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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罗玉明那副看色狼的表情,程雾拍了拍自己发烧的脸蛋,又若无其事地捂住大概有些红肿的唇,只觉得脸快要滴出血来。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难道她要说,不是自己主动的,而是他们家状态不太好的老大?
不过比起这个,她很不能理解这个人为何一夕之间对自己态度变化这么大。所谓使出反常必有妖,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孩子吗?
想了想,还是轻轻推开陆烨,将他身子放平躺在沙发上,帮他擦了一下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大滴汗珠,伸出手,仿佛理所当然一样,要接过罗玉明手中的袋子。
他醉成这般一定不好受,还是先让他用些吧。
只是。罗玉明在她快要接过之时拿着袋子的手突然一收。
“算了,这么小的姑娘除了会闹脾气还会什么?还是我来吧!一看就没什么用。解酒这种事,就不劳烦程大老板了!您还是适合谈判投资持枪——”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罗玉明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虽然这些话他是真心想说的,可老大灌下那一瓶酒时的叮嘱,却让他不得不闭了嘴。话锋一转,往厨房走去,边走边嘟囔,“总之,不劳烦您,我们老大知道了把我发配非洲可怎么办。”
程雾何许人也。尽管对方只是几句牢骚,可结合早上的偶遇到这会儿陆烨的烂醉如泥,还有罗玉明突然转变的态度,她大概已经猜出了怎么回事。
只是,陆烨说过,讨厌喝酒的人,更讨厌酒。况且,她实在不能将他同那些个借酒浇愁的人联想到一起。
可若不是因为这样,罗玉明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将对她的不满摆在明处,挂在口中?
一个谜团解开,无数谜团涌来。
一看便是发生紧急情况才会匆忙掉落在地上的手机,醉醺醺回来的一向冷静自律的男人,还有那些绝对不像是陆烨风格会发出来的短信,那一句点了删除键却未及删除的透着古怪的话。
种种迹象如一缕一缕的线,在她的脑海里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明明好像找到了突破口,却总是串联不起来。
比起来他的付出,她真的是,不合格。
垂下眸子,她半跪在沙发前,拿着一块手帕给陆烨轻轻擦拭额上不停流淌的硕大汗珠。虽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便可感受到他身上惯有的冰凉气息,却还是不停地将手探到他额头上,想试试是否发烧。
这么一会儿功夫,罗玉明已经煮好了一碗醒酒汤,面色不善地重重磕在桌子上。“程小姐麻烦请让一下,我们家老大要喝药了!”
他那句我们家咬的特别重,带着股子你这个外人速速退散的气息。程雾无奈侧开身子,神色复杂地看着罗玉明,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告诉我,怎么回事。”
罗玉明轻嗤一声,蹲到陆烨旁边,高大的身子窝在沙发和茶几中间显得有些憋屈,他却并无半分不自在,声音有些冷。
“怎么回事,程小姐会关心吗?”
程雾也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反而因此心里更加打突。昨日初见,这人欢脱友好,今天上去亦是一副对于两人之事喜闻乐见的模样,怎的仅仅一天过去,就到了如此境地?
脑子里突然就涌上来今天上去罗玉明在车上对她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老大他虽看上去家世显赫、出身高贵,自己又能力出众,坐拥数不清的资产和难以想象的势力,长相亦是如您所见,完美到无可挑剔。”“
“可,表面越光鲜,背负的东西便越多。”
“风光无限的背后,是无边苦楚、是不尽伤痛。三寸天堂、一丈地狱。我知道,老大既能对您和别人不同,您必是有过人之处。只是,作为他的好兄弟,我不求您带给他多少荣誉和利益,只愿您能长伴他身侧,解他万千无奈、化他无穷孤寂。”
那句话当时便让她心下生疑,此刻回味起来更是有浓郁的疑惑和不安自脑中涌入心头。心脏处如细细的针尖扎过,有些疼,有些闷。
她勉力压下一些把脑子搅的跟浆糊一样的思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明眸盯着洛御铭。
“要是真为他好,你就该告诉我。他喜欢死撑,喜欢把一切事情都压在自己肩头。不管做了什么事都不愿说出来。可要是身边人都是如此,他便只能受罪到底。”
见对方不语,却明显僵了一下的身子,她继续道,“你说让我解他万千无奈、化他无穷孤寂,那亦是我所愿。可现实的情况却是,我不懂如何去化、怎样去解。他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他的现在,我难窥全貌。我所知道的,都是他展现给我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深深看了一眼眉头紧皱、似是忍受着什么痛苦煎熬的陆烨,声音慢慢低下来。
“瞧,他现在想必不好受,可我连为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明明如此清瘦,却总是想用不怎么宽硕的身板挡下所有的明伤暗箭。我知道他为我做过许多事,可我也知道,他做的绝不仅仅是我知道的那些。他时常受伤,昨日来时脸色也不算好,可他连让我问的机会都没给我。”
“我每次问起来关键性的事情,他总能一句话就把我气的炸毛。这样次数多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其实他是不想我再问。他不想给我知道的事情,我好像真的没法知道。他总是这么滴水不漏,严谨的不真实。”
“是啊,他是陆家太子爷。天赋异禀,身怀绝技。我呢?我是工薪之家小门小户出身的寒门女。纵使做出了点儿小名堂,可想窥探与他相关的事情,终究是太不自量力了些。”
……
她一句一句的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一开始好像是对罗玉明说的,可到了最后,已经接近自言自语。
罗玉明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她脸上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无端觉得悲凉。和谈判、伤人、嬉笑怒骂、威逼利诱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他甚至觉得好像从对方神色间看到了自嘲和卑微。
自十几岁开始跟着老大,他阅人无数,自诩识人精准。
昨天初见,他便知。这个女孩看似娇俏甜美、容易沟通,跟老大看起来完全是两个极端。但其实她和自家老大有着相似的灵魂。冷情、睥睨,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高傲。
即使她那点成就在老大面前可称为小儿科,真真如她所说,自不量力。可是,他就是莫名觉得。若有那么一个人,注定和老大比肩,也许,她会是最合适的那个。
然而,现如今。这个骨子里透着睥睨的女孩,蹲在地上,神色飘忽,低低诉说着和她气质完全不符的话。心中因为老大受伤而迁怒的情绪突然间散去了不少。
是啊,如她所说。老大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有的是办法瞒得住。
他身体走到现如今的地步,可不是连他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仅他,还有老二老三他们,统统都不知道。
十年了,除了知道月圆之夜老大不怎么好受之外,他作为出生入死的兄弟,又知道些什么?
又凭什么去斥责人家小姑娘?
“我跟他叫你一句小七。”他正思索间,程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告诉我怎么回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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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吗?”
女孩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祈求,更带了点不说不罢休的执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竟让他说不出来不行两个字。
况且,就算她不追问,他也是想把这话说出来的。
只要能解老大一分苦痛,莫说去非洲,就是去无间地狱又如何?
嘴巴动了动,他深深看了一眼似乎睡的不太安稳、眉头紧皱的陆烨,边扶他起身,边不冷不淡地开口。
“老大他前段时间做了很多事,很多以前绝对不会去做的、破坏了这么多年的计划的、他性情一点也不符合的事情。”
他说着话,将碗和勺子递给程雾,示意她来喂,自己则将陆烨紧闭的薄唇微微挤开一些,给他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们都很纳闷,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一次又一次冒着痛苦和折——”
“咳咳,”他话说到这里,突然被两声轻咳打断。
不知道是哪一秒,陆烨已经醒了过来,而程雾伸到他嘴边的勺子正有一点点液体溢出。
他微蓝的眸子轻瞟了一眼罗玉明,明明没有什么波澜,却让他心头一凛。当年老大收下他时那一幕重现,如在眼前。
“若想跟着我,只有一个要求,绝对服从。哪怕是这一秒,我让你杀了我。那么,下一刻,我绝对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彼时,老大还是个少年,眸光也不是如今这般古井无波的模样。他眼里犀利和灵动并存,警告之意和睥睨之态外露。
他点了点头,郑重说一声好。
因为牢记这句话,这些年他执行的如此彻底而出色。只要是老大吩咐的,他从无异议。哪怕是老大让他死,他都觉得一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而不自知。
可是自从三个月前,老大他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匪夷所思的指令更是越来越多,许多无法理解的事他都给做了。饶是这样,他也未有过一丝的想要违抗或者劝说。
直到他带着眼前的女孩来到写意人生,直到他说出来那句让人觉得如遭雷击般震撼的“见她如见我。”直到明白了,那些反常,都是为她,他也还是淡定地遵循着彻底服从的要求。
然而。
当他今早接到电话时,听着他有些虚弱地让他找到程雾并送她去要去的地方。
当他心急火燎送完程雾赶回公寓看他脸色苍白如纸地靠在沙发上,眼睛紧闭,唇角残留着些血迹。
当他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看他好一些,才回去处理一点事务,却在一小时后看到他脸色极差地出现在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