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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燕惊寒她非常不待见蓝相府的那几人,她能给他们带礼物已经算是给他们长脸了,她可不管他们高不高兴。
“王妃不说,本王倒是真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要不要本王再告诉你几件?”
燕惊寒突然变得热心起来,这让蓝翎顿时觉得燕惊寒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王爷请说,我听着就是。”蓝翎笑了笑,她倒想看看燕惊寒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妃,本王相信秋叶也已经跟你说过,现在的右相夫人温娘不是你的生母,你的生母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燕惊寒当然看出了蓝翎对他的戒备,但他相信他所说的事情,她一定感兴趣,只要她感兴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蓝翎顺势接了燕惊寒的话,她当然知道燕惊寒是别有用心的,但她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令她感兴趣的东西,自愿掉进他的坑里。
“三年前,一天夜里,蓝相府突然闯入了几名江湖人士,找蓝相寻仇,你的生母为救蓝相,帮蓝相挡了一剑,不救而亡,当时,你并不在府里,而是在灵云山替太后为民祈福,等你赶回来的时候,因没有见到你母亲最后一面,当场昏倒在灵堂里,一病三个月,这些,你没有一点印象?”
燕惊寒简略地把蓝翎母亲去世的经过说了一遍,蓝翎听完,心顿时猛然一痛,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苍茫的白,悲伤的白,蓝翎瞬间心痛如绞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燕惊寒看着蓝翎痛苦的神色,语气中已经不由地带上了一丝关切。
蓝翎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一片悲伤的白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说完,蓝翎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的刺痛感随着那一片白色快速地消失,蓝翎脸上的神色也快速恢复了正常。
“你是想告诉我,我母亲的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她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燕惊寒早就见识过蓝翎的冷静聪明睿智,但他没有想到蓝翎能把“谋杀”两个字说得如此的平静,似乎刚刚她脸上的痛苦之色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对,但真正的凶手是谁,本王并没有再派人去查,毕竟那件事与本王无关,本王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燕惊寒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
“王爷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自己查出凶手,为母亲报仇?”蓝翎岂会不明白燕惊寒的用意?故意接着道:“只可惜我现在自己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有心,也无力,只能愧对九泉之下的母亲了。”
燕惊寒没有想到蓝翎对于她母亲被谋杀之事竟然是如此的淡然,甚至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拿不准蓝翎是真如此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本王当然想过凭你一己之力肯定无法为你母亲报仇雪恨,但你若是求本王,本王可以帮你。”
“王爷想我如何求你?”蓝翎嫣然一笑,觉得燕惊寒的这句话更像是他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迷惑她的同时又故意把她往别的地方引。
“王妃把太后给你的那本好好研读之后不就知道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燕惊寒倒是挺期待蓝翎用那本里的方法求他。
“那王爷您就慢慢等吧,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保不准能等得来。”蓝翎凉凉地扫了燕惊寒一眼,第一次发现她竟然可以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他讨论这种问题,看来脸皮真的是越练越厚
“王妃,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本王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低醇的话语中含着无比的自信和强势,凤眸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儿,深邃神秘。
蓝翎淡然一笑,她早就见识过了燕惊寒的强势,但她更相信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底线,想让她主动取悦他,简直是做梦
但蓝翎不知道的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像她现在看到的这样,甚至包括她自己。
见蓝翎不再接话,燕惊寒也没再开口,而是拿出了暗格里的慢慢地翻阅,蓝翎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暗自沉思。
两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到了蓝相府的府门前,蓝翎掀开窗帘,便看到了蓝相府门前站满了人,为首的自然是蓝致绅温娘蓝钰,显然他们是特意等着迎接燕惊寒的,不管怎么说,燕惊寒可是王爷,暗中算计归算计,但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离府门不远处站满了京城的百姓,人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的马车,显然百姓们是专门等着看她回门的。
看着百姓们翘首以盼的目光,蓝翎觉得燕惊寒说的确实是对的,她今日若是不回门的话,可就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狠狠地打了蓝相府和蓝巧凤的脸,蓝巧凤即使不能把燕惊寒怎么样,她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燕惊寒把放回了暗格,轻轻扫了蓝翎一眼,没有出声,便快速下了马车。
蓝翎看着燕惊寒带着阵阵寒意的背影,似乎这才想起来燕惊寒其实是一个冷酷无情深不可测的男人,这几日他无耻的言行竟然让她忘记了他的本质,她真是太大意了
她是蓝致绅的女儿,又是燕惊寒的王妃,蓝致绅和燕惊寒明争暗斗,她如此的身份注定她时刻都会被他们推到风口浪尖,而这一次回门恐怕到处是危机四伏
想到这,蓝翎淡淡地笑了笑,风口浪尖也好,处处险滩也罢,既然注定是绕不过去,那就让它们灰飞烟灭主动给她让道
“王妃,不想下车?”
燕惊寒冰寒彻骨的声音响起,在蓝翎看来,燕惊寒是开始把她当成炮灰出手了
燕惊寒的声音不是很高,但极具有穿透力,蓝致绅顿时觉得燕惊寒虽然表面上在斥责蓝翎,实际上却是故意在打他的脸蓝翎可是他的女儿,哪有做女儿的不愿意下车回娘家的,若是有的话,一定是娘家人待她不好,燕惊寒如此说不就是在说他苛待自己的女儿吗?
蓝致绅虽然不喜欢他这个女儿,对她不闻不问,但他从不认为自己苛待了她,而燕惊寒如此的举动,让蓝致绅心中恼火不已。
“怎么会呢?这是臣妾生活了十六年的家,臣妾早就盼着回门这一天了。”蓝翎悦耳娇柔的嗓音伴随着窈窕的身影出了马车,蓝相府的府门前早已鸦雀无声。
府门前的很多百姓并没有见过蓝翎的容貌,此时一见,无不惊为天人,比作月宫的仙子,心中想着难怪蓝相爷一直把蓝二小姐藏着,就凭蓝二小姐的容貌,不用等到皇上赐婚,估计蓝相府的门槛早就被提亲的人踏平了。
今日燕惊寒依然是一身松竹纹玄色锦袍,而蓝翎穿了一身粉色绫罗长裙,裙摆处以紫色玉石点缀,一眼望去弱柳扶风而又端庄高贵。
蓝钰看着比花儿还要娇美的妹妹,心中如猫爪一般。
温娘暗暗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给蓝钰使了个眼色,蓝钰随即对着温娘笑了笑,温娘这才放心了下来,但一想到燕惊寒和蓝翎要在府上住一个晚上,温娘又不由地担心了起来。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是故意如此说的,并没有再开口,而是把手伸向了蓝翎,蓝翎娇柔一笑,搭着燕惊寒的手慢慢下了马车。
看着如此的情形,蓝致绅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丝丝疑惑,这燕惊寒到底玩的是哪一出?他会对他的女儿这么好吗?蓝致绅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翎儿见过父亲,母亲。”蓝翎来到蓝致绅的跟前,给蓝致绅温娘行了一礼。
见燕惊寒和蓝翎来到跟前,蓝相府的人都齐齐给二人行了一礼,但除了蓝致绅和温娘。
蓝致绅点了点头,而温娘则是一副收寵若惊诚惶诚恐的模样,“翎儿,你现在可是寒王妃,哪里需要给我们行礼?”
“翎儿不管是什么身份,总归都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子女给父母行礼本是应该的。”蓝翎说着笑着看向燕惊寒,“王爷,您说臣妾说的有理吗?”
蓝致绅见蓝翎这么一说,刚刚心中的郁气顿时散了不少,心中想着,他的女儿总归是他的女儿,虽然失忆了,她也知道她是谁,他倒要看看燕惊寒如何接招。
“王妃说的确实有理。”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看向蓝致绅,凤眸中寒星点点,“本王是父皇母妃的儿子,父皇母妃已经仙游,难道蓝相已经忘记了还是蓝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燕惊寒凉凉的一句话对蓝致绅来说就如泰山压顶,蓝致绅本想着他可是他的岳丈,而且他还是国仗兼国舅,作为长辈受他一礼,并不为过,更想着还可以借此打压燕惊寒的气势,然而他没有想到燕惊寒会如此说他,他不就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他想意图不轨吗?
“怎么?蓝相还没有想起来?”燕惊寒声音顿时又是一沉,这让温娘的心顿时一颤,有些担心地看着蓝致绅。
蓝致绅压了压心中的恼怒,知道此时在众多百姓的面前,他已经没有选择,随即拱手给燕惊寒行了一礼,“王爷息怒,臣自然不会忘记,王爷里面请。”
见一家之主都如此了,温娘赶紧向燕惊寒福了福身。
蓝翎心中笑了笑,毫无意外,谁敢把她当成炮灰,那她就把谁给炮灰掉
站在蓝致绅身后的蓝钰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波涛汹涌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蓝翎唇上的伤口,看着它,蓝钰心中一阵失望,他这让他日思夜想的妹妹果然给燕惊寒给“捷足先登”了,而且燕惊寒这大冰块还不懂得怜香惜玉
跟蓝钰的失望相比,躲在府里众人后面的蓝金珠却是兴奋不已,她终于有机会了,她一定要把她得到的消息告诉燕惊寒
蓝金珠看向蓝翎的目光不由地带上了一抹得意,但就见蓝翎突然看向了她,而且让她嫉妒发狂的脸上还是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蓝金珠顿时感到脚底升起了一阵凉意,她当然不会忘记她被罚跪的事情,但一想到她得到的那条消息,蓝金珠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