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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珑讥讽地挑眉道,“路姨娘说哪里话,本小姐忙乱得很,为夫人们做像已属勉强,倒抽不出空闲为路‘姨娘’作画的。”
灵珑着重咬着“姨娘”两个字,谭侧妃等人便掩唇嗤笑起来。
路嫣然虽被皇后封了侧妃,却不知为何未入玉蝶。这名义上的侧妃与玉蝶在案的侧妃,到底不同些,是以灵珑就算喊路嫣然姨娘,她也必须得生生地受着。
梅贵人转了转眼睛,娇俏安抚道,“得了妹妹,今日是姐姐错了,倒请了不该请的人,惹妹妹生气了。下次若再设宴,姐姐定然将名单拿给妹妹定夺。”
灵珑故作骇然道,“贵人折煞臣女了,这声名若传扬出去,臣女可就成了小霸王了。”
谭侧妃带头举杯道,“来,姐妹们,咱们敬小霸王一杯,若然得了塑像,反正姐姐我是甘愿让这丫头霸王的。”
梅贵人一饮而尽,夫人们也毫不含糊,路嫣然却不羞不臊地自斟自酌。
178。是喜还是忧()
鬼魅流血泪之事,灵珑遣了一只黑鹰告知了介修,第二日便得了消息,“压阵”。
压阵?
灵珑凝眉躺在榻上,阵法玄妙多变,压阵之说有两层含义,一则是用来加持阵法,二则是用来替换阵中的某一处缺失,而血祭之阵到底是哪一种?那血泪与阴时阴历女子的消失,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每逢遇到阵法困境,灵珑便觉得很无力,可她知晓,阵法最透彻最高深的所在,只怕便是《阵法全宗》。只那《阵法全宗》枯燥难懂,凭借那一知半解,她很难得到答案,索性越发浸淫其中,倒比那话本子还能引人入胜了。
灵珑正在钻研古法迷雾阵法,忽觉窗棂传来轻轻地敲击之声,她趿拉着鞋子推开窗户,见是一只金黄色的鹂鸟,连忙将它捧了进来,顺着翎毛悄声道,“小黄鹂,你来啦,可是娘亲派你来找我的?”
黄鹂鸟叽叽喳喳地鸣叫着,灵珑侧耳听取,转脸便轻笑出声。
灵暄若有喜了。
灵珑想象着那肉嘟嘟萌呆呆的肉团子,十分欢喜。索性塞了十万两银票,让小黄鹂带给了古灵儿。
古灵儿正在佛堂里做晚课,但见黄鹂鸟折返,脖颈里还绑着纸张,不由摇头失笑,这孩子越发懒怠了,凭你什么喜事,一律用银票代替。而灵暄云备下的,则是细软棉布作成的里衣里裤和小兜儿,倒是忎般实用贴心的。
古灵儿带着大包袱小匣子来到镇国公府,不见镇国公夫人,却只一位不甚体面的嬷嬷接了她进门。
古灵儿微微凝眉道,“为何不见国公夫人?”
老嬷嬷屈膝行礼道,“回夫人,我家夫人一早得了皇后娘娘的召见,这会子只怕回不来。”
古灵儿不疑有他,穿过长长的回廊,终于见到纤弱的几个大字“留香阁”,而华服加身的灵暄若,便站在匾额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古灵儿紧走几步,挽起灵暄若的手腕嗔怪道,“你这丫头,都是双身子的人了,怎么敢在日头下晒着,且快些进屋里去。”
灵暄若垂眸娇羞道,“伯娘,哪里那般娇惯了。况且伯娘首次过府,婆母不在已属怠慢,若儿可不能寒了伯娘的心。”
古灵儿欣慰地颔首道,“若儿,你懂事了。可咱们是一家人,倒不兴这些虚礼,快回屋歇着吧。”
灵暄若脆生生地应着,引着古灵儿进了正厅。
留香阁的正厅,虽不容一府主位的厅堂那般华贵,但见玉器、字画、琉璃之物应有尽有,便知灵暄若的小日子过得富贵。
古灵儿悄悄打量,一个小丫鬟捧着茶水上来,笑盈盈屈膝道,“夫人,请用茶。世子妃知晓您要来,特意命人淘换的。”
灵暄若羞涩掩唇道,“伯娘,您试试看,合不合脾胃。侄女粗鄙,倒分不清极品不极品,只能拣着贵的淘换。”
古灵儿端起茶水微微抿了一口,入口甘甜醇香,确实是极品铁观音,不由莞尔一笑道,“若儿有心了,这茶水的确不错。对了,你大姐姐知晓伯娘要来,特意为小外甥生做了些衣裳,伯娘看着甚是欢喜。珑儿懒怠,只塞了几张银票,若儿倒要多包涵才是。”
福嬷嬷将所有物件呈给灵暄若,灵暄若翻看夸赞,只那鞋袜之物不足巴掌大小,煞是讨喜,便忍不住凑到脸颊边细细摩挲着。
古灵儿端着茶水啜饮,灵暄若讷讷开口道,“伯娘,若儿有一不情之请,倒不知该不该开口?”
古灵儿挑眉轻笑道,“若儿,咱们是一家人,但说无妨。”
灵暄若靠近古灵儿身旁低语道,“伯娘,若儿想从丞相府调一个懂医理的老嬷嬷照顾身子,不知是否可以?”
古灵儿微微凝眉道,“若儿,国公夫人可同意?”
灵暄若委屈哽咽道,“伯娘,若儿不敢跟婆母说。婆母待若儿极好,可这留香阁里的小妖精们却不是好相与的。若儿只怕一着不慎,不明不白便被人害了。”
古灵儿想着梅行文婚前的放浪,沉吟低语道,“若儿,伯娘知晓了。福嬷嬷倒是最精干,只她年岁大了,旁的嬷嬷倒要好好挑拣挑拣才是。”
灵暄若立时破涕为笑道,“若儿谢伯娘的恩情。福嬷嬷是在伯娘跟前伺候的,即便脱得了身,若儿也不敢使唤的。倒拣着伺候过月子的嬷嬷,随意指派一位倒也罢了。”
古灵儿怜惜地摸了摸灵暄若的小脸,娘俩说了会子体己话,但见晌午将近,古灵儿便带着福嬷嬷离开了镇国公府。
马车缓缓行进,古灵儿勾唇浅笑道,“福嬷嬷,若儿那孩子倒懂事了,将来做了娘亲,只怕越发上道了。若将顾嬷嬷派去伺候若儿,可还使得?”
福嬷嬷摇摇头,又点点头,但见古灵儿微凝眉心,忙捏着帕子欲言又止道,“夫人,奴婢瞧见窗帘底下有一双男子的大脚,您觉着,会不会梅世子已经康健了?”
古灵儿立时铁青了脸色,缓缓摇头道,“不,不会。相爷问过张医正,虽然不排除梅世子痊愈的可能,但瘫痪个一年半载却是铁定的。这会子,不过两月有余。”
福嬷嬷立即噤了声,她只负责提醒,端看夫人如何处置了。
留香阁内,且说灵暄若目送古灵儿离开,有些疲累地歪在软塌上。一双宽厚的大掌却摸上她的肩头,摸上她的腰际,甚至毫不客气的揉捏着她的丰满处。
灵暄若不见惊慌,却娇嗔地责骂道,“死鬼,大白天过来,倒不怕被娘亲发现,倒拉你出去打上五十大板。”
梅行武闻嗅着灵暄若的发丝邪笑道,“嫂子都不怕,我怕什么”,说罢,扭过灵暄若的小脸,放浪地激吻着。
灵暄若只娇媚地挥了挥小拳头,不多时便瘫软在梅行武怀里。
梅行文身子瘫了,那处却没瘫,到了夜里总要折腾一回才消停。可那副身子骨,碰不得压不得,灵暄若回回用嘴伺候,恶心得整日吃不下饭。后来勾搭了梅行武,越发懒怠理会梅行文,先头是点了熏香将梅行文弄睡,日子久了,那香便失了功效。她便日日在梅行文饮食里混了最强的壮阳药,喊了那些花楼里的狐媚子变着法儿的魅惑梅行文,唔,不过月余时间,梅行文便再也不闹腾着要花花了。也是,那玩意没用处了,就是想花花,也没那能力不是。
灵暄若用食指挑着梅行武的下巴嘟嘴道,“怎么,小叔这是替你大哥鸣不平?”
梅行武将灵暄若的手指含进嘴里吮吻,颇为*道,“不,只是觉得大嫂忒能干了些,成了我的人,怀了我的种,活该咱们才是一家人。”
灵暄若媚笑,她和梅行武惯爱这般“嫂子”“小叔”的称呼,倒有一种*的禁忌快感。
梅行武这两日有差事,好容易回府,自然要拉着灵暄若腻歪一番。
灵暄若从梅行武毁灭性的深喉之吻中挣扎出来,推着他的肩膀道,“小叔,孩子还小,不行的。”
梅行武嘶哑地低吼道,“嫂嫂,我忍不住了,咱们轻点就行。”
灵暄若迟疑片刻,到底还是伸手握住了梅行武……
翌日,古灵儿将顾嬷嬷叫到静心阁,轻声问询道,“顾嬷嬷,堂小姐怀了身子,你可愿意到镇国公府伺候些时日?”
顾嬷嬷垂眸颔首道,“奴婢但听夫人的吩咐。只福满和兰儿不懂事儿,若然犯了错处,还望夫人看在奴婢的份儿上,给他们一次悔改的机会。”
古灵儿缓缓点头道,“福满和兰儿,嬷嬷放心便是。堂小姐那里,身子骨自然得照顾好,至于别的,该让本夫人知晓的,倒无须瞒着。”
顾嬷嬷惊诧抬眸,转瞬又垂眸应承道,“是,夫人,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古灵儿悠然地叹口气,可莫要辜负了小叔和弟妹的请托才是。
晌午,灵珑斜靠榻上小憩,房门却忽然被人踹开。
灵珑眯着眼呻吟,除了乌雅小姐,旁人再不会这般粗鲁了。她睁开眼,但见乌雅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不由挑眉问道,“乌雅,谁惹你了?怎的又朝着本小姐的房门撒气。”
乌雅骄纵跺脚道,“还不是那臭木头。本小姐好容易学会了下棋,他却说再不碰棋子了,他太讨厌,太可恶了,我要让阿爸将他放在擂台上摔打,狠狠地摔,狠狠地。”
灵珑挑眉轻笑道,“乌雅,你可是真想摔打褚王爷?”
乌雅咬牙道,“嗯,想,惩罚他不理我,惩罚他不懂怜香惜玉。”
灵珑故意凝眉道,“这样吧,我随你去向皇上告状。苍玄的武士虽不若你们部落的威猛,可校场上有成千上万的武士,你若想教训褚王爷,无非是皇上的一个命令。”
乌雅愕然,随即便绕着丝帕嗫嚅道,“还……还是不要麻烦皇上了。”
灵珑“噗嗤”笑了,但见乌雅怒目而视,连忙忍笑规劝道,“乌雅,想要讨墨连漓欢心,定要投其所好。”
“谁要讨他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