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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帝终究笑了出来,“且来。朕倒要看看,你这丫头是不是面面俱到。”
灵珑左右观望,从桌案上抱着棋盒过来,朝着乾帝屈膝道,“皇上,臣女这便布阵。”
乾帝微笑颔首,灵珑便率先将一粒白子放在了正中央,然后以步伐丈量着长短,左三右二,前一后四,虽不过几粒棋子,却堪堪花费了一炷香的时间。
灵珑最后打量着阵法,将左侧的棋子朝着内侧虚移了半颗棋子,这才朝着乾帝屈膝行礼道,“回皇上,这便是臣女练习的桃花阵了。”
乾帝毫不迟疑地踏入阵法中,灵珑和康汉便满是期待地看着他。须臾后,灵珑见乾帝似乎面容平和,不由撞了撞康汉的肩膀求证道,“康公公,这阵得是未得,要不,你喊一喊皇上吧?”
“不必!朕这便出来!”乾帝负手跨出棋子,显见这阵法并未成功。
灵珑顿时哭丧着小脸哀求道,“皇上,臣女许久未曾布阵了,或许失了些准头,您再给臣女一次机会可好?”
乾帝挥袖沉声道,“好,康汉,你入阵去,朕也学一学这布阵之法。”
康汉躬身应承,灵珑握了握拳头,围着那阵法瞎转悠,一会儿调一调这颗棋子,一会儿挪一挪那粒棋子,只觉得四处皆妥帖了,才朝着康汉云手道,“康公公,要不,你进去试试?”
康汉甩着拂尘入阵,没一会儿,脸上便略见喜色,竟将拂尘抛开,朝着半空中虚抓着什么,灵珑凝眉呼唤道,“康公公,康公公?可看见桃花了?”
康汉似乎听不见声响,一边虚抓着,一边坐了下来,那神色,竟颇为惬意。
灵珑欢喜雀跃道,“皇上,得了,竟真的得了。”
乾帝猛然起身,朝着灵珑吩咐道,“丫头,让康汉出来,朕要进去看看。”
“嗳!”灵珑脆生生应着,直接拿掉了阵眼的棋子。
康汉豁然回神儿,呆愣问道,“桃花呢?为何没了?”
乾帝踹了康汉一脚,笑骂道,“蠢奴才,与朕滚出来。”
康汉忙捡了拂尘出来,脸上却满是意犹未尽之色。
灵珑将阵眼放回去,乾帝难掩期待,跨步迈了进去。
灵珑扯着康汉问询道,“康公公,真的看得见桃花,闻得见花香吗?”
康汉喜笑颜开道,“回小姐,确实是的。咱家活了半辈子,再没有比那处更美的桃花园子了。”
灵珑兴奋地跺脚道,“唔,等皇上出来,我也要进去试试,你记得帮我拿掉阵眼。”
两人交流火热,乾帝却黑着脸子从阵法里走了出来。
灵珑傻眼道,“皇上,您为何出来了?您懂破阵吗?”
皇上爆喝道,“懂个屁,你们说的话,朕听得一清二楚。”
灵珑颓然地垂了脑袋,泫然欲泣道,“臣女还没见过呢!”
皇上忽然收敛了怒容,拍了拍灵珑的脑袋安抚道,“无碍,丫头,你便在乾清宫里好好练阵,朕今日必要看见那桃花园。”
灵珑破涕为笑,朝着乾帝屈膝谢恩,背对着龙椅蹲在地上,果然认真研究起来。只方才还怯懦的眼睛里,却早已多了几许深沉。方才那阵,自然是假的,她并未与康汉示意,倒未曾想过,康汉竟如此讨巧,将沉迷美景之容色,表现得真假难辨。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射在地毯上,映衬着那枣红色的螺纹地毯越发的波光闪耀。
灵珑刻意忽视落在身上的凝视,缩着小身子,在摆阵,试阵,再摆阵,再试阵中消磨着时光,当然,她终究让乾帝看到了真正的桃花阵,不过那已是夜幕降临时的事情了。
乾帝长久待在阵中不肯出来,康汉却趁着更换茶盏的时候轻声道,“那画纸,是从乌雅小姐处得到的。”
灵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除了乌雅夺走的那张,旁的画纸她皆已焚毁。不过康汉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些,他是在提醒她,乾帝在查找懂阵法之人,且因着这幅画,怀疑到了她的身上。
灵珑看着乾帝慵懒放松的神态,似乎与一般的老人没有两样,可眉宇间的凝重之色却若隐若现,乾帝啊乾帝,一夜之间,倒似衰老了二十年。
灵珑失笑摇头,她唱了怨曲,旁人自然可以唱哀调,至于谁的戏份充足,倒未必取决于一时之功了。
乾帝过足了瘾,便清扬着语调吩咐道,“灵珑丫头,放朕出去吧。”
灵珑咬着马奶糕捏起了棋子,仰着小脸轻笑道,“皇上,可美不美?臣女下次还为皇上布阵可好?皇上还喜欢何种阵法,臣女去学可好?”
乾帝看着灵珑满脸糕点碎屑,清扬眉梢道,“唔,显见是朕混忘了,倒让丫头错过了用膳的时辰,也罢,你既吃将开了,便在朕这处细细用了吧。”
灵珑笑嘻嘻地点头,豁然闪身间,乾帝便瞧见地毯上摆放着一个托盘,除了糕点之物,旁的小菜参汤,竟被灵珑吃得狼藉不堪。
乾帝朗笑道,“倒是朕多虑了。今日晚了,且回去歇了吧。”
灵珑屈膝告退,却在经过托盘之时,将剩下的两颗马奶糕拿在了手里,这才鼓胀着包子脸离开。
灵珑一路吃着马奶糕,晃晃荡荡地朝着西岚宫而去。
夜色倒谈不上美好,只有人陪着她散步,她倒并不着急回去,索性左弯右绕,约莫用了平日三倍有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灵珑小跑着步子奔了过去,挽着冰儿和翠浓的手腕嗔怪道,“姐姐,左不过在这宫里,下次倒莫要如此观望了。”
翠浓和冰儿齐齐应声,但见灵珑轻眨眉梢,忙搀扶着她回了梅兰阁。
翠浓和冰儿关闭门扉,少不得问起乾清宫之事。灵珑只浑说乾帝找她下棋,二人倒没有多问,细细为灵珑净了小手,主仆三人便围坐餐桌旁用晚膳。
灵珑本吃了不少,略微夹了几筷子小菜,便推说吃饱了,弃了筷子便回到了卧房内。
可刚一推门,便见一白袍蓝眸的男子斜倚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侠女吴欢传的话本子。
灵珑将门关上,双手环胸调侃道,“吆,靖王爷真是主动,这般大咧咧地现身小姐的闺房,倒不怕被乱棍打出去。”
墨连玦挑眉道,“岳父大人允了,岳母大人默认了,至于两个丫头,唔,方才还为本王冲泡了果子茶,且说说,还有何人?”
灵珑跳了跳眼皮,顿觉无趣,索性抓了个软枕朝墨连玦扔去。
墨连玦抓了软枕放在榻上,朝着灵珑勾了勾手指。
灵珑咬牙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抵不过心头的思念,笑眯眯地扑向了墨连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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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得不到她誓不罢休()
午后,灵珑在凉亭里画着红霞灿照之景,方搁置笔墨,便见石案旁多了一袭纤柔的身影,正撑着下巴端详那棋局。超快稳定更新姆?
灵珑敛眉浅笑道,“不知梅贵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贵人恕罪。”
梅贵人高傲挑眉,无趣地撇嘴道,“处处见人奴颜媚色,好容易到妹妹这里躲躲清静,妹妹这是拿话挤兑我呢?”
灵珑失笑摇头,斟了果子茶递给梅贵人,屈膝告饶道,“是臣女错了。贵人怎么这会子过来?”
梅贵人不答反问道,“这棋可是妹妹布的?”
灵珑点头道,“正是。”
梅贵人摇头咋舌,“此局乃对峙之局,虽看起来旗鼓相当,黑子腹地却暗藏玄机,若然如此都赢不了,啧啧,日后倒莫要再碰棋局了。”
灵珑讶然,她好容易设计的残局,未曾想过竟被梅贵人一眼看破。
梅贵人冷哼一声,戳着灵珑的额头嗤笑道,“妹妹,姐姐是宠妃。”
宠妃,无须太聪明,美艳便好。深藏不露的缘由,言尽于此。
灵珑一时无言,梅贵人却率先落下黑子,朝着灵珑云手道,“灵夫子,您请。”
灵珑勾唇娇笑,手起手落间,二人倒颇有兴致地对弈起来。
梅贵人落子极快,手法却颇为诡异。初看似没有章法,琢磨之下,却皆是谋算。
灵珑难免兴奋,梅贵人主一鼓作气,她便谋划全身而退;梅贵人杀气腾腾,她便化百炼钢为绕指柔。你来我往,你杀我夺,二人对视而笑,竟莫名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情分。
夜幕渐渐暗沉,灵珑将最后一粒白子落下,这棋局便真正见了分晓。
梅贵人将黑子丢入棋盒内,凝眉任性道,“如此,以后本宫再不碰这劳什子的玩意儿了。”
灵珑娇俏道,“且随你。本夫子征战上百场,旁人多是十几子,几十子,只贵人这处不过区区两个子。贵人不玩,本夫子倒放心了,若然改日输给贵人,岂不白瞎了我这夫子的名声。”
梅贵人顿时莞尔,倒拧着灵珑的手臂调皮道,“唔,既如此,本宫改日再来,若然当众赢了妹妹,日后放出宫去,岂不多了项营生。”
灵珑撇嘴轻笑道,“贵人只怕日夜不得安枕了。”
“哼,美得你!”梅贵人轻哼,却趁着端茶的机会低语道,“妹妹,皇上似乎在命人调查丞相府。”
灵珑愕,随即喜笑颜开道,“如此,倒要静候贵人来打擂了。”
梅贵人瞥了眼西沉的日头,掩唇呵欠道,“本宫乏了,不扰妹妹作画了。”
灵珑忙屈膝行礼道,“恭送贵人。”
梅贵人妖娆地挥了挥帕子,方踏出凉亭,两名宫女便一左一右的搀扶而来,那娉婷摇曳的身段,要多邪魅便有多邪魅。
灵珑收了笑脸,朝着虚空打了记响指,立时便有两名宫女立在石阶下,朝着灵珑屈膝行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灵珑指了指画板和棋局,敛了衣裙朝梅兰阁而去。这便是做了夫子的好处,凭白填了两个粗使丫头,倒省得冰儿和翠浓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