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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眸中泄出三分意外,五分迷惑。
只见,那池四周圈以镂空竹栏为界,这池从表面看也便一口铜盆般大小,实则内里别有洞天,池中是活流湖水,碧蓝如溪,内养珊瑚水草,偶有青虾戏水而过,划开道道波纹,看上去趣味盎然,使人生出几分惬意之感。
这便是这里的又一特色了吧?难怪这雅阁取名‘碧溪珊瑚间’,看来这虾池是既为观赏,又为垂钓取乐,然后还可,以钓上的虾子烹成佳肴为食。
这店主祝君豪不愧为东都巨贾,经商的头脑实乃非常人所及!
见女子微微出神,燕七杀轻声唤道:“大人……”
哥舒无鸾略略一愣,收起思绪,满眸冷然,“食不言寝不语,哪来那么多话!”
男人抿了抿唇,唇角却一如既往的泄着笑意,看她再次吃了起来,默默执起了玉箸开始夹菜……
这一餐吃的极快,没用一刻,哥舒无鸾便放下了筷子,挑起眼帘却见男人正捏着帕子细细的擦拭着唇角,那动作叫一个魅到骨子里。
对他望了一瞬,哥舒无鸾的眸光犀利清湛,飒然起身,启齿冷笑道:“眼下,国君正为官员贪污一时震怒,整顿素贪之事在即!燕副座可不要顶着强风做了那只出头鸟!”
言罢,‘啪’的一声,素掌拍在了香桌之上,掌下的那张百两银票,仿佛深深镶入桌面中一般。
这‘蓬莱阁’的消费向来高的惊人,今日这餐没有个一二百两也是下不来的,以他的官衔月俸不过百两银钱,他既是这儿的常客那这笔花费竟是哪来的?
她是赏他个脸跟他吃饭,可她自己吃的她自己掏,免得到时被他沾染上什么不堪的罪名!
望了望那张银票,燕七杀眼底酝酿着不明的怒气,俊美如妖孽般的容颜仿佛日照薄冰正一寸一寸的裂开纹路,端望上去满目惊心,那样的表情黯中带冷,卷着波涛澎湃的之势,令人为之心凛。
她这是誓要与他划地为界到底!就连一顿饭都存着戒备的心思,难道他便这么令她嫌恶?
然而,她那充满讥讽的话中却夹杂着些许隐匿的警醒意味,于心思细腻的他而言,又怎会听不出?想着,燕七杀面上的表情竟已风云变换,适时染上了一片暖色柔情,“你在关心我?”
他的话让哥舒无鸾心中莫名一慌,险些连思维都冻结了半拍,愤然的调整好情绪,维持镇定,面上一片冷然,“你的脸皮厚,可本官却没那么闲!”
衣摆盈风,身子一转,她的脚步已迈向了门槛。
“你这个女人的嘴为什么这么硬?你明明是在意我的!”男人于她背后愠怒出声,声音好似由洞天之外传来,由远及近,随着清风涤荡、旋转,最后,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她的耳中,悄悄闯入了她的心头,顷刻将那里搅乱成了一团。
哥舒无鸾搞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怎么了,也奈不住性子原地整理思绪,只留给他一记冷漠的背影,和一串雷厉的脚步声。
第六十六章:戏弄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04 本章字数:8835
哥舒无鸾对今日的自己简直是恼的要死,她干嘛要和他来吃这顿饭,当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更可恨的,她竟然被他的话搅的心神俱乱,一向的冷静自持,于今日来讲却是方寸全无!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了?
一路上,擦身而过的行人亦感受到了自她身上散发的那股煞气,纷纷被慑的唯恐避之不及。
东都的大街还是那一派繁华景象,人流如潮,攒头涌动。
却在这时,一句嘈杂的叫骂声传入耳际,“你这个疯婆子,竟敢偷东西,我就算是喂猪喂狗也不给你这个疯子吃!还不撒手是吧……”
接着是噼里啪啦的巴掌声。
“别打了,怪可怜的……”有路人看不下去,于心不忍的出声。
闻声,哥舒无鸾驻足挑眉向声源望去,只见长街一角的包子摊前,泱泱围了一群行人,这帮看客围成一圈对着摊前不停的指指点点。
看到这,哥舒无鸾微微蹙了下眉,驱步上前。
此时,摊主正对着一名全身脏污,满头凌乱花白的老妇人,连打带骂,那谩骂声简直是不堪入耳!
这摊主本就是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扇下的巴掌声更是响亮异常,就算是青年的汉子被掴打这么半天也不免叫唤疼。
可那名老妇人只是紧紧攥着两个沾了土的包子,一声不吭的于地间瑟瑟发抖,从呆滞的神情看出,这个老妪是个精神失常的病妇!
见那摊主不依不饶,越打越烈,女子心下涌起愤火,这便要上前制止,突然,一道声音从她背后飘来,犹如浅风绕耳,“大人可知道这老妇人是谁?”
哥舒无鸾心中一紧,回首间,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那道紫蓝色身影。
那张俊脸妖魅的好似初绽的荼靡花,散发着阵阵致命的幽香,一双冰蓝美眸,流光涌动中,隐隐透着三分冷五分寒,即使眼下正值暖日高照也驱不走他眼底的那抹冷冽。
显然,此刻男人正酝酿着一股莫名的怒气,明显,是因之前她漠视他的话骤然离开‘蓬莱阁’所致。
他怒?她比他还怒呢!算她今天大脑失常,才会应了他的邀。
不过,眼下她真想撬开这死男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藏着些什么鬼想法?
哥舒无鸾冷眼瞟了燕七杀一瞬,将心底暗自涌起的那股浮躁狠狠压制,斥道:“你怎么不随便拉来一只阿猫阿狗让本官猜猜是谁!”
东都王城大了去了,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人人都认识?这样没脑子的的问题也便只有他才会问的出口。
燕七杀哑然失笑出了声,“呵,阿猫、阿狗……这老妇人乃是柏桦之母。”
渐渐的他的面色转正,将眸光投向了妇人那里。
女子当下一怔,柏桦的母亲?!
她是听闻过,柏桦幼年丧父,只剩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柏桦为人可谓谦谦和善,他的母亲也是识文知理的大家出身,母子二人母慈子孝,曾经是整个东都的典范!
眼下,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国君不是为表安抚赐了宅子与金银以保她晚年无忧了吗?
她又怎么会沦落街头偷东西吃?
男人仿佛看穿了女子的想法,兀自说道:“一个女人,一生只为两个男人而活,丈夫与儿子,若两个依靠都没了,大人想想会怎样?”
他说的没错,一位爱子浓重的母亲,骤然面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不疯才怪!
说到底,这事还是因她而起,若不是……想到远在凉州的夙儿,哥舒无鸾心口猛然一痛,罢了,事已至此,再怎么自责也于事无补了,只因她怎么也不可能赔给那妇人一个完好无损的儿子。
“大人不过去管管吗?如果卑职没记错,那妇人还差点成了大人的婆母呢!”燕七杀轻启薄唇,俯首于女子耳边轻声吟吟,那声音淡的好似晨起的一缕薄雾,然而却夹杂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酸味,缓缓的在空气中动荡开来。
他的气息优雅如香茗,不疾不徐的频频呼出,拂向哥舒无鸾的耳梢,麻酥酥的感觉袭入心头,令她身子为之一颤。
她暗自羞愤,冷冷与他拉开距离,不用他的‘好心’提醒,她也是会去制止的,就算那妇人不是柏桦的母亲,哪怕是个乞丐婆子,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摊主这般欺凌老者。
想着,便拨开围众,迈步向还在不断打骂妇人的摊主走去。
“住手!”一声爽朗俊雅的嗓音,仿佛从天而降,却不是出自哥舒无鸾之口。
声声清脆的马蹄声踏至,来人一个利落翻身,跃下马背,端的是身姿高挑,长眉俊目,英气爽利。
摊主耳闻这一声,手下一抖,停下了动作,看清来人的面貌,霎时又惊又慌的支吾起来,“裴、裴侍郎,她……”
还未吞吐完,见男人弯身扶起了妇人,挤在嗓子眼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男人身后的随从也刚好下马,几步踱到摊主近前,捏着几块碎银子,声音冷厉,“拿去!够买你一屉的包子了吧?”
“够了够了……”那摊主见钱眼开,攥着银子忙不迭溜之大吉。
裴英俊扶着妇人,为其拍了拍膝前的尘土,而后欲将她手中脏兮兮的包子扔掉,熟料,一直处于呆滞的妇人竟突然疯狂起来,照着男人的手背便是一口。
看的围观百姓个个冷汗潸潸,这个疯妇真是找死,谁人不知这裴大公子乃是大司寇裴安最为看重的儿子,即使朝堂大员见了他也不免忌惮三分!而她这一介草民却不识好歹乱咬人,枉费了人家裴大公子好心帮她了。
疯子就是疯子!
本以为男人会发怒,继而处置了这疯妇,却不想,他竟轻声柔语,仿佛哄小孩一般说道:“这包子脏了,先扔了吧。一会儿我在给你买干净的。”
妇人松开了嘴,抬眼呆呆的望了男人一瞬,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干涩,语无伦次,却不免让人动容,“桦儿,你是我的桦儿,娘亲在这儿,你看这是娘亲给你做的寿包,你尝尝好不好吃……很好吃的……”
她一边满眼惊喜的疯言疯语,一边忙将手中的脏包子往男人嘴边送。
那随从见势一个箭步上前,拍落了妇人递来的包子,喝道:“放肆!”
却收到男人一记冷冷的眼神,随从悻悻的退到了一旁。
望着滚成土球的两个素包,老妇人当下慌了,满眼的自责,泪花涌动,看的不禁令人心酸,“是娘不好,没拿稳,将桦儿的寿包掉到了地上……”
男人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掉了在做新的。江辰,好好的将柏老夫人带回落云别院。”
一声吩咐,随从哪敢违拗半句,一边牵起马儿,一边搀着妇人,举步而走。
“娘回去给桦儿做新寿包,晚上就可以吃了,桦儿要记得早点回家……”老妇人对着男人频频回首慈声说着,哪还见一丝呆傻癫狂?有的只是一副慈母面孔对爱子的悉心叮嘱。
直至她的声音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