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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
灵珑只看到月星隐隐侵入执法星天区,却不知走的是西面的将军星,还是东面的丞相星。
灵珑不清楚在朝官员,可她的父亲是丞相,灵紫凝的舅父便是威远将军,这绕来绕去,丞相府总归是躲不过的。
这样的猜测,让灵珑的心绪十分的烦乱,她想起那个面容沉稳英俊、眼神含蓄睿智的父亲,想起他遥望娘亲时那个颇为复杂的眼神,十分懊悔昨晚的失察。
冰儿、兰儿开始布置午膳了,平日里灵珑闻见香味总会跑过来抢食,似乎晚一会儿就要饿死似的,可今日,两个丫鬟都将膳食备好了,灵珑还双手撑着下巴发呆。
兰儿用手肘拱了拱冰儿,抬起下巴指了指灵珑的方向,希望冰儿出面喊灵珑用膳。
冰儿却只是摇摇头。并非她不心疼灵珑,只是她隐约觉得,灵珑虽然只有十二岁,顽皮起来也十分疯狂,可到底同整日里讲究琴棋书画的小姐们不同,心思多了心,心事也重了些。
灵珑确实在想心事,她想着师父告诫她,“若非有所求,不要轻易解读星象”。她一直深信师父的话,以往也只是熟记星宿所在位置,很少去注解,可昨日的偶然发现,今日的翻阅注解,她真不知该叫巧合还是叫命中注定了。
灵珑再次叹气,随手将纸镇放在了脸上。这纸镇是白玉雕刻而成,尾端是一只雕工精良的腊梅花,放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灵珑心绪平静了不少。她毕竟是丞相的女儿,姑且当做有所求吧,她默默地想着。
膳食加热一道又一道,灵珑终于觉得饿了,她离开书案来到餐桌旁,打眼看去,有凤尾鱼翅、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还有御膳豆黄、芝麻卷等各色小点心。
灵珑咽了咽口水,接过冰儿递过来的手巾胡乱擦拭了几下,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珍珠鸡。这珍珠鸡乃御膳亲传秘方,口感鲜嫩爽滑,绵延而细腻,美味到想要将舌头一起吞下去。
灵珑吃了几口,看见冰儿、兰儿站在近前,下意识地瞄了眼书案上的沙漏,然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原来她胡思乱想了那么久,原来已经到了未时。
大户人家的丫鬟们是午时三刻统一放餐,过了时辰便只得饿肚子。灵珑听顾嬷嬷说过,有些下人犯了错,主子便借口派遣差事让下人错过放餐时间,下人饿着肚子还得干活,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灵珑有些愧疚,她将筷子抵在嘴边沉思,忽然压低音量问道,“嬷嬷去哪儿了?”
冰儿伏了伏身子道,“回小姐,嬷嬷今日回家省亲,申时才能回。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灵珑松了口气,“兰儿,去把门锁上,冰儿姐姐,你再添两副碗筷吧”。
兰儿眼珠一转,小跑着锁上了房门,回来便朝着灵珑“嘿嘿”一笑。
灵珑对着兰儿挤眉弄眼,兰儿会意,一屁股坐到了餐桌旁,对着山珍海味流口水。
冰儿拿着碗筷有些犹豫,“小姐,顾嬷嬷如果发现,怕是真贬了奴婢去做洒扫丫头了”。
灵珑塞了一片鱼放进冰儿嘴里,又塞了一片放进自己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兰儿,告诉你冰儿姐姐,你祖母去哪儿了?”
兰儿指了指东南方,又指了指餐桌,仿佛嫌弃冰儿的胆小怕事。
冰儿咬了咬唇,梗着脖子坐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那模样犹如耗尽了将士出征般的勇气,笑得灵珑和兰儿差点将嘴里的膳食吐出来。
三个小姐妹嘻嘻哈哈地吃着,门外的妇人忍不住摇头失笑,既然说要申时才回,她便申时再回吧。
顾嬷嬷朝着室内张望了一眼,抿着笑容离开了。
025。登徒子()
亥时三刻,整个璃园都陷入了寂静,躺在床上的灵珑却睁开了眼睛。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摸黑套了一件衣裙,轻轻推开了窗户跳了出去,一个轻跃而起,片刻便消失了踪影。
京都的夜晚不同于清晨,灯火通明,光彩妩媚,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临街的商铺招朋引客。
可惜这些热闹繁华与灵珑无关,她生怕被人发现,专门捡着安静的巷子通行。可是她对京都不熟,且又是夜里,绕着绕着,便有些迷路。当她不小心拐进死胡同时,只得懊恼地跺跺脚,原路返回相府,重新按照晨起练功的路线朝着靖王府而去,倒也顾不得是否会被发现了。
靖王府十分的安静,却不像璃园那么黑暗,每隔一段路便有一盏昏黄的宫灯,在秋风中摇摇摆摆,有种唯美又萧瑟的味道。
灵珑趴在屋檐上,看着侍卫们巡逻往返,看着下人们抬着烤羊架经过。她咽了咽口水,嘟了嘟嘴巴,暗道皇亲国戚果然会享受,这个时辰还吃烤羊架,也不怕肠胃不舒服。
灵珑观察半刻,约莫弄清楚了侍卫巡逻的规律,便悄悄地匍匐前进,待转移到侍卫察觉不到的角落,一个提气,朝着墨连玦练功的院落飞去。
西角院落里静悄悄的,连个亮光也没有。
灵珑坐在屋檐上,双手抱胸生自己的气。她在这个院子遇见墨连玦是清晨,可并不代表墨连玦时时刻刻都会在此啊。她吸吸鼻子,快要被自个儿的迷糊气哭了。
灵珑坐在少了瓦片的屋脊上,扫视着整个院落,墨连玦的剑还挂在墙上,那棵被他劈成两半的古木青松早已被移走。她越坐越冷,越坐越沮丧,可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她深吸口气,决定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她倒不信,她还找不到了。
靖王府占地之辽阔,绝对不是灵珑能想象的。她找了一间屋子又一间屋子,有时候运气好,还能听到屋子里丫鬟们的嬉笑声。可是她运气不好的时候居多,很多屋子竟只是点着明亮的灯,室内竟空无一人。
灵珑有些泄气地挑了个房子坐下休息,她忽然想起父亲灵翰霆住在丞相府最中心的墨轩苑,灵机一动,决定直接找靖王府楼层最高、院落最大、布置最繁华的屋子。她左看看右看看,恍然发现,她屁股下坐着的,正是她要找的屋子。
灵珑暗自窃喜,捂着小嘴偷笑,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挪了挪小屁股,悄悄地掀开了屋子的瓦片,一片,两片,她皱皱眉,原来这瓦片不止一层,她不开心地嘟了嘟嘴巴,将泥土在身上蹭了蹭,继续掀瓦片。
终于,灵珑看到了内室的光,她猫着腰俯下身子,只见一个男子坐在巨大的木桶里,古铜色的肌肤荡漾在水波中,居然……居然在沐浴。
灵珑连忙捂住眼睛,羞臊地红了脸,她心内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转身便准备离开,可就在跳下屋檐之际,竟然鬼使神差地回望了一眼。
那男子正仰着头,用冰蓝色的眸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灵珑傻乎乎地愣在当场,回过神儿后慌忙闭上眼睛,连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啊,有登徒子”,然后脚下一滑,顺着屋脊摔了下去。
026。想来便来()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灵珑却清晰地感觉落到了实处。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她用力闭上眼又睁开,看到的还是那双眼眸,她想要放声大叫,一只大掌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小嘴。
灵珑气鼓鼓地瞪着墨连玦,墨连玦的脸却慢慢靠近,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咬上一口的时候,墨连玦忽然邪狞地问道,“灵家大小姐,登徒子在何处?”
灵珑下意识地后退,这才发觉她正躺在墨连玦怀里,鼻端萦绕的是淡淡的松墨味道。她使劲推却墨连玦,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墨连玦却越抱越紧。
灵珑吱吱呜呜地喊着,让墨连玦放开她,可想到方才的事儿又有些心虚,她偷看别人沐浴,竟还恶人先告状,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墨连玦轻笑,胸膛微微起伏,震得灵珑再不敢抬头。
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灵珑这句“登徒子”果然不是白喊的,巡逻的侍卫,府里的下人,还有灵珑上次见到的两个幼童,一窝蜂地拥到了闵和轩,却见自家主子站在屋檐下,怀里还抱着一名女子,不禁面面相觑。
灵珑懊恼地咬了咬舌头,怯懦地埋进墨连玦的胸膛,还用小手捂住眼睛,假装别人看不见自己。
墨连玦瞥了眼掩耳盗铃的灵珑,唇角轻勾,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抱着灵珑朝室内走去。
少时,灵珑被轻轻地放进了椅子内,她睁眼一只眼睛窥视,墨连玦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她双目圆瞪,对着那张俊脸就是一拳砸过去。她的凌宗拳可不是盖的,倘若不躲避,鼻梁骨折是铁定的。
墨连玦迅速撤离,皱了皱眉,似乎颇为不满。
灵珑嘿嘿一笑,选了张最远的椅子坐下,这才抬眼看着墨连玦。
墨连玦穿得十分单薄,只一件里衣歪歪扭扭地套着,头发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模样有些狼狈,却多了些许不羁的味道。
灵珑心内一阵愧疚,嗫嚅道,“墨连玦,我不该贸然上门叨扰,还是这样晚的时辰”。
墨连玦弹了弹灵珑的额头,“你想何时来便何时来”,说完便随着两名幼童去了屏风后。
墨连玦的房间简洁大方,中央放着一张案,案上陈列着各色法帖,数十方宝砚,各种型款的毛笔。南墙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灵珑点点头,这房间的装饰与墨连玦的气质颇为吻合,只是对十五六岁的男子来说,到底多了些老气横秋的味道。
灵珑想了想墨连玦白发须眉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即便老了,他依旧很迷人,尤其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幽深又神秘。
两名幼童从屏风后出来,灵珑抬眼望去,却见墨连玦换上了一套青底宽袖广身的锦袍,长发用丝带松松的挽起,只余一小缕斜垂在额前。
灵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