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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和林墨玉继承了林帝师的风骨,不求皇子身份的贵贱,只求他是否能成为一代明君,如若不能,就算是太子,他们也不会拥立的。
司徒音是林牧亲手教导起来的,对于司徒音,林牧给了一句话,司徒音比太子更适合成为一位帝王。
所以,即使司徒音现在已经被皇帝放弃了,林家也不愿意放弃,如若可以,林家愿意像林帝师那样,赔上身家性命,跟着司徒音赌一把。
苏沫儿只觉得,林家就是一个不要命的赌徒,他们赌人心,更是跟上天赌运气。
即使司徒音日后真的是位能胜任明君的人选,但若是从这场夺帝战争中败了,一切都是无用功。
从林墨玉沉默那一刻起,苏沫儿就知道,即使自己跪下来求他改变主意,也是没有用的。刻在骨子的家族遗志,是不会为了儿女私情断送的。
有那么一刻,苏沫儿很伤心很绝望,她不是圣人,做不到为他人无私地贡献一切,在心里她也是有自私的一面,她只想保护住自己在乎的人。
拯救天下黎明百姓,苏沫儿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伟大的雄心,更没有那么多的善心。
她觉得自己跟林墨玉有了一个无法跨越的差距。她阻止安玄清登基,是为了仇恨。而林家选择皇子扶持,是为了给天下一个明君。
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之下,苏沫儿感到自己羞愧的无以遁行。
林墨玉并不知道苏沫儿此刻心里羞愧的念头,而是以为,她是在为难林家的选择。
毕竟,林家和苏家的家族传承是不同的,林家是良臣择君而侍。谁是明君,林家就支持谁。
苏家不同,苏家从第一代君王开始,就一直忠心于蜀国皇室,他们不管皇位上的人是否贤明,他们只忠臣于蜀国帝君。
很大程度上,苏家会更支持正统的皇子上位,只要太子没犯什么错,而且也有作为。苏家就会支持太子登基,这一点跟林家的做法背道而驰。
偏偏两家又是感情深厚的世交,无形中就有了牵制。正因为这样,皇帝才会让林牧教导司徒音,而苏万浩,仅仅只是让他保护司徒音而已。
作为苏林两家的子女,面对自己各自父亲的选择,都会很为难,倘若真的有一天,双方都持相反的意愿,身为子女的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屋内两人相拥着,气氛却尴尬沉默,两个人心里都有事,自然也没心情去找夙娘了。
待到吃完中午饭,两人就相携着回家了。落雪送他们出门,在门口跟落叶眼神互相交流着,他们可以感觉出,苏沫儿和林墨玉之间的低气压。
但主子们的心事,岂是她们做下人的能猜透,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任由他们去了,小两口吵架,总会有和好的一天。
送走了三人,落雪回到小院,对着司徒音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话,司徒音心里默默地表示很委屈。
当初落雪就很不满自己买的那些小玩意了,现在更因为苏沫儿莫名其妙的反应,落雪更生气了。还罚自己面壁思过,晚饭也不让吃了。
司徒音也有自己的脾气,被这样那样的指责,心里也很委屈。似是跟落雪赌气一般,真的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面对着墙壁呆坐着,一坐就是一下午。
司徒音以为自己这样,落雪应该会心疼一点的,可是没想到落雪却真的不理他,也没有叫他吃饭,即使来看过,也是查看他是不是乖乖面壁思过。
到了半夜,司徒音依旧坐在那里。心里越想越委屈,眼里有些许水光在那里打转。屋内没有燃火盆,他又冷又饿。
他这个年纪吃的多长得快,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最后实在受不住了,他打开房门,看见落雪房间已经熄灯了,就急急忙忙跑到了厨房。
本来以为厨房会什么也没有,他也只是想给屋里点个火盆,顺便煨几个红薯吃。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里面的炉灶竟然还燃着火炭。
司徒音走过去,揭开锅盖,发现里面放着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肴和一只烧鸡,另一个炉灶里则是热着米饭和一道甜汤,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司徒音感到鼻子发酸,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气愤,在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全都化为了泡影,心里已经完全软成了一滩水。
很久很久以后,他都记得,在那个冬夜,他偷偷跑进厨房,在那里一边流泪一边吃东西,那种从心里散发的温暖,驱散了寒夜里的冰冷。
第二百二十八章 祖师爷收徒()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音很有眼力地早早起床,然后房前屋后的不停忙碌。落雪起床一打开门就见司徒音端着热水在她门前等着了。
司徒音一脸讨好的笑意,极为热情地伺候落雪洗漱,然后又将早餐端来。落雪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以前这个小子虽说不懒惰,但终归有些懒散的,有些事要她提醒几次才会去做。
知道是自己昨晚的举动感动到了他,落雪笑了笑,本来她就没打算责怪他什么,只是小姐生气了,她总得让他心里有个数,小姐就是小姐,即使对下人宽容,也不能够以下犯上。
落雪拉他坐下一起吃早饭,一边吃一边笑着说今天一天的打算,快过年了,很多东西要准备,合作商的年礼还有给苏府的年礼,加上自家小院子过年的必需品,一系列下来要忙活好几天。
以往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打理这些的,现在有一个人陪着她,也不觉得有多孤单了。
落雪这边的小院里,充满了温情,但苏府苏沫儿的小院里,此时的气氛有些微妙
气氛出自苏沫儿和林墨玉两个,昨日回来之后,两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虽说不是赌气,可就是有些尴尬。
林墨玉现在不用去大理寺上工了,就见天地来苏府拜访,两人的婚事都是要摆上台面商议的事了,对于他的来访,苏府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一对小恋人坐在庭院里喝着茶,尴尬地沉默着。这时,落叶从外院匆匆忙忙地跑回院子,对苏沫儿禀报:
“小姐,小竹回来了,她还带了一位姑娘前来上门拜访小姐。”
苏沫儿一愣,小竹带人来拜访她,还是一位姑娘。苏沫儿心思转了转,有了主意,不由地失笑,看向林墨玉笑言:
“玉哥哥,你好大的排场,我还是第一次见人拜师,是师父亲自找上门来的。”
林墨玉听她这么一说也是一愣,随后立即就想到了夙娘,他也是一笑,他不过是让小竹传话,向夙娘传达了这么一个拜师的意思,没想到夙娘竟然直接找来了。
既然人家都给了这么大的面子,他们两个不前去亲自迎接实在说不过去。苏沫儿回屋稍作梳妆,两人立即赶往前厅。
夙娘已经被苏夫人亲自接待了,正坐在正厅喝茶说话,不知夙娘说了什么,惹得苏夫人失态笑出声音,听来很是愉悦。
一对璧人相携而来,进门对着苏夫人行礼问安,苏夫人很满意地点点头,笑意盈盈地拉着夙娘的手,向苏沫儿说道:
“沫儿啊!这位是明烟大师的好友,特意来看你,怎么不问安。”
苏沫儿还未开口,夙娘倒是笑着开口了:
“夫人有所不知,我与沫儿也算相熟好友,要是向我问安,我倒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了。”
苏夫人了然一笑,招呼着两人坐下。两人坐到一旁,夙娘直接切入主题说道:
“此次前来是为了林公子的请求,有些事情还需跟他们两个私下说说,还望夫人不要介意。”
“怎么会,您来府上就是贵客,你们有事相商需要避讳,我等自是理解。不如,你们就去沫儿的小院吧!”
夙娘笑着点点头,再次谢过苏夫人。又与苏夫人攀谈了几句之后,站起身带着苏沫儿和林墨玉两人走去了苏沫儿的琳琅阁。
落叶带着几个二等丫鬟上茶点,之后便弯身退下,她知道几个人有私密的事情要说,她便领着小竹一起守在门口,要是有人来也好通禀。
三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夙娘捻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笑意盈盈地道:
“细细算来,我也是几百年未尝过人间食物了,想来还有些怀念,这些点心比我当初吃的好多了。”
“你若是喜欢,我让小竹给你带些回去。”
夙娘笑着摆摆手,她只不过随口一说,她是山神,本就不贪口腹之欲,对这些凡人食物也只是一番怀念之情。
“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你们也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了。”
“知道是知道,只是没想到你会亲自来。”
“我们不是凡人,不拘束于那些繁琐礼节。再则,也不是我收徒啊!”
“额……你不是来收玉哥哥为徒的?”
“自然不是,不过也是为了他拜师一事,我虽不收,但有人会收。”
“哦!是何方高人。”
“他来自上界,隶属于你的师门五灵派。”
“玉哥哥不是已经拒绝了师尊的好意了吗?如若不然也不会找你。”
“呵呵,我是山神,又不是修真者。就算我想教,他一个凡人之躯,如何习得我的神技。”
苏沫儿淡淡一笑,之前林墨玉跟她说过拜夙娘为师时,她是有那么一瞬很高兴,可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她才想起这一茬,看来,这是一条死路啊!
“那你说的这位高人,是我哪位师叔?”
“他并不是你的师叔,虽说出自五灵派,可他却不是五灵派的弟子。他是五灵派创始者之一。”
瞬时,苏沫儿和林墨玉都震惊地看向了夙娘。创始者之一,那不就是老祖宗的级别了。
之前,林墨玉被掌门看上已经证明林墨玉是块修仙的料,这次竟然连祖宗级别的人都出来了,难道林墨玉真有那么抢手。
“别这样看我,我也挺吃惊的。他虽是五灵派的创始者之一,可却不归属于五灵派,他当初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