为大妃,也就是皇后,持凤印宝册,大妃之下品级是三大夫人,然后是常侍、御侍、御女、婧娥若干,最末等的是充衣,比宫女略高一等,虽是帝王的女人,地位却还及不上宫内的一般女官。
本朝君主,殷姓,名瑾睿,人已过中年,后宫算不上充盈,寥寥数十人而已,连膝下也仅有两子两女,自他继位起中宫之主便一直是悬而未定,直至今日才正式册立大妃。
在这之前,后宫中够资格问鼎大妃之位的只有两位夫人,一个是隐夫人,入宫最久,资历最深,但她无所出,未曾诞下子嗣;另一个就是皓月夫人,现在的大妃,她是第一个荣得封号的夫人,膝下有一子,名夙,年仅八岁,生的十分讨人喜欢,是大君的掌上明珠。
虽然皓月夫人执掌六宫的资格甚高,却还是有那么多人出声反对,在他们眼中,她是古突厥的后裔,是不懂礼数的蛮夷,是乱出幺蛾子蛊惑君主设立女宫侍,野心大过天的妖女!
现在放眼满满一园的官员,又有几个是真心来祝贺的呢?
经过祭祖,上玉牒,颁凤印,授宝册,受朝拜,一系列冗长繁复的仪式后,宫宴即将开始,文武百官依次落座。
今晚的册封仪式相当隆重,称得上是盛世空前!却也不符王室规矩,册封仪式本应在白日举行,但大妃说,‘他们就看不得本宫掌权,染指六宫,本宫偏要鹤立独行,能人所不能,夜晚好啊!夜色是属于本宫的主色,本宫注定是开在午夜的蔷薇,坚韧且华丽!’
眼看后宫的姬妾们,连同两位公主也将要就位。
站在台下的哥舒无鸾望了一眼高位上凤衣羽冠,矜贵端庄的女子,视线交汇,她点头退出了御景园。
凉风习习,卷动了衣摆,落花如絮,沁着幽香,钻入了鼻翼。
哥舒无鸾疾步走在长廊中,凌厉的视线四处寻索,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时,一道慵懒的好听的男声突然传来,“哟!这不是名头如雷贯耳的哥舒大人吗?你倒是悠哉啊,竟有闲工夫在这逛园子!”
人未到,声先至,光听声音也能猜到,来人定是个面貌不俗的俊男子。
果不其然,当月光洒向男子脸上,映出一张极尽风流俊美的容颜,那袭碧青色华服在月色下,显得极惹眼。
他缓步走进,桃花眼泛着春波,一不小心就能将人电的目眩神迷。
“参见殿下!”哥舒无鸾冷淡道,话虽谦卑,语气中却未曾表现出些许恭敬。
她平日里便不怎么待见这位长王子,说起这位王子,名朗,正值弱冠之年,亲母早殁,他虽居长,但生性风流,举止轻佻,扫尽了皇家的颜面,重要的是他一直仇视大妃,与之为敌。
行完礼便欲擦身而过,然而,男人却堵住了她的去路,“诶!别急着走啊!”
说着边趋步向她走近了几步,当他佯装未站稳,晃着身子扑来,在那双魔掌将要摸上她胸前之时,哥舒无鸾一个旋步凌风,再看男人,竟是扑了一空,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哎呦!摔死本殿下了,你是故意的!”男人伏在地上,嗷嗷叫的‘销魂’,听上去像只发情的野兽。
哥舒无鸾无意听他胡搅蛮缠的控诉,指腹抚过腰间的佩剑,像是细数着剑柄上冰凉的纹路,“究竟谁是故意的,殿下心里清楚得很!下官有事在身,没工夫和您在这儿闹着玩!”
“你以为本殿下,愿意和你闹着玩啊?哼!本殿下是看你穿成这样,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一时好奇想给你验验身,看你到底是不是太监伪装的!”男人单手支头,懒懒的侧卧在地间,那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像是这石板地就是香丝软卧一般。
他挑着长眉,唇角扯出丝丝邪笑,眼神暧昧的盯着女子的穿着,视线游走于她的周身上下,最后定格在她胸前。
今夜的她,身着一袭黯色官衣,也就是午间绯色送来的那套,暗底绣银鹤,云团濯濯,款式偏向于男装,没有繁复的广袖涤带,竖领窄肩,云带将腰身束的纤细干练,穿着起来极是利落,使得身姿显得既高挑又匀称,再加上腰间佩戴的长剑,英挺中透着不可侵犯的职权。
她是整个宫内国君亲允佩剑的第一个也是仅有的一位女官,所以说她的权位可想一般!
本是秀美如瀑的长发,此刻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高高盘于头顶,一根平华无奇的银钗牢牢固定,没有一丝多余的垂发,露出一张尖尖素净的鹅蛋脸,凤目纤美,英眉秀长,葱鼻如玉,樱唇似丹,肌肤虽称不上白皙赛雪,但却细腻紧致。总体来说不算倾城美人,但也称得上英丽佳人。
精致的五官配上特立独行的装着,由内到外的散发着说不出的韵味。
看惯了她穿女装,偶尔见到她如此打扮,其中的惊艳溢于言表,他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女扮男装的人,为何偏偏对她感到惊艳?而且还是他死敌的鹰犬,一定是今夜的月色太美了,所以也将眼前的人美化了。
正所谓,月亮惹的祸,母猪赛貂蝉!
在男人神走太虚的之时,哥舒无鸾真想出拳将他的门牙打掉,若被他摸了验了,还不如一杯鹤顶红来的痛快!
现下,她有重要的事情在身,没时间和他唇枪舌战。一阵凉风拂过,再看女子已经走得老远。
“喂!哥舒无鸾你别走,快点将本殿下扶起来,死女人,伪太监……”只留男人愠怒的余声荡在飘着花香的空气中。
整整半日不见公子夙的身影,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也敢缺席,看来大人对孩子极度宠溺的结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