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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揭穿了外表淡定，但内心已经慌乱如麻的众弟子。
“你们不论如何，天赋都是修真界里顶好的，是些璞玉，但还需雕琢。丹宗、道宗在修真界有什么地位，不需我多说。若你们愿意，入了丹宗道宗的宗门，便当做核心弟子培养。”殷无双高声道：
“若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们可跟随我一起去道宗，我会安排人把你们送回各自所在的地方。毕竟，外界时隔多年变化太多，原先的住址，也可能不知搬去了何处。”
这句话说出来，不少弟子对视一眼，恐惧消散，安心许多。
君上邪看着殷无双精致的侧脸，见她举手投足大家风范，眉眼一弯。
凌云阁弟子各个都是天才，若能收于麾下，将来必然是一大助力。
若不能收，殷无双的此行此举，也够稳妥。
以后各个弟子东奔西走，博得成就，也会记得殷无双在这个关键时刻伸出的援助之手。
白锦程眼神稍稍一变，殷无双的这一招，玩的高明。
别人是老狐狸，殷无双也算得上是一只小狐狸，精于算计。
因为她是正儿八经的宗主，允诺出的话，就比他们这些宗门继承者要强。
且她和君上邪刚刚出手相救过凌云阁弟子，凌云阁弟子本就对他们感激。
“多谢殷宗主！”
“先前傻乎乎相信驭情，几番顶撞殷宗主，实属我们的不对！”
“我们修士，一生追求修炼，凌云阁不能待，道宗丹宗，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听闻道宗弟子用丹药都免费呢，我不会炼丹，我想去道宗！”
“我……我想先回去看看，见见父母，再做打算……”
…
殷无双说出的那些话，扫清了凌云阁弟子头上的阴霾。
在今天之前，凌云岛是他们的全部，今天之后，他们面对的是迷茫的新世界。
殷无双充当了引路人的身份，给予他们一份保障，让他们有了底气。
“你们不用急着做打算。”殷无双单手背负在身后，挺直脊梁，明明年龄比多数人都小，但身上的气质却稳重的令人信服：“外面的宗门多了去了，除去丹宗道宗，还有昆仑宗、御兽宗、剑修宗、圣女宗等等，你们有很多选择，你们的未来，有无限种可能。”
话音落地，有一部分人眼光一亮。
霍鸢和卓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锦程紧皱的眉头松开。
君上邪薄唇上扬。
他的女人，当真优秀。
聪明的人，此刻应该一番掏心掏肺的演讲，让所有弟子去丹宗道宗报救命之恩，为丹宗道宗添一份力量。
毕竟现在的天才如此稀缺，凌云阁弟子的实力不是元婴六、七、八，就是出窍一、二、三。
他们还年轻，到了以后，修为会更高。
第1696章 离开凌云岛（）
如果这些弟子都去了丹宗道宗，未来的修真界第一宗门，说不定就易主了。
殷无双真这么做，其余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第一，救命之恩不得不报。第二，丹宗道宗本来也不差。
但殷无双没有这么做，她没把这次当做壮大自己势力的机会。
她说，你们的未来，有无限种可能，不用急着做打算。
她把这些天才推出去，让他们看见更加多姿多彩的世界，不拘泥于丹宗或者道宗。
殷无双清楚，如果逼这些弟子留在自己的宗门，那么丹宗道宗和凌云阁对于这些弟子们而言，不过是无期徒刑和死刑的差别而已。
这样的行为，跟驭情等人，半斤八两。
她不会这么做。
纪长生面露震惊，他以为殷无双是个聪明人，又是两宗之主，会收留凌云阁弟子。
哪知道殷无双并没有这个打算。
殷无双的举动，让霍鸢半知半解，让卓俊挠着后脑勺，不甚清楚。
白锦程心中有所动容，看着殷无双的眸光，有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复杂。
诚如他之前所想，殷无双是只小狐狸，算计人起来，一个套跟着一个套，能把敌手逼到绝路。
但殷无双又清楚，有些事，不可算计，也不能算计。
思及此处，白锦程心中莫名的一酸。
君上邪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都踩在他的头上，殷无双以前是他的未婚妻来着。
“大家收拾收拾行礼，船只已经备好，下午就离开。”纪长生见交代的差不多了，便站出来收场，众弟子散开。
…
下午三点，几百号凌云阁弟子背着行囊，分别踏上三艘大船。
他们站在甲板上，遥望他们熟悉又陌生的凌云岛，个中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白锦程、霍鸢、卓俊则各自离开，他们要去自己的宗门。
其余弟子都上去后，纪长生站在沙滩上，笑了笑：“若我母亲不是圣女宗长老，我还真想去道宗。”
殷无双莞尔一笑：“道宗丹宗随时欢迎你。”
能入殷无双眼的不多，纪长生算一个。
“当真？”纪长生眼前一亮：“那我……”
盯——
纪长生能察觉到，殷无双旁边有一道恐怖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好像能把他戳出一个洞。
他擦了把冷汗，乖乖上船了。
纪长生走后，殷无双看着兰陵笑，问道：“你真的不出去么？”
“师父不喜孤单一人。”兰陵笑摇摇头，看向殷无双的眼神十分凝重，他握住殷无双的手，闭眸眉头紧皱，好一会儿才睁开。
他语气慎重：“你的实力，会让你成为一方霸主，你的睿智，会让你成为一代明君。但这条路没那么好走。”
千机的徒弟，自然学的是千机的专长，他握住殷无双的手，便在触及殷无双的未来。
盯——
某男的视线停留在兰陵笑的手上，一瞬不瞬。
如果这是激光，可能兰陵笑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窟窿了。
兰陵笑嘴角抽搐，松开殷无双的手，向后退了三步：“望各位，一路珍重。”
第1697章 永远猜不透的修为（）
告别了兰陵笑，殷无双和君上邪也登上了大船。
“扬帆，起航！”纪长生一声高呼，三艘大船驶向大海，和凌云岛渐行渐远。
兰陵笑站在沙滩上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了。
踩在柔软的沙子上，兰陵笑的脚步停顿，有白色的蝴蝶翩翩而至，兰陵笑伸出手，它便停留在兰陵笑的掌心上。
蝴蝶扇动羽翼，让兰陵笑想起了那人白色的面纱，在夜色中轻扬的场景。
——为师活着，便是罪孽。
兰陵笑神情有些恍惚，他伸出另一只手，刚想触摸白色的蝴蝶的时候，蝴蝶忽然飞走。
他愣了片刻，唇角扬起微苦的笑意，走向凌云山深处。
——师父，你若想死，徒儿自知没有阻拦的资格，你说你不喜孤独，待你死后，徒儿为你守墓，日日陪伴在你碑前。
——你，何苦。
——师父，算命者不能自算，你连自己的命都算了，缘何，不肯算算我对你的心。
…
日落西边，橘红色的晚霞泛滥在海平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是染缸里上好的丝绸。
有些弟子回到休息室修炼，有的弟子则无心修炼，趴在栏杆上，望着遥远的天边，畅想自己未知的未来。
殷无双和君上邪单独在一间房间，两人坐在靠窗的桌边，中间是一副棋局。
殷无双手持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上，问道：“你能否具体和我说说，这个空间的限制，和这个空间承受不住的力量，是何意？”
去了北盟，对战神主，殷无双才知道空间限制的事。
而对战驭情等人的时候，殷无双亲眼见证了末日之景和即将破碎的空间。
君上邪执起黑子，落在白子旁边，抬头看着殷无双，语气低沉悦耳：“打个比方，整个星球是一个气球，所有不同体系的力量，都是吹进去的气。
吹进去的气少，在气球的承受范围之内，不会对气球有任何损伤。
但如果吹进去的气多了，这个气球承受不住，就会爆炸。
这个气球，这个星球，不是无限大。越过了这个限制，就是自寻死路。”
君上邪的话，让殷无双凤眸微闪：“七大高手早已是渡劫巅峰，神主的修为也不低，他们无法突破的原因，是……”
“空间限制，就是空间规则。我们所在的地方，不允许有超过渡劫巅峰的力量，不允许有超过北盟神主的力量。驭情等人强行逆天，用自己全部的灵力和一半的寿元把那个怪物召唤出来，便是犯了大忌，那怪物的力量，让整个星球负荷不起，才导致末日再临。”
不消殷无双把话说完，君上邪便解释起来。
“那你的修为……”殷无双拧了拧眉。
和驭情等人召唤出的怪物作战时，君上邪有过一次反击，他的招式还未完全出去，空间撕开的裂缝就更多了。
墨宝宝告诉她，阻止君上邪出手，否则空间毁灭的会更快。
这是否意味着，君上邪的修为，已经超过了这个空间的限制，只是为了规则，不得不压制一部分实力？
她似乎……永远都猜不透君上邪的修为。
第1698章 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城（）
君上邪轻轻一笑，俊美的面容足以倾倒众生，他执起黑子，紧跟白子：“两年前的港城县，我的修为不过金丹巅峰，所依仗的只是死神之镰。你为我夺回仙骨，我的修为才重回渡劫巅峰。后来在冥界地狱，也有一番新际遇，提升了一些实力，刚好越过这个空间的限制。”
君上邪在告诉殷无双，他的实力全部放出来的话，这个空间承受不起。
殷无双的脸色变了变，竟已经……这般强了。
“我和你不一样。”君上邪见殷无双的脸色有变，声音轻柔：“我是天生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