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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很惊奇,自己竟不知从何时起,能平心静气的与一个‘贼’对坐攀谈,也许是出于他从来没有给内宫带来过些许危害,这才放下了戒心的吧。
不过,想想还是觉得荒唐的很。
随即,唇畔勾起自嘲一笑。
男人貌若被她唇角的那抹莫名笑意摄住了心神,渐渐深陷其中,过了良久才收回神智,道:“没有多久。不过刚好听见了你和你那个笨蛋属下的整篇谈话而已。”
哥舒无鸾对于他那毫不自谦的口吻,着实不敢恭维。
能蛰伏在她周围,将她们的谈话从头到尾偷听个遍,如此,来的还不算够久?
然而,却丝毫没有让她察觉到。这个男人简直称得上深藏不露的可怕!
这时,魅影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惊思,只听那是满口大刺刺的奚落,“说起你的那个属下,真是又蠢又笨,只会耍一些捉弄人的蹩脚手段。呵……如此,这样的蠢货,怎配待在你的身边?不就是个狂妄的太监吗?你若觉得因他心情不爽,大不了我今夜去结果了他,你说可好?”
话到最后语气尽露杀意,传入哥舒无鸾耳中,心头不由的一震,“我的事用不着你去操心!你若胆敢给我闹出些许乱子,我便追捕你到死!”
这刻,她深知他的话不是在作假,心中难免惊忧起来,她可不想因为自己闹出命案,让好容易沉寂下来的内宫再次动荡开来。
眼下,只有拿出威吓的话来打消他的念头,殊不知,她的威胁在男人心里竟是丝毫分量也没有。
却听,魅影失笑出声,“呵呵……好啊。我倒是很想体验一下被美人追着跑感觉……”见她面色一凛,话锋一转,道:“既然你怕惹祸上身,那好,我就遂了美人的心意,暂且放过那个张狂的狗太监。不过,你若改变心意,我将随时待命,帮你除去这根心头刺,继而以博得美人一笑。哈哈……”
说罢,开怀而笑,仿佛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哥舒无鸾被他的笑声扰的甚是烦躁,当即冷声打断,“笑够了吗?”
男人缓了缓气息,慢慢压下笑声,回应一句,“够了够了。”
闻声,哥舒无鸾毫不客气的说道:“够了,就快些滚吧!别赖在我的屋顶,打扰我睡觉。”
撂下这句,起身刚要跃下殿檐,忽听男人赫然冒出这么一句,“你睡得着?”
呵,这语气倒是和燕七杀如出一辙!
然而,经过几次试探,还有最后的目睹真容,她再也不会将他们视作同一人了。
此时听他的话锋,又忆起自己和雷的对话被他偷听了去,料想他是已经知道了她被免职的事情了,这才发此一问的吧?
不过,这事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对于消息向来灵通的他来讲可谓是顺耳听风,信手拈来。
哥舒无鸾刻意停下步子,回首望去,却见男人遮在阴影下的视线正紧紧盯着自己,蹙眉一瞬,反讥道:“我睡不睡得着关你什么事?赶快滚,否则别怪我拿鞭子招呼你!”
还未等她的素手摸向腰间,魅影的笑声再次传来,指了指她空荡荡的腰际,道:“呵……我在这等着,你去取鞭子吧。”
“你……”该死,她怎么忘了自己身上根本没带鲛绡鞭?!
如此,被他戏谑一番,面上顿时呈现些许尴尬、窘然。
男人观察着她脸色的变换,仿佛从中窥探到了掩藏于她心底的窘迫,唇畔的笑意渐渐隐去,噤声片刻,沉沉开口,“随我走吧。”
他的话里有小心翼翼的紧张感,亦有如履薄冰的期盼,闻来不禁使人动容。
然而,对于哥舒无鸾来讲,这句话着实莫名其妙,更是让她摸不到头脑,是以,定定望向他,问道:“去哪?”
“哪里都好。逍遥江湖,浪迹天涯……总之,这里不适合你。”他的声音显得那样的低沉,仿佛久久沉寂于谷底,透着深远的苍凉感,可语气却是深情切切的,带着勘破凡尘喧嚣的洒脱不羁。
不由得让人察觉到他这个人除了神秘外还有如此随性的一面。
哥舒无鸾颦了颦眉,完全不解他的意图,也无意与他多费口舌,遂冷道:“适不适合,你说的不算!”
说完,这便要跃离殿脊,不想,男人并不打算让她就此离去,只听,“给我一个理由。是放不下这里的荣华富贵,还是舍不得那身荣耀?”
他的声音愈发冷沉,并夹杂着莫名的愠怒,而话意显然是在故意刺激她。
这般咄咄的逼问,使得哥舒无鸾最终恼了,冷道:“放不下也好,舍不得也罢,都不关你的事。我的决定,我的去留,从来都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因为,在本官眼里,你只是个心思不纯的‘贼’而已。”
这一番话不但将他们彼此的关系划地为界,亦是明确的表达了出来,他们之间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终将无—所—交—集!
传入魅影耳中,唇角扯出丝丝落寞的纹路,“呵,贼?!原来在你眼里,我只是个贼!再无其他……”
哥舒无鸾睨着他黯然垂下的风帽,只坚定又冷漠的给了他一个字,“是。”
“可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光凭眼睛去看,而是要用你的心去感受!”他的声音紧追不舍,并含着郑重的感慨。
迫使哥舒无鸾收回的视线再次向他投了过去,只见这时的男人已经站起了身,慢步向她走来。
随着他渐近的步伐,继而带过些许清风,夹着一股雅淡的药香,像药又不似药,那味道很特别,没有药的清苦,反之带着一种微甘之感。
一点一点钻入她的鼻翼,慢慢潜入心窍,滋润温肺。
一时间令哥舒无鸾有些暗自诧异,为何她以前从未察觉到他身上有这种香味?
对,确实是从未闻到过。
以前,他的身上只有夜风的味道,伴着他的神秘感静静流转……
正在走神之际,男人的声音低低在耳畔响起,夹带着失意的喟叹,听着不由得让人揪心莫名,“聊了许久,你应该是累了,早些回去睡吧。”
说完,悠悠牵起她的素手,将手中的风车硬塞给了她,“这个送给你。”
一刹的碰触,让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异常冰凉,仿佛不该是常人该有的体温。
然而,他的举动,却引起了哥舒无鸾恼然气愤,“我不要……”
可话音还未落尽,他的身影便已如尘烟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色如水,清幽流淌。
女子对着空荡荡的殿顶蹙眉许久,最后无奈扫了一眼握在手中的那架径自转动的小巧风车,忽的跃下了脊檐。
第一百二十一章:怒责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22 本章字数:3611
夜色浓重,月影幽清。
子夜时分,一道浓墨般的身影越过座座隐在夜下的楼阁高脊,似青烟般飘忽而过,向深黯处纵去。
渐到一座冷僻宫殿,那道身影翩然跃下殿檐,如尘埃般轻轻落向了地面,动作利落的不带一丝响动。
他的身后,杂草丛生,枯树林立,些许扶疏的花影,兀自妖娆着身姿映在地间,仿佛鬼魅在扭腰起舞着。
抬首望了望殿前摇摇欲坠的匾额,借助清幽的月色,依稀可见‘静华宫’三个隽秀大字,然而,许是历经风霜的洗礼,这块匾已显得破败不堪,沧桑零落。
那人背脊微微一僵,忙收回视线,未作片刻迟疑,轻步走向殿门。
随着‘咯吱’一道枯涩声响,那扇落满蛛网灰尘的斑驳殿门赫然被推开,男人慢步迈了进去。
甫入门内,只闻开门声还在四下回荡,久久徘徊未散,殿内显得异常空旷冷寂,即使正值闷热的夏夜,也透着渗凉之感。
因由这座宫殿废弃了很久,是以,触目所及尽显陈旧腐朽,蛛网交错,尘土厚厚,霉气漫漫扑鼻。
男人静静扫过殿内一圈,待视线落在一张散了骨的贵妃椅上时,隐在风帽下的那双锐眸仿佛涌起了道道波澜,只在霎那间他便平复了眸间的波动,循着那点昏黄烛火,跨入了内殿。
一张紫檀长案设在内殿的一角,青铜灯盏端放案间,烛火暖黄,波光盈盈。
道道清幽袅袅的熏香自立于地间的三足铜兽香炉里缓缓飘出,形成了飘渺涤荡的烟带,气味甚为优雅香馥,那是玉兰花的味道,一时间荡漾满室,继而遮盖了那呛鼻的霉气味。
而此刻,商君瑾睿正静坐在长案后,俯首审视着手中的折子,神情肃然且专注。
他身上的那袭黯紫色锦袍被烛火镀上了道道幽亮的华光,溢彩生成,袍上绣的龙纹栩栩如生,隐在阵阵熏香的烟雾下,有种迷迷蒙蒙的飘然逸动感,仿佛随时都有腾飞而出的可能。
忽然,一道暗影遮住了眼前的光线,瑾睿未曾抬眸,继续审阅着折子,只低低开口道:“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他的声音低沉异常,语气明显透着极大的不耐,致使魅影一下跪于地间,“主上……”
这声吞吐,使瑾睿不悦的将折子摔在了案上,啪嗒一声,尘埃四起,久难散去,也继而打破了四下的静寂。
紧接着一道冷斥声传出,“哼!寡人就知道没有进展,可能永远都有不了进展!”
魅影低身伏在地间,凝声回道:“期限还未到,请主上再给魅影一些时日。”
瑾睿慢慢站起身,绕过长案,负手停步于男人近前,低眉扫过地间的他,一声冷锐的笑声响起,带着沁骨的寒意,“呵,时日?!咱们以前费了多少时日,下过多少工夫你不是不清楚……寡人利用柏桦对她的那份痴情心,赐婚于他二人,无非是想要以婚事来将她拢至自己身边,然而,偏偏百密一疏,竟是被夙儿那个孽障间接坏了事,还让寡人痛失了柏桦这个已经打入裴安阵营的细作!后来,眼看她们的势头与裴安并驾齐驱,局面渐渐难以控制,无奈之下,寡人便命你悄悄安排将一早安插入宫的沈沫去毒杀铁犁,继而借整顿素贪之名先削掉裴安一方的势气,亦能让咱们顺手收回督策营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