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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心里着急,关键是她没有夫君啊!一时半会和老妇人说不清楚,她只好忍着身体的疼痛跳下床。
老妇人哪见过这么活蹦乱跳的病人,当场就吓着了,连忙扶着她,劝道:“诶诶诶。。。。。。姑娘你不要急,先躺着,伤势要紧,老妇人我去给你叫人进来。”
可挽歌哪听得进去,三五几步跑了出去,只见宁远行正和一个老农在菜地里。
老农拿着菜,有说有笑的,宁远行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会点点头。
挽歌严重怀疑这人根本不知道老农在讲些什么,他一个位高权重的丞相,哪知道平民的智慧?
这时,宁远行将视线投了过来,见她站在门口,眉头微微皱了下,迈着腿几步走到她跟前,也像老妇人一样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看着就像关心娘子的好丈夫一样。
挽歌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的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的手是才摸过泥巴的,这人竟然手也不擦一下,直接往她脸上蹭!
“怎么?发烧连脑子也烧坏了?为何不说话?”
挽歌面色麻木地将他的手拿开,然后拿衣袖擦了擦额头,她瞧站在一旁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的老妇人,不自觉地将声音压低了些,道:“你怎么能骗大娘?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夫君了?”
“在外这样说不是很方便吗?”宁远行的声音淡淡的,他转头对老妇人说道:“大娘,我们两想说些私房话,不知你能不能。。。。。。”
“哦,好的好的。”老妇人也是相当识趣,小夫妻大难之后,难免要亲昵一下,她也是过来人,当然明白,只见她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退出屋子,留给宁远行和挽歌二人空间,并体贴地合上门。
待老妇人走后,挽歌的脸彻底垮了,她尽可能地与宁远行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好像他是才狼虎豹一样。
宁远行见状,摇头无奈道:“你其实不用这般防着我。”
“哼!你的话能信吗?”
“我何时骗过你?”
“。。。。。。”
好像并没有。
但这也不能代表什么!
“你不带我回宫吗?”挽歌好奇,明明她昏迷的时候是带她回宫的最好时机,他为什么要带着她在外面逗留?
宁远行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注意停留在那碗都快凉了的药上面,淡淡道:“你怕苦吗?”
“不要转移话题!!”挽歌急了,她的神经已经很紧绷了,可对方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这让她有种唱独角戏的感觉。
宁远行轻瞟了她一眼,反问:“你愿意回宫吗?”
“绝对不要!”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这不就对了。”
“什么?”挽歌傻眼了,“什么叫这就对了?你不抓我回宫了?愿意放我自由了?怎么可能?你肯定有阴谋!”
宁远行见她明明期待得很,却又小心翼翼,不敢相信的模样,心里暗叹:还是太天真。
他端起碗,对挽歌说道:“你先把这碗药喝了,我再回答你问题。”
“为什么要喝药?”挽歌盯着那碗药,不满的嘟囔着。
“病人不该吃药吗?”
“我又不是病人。。。。。。”挽歌不死心地反驳。
“那好吧。。。。。。”宁远行放下碗,并不强求,挽歌眼前一亮,可马上对方又说,“那问题我也不用回答了吧。”
“诶?怎么这样?”挽歌赶忙跑到宁远行面前,端起碗,像视死如归的壮士一样一口气把药喝了,但脸瞬间就黑了下去,对着宁远行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宁远行在一旁淡淡提醒,“你要是敢吐,我就有办法再让你喝十碗。”
这种威胁效果极佳,挽歌还是安安分分地把药吞下去了。
其实她想吐也是有故意的成分的,可惜被宁远行看出来了。
嘴里苦得厉害,涩涩的,好像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了,挽歌苦着脸,眼睛灰溜溜地在屋里直打转,像在找什么东西。
宁远行看了她一眼,然后出门对老妇人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手中提了个水壶进来。
挽歌面露喜色,“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水喝?”
“你那个样子谁看不出来?”宁远行挑眉。
挽歌苦着的脸终于绽开了笑容,她接过水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边喝水边看着宁远行说道:“好了,我药也喝了,你是不是该回答我问题了?”
宁远行做到木凳上,理了理衣摆,漫不经心道:“你想知道什么?”
“别给我装糊涂,你知道我问什么的。”挽歌也端了个凳子,放到宁远行面前坐下。
“那好,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到底是你问我问题还是我问你问题呀?”挽歌不满道,她觉得宁远行又在耍她,他根本不会真的回答她问题。
这样一想,心中难免怄气,
宁远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放心,你回答了我这几个问题,你也就知道你想知道的了。”
挽歌半信半疑地点头,毕竟,现在她也只能点头。
“你不是甄宁,但你的身体是甄宁的,对吗?”宁远行问得很随意,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一样,却让挽歌有种身上最大的秘密被看穿的感觉,她浑身僵直,有些局促地埋下头。
宁远行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表情甚至还能称得上温柔,“你不必紧张,如实回答就行。”
他既然会这么问,必然也知道点什么,而且,挽歌不愿意再遮遮掩掩,她不愿意虚伪地活下去,不愿意被当成另外一个人活下去。
所以,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点头。
第十六章 与她和谈2()
“她,去哪了?”
挽歌摇头,“不知道,当我有意识时,已经在她的身体里了,至于她在哪,我也不清楚。”
宁远行沉默着,他微垂着眼睑,眼中看不出悲喜,却让挽歌心里打着鼓,他会相信她的话吗?怎么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点。
可最后,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对她这个鸠占鹊巢的一缕幽魂并未表示太大的惊讶,更没有对甄宁公主的踪影抱有一丝好奇。
“你。。。。。。不害怕吗?”挽歌紧张地看着宁远行,她竟然害怕从这个人脸上看到厌恶恶心的表情。
“为何要怕?”宁远行反问,“你是山精野怪还是游魂野鬼?”
“。。。。。。不是。”挽歌泄气地回答,为什么他的比喻让人听了那么别扭?就不能是灵蛇报恩,狐妖结缘之类的浪漫一点的桥段吗?但是刚才局促不安的情绪却因此消减很多。
“那不就行了。”宁远行淡淡一笑,“你要真的是那些东西,就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了。”
挽歌咬牙,“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会这么狼狈!”
宁远行摇头,不赞同地回答:“你若听话一些,会好过很多。”
“如果你说的听话就是变成不懂思想的傀儡的话,那我宁可头破血流!做人若没有一点傲骨,凡是都在强权下低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挽歌讲得大义凛然,她天生有些小叛逆,讨厌卑躬屈膝,这个想法深入到骨髓。
她已经做好了被宁远行反驳的准备,却没想到宁远行却点了点头,赞同道:“人的确应该有傲骨。”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挽歌勾唇一笑,颇有些惺惺相惜,“原来你的思想也不是那么腐朽嘛。”
“呵呵。。。。。。我的思想腐朽?”宁远行挑眉,他虽然笑了,可是挽歌却有些讪讪的,她哪知道他思想究竟腐朽与否?
“下一个问题,如果放你出宫,你可有去处?”宁远行突然转移话题,挽歌一愣,想了想,说道:“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去处。”
宁远行点头,“那就是并没有去处。”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宁远行对她的不满不以为然,又说:“与其浪费大量时间去寻找一个安身之所,为何不学着去适应当下的生活,成为这里的人?”
适应?谈何容易?挽歌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同样的环境,有些人活得如鱼得水,有些人却终其一生也难以适应。
而宁远行属于前者,她,属于后者。
“我适应不了的,我的性格和皇宫不和。”挽歌别开脸,敷衍说道。
这一次宁远行也深有同感,挽歌天真,带着些小单纯,对她而言,深不见底的皇宫的确不适合,但是。。。。。。“人总要学会适应,不是吗?”
“。。。。。。”那也得分是那些事吧,每个人一生有无数的坎坷,有些能熬过去,有些,却终身将其绊住,正如有些事情能适应,有些,却不能适应。
“我以为你是一个勇敢坚强的姑娘,没想到也是个胆小鬼,只会呆在自己熟悉的一隅,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事物,只会以为逃避。”
挽歌转头看着宁远行,撇撇嘴道:“你用不着激我,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去了的。”
因为,她绝对不要再见到洛延川!
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不管宁远行会怎么做,她的答案都只用一个,不回去。
再看宁远行,他还在打量着她,挽歌也不在意,看吧,随便看,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而且被一个美男子盯着,怎么看也是她占了便宜。
这样一想,挽歌心情好了不少,她就端坐着身子,让宁远行看个够。
良久,宁远行才轻飘飘地冒出了一句,“洛。。。。。延川。。。。。。”
这三个字让挽歌全身瞬间紧绷,血液几乎要逆流般,她诧异地看着宁远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为什么宁远行会知道洛延川?难道那天和洛延川的会面情形被他知道了?
如果真是这样,洛延川会被怎么处置呢?
挽歌双手握拳,手心却冒着冷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