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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带我去哪里?”
我没回答崇子,只是默默地向着金夫先生的家走去,我想他一定会帮我的。来到湘木街之时,我的脚已被冷僵了,这才感受到崇子她们的感受,每逢到了冬天,那些贫穷的孩子都只穿着木屐,赤露双脚,强忍着每一步都被雪埋着的冻感,我尝过一次就再也受不了,崇子对我非常信任,我背着她走了一段时间,她也没问我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文业老师……您……您多大了?”
“我刚满十八岁。”
“您说真的吗?我……我不信,哪有十八岁就能当老师,我说您起码也有二十三岁。”
我转头瞄了她一眼,笑道:
“是真的,我想你明天就会相信的了。”
“明天我会相信?为什么?”
我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已然来到了金夫先生的家门前,我对着大竹门大叫了两声:
“金夫先生,金夫先生!”
不久,一个熟面的女佣把门打开,看见我,恭敬地鞠了个躬,道:
“是文业少爷!快请进。”
我忘了打礼,急急地走了进去。走在小木桥的时候,我向那个女佣问道:
“请问金夫先生在吗?”
“主人正为您拜托的事忙着呢,他一大清早就出门了。”
我迟疑了一下,道:
“哦,原来他不在,那么我不便打扰你们了。”
正想回步之际,那个女佣把我叫住了:
“文业先生请留步!我家主人吩咐过,要是您来访的话,无论他在不在,我们也要招待,还叫您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一样,也可以随便使唤我们。”
我一听,当然求之不得,无论怎样也好,我得要安顿好崇子,然后再回去商店街一趟,既然金夫先声吩咐过下人招待,我想把崇子留下也不是问题,于是我又多嘴问了句:
“那么我先谢过了。金夫先生他何时会回来?”
“主人说过,要是没特别事的话,他会回来吃晚饭。”
我“哦”地一声,直随着她走进大屋内。事不宜迟,我把崇子放下,直接跟那位女佣道:
“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现在我有件急事,希望能尽快办妥。”
“文业少爷,请您尽管吩咐。”
我指了指崇子,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她的脚受了伤,我听说医院离这很远,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医生来看看她。”
“是吗?这没问题,主人有几位私人医生,我现在就拨电话请医生来。”
我加了句:
“我朋友的脚是扭伤的,要请骨科医生。”
“我明白了。”
崇子从头到尾也没有出说过半句话,这是因为她被这边所漂亮舒适的房子给迷住了,她张口露舌,仰头四望地看着房子内的每一个角落,等到另外一个女佣端来两杯滚烫的热茶,她才赞不绝口地道:
“真的很大——很漂亮啊,我长这么大也见过这样的房子,我真的想象不到我现在竟然会坐在这房子里面,我是在做梦吗?文业老师,您的朋友是有钱人吗?”
我把热茶递了给他,顺便回答道:
“对,我的朋友叫绿贺金夫,他是做布料进出口生意的。你喜欢这种房子吗?”
“当然喜欢,可是我这种没亲人的孩子根本没可能与这种房子沾着边。”
我心中暗暗为她说的话感到难过,把心一横,拍打着胸口道:
“崇子,要是你喜欢的话,再漂亮的房子你也能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喂……文业老师!您要去哪……”
没等她说完,我一个劲弹了起身,问女佣借来了一双雪靴,吩咐了她们要好好照顾崇子后,便再次出门而去。我的目的地是嘉山八百屋,当我再度到访之际,他们都非常意外,三叶露夫人首先问我关于崇子的事:
“老师,请问您把我们的崇子带到哪里去了?”
我看出三叶露夫是个慈祥之人,平时对崇子她们的一定很不错,所以我对她的语气十分客气:
“三叶露夫人,我年纪比您小,以后叫我随便一点就可以了。我把崇子带去看医生了,她将会休息一段很长的时间。”
我这样一说,嘉山先生立即板起脸来,正待发作,我迅速地把话题转到他身上,好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嘉山先生,我有件事想跟你谈一下,不知可否呢?”
嘉山先生一时发作不了,语气沉闷地道:
“什么事?”
我这个人一向比较快人快语,不太喜欢拖延时间,于是便一下子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想把崇子给赎去……不,还有纤美和爱岛,你开个价钱吧。”
嘉山先生冷笑了一声,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我,道:
“哼——你算是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老师,不过我看你却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来这里要赎走我的下人,你身上有多少钱啊?”
我沉默了下来,正是想等三叶露夫人说话,我看她九成不想我把崇子她们赎去。果然,三叶露夫人急急地走近自己丈夫的身边,轻扯着他的衣角,道:
“你别少看人家,崇子她们在我们家也有一年多了,而且做事勤快,我很喜欢她们的,你可别乱来啊。”
嘉山先生的舌头像打了结似的,尽管知道自己轻言寄出,要是我拿出一笔钱来的话,那时就不能不把崇子她们卖给我,但他竟然发起大男人的脾性来,硬顶道:
“好……好……我说过算数,反……反正现在生意很差,我也不想留太多的人吃家里的饭,你……你能出多少钱?”
“嘉山,你不能这样!我不想把几个勤快的女孩卖掉,我真的很喜欢她们!”
我敢保证他们夫妇都不舍得把崇子、爱岛和纤美交给我,尽管那个嘉山先生撑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其实他也很关心几个可怜的小女孩的。不过我也必须将她们买过来,只能硬着头皮道:
“嘉山先生你是男人,说过一定要算数!说吧,多少钱?”
“好!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说出一个价钱,你要立刻给我钱,要不然的话就算你回家拿再多的钱来也没交易。”
这句话更显出他那种“死鸟撑锅盖”的大男人性格。我自己想了想,反正满裤袋都装着钱,这几天的费用甚微,至少还有十万日元。我想应该够了吧,但心里还是有点害怕,谁知道他会不会开天杀价的。我稍有怯意地道:
“好!我答应你,到底要多少钱?”
嘉山先生装模作样地竖起几根指头算着,然后大声道:
“你要赎去我三个下人,我要收你一万日元……不……二万……三万……不,不,四万日元吧!怎样,你得立即掏钱出来,否则以后也不能做这宗买卖!”
三叶露夫人听到自己的丈夫开天杀价,表明了他也不想把崇子她们卖给我,脸上浮起了一丝轻笑。而我差点就想大笑出来,四万日元对他们而言可能是个天文数字,但对我来说却如同丝毫,几经忍耐,我扮个为难的样子,道:
“好多钱哦,四万日元,我差点就要把衣服给卖掉了……”
说到一半,我陡地伸手进裤袋里一抓,将裤袋里的所有钞票掏了出来,大声地数道:
“一万,二万,三万,四万,五万!多出来的一万日元是我送你们夫妇做生意的,拿去吧!这宗买卖从此成交,不得出尔反尔!”
说完,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地笑了出来。嘉山先生夫妇看着我手上拿着皱皱的一叠钞票,不由得目定口呆,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掉地上。我在他们面前摇晃着钞票,得意地道:
“可以拿去检验一下,绝对假不了,我跟你说,我这里还有五万多日元,不够的话我可以全部给你,但你必须遵守诺言!”
三叶露夫人忽然目涌热泪,用力地捶在嘉山先生的身上,看她的样子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气愤。
“你看你干了些什么!人家拿出钱来了,我以后都不能见到崇子她们了,你真是个混账!”
嘉山先生先是一呆,然后大声吼道:
“你发什么脾气!我也不想的,谁知那小子身上放着这么多钱哪!”
我反倒可怜他们,但却忍不住笑意,只好微微地笑着道:
“两位别担心,我就在这附近住,有空的话我会让她们过来看望你们的。”
三叶露夫人听后,情绪稍好了起来,她柔柔地抹去了泪水,道:
“您只是个年轻的老师啊,身上怎会有这么多钱的,为什么要赎走崇子她们?”
我的心绪整理了一会儿,决定随便找了理由来跟他们说:
“不妨跟你们说吧,我不是老师那么简单,我父亲在世时是个商人,他留下了一笔极大的遗产,不久前我从大阪来到这里。昨天我在这里附近买了一块地,我打算在这里建一所房子。我在学校遇到崇子、纤美和爱岛,我一眼就看出她们是生活在贫苦中的孩子,反正我也必须找几个佣人,她们挺合我眼缘,所以……”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原来是个有钱人,怪不得满口袋都是钱!我把她们交给你就是了。”
三叶露夫人低下头,伤心地道:
“算了吧,我也无话可说,留在我们这些穷人家里,只得挨冷挨饿,我想她们在您那里一定生活的更好,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们啊!”
他们夫妇俩你一句我一句,把我未完的话给打断了。直到现在我还是站在房子的门前,我把钱交给嘉山先生,也不便多留,答应了他们的几个请求后,我拜别而去。回去的路上,我再次走过那间点心屋,想起崇子说很想吃这里的点心,我买了一大盒的点心,里面包罗万有,几乎所有款色的点心都买了下来。
回到金夫先生的家里,医生已经来到为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