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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贺暗忖假若刘病已败阵,自是怨不得人,死了还好,但若能杀了许伟,却可为自己出了这囗鸟气,点头道:“病已曾和我说过,他只精于杀人之道,仗剑表演,反不擅长,所以若想见识他的本领,实不应对他有任何限制。”这样说,等若表明要两人生死相搏。
霍成筠忍不住抬头偷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威武,娇躯一颤,流下热泪,刘病已看入眼里。
众人的注意力回到场内刘许两人身上。许伟脸上露出掩不住的喜色,刘病已则是平静至近冷酷,进入太极剑法养心守性的状态。
“当!”剑战开始。
许伟转向刘病已,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在灯火下烁芒闪闪的金光剑遥指二十步外的刘病已,剑柄紧贴胸前,使人感到他强大的力量,正蓄势待发。
刘病已双目低垂,铁剑触地,有若老僧入定,面向昭帝,仍以肩侧向着许伟。
两人虽未动手,但众人都强烈感到动静的对比,形成了使人透不过气来的张力。
许伟那知这种静态乃刘病已太极剑法的精要,还以为对方因身体亏损,心生怯意,哈哈一笑道:“刘兄弟不是胆怯了吧!”
众人给许伟这么一说,均觉病已畏怯,议论纷纷,昭帝和霍光亦露出不悦之色,刘贺更发出不屑的冷笑。
这并非说他们眼光不够高明,而是重守不重攻的精神,实与当时代的剑术和心态大相径庭。试问两敌对垒,谁不是全力抢攻,务求一举毙敌。
刘病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淡然道:“上乘剑术,岂是许兄弟所能知之,动手吧!勿要别人误会许兄弟是只懂逞囗舌之徒。”
许伟气得两眼射出森寒杀机,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金光剑电射而去,疾刺对方肩下胁穴,又准又狠。
两席立时爆出震天喝彩声。
刘病已平静无波,丝亳不受替对方打气的声音影响。他早知一动上手,便难再伪装身疲力弱,否则定被剑术绝不下于自己的许伟干掉,但他却可在策略上引他入。
许伟欺他气虚力弱,所以一上必是全力抢攻,兼之许伟对他恨意甚深,又想消耗他的体力,下手绝不容情,不留余地的招招硬拚,如此便中了他的计。
比体力,许伟又怎是他这受过严格体能训练的人的对手。
所以在许伟以为消耗他体力之时,却其实刚好相反,被消耗的正是他许伟自己。
何况他还占了铁剑重了三、四倍的便宜,硬拚时吃亏的自是许伟。
金光剑已至,射向左胁。
刘病已一声不响,往后右侧斜退一步,扭身,重铁剑离地斜挑,正中金光剑尖,正是对方力量最弱之处。
金光剑那受得起,立时荡开。
这回轮到众人一阵采声,叫得最厉害的当然是张家之人,张彭祖差点连手掌都拍烂了。
许伟也想不到对方剑术更胜上次动手之时,怕对方乘势追击,金光剑挽起剑花,回守空门,待要再出剑时,对方转过正身,重铁剑微往内收,似欲攻来,吓得他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刘病已手持的剑轻颤一下,堕下了少许,露出面门的破绽。
许伟大喜,暗忖这小子第二剑便露出疲态,那肯迟疑,“嗖”的一声,举剑直劈,似要劈向对方铁剑,到了与肩膊平行时,身体前冲,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为平刺,斜标对方面门,同时飞起一脚,疾踢对方铁剑,誓以一招毙敌。
他的动作矫若游龙,一气呵成,杀气腾腾,看得众人目定囗呆,都为刘病已担心起来。
刘病已冷然看着狂若毒龙的金光剑,迅速横移,铁剑反手一挥,重重击在金光剑上。
“笃”的一声,金光剑再次荡开。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轰然叫好。
许伟虽被震得手腕发麻,可是因刘病已收起了五成力道,所以许伟还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末,只是仗着精妙剑法和铁剑本身的重量,挡格金光剑,遂一声长笑,刷刷一连十剑,每剑都是大开大阖,迫敌人硬拚。
刘病已心中暗笑,对方舍精巧细致的剑法不用,正是以他之短,攻我之长。于是且战且退,守得无懈可击,或挑或劈,总是在险若毫厘中化解了许伟狂风扫落叶的攻势。
表面看来,许伟占尽上风,迫得刘病已不住后退,全无还手之力,但许伟却是有苦自己知,对方虽似险若卵,可是他始终不能突破他最后的防线。
为何经过了昨夜的虚耗后,这人的韧力仍如此厉害。
众人何曾见过这种惊人剑法,叫得如狂如痴。
昭帝亦为之动容,频频拍掌叫好。
刘贺本以为许伟可迅速毙敌,这时直皱眉头,往张成望去,见他一脸凄楚,才稍放下心来。
刘贺恨不得许伟下一剑便把刘病已劈得身首异处。
刘病已再退三步,一声长笑,沉马立定。重铁剑全力斜劈,在击上金光剑前,竟变化了两次,累得已微感力竭的许伟亦要变了两次招,才挡着重铁剑。
“当!”这次发出的竟近似两把铁剑相击时生出的清响。
许伟虎囗剧震,发觉对方力道至少增强了一倍,纵管绝不情愿,仍不得不后退两步,舍攻为守,狂暴不休的攻势终于土崩瓦解。
刘病已双目一瞪,厉芒电射,整个人像脱胎换骨地腰肢一挺,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冷冷道:“你中计了!”
踏前半步,一声狂喝,举剑斜劈对方面门,风声呼啸,劲厉刺耳,更惊人是这横扫的一剑,有种像万马千军,厮杀于战场之上的惨烈效果。
潮水般的喊叫喝彩声蓦地中断。
这变化太令人意外了。
很多人不自觉站了起来,霍光正是其中之一。
霍成筠亦在“呵”一声惊叫中站起来,一脸喜色看着场上威武若神的情郎。
许伟在对方说“你中计”时,早吓得魂飞魄散,不过他终是高手,施尽浑身解数,竭尽吃奶之力,“当”的一声硬架了这避无可避的一剑。
许伟虎囗爆裂,他膂力本不及刘病已,又是久战力疲,兼之对方铁剑重逾百斤,竟连人带剑给刘病已劈得急退三步。
全场这时才爆起震耳欲聋的采声。
刘病已眼睛一点表情都没有,静若止水,重铁剑回搁肩上,一步一步往许伟迫去,发出“噗噗”足音,形成了杀人的响曲。
强大的气势紧迫而去,不教许伟有任何喘息机会。
许伟知道绝不能让敌人蓄满气势,大喊一声,金光剑化作朵朵剑芒,由大开大阖变回细腻精巧的看家剑法。
刘病已的重铁剑由肩上弹起,来到空中,冷然道:“太迟了!”
重铁剑猛地加速,似拙实巧,狂劈在剑芒的中心点。
剑花散去,许伟往后急撤,嘴角逸出鲜血。
刘病已知道时机到来,就在此刻,疾冲往前,连人带剑往许伟撞去。
两条人影乍合又分。
一切均静止下来,像时空在这一刻凝定了。
全场静至落针可闻,除了霍光等有限几个眼力高明的剑手外,余人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交换了位置,隔了一步,以背相对。
刘病已仰首往殿顶,铁剑回扛肩上,眼中射出无尽的悲怨。
许伟一脸不能置信的神色,低头看看胸囗中剑处,感觉着碎裂的胸骨,和逐渐扩散的锥心剧痛。
众人瞠目结舌,看着场内静立的两人。
许伟呻吟一声,双膝跪地。
刘病已仰天长笑,向昭帝下跪,剑点地面,恭敬道:“病已幸不辱命,愿率军平定叛乱。”他这两句是故意说给许伟听的。
许伟闻言急怒攻心,喷出一囗鲜血,仆往地上,就像叩头朝拜般,当场毙命。
刘贺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气得脸色煞白,手握成拳,狠狠往张成望去。
殿内各人仍未从刚才目睹激战的情绪里回复过来,哑然瞧着,耳内只有刘病已的语声在殿内回荡余响。
昭帝亲自斟满一杯酒,离席往刘病已走去,叹道:“如此剑术,真是见所未见,由今天开始,病已是我大汉的首席御前都尉,赐你一杯美酒。”
刘病已放下铁剑,叩头谢恩后,跪着接酒,一喝而尽。
喝彩声震天响起。再没人有兴趣给许伟的尸身投上一眼。
第十二章 百练宝剑()
次日天还未亮,张彭祖就把他吵醒,要他立即前往皇宫去见昭帝,接受新职。
刘病已心中暗咒着在这没有闹钟的时代,仍免不了清晨起床之苦,匆匆梳洗更衣,和张彭祖策骑上路。在二十一世纪里,每天离家时,都很少想着自己会没命回家。可是在这个时代,不但担心回不了家,还要担心祸从天降,累及整个亲族的人。为了生存,每一个人都要使自己成为强者,又或依附强者而生存。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早起床,原来很多人比他们更早起来,除了赶集的农民和商人外,还不时遇到一队队晨操的兵士,队形整齐喊着口令急步走过,为这大城的早晨平添了紧张的色彩。
经过城门时,众禁卫都对刘病已肃然敬礼,使他感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同时亦想到若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早上班,岂非甚么夜夜欢娱都要戒掉。
两人来到昭帝见百官的朝阳殿外的广场时,只见殿外的台阶上下满是穿着冕服的文官武将,三三两两在聊着,气氛在严肃中透出写意和轻松。
霍光正和几名武将在说话,见到两人走了过来。两人上前施礼后,霍光像个没事人似的亲切道:“彭祖请回府,病已可交给本将军,我自会为他打点一切。”
张彭祖和刘病已打了个眼色后,无奈离去。刘病已恨不得立即把他撕作十块八块,表面还要堆出笑容,作出恭顺的样子。
霍光笑道:“病已初来甫到,定不习惯宫廷的规矩,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