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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绪越发激动,盯着墓碑质问,“都是骗子!你若是不爱陆平野,当年又为何为了他叛出师门?若是爱他,为什么又不能坚持到底,偏偏要来招惹我!善、恶,你师父要杀我维心宫的人就是善,我维心宫反抗便是恶。雍素雪,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铁石做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仿佛疯了一般摇晃墓碑,舒天心正打算趁他不注意逃跑的时候,景山青收到消息带着人来了。
“先回去。”景山青面色凝重,只来得及跟舒天心说这一句话,便让手下的一位死士把她送回去了。
舒天心回去仔细想了想,云无忧一向偏执的近乎疯魔,但他说话条理清晰,真不像是疯了。
他说的那些话,直接叩问她的内心,让她亦觉得惶恐不安。
可是,当景山青主动答应她对中原武林子弟手下留情的时候,她难道应该告诉他放手去杀吗?
她的立场和她的观念都不容许她如此。
人心都是偏的,就算她不认同方子白的理想,但终究还是受了方子白的影响。
何况景山青武功高强,始终处于强势的位置。
傍晚的时候小莲给她报信,说没事了,不过景山青被云无忧派出去办事了。
隔天舒天心再去给云无忧诊脉的时候,就发现雍夫人的墓被移到了云华山后山。
以前云无忧每天就守着雍夫人,如今却似乎看一眼听人提一句都不行,舒天心来诊脉之前就被小莲提醒过了。
他似乎,这是因爱生恨了?
他终于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大魔头一样对中原武林各派虎视眈眈,对那些公然反抗或阳奉阴违的门派一一清算,五大护法都被他派了出去。
这段时间再上云华挑战的侠客们便没有了当初的好运,无论是维心宫门下的死士还是云无忧,都不会手下留情。
舒天心经常去给他诊脉,虽然他看起来越发可怕了,随口一句话,便有无数的人流血牺牲。可莫名的,她会觉得这人其实有些可怜。
舒天心是到年末才再次见到景山青的。
这边很少下雪,但云华山比较高,山顶还是会下雪的。
那天一早起来,便看到外面一片银白,小莲简直快高兴的疯了。
舒天心去给云无忧诊脉的时候,还看到维心宫那些没有情趣的死士在动手堆雪人,连云无忧都似乎温和了许多,跑去雍素雪坟前坐了很久。
他时不时抽风舒天心也习惯了,反正爱一阵恨一阵,雍夫人死都难得安宁。不过死都死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在天之灵,真正受折腾的还是华山那个像雍夫人的江小蝶。
其实开始的时候舒天心并不觉得江小蝶有多像雍夫人。一个是豆蔻少女,一个是容颜已经渐渐颓败久病卧床的枯槁女人,没什么可比性。可是隔了这些天再见,舒天心发现江小蝶真是越来越像雍夫人了。
不过这姑娘也硬气,当初在华山上要死要活的,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硬是一声不吭的扛下来,还努力模仿雍夫人的行为举止,讨好云无忧。
傍晚的时候雪越下越大,山上很安静,大家都在屋子里烤火。
舒天心靠着火炉迷迷瞪瞪有些困意,忽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小莲一脸惊慌的冲进来,“舒姑娘,景护法重伤,你快去!”
“什么?”舒天心一下没了睡意,连厚披风都没来及披,跟着小莲便跑了出去。
“他已经死了,没用了。”
舒天心赶到的时候,就听见白钺说了这样一句话。
舒天心腿一软,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都让开。”她借着身后小莲的搀扶才站稳了,拨开面前的人群走到景山青面前。
景山青浑身浴血,衣服都被干涸的血污成了黑色。
他没有鼻息,没有心跳,体温冰冷,眉毛和头发上沾的雪沫都没有融化。
他身边的亲信殷切的看着舒天心,尽管也知道希望渺茫,但仍然坚持将话传到,“舒姑娘,景护法吩咐,一定要把他交到你手里。”
“景山青他……没有气息,多久了?”舒天心问。
“昨日,景护法就……”那人不忍说出死字,迟疑了下才说,“大概,有十二三个时辰了。”
超过十二个时辰了?舒天心脸色一肃,吩咐,“都出去!小莲,给我准备热水。”
她随口报了一些药材,让小莲去准备,定了定神,出手检查了景山青身上的伤势。他身上大伤口有三处,几乎都只离要害只有一指距离。小伤口不计其数。
这次真可谓是命悬一线了。
小莲送了热水和药材进来,舒天心给她说了熬法打发她去熬药,自己剪了景山青的衣服,处理伤口,从她随身的药囊里找出工具上药缝合包扎。
“景护法他,他真的没事吗?”小莲终于忍不住问。
景山青的脸色已经泛出了青白的死灰色。
“你熬药熬的快他就没事。”舒天心不想跟她啰嗦,手下不停。
待伤口处理完毕,舒天心深吸了口气,伸手在景山青身上点了几下。
他用这龟息之法时间太长,想要缓过劲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舒天心替他推宫过血,并用渡厄针法引导他内力。
过了片刻,景山青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便瞧见舒天心满手银针,小脸紧绷,严肃无比。
他微微笑了笑,轻声说:“我活过来了啊?”
舒天心愣了下,要不是她十几年的经验,闭着眼睛都不会扎错穴道,被他这么一吓,一定扎歪了。
“景护法!”小莲端着药进来,惊叫了一声。
舒天心不理会她,将手上的针都扎在他的穴位上,转身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喂了景山青半碗。
景山青嘴唇都是紫的,小口喝了半碗药才算微微缓了过来,不过还是很虚弱。
“别说话,休息一会儿吧。”舒天心小心拨弄着他满身的银针。
景山青眼里带着笑意盯着她。
“睡。”舒天心不满的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他长长的睫毛在她手心眨了两下,然后便安心的睡了。
舒天心看了眼沙漏,轻声对小莲吩咐,“接着去熬药去吧。不要停,半个时辰之后再送来一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想停在景护法生死未卜那里,吓吓你们哒O(n_n)O~,后来想了想还是都发出来吧。
看在流沙如此厚道的份上,乃们不要潜水哦!要评!要收藏!嗷嗷。
41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舒天心一直在衣不解带的照顾景山青。
每半个时辰喂一次药;一天施两次针。
他受这么重的伤,即使开始救回来了,后续诊治一点也不敢马虎;所以她并不敢放松。
他的意识一直不太清醒,三天后才算第一次醒来,他微微转眸,就看到舒天心睡在他床侧的小榻上。
三天没有打理自己,无眠无休的照顾一个病人,她实在说不上好看,头发都黏腻在了一起,眼下也有了青色的痕迹。可是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她;真好。
小莲推门进来,看到景山青醒着,惊喜之下脸上的倦意一扫而空,“景护法!”
景山青想制止,却因为喉咙干涩而只发出气音。
饶是如此,舒天心还是被惊醒了。
“你醒了啊。”舒天心伸手搭上他的脉搏,心里有些惊喜,他伤的那样种,她还以为要再过几天才能清醒呢,看来他体质不错。
“水。”他干裂起皮的嘴唇无声的翕动。
“还是先喝药吧。”舒天心接过小莲的药,慢慢的一点一点喂进去小半碗,用帕子擦了擦他嘴角溢出的黑色药汁,问他,“感觉怎么样?”
虽然只是吞咽的动作,依然让他觉得有些吃力,景山青闭着眼睛微微喘息了片刻,说:“还好。”
小莲接过舒天心递过来的药碗,犹豫了片刻说:“景护法,小何他们封锁了这里,不过那天看到你没有气息的人太多,现在应该都猜到你被救回来了。”
“宫主最近有什么动作么?”景山青问。
“宫主把白护法派出去了。”小莲回答。
“我知道了。”景山青心里有数,云无忧这个时候把白钺调出去,应该是为了保护他。
小莲便端着药碗出去了。
白钺似乎跟景山青不是一路的,舒天心也多少看出来了。不过维心宫内部的事,她也不懂。她试了试景山青额头的温度,他有些发热,但问题不大。
她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景山青沉默了片刻,说:“伤口有点痒。”
“那是开始愈合了。”舒天心笑了笑,这是好事。不过她也清楚他全身几乎都是伤口,痒起来着实难熬,心里琢磨着下次换药要增添哪几味药会稍微好些。
“外面下雪了吗?”景山青听到雪粒子打在窗纸上簌簌的声音,问。
“是啊,云华山高,入冬以来这山顶便时常下雪。”舒天心看他这会儿精神,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闲聊,“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吹风,等好起来了可以带你出去瞧。”
他与她又说了几句话,便精神不济,睡了过去。
舒天心拨了拨火炉,给他掖了掖被角。几日里守着他,她也有些精力透支,于是抱着被子就在他床边的小榻上又打起了盹。
景山青再醒来的时候,舒天心正在帮他换药。他四肢百骸都在疼,还有说不出的钻心的痒。
他身上伤处太多,小莲是个女孩子不方便,舒天心问了小莲之后,叫了他身边的小何当助手。
舒天心让小何在后面扶着他,她用干净的帕子沾了温水小心翼翼的擦拭他胸前伤口附近。
“醒了?”伤口不能沾到水,所以她擦得极为认真,擦完一遍之后她一抬头,看到他睁开眼睛,于是拧了帕子多擦几遍,“这样能稍微解解痒。”
伤口痒的抓心挠肺,她手里湿润的帕子小心的掠过,那让人恨不能把伤口扒开的痒便缓解了许多,景山青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些希望她一直这样擦拭下去。
擦完之后,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