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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的是,夷人青壮倾巢而出,守寨之人只道汉人自顾不暇,根本不曾想过汉人会出现在此,轻敌大意之下,自然守备得不甚专注,浑然不知道有一路汉军已经摸黑杀到了眼前。?
张嶷的身后是五百名摩拳擦掌、战意滔天的士卒。再半里开外,便是放心不下的姜维亲自领着的五百士卒作为后援。在计划中,若张嶷偷门的计划不成,他便将领兵强攻大寨。
天昏地暗,月黑风高。
张嶷见时机成熟,轻轻一招手,他身后十余名胆大心细、箭法高明的士兵旋即伏于两侧灌木林中,跟着他匍匐向前。
山风凛冽,吹得枝叶沙沙作响,竟将这一行人的动静囫囵掩盖过去。大寨望楼上有两名夷人手持弓箭,倚在柱子两侧假寐,竟是丝毫也不曾注意到底下的异样。
距离正一步一步缩短,就在离大门还二十余步时,张嶷压低嗓子,发出夜枭般“磔磔”的叫声,同时右手缓缓举起,示意后面的连弩手准备射击。
山寨内的夷人哨兵只道有夜兽在寨门前出没,纷纷探出脑袋。
就在这时,但闻“嗖——”、“嗖——”两声,两发弩箭快逾闪电射进寨门,正中两名夷人哨兵的咽喉,两人闷哼一声,当即扑倒在地,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呼。?
这两箭便是得手的第一步!
张嶷见状精神大振,领着十名精锐士兵一起向营门扑去。
比起汉人的城池,夷人的营寨修得不甚高明,寨门只有两个人高。霍弋一个箭步冲到寨门前,多年的苦练使他轻轻一跃即攀上寨门,旋即翻越进了大寨。
寨门后有两名夷人守卫片刻之前还在打瞌睡,半梦半醒之间,陡见神兵天降,尽皆呆住,竟是连佩刀都忘了拔出。
张嶷低喝一声,挥刀劈出,但见寒光一闪,鲜血四溅,两颗人头已然落地。他不做停歇,高举环首长刀,接连朝着寨门横梁连辟三刀,木屑顿时四溅飞散。
三刀砍罢,张嶷深吸一口气,运足力气,一脚向横梁踹去,只听见“卡擦”一声巨响,横梁从中折断,大门就此被轰然踢开。
外面的十余名士兵旋即快步奔入,紧紧守住寨门四周。而原本埋伏于山道两侧的五百士卒见寨门打开,随即纷纷起身,狂呼酣战之中一拥杀进了山寨内部。
直到此时,山寨内示警的铜锣这才刚刚敲响……
张嶷着人守好寨门,以便接应姜维援军,他自己则领着百余名士卒,直奔大寨正中那一幢最为高耸的建筑——那是高定的居所,也是守兵主力扎住之处。
一路上,被惊醒的夷人越来越多,惊呼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张嶷为了保持队伍行进的速度,高声喝道“若有夷人胆敢靠近,格杀勿论!”
“是!”
士卒紧紧围绕在他身侧,一路驱散三三两两的夷人青壮,马不停蹄,直取山寨大厅。
沿途夷人刚刚醒来,不知道发生何事,大部分只敢死死守着门户,根本不敢外出张望;偶有胆大外出的,转眼就被汉军一顿乱射吓退。
故而队伍速度极快,不多时便赶到山寨大厅门口。
此时,百十名面色慌张的夷人青壮还在一名首领的吆喝下穿衣列队,还有数十人正衣衫不整地从大厅内跑出。
“给老子射!”
三十步开外,还不待夷人做出反应,张嶷抄起连弩连发三矢,其中一箭正中夷人首领的脑袋,那首领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汉军士卒有样学样,纷纷举起手中连弩,朝密集的夷人队群射去。
“啊——”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面对着冰冷持续的连弩,夷人根本没有办法冲到汉军近处。
空气中涌动着混杂血液、粪便的腥味。厅前的喊杀声越来越重,厅内的夷人青壮仓惶逃出,试图突破汉军的包围,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冷冰冰的弩箭和锐利的矛尖。?
以有心算无意,在张嶷的指挥下,这场偷袭战经历了仅半个时辰便结束了,五百夷人军青壮当场被歼半数,还有半数跪地求饶。
面对跪了一地的夷人,张嶷毫不犹豫,下令道“除了妇女老弱,过胸口的男丁,一律格杀!”
第三百四十七章 高定的打算()
“这……”士兵们终究是良善的农夫出身,从没想过大将会下达杀虏命令,一时俱是惊呆了。
张嶷瞧出士兵们的犹豫,转身怒斥道:“将军只说准许妇女老弱投降,可没说准许这帮青壮投降!”
为激励部下,他手起刀落,率先将身边的一名俘虏刺死,狠狠道:“何况,我军本就人少,此时不杀,莫非还要分派人手看押吗?”
士兵们得了解释,又见大将亲身示范,这才打起精神,提起刀枪往俘虏堆走去。
等到姜维领军进入寨内,张嶷已控制好局势,又派人守好各紧要之处,眼下正挨家挨户敲门,将惊慌失措的夷人驱赶到大厅前的空地集中看押。
其时才刚刚过两更时分。
望着散落一地的尸体,以及张嶷忙碌的身影,姜维着实赞叹不已。
两人共事不过数月,但从平时为人处世来看,张嶷做事认真,遇大敌能镇定,临变数有手段,上一世,《三国志》作者陈寿赞其曰:“嶷慷慨豪烈”,又用“识断明果”一词形容之,显然恰如其分。
随着四周战斗逐渐平息,姜维放下心事,暗自颔首道:“此人足当大任!”
他见大寨业平,便从箭壶中取了一直特制长箭,拉弓满弦,凭空猛然射去。
“滴——”
一声急促的鸣镝之声旋即刺破云霄、凌厉响起,在这漆黑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集结在暗处的霍弋、赵广二人闻见后,不自觉得四目相对,各觉精神大振。
“将军得手了!”
“眼看就该看我们的了!”
两人留下两百名士兵守寨,各自招呼麾下士兵,在叟人向导的带领下,点起火把,宛如两条火龙般分头向南北两侧的山寨赶去。
在全副武装的汉军面前,这一十六座简陋的小寨子简直就像不设防的小姑娘,前后不过一天一夜功夫,就被霍弋、赵广二人一一攻破。
左近夷人大哗,跪地求饶者有之,逃逸入山林者有之,躲在家中不愿出来者也有之。霍弋、赵广随他们去了,只将各寨的粮草钱帛一一搜罗出来,随后将寨子付之一炬。
与此同时,在越嶲,邛都,夷人联军大寨。
高定自月前接到雍辏质楹螅∑鸲ㄇg、台登、卑水三个县的夷人青壮数万,一路南下劫掠。兵势之盛,端得是所向披靡,甚至连越嶲郡的治所邛都被团团围住。越嶲太守马谡并城中二千守兵坐困愁城,动弹不得。
这一日晚,一身汉制皮甲的高定高作主帐,座下左右,分别是来自定莋的帅豪狼岑,以及来自台登的槃木王舅。三人的两侧各有一对掳掠来的汉人少女,正哭哭啼啼服侍诸人饮酒吃肉。
狼岑本性好色,吃肉之余,也不忘将油腻的手掌往汉女臀部使劲剐蹭,汉女想是没少挨打受骂,纵然脸上眼泪如珠子般跌落,身子却连躲避也是不敢。
狼岑见了更为得意,满满饮了一杯酒,开怀大笑道:“李严走,邓方死,眼下俺们的好日子可算来啦!这半月间,我军假装围困邛都城,实则纵兵勒索周遭诸县的汉人大户。在我军强盛兵锋之下,哪家大户不得吐出一半积蓄?哈哈,越嶲郡的女子财帛,当真是想取便取,想用就用,俺老狼活了半辈子,从未一天如今日这般畅快爽利!”
槃木王舅巴结道:“这还不是得谢过高大王心中念着我等兄弟?连外出掳掠这般好事,也不忘捎上我们两族!你看啊,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我等就已虏获盐数千斤,粮数万石,金银钱帛无数,看来这几年都不用过穷苦日子啦,说起来,正应该敬一敬咱们好大王啊!”
“是啊是啊,王舅说得太对了!”
哄闹声中,两人面朝高定,各自捧起酒杯,皆满满饮了。
高定得意一笑,也是跟着饮了。
还不及擦去胡子上的酒渍,槃木王舅话锋忽得一转:“只是勇士们离家快一个月了,甚是想念家中老小,呃,眼下各县大户能勒索的得都已经勒索了一遍,不知高大王准备什么时候率兵返回呢?”
原来此番夷人大军劫掠大户攒下不少财货,槃木王舅心满意足,又因离家日久,军中有些思乡的情绪,故而斟酌再三,有此一问。
狼岑闻言,亦投来关注的眼光。
“撤军?”高定却放下酒杯,讥笑道:“只这点收获就想着回家了?没出息的东西!”
“啊!”狼岑性子直,皱着眉头径直问道:“那大王的意思是?”
高定一声冷笑,傲然道:“打下邛都,定为居城!若此番不将它攻下来,本王家中便是遭了火,也决计不回!”
“什么!”狼岑、槃木王舅闻言,面面相觑,皆露出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说起来,夷人技术落后,攻城手段单一,靠人多势众欺负一下豪族大姓居住的庄子或小县城自然不在话下,但若要攻下邛都这样的城池,怕是有些痴人说梦。
高定将他们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面上露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般的讥色。
“你们可知道,如今雍辏г谝嬷萁旆矗彀⒚乡布唇跔櫊槨⒅焯崃酱ο煊Γ∧忝强矗镜睾喝硕颊獍慊沓雒ィ杉醣冈谀现锌齑舨幌氯チ恕N业炔怀么肆蓟韵纶龆迹┐蟮嘏蹋训阑挂饶怯宏'领兵来接收后,再去求他施舍么?”
槃木王舅小心翼翼道:“话虽如此,但在这段时日大军并非没有攻打过邛都城,实在是那太守马谡不是个好相与的,多少手段都被他化解了?他城头上的滚油、强弩太过厉害,委实没少让我军勇士吃苦头。哎,也不知大王还有什么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