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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个方案可是霍光一手安排的,算得上考虑周到、“用心良苦”,既要打出成绩,又要照顾政治因素。他的意图是五路大军一起平行扎进匈奴国境内,不出意外,西面的赵充国肯定先接上火,随后就是在他东面的范明友、田广明、韩增和田顺。
这么安排非常有道理。因为匈奴要打西面的乌孙,肯定从大汉的北面和东面来,大汉军队接上火,匈奴必然先往东面跑、后往北面跑——因为东边是肥美的水草地,而北边儿都是大戈壁嘛,就算要跑,肯定也先挑个好地方不是?如此一来,全线大军可就都抄上了,这时候赵充国往东面杀个回马枪,五路人马扎个大口袋,这一网打下去不捞个几万匈奴人都不算多!
由此可以看出,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这个办法既稳妥又出成绩,确实符合他的性格。大汉前任大司马卫青和霍去病的那个时候,兵少粮少,所以都是打长途奔袭、奇袭、破袭和“防守反击”,到了第二任大司马霍光,“兵精粮足”、国力昌盛,不来个大面积平推和“围点打援”,实在是对不起自个儿对不起国家。这一推可不要紧,按照赵充国的说法,运气好了,仨月真就推倒单于王庭,再不济也让匈奴十年八年不敢得罪大汉了……
五个人各自为战,要求至少追出国境一千里,其余随便,看谁打得最精彩火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国之大事()
在出发前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下令,对十五万大军的装备粮草进行一次大检查,所有准备出塞的部队,盔甲兵器则要仔细检查,看盔甲是否腐朽锈烂、战弓是否裂体缺弦、刀枪棍棒是否个个堪用,这些都是重中之重,规定必须在临出征三天之前全部整理替换完毕。要是有隐瞒不报,临战时却以装备不全做理由推脱不战的,一律军法处置。
部队参加完出征仪式,就要上战场玩儿命了,这些衣甲器械都是保命的凭仗,自然马虎不得。
不同于后世的明、清两朝,大汉军队在行军的时候也是要身穿盔甲、佩戴兵器的,以免路上被伏击而“措手不及”无法抵抗,不过要是距离远且天气炎热的话那可以轻松行军。
同时因为此次征战是长途奔袭,为了避免过于浪费人力,还需要马骡驼兽以及辎重车辆来运送装备粮食,既能避免浪费人力又能提高运送效率,而且在遭遇下雨天的时候还能遮蔽装备粮食以免受潮后生锈、腐坏。因此驼兽、车辆的多寡也关系着一支军队所能打击距离的长短以及这支军队打击力度的大小。
三天之后,所有准备出塞的部队都整理完毕。
《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指国家的公祭仪式,“戎”是国家的军事行动或战争。出征之前,皇帝陛下和文武百官一同参拜了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庙,还特地祭拜了世宗孝武皇帝庙,祈求各位列祖列宗保佑大汉军队得胜而归。
出征的这天上午,“万里无云”,所有出塞的部队都选出了精锐壮士,接受皇帝陛下的检阅,常惠和精兵劲旅团的兄弟们也早早就来到了校场。
王者天下归来自从来到长安城后,帝都的壮丽繁华还是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已经“天南地北”走过很多地方,虽然来长安前已经想象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能比得上眼前所亲见的景象。放眼望去,长乐、未央宫高处不胜寒,集市纵横如棋盘,街道上“人山人海”异常拥挤,所见之处层楼叠榭、飞阁流丹、长安就是一座让人无法想像的梦幻之城。
操场上耸立起一座高台,听常惠说,大汉的皇帝陛下上午会在那里检阅出塞的将士。校场上已是“人山人海”,将士们身着阅兵礼服分阵排列,号角高扬,军旗猎猎,一眼望不到尽头,其场面极为壮观,展现了一幅场面宏大、威武雄壮的阅兵图。
王者天下归来在感叹之余,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么多的人怎么统一指挥?会不会出现军容不整的情况?”
常惠摸摸脑袋,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这个问题嘛,还要请公子来回答!”
郑吉慨然道:“别看校场上人多,各级部队有各自的队旗:百人队旗、千人队旗,将领有自己的将旗、令旗,这些即是队官实现对自己部队指挥的工具,又是上级对本部队进行指挥的工具。昔日兵法大家卫缭子曾云:‘百人被刃,陷行乱陈;千人被刃,擒敌杀将;万人被刃,横行天下。’可以说经过训练后,部队中的士兵能够做到:识旗号,辩金鼓,明号令,分阵列,知进退,则一军可成,而今天站在这里的大汉将士们都达到了这个标准。”
王者天下归来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列阵时,士兵如何知道自己所属部队所在位置?我看校场上有数千乃至数万大军,如何正确寻找自己的目的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呵,在现代社会,在高峰期的地铁站里,或者春运期间的火车站体验到这一点;车站里会有指示牌和车站平面图,那士兵在战场上以什么作为路标呢?
郑吉笑道:“本队的队旗功能很明确,就是让士兵认得自己所属部队的旗帜,也是让上级认得本队的旗帜。当然为了防止搞混部队,同级部队间的旗帜要有明显的区别;不同级别的队旗要有不同的大小,用不同高度的旗杆——越是高界别的旗帜就越是要显著。这样不但有利于区分各队从属关系,更能让高级指挥官一眼看清部队的情况——某一军阵下的低级别军旗减少了,说明这一军阵伤亡增加了。”
原来列阵时的步骤就是这样:士兵寻找盯住自己小队的旗帜,小队队官认准上级队官的队旗,各营队官认清营旗与将旗,以此类推;通常列阵之初,大军都是平均对称按直线分列(形成战线),而非现代人所想象的一开始就摆出一个什么看着花哨,实则并无作用的“阵法”出来。
士兵们就位了,但还不知道应该具体列何种的阵型,这时候大家都在整队,口令声此起彼伏(如果参加过学生军训,会记起以下的情景:如果教官在队列的一头,则另一边的学生们几乎不能听清教官的口令。如果几个队列在一起训练,口令会互相干扰,学生们可能就乱套了),这时候又应该怎么办?军官手里的令旗要其作用了,以五色令旗确定是要列防守队形还是进攻队形、是骑兵在前还是步兵在前、是先放箭还是先冲击,令旗挥舞的方向就是要面对的方向。当然,队旗还可以向高级指挥官传达一定的信息,比如本队达成战役目标,本队伤亡过多无法完成任务。
刘病已也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检阅,他依稀记得前世看过《武备志》上记载过古代战场上的指挥还是要依赖旗帜来实现,具体的来说如何使用军旗来指挥部队。但是具体怎么做,他也不太清楚,便问了下张安世。
刘病已是个聪明人,听了张安世的解释,明白了原来各式各样繁杂的军旗不止是为了举着好看的。每一类旗帜实际都有着明确的指挥用途:四方旗可指示何处有敌军来袭,又或者是应该向那一方向进攻。星宿旗实际可以对应麾下的部队,挥舞哪一面就是要求相应部队注意。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战定中原()
统帅要对其下令,这时该部队应该应旗(按一定节奏挥舞本部军旗)回应。一部应旗的同时,该部下辖各队也看到了本部军旗,明白下来该有任务,可以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日月水火图案的旗帜可以用来表示此时应用何种方式接敌。五色旗可以下令用什么阵型应敌——战前军议商量好用什么信号代表要列什么阵势。同时几种固定的挥舞旗帜的姿势也可以表示一定的含义。
刘病已也不得不为我们古人的智慧赶到自豪,在二千多年前就能创造出这样精密的战场指挥体系。
他现在也明白了,为何前世看的好多小说里面,都有不“临阵换将”的说法,每一位将领(幕府旗鼓队)都有各自不同的旗帜信号,换将的同时就必须要下辖部队的所有指挥人员熟悉新将领的指挥信号(更约束)。临战则没有多少时间去完成这一过程,造成指挥脱节。通常有师承(或者上下级)关系的将领会有接近的旗鼓约束,上述这些旗帜都是统帅幕府旗鼓队应该备有的,当然旗帜的使用方式较带有强烈的统帅个人性特点,不一定有统一固定的使用方式。这也能提供一个隐藏的好处——指令的保密性。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封建时代兵为将有,世代将门(不像现代人想像的,战争在古代也是一门技术活,可不只是“舞刀弄枪”而已,外人不懂得如何去指挥)的情况。
刘病已还记得张安世还特别强调的是在用具体旗帜下令前,需要挥舞统帅的将旗表示要发令——将旗最为显著,能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将旗只有一面,保证不是其他人冒用将领的名义下达假命令——如果将旗被砍倒,一是表示将领已经不在指挥位置(可能已经阵亡),二是在重新建旗前将领无法通过旗帜型号下令。
战线过长的情况下,距离较远的部队难以看清楚统帅处所挥舞的是什么旗帜。那么就必须有副手来统领侧翼部队,或者调整全军展开方式来缩短指挥距离(八卦阵、六花阵)。
刘病已不禁“思古之情”大发,记得前世明期末年一片石之战,当日大顺军从北山至海边排列成一字长蛇阵,多尔衮即令清军沿近海处鳞次布列,吴三桂军排列于清军的右边,采取重点突破战术。这时正值大风扬尘,能见度很低,清军得以从容布阵。少顷,风止,多尔衮一声令下,清军呼啸出击,万马奔腾,飞矢如蝗。
我们不难想象,苦战一昼夜的大顺军突然被风沙阻住去路,当风沙过后,却发现面前多出数万铁骑,面目狰狞,长辫垂地,“哇、哇”(满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