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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她劝走了陆坤他们,飞身跃回小船上,一身轻松的说:“我们走吧。”
“好。”景山青含笑颔首,此时才惊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在强敌环饲之下,把手中唯一的筹码放出去了。舒天心给他下药了吧?
从神医谷出来的医者,见惯了人们把性命托付给大夫,信任与她来说是如饮水吃饭一般轻易平常的事。
她永远不会理解这对于景山青来说,有多艰难。
舒天心到船尾老实坐不到一会儿,就回头对他说:“你饿不饿?我饿了喂。”
她随身的小包裹里连养的小鼠的饲料都记得带,偏偏一点干粮都没有。
景山青身上也没带干粮。此时离下一个渡口尚远,这条船却太小,连个炉子都没有,就算捞了鱼也没用。
看着舒天心眼巴巴的样子,景山青有些尴尬。
“下个渡口还有多远?”舒天心无奈的问。
景山青四处看了看,“大概还要一个时辰。”
刚才又是打斗又是驱毒,全靠船顺水漂,其实没漂出多远。
从昨夜到现在,一路奔波,什么也没来得及吃,紧张的时候不觉得,此时放松下来,就有些难以忍受了。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照在河面上晒的人火辣辣的。这破船居然连个篷都没有。
舒天心百无聊赖托着腮看着水面,红河里的鱼还是比较多的,时不时的跳出水面挑衅。
舒天心觉得自己简直饿得快眼冒绿光了。
得找个什么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舒天心看了一圈,就看到了撑船的景山青。
“喂。”她对他招了招手,“来放点血给我玩。”
景山青愣了下,笑的温润如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威胁问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舒天心从自己随身包裹中摸出一把小刀和一个瓷瓶,直接走到船头,“不要那么小气,就放一点血。”
景山青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这姑娘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呢?
舒天心不理他,直接自己上手取血。
景山青伸手钳着她的手腕一拉一引,侧身让过她,闪电般的与她交换了位置,把她逼到船头。
舒天心却丝毫不惧,手掌粘了上去,揉身抢上一步,银刀贴着景山青的手臂,却被景山青后发先至的抵在臂弯,不得寸进。
“喂,取点血研究蛊虫都不行吗?”舒天心看自己半点便宜也占不到,便收了手,一本正经的说。
景山青看着这不靠谱的姑娘,不确定她是一时心血来潮的胡闹,还是真的有用。
舒天心却不给他思考的余地,拿出火折子打火在银刀上一燎,拉过景山青的手臂便切了个口子。
她下刀极准,伤口不大流血却不少。
她注意到他的血是正常的鲜红色,银刀也并没有什么反应。蛊果然跟中原的毒完全不同。
小心的用瓷瓶装了满满一瓶,她顺便还拿了金疮药给他包扎好。
景山青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却只有苦笑,终究是没有反抗。
舒天心往瓷瓶里放了些药粉使血液可以保存一段时间,然后坐在船尾开始倒出一些在小盘子里研究,时不时的撒些药粉进去看与正常人血液有什么不同。
景山青拿着竹竿撑船。
赶到下个渡口之后,两个人饿的连话也不想说,迅速到附近的村寨里找地方吃饭。
好在围堵的那些中原武林人士也都散了,不然再打一场非把景山青饿死不可。
附近村寨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酒馆,不过饿的时候粗茶淡饭也是美味。
吃撑了以后舒天心一边打饱嗝,一边抱怨,“这样居无定所,食无定例,还暴饮暴食,真是不利于养生啊。”
景山青摇头无奈的笑,“养生有什么用,江湖上有多少人是老死的呢?”
两人吃饱喝足,在阴凉地方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都有些犯困。
景山青就着旁边的井水洗了洗脸,打起精神,“走吧。”
“要不要赶这么急啊。”舒天心抱怨着,但还是起身了。她实在不懂雍夫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能等几位护法满中原的寻医,必然是不太急的,可是景山青这一路却一直在拼命赶路。
“我撑船,你可以在船上休息一会儿。”景山青在村寨里给她买了把油纸伞遮阳,然后带着她迅速的上船赶路。
作者有话要说:喵星霸王:“我藏在帽子里不让乃们找到。”
☆、病秧子
两个人走完水路,就又开始走山路。
苗疆的山路跟红河北岸的山林完全不同。之前他们虽然走的是偏僻小路,可毕竟还是有路的,而苗疆的山林里几乎完全没有路。
植被茂密的疯长,毒虫鼠蚁横行,还要防备各种瘴气。
哪怕景山青这个本地人也要小心翼翼。
舒天心简直是个问题篓子,什么植物都好奇,问的景山青焦头烂额。
而这个姑娘却总是能在人对她没有信心的时候惊艳的露一手。她配了一种驱虫药粉,调整了几次配方之后,竟然能防住山林中大多数毒虫鼠蚁。有了这个,他们在山林中行走就要安全的多。
“学海无涯啊,我得发奋了。”走出山林的时候舒天心回头望了一眼茂密的丛林,做自我鼓励状,“如果治不好雍夫人,我就算逃出来了,一个人也一定迷路在里面。”
景山青见识过神医谷在中原武林一呼百应的实力以后,也不敢再指望靠舒天心威胁文谷主出山了。不过这姑娘也不是像她的年龄一样不靠谱,如今他对她也有点信心。
听她这么说,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我必定保你安全。”
“谢啦。”舒天心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对他的承诺并不在意。
景山青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知道她是真有把握,还是另有脱身之法。
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要长了些,不过经过漫长的奔波,两个人终于赶到了维心宫。
景山青把她交给宫中的侍女,然后据说是去找宫主云无忧汇报去了。
换洗衣服都丢在马车上了,赶路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舒天心身上穿的还是经过村镇时候买的粗布衣服,一身的风尘仆仆。
她担心要立刻去给雍夫人诊治,尽管侍女很热情的给她烧了热水备了新衣,她也只是净手洗脸,坐在那里耐心等待。
没想到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侍女端了晚饭来,舒天心记得这个姑娘似乎叫小莲。
“小莲,我能见见景护法吗?”
小莲浅浅的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景护法出去办事了哦。姑娘你不用着急,中原来的大夫都是早上会诊的。我帮你准备点热水吧?”
“哦,好的谢谢。”
在小莲出去以后,舒天心倚着窗侧,看着窗外的芭蕉,终究忍不住低声骂了句,“笨蛋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事,舒天心是不会干的。她吃了饭,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终于睡上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上小莲把她叫醒的时候,舒天心还有些迷茫,不知身在何处。这一路奔波实在是太累了,即使昨晚在陌生的环境里,她也是沾枕就睡,毫无防备的一觉到天明。
洗漱之后舒天心换上小莲给她拿的新衣。苗女的衣服色彩鲜艳,与汉族完全迥异的风格。
舒天心此时也不急了,还兴致勃勃的让小莲给她梳了个苗女的发式。
磨磨蹭蹭的吃了丰盛的早餐,有人来请,舒天心才慢悠悠的跟着小莲去雍夫人那里。
刚推开院子门,就听到一阵喧哗声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一群白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睛的争辩,这个说应该清热解表,那个说应以固本培元为主,激烈的几乎要上演全武行。
她进门时,这群老大夫有人注意到,但看进来的是个小姑娘,就没人在意了。
小莲引着她绕过这一群沉浸在学术讨论氛围的大夫,走到左边厢房。
左边厢房门口站着个看起来很没有特点的黑衣男人,看了舒天心一眼说:“进去吧。”
舒天心没有多说,心里却想着怪不得神医谷要把维心宫列为拒诊对象呢,这么拽到底是要闹怎样!
她以为进了厢房就该看到雍夫人,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个苍白病弱的男人。
这个男人坐在书桌旁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镇纸,修长干净的手指细腻温润竟然不输白玉,而他的五官,也仿佛最灵巧的工匠精心雕刻一般的俊美。因为肤色过于苍白,眉毛也淡的几近于无,只显得脸上那一双眸子点漆一般,让人一眼望过去,仿佛灵魂都被什么深深的吸进去一样。
“舒天心?”男人一字一句的开口,语速很缓慢,仿佛说话也让他很费力,“景山青向我推荐了你。你很年轻。”
这个病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男人竟然是现任维心宫宫主云无忧?舒天心微微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他。
在这个男人继任宫主之时,云华派认为有机可趁,在江湖上约了几十好手赴南疆妄图一举铲平维心宫。
后来逃回中原的人只有七八个,还个个带伤。
那些人来神医谷求医,舒天心就跟在师父后面听八卦。当时她才不到十一岁,连续几天做梦梦到云无忧长着三头六臂,神威盖世。
小孩子崇拜英雄,文谷主并没有刻意的修正他们的是非观。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师兄妹三人都把云无忧奉为自己的偶像。
当然,江湖上人才辈出,尤其是那些被打的自己妈都认不出来的江湖人为了面子,也总是夸大自己对手的功夫,他们师兄妹三人的偶像也经常变动,云无忧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可是穷尽舒天心的想象力,也想不到让中原武林如临大敌,枕戈待旦当做假想敌防备了这么多年的云无忧竟然是个病秧子。
舒天心发呆发了太久,云无忧微微皱了皱眉,敲了敲桌子拉回她的注意力,“去试试吧,治不好我就杀了你。”
他说杀人的时候也是平淡的语气,有气无力的样子,让人实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