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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听着这声音,便也能想见她撇嘴咂舌的模样。
不必说,那就是明晃晃的瞧不上。
第254章 婚事波折()
“也就普普通通罢了,又没个雕梁藻井什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陈涵继续表示着她的嫌弃,可人却凑到了窗前,转动脑袋打量着渐行渐近的校园,眼中满是好奇。
李惜便握着嘴笑:“表妹就是嘴硬,分明你上次还与我说,这女校甚是好玩儿来着。”
“胡扯!这话我可从没说过!”陈涵厉声否认,一面便下死力向李惜使眼色,还拿手指头戳她腰眼儿。
李惜素不禁痒,一时间身子都软了,咯咯笑作了一团,不住讨饶:“好妹妹、亲妹妹,别闹了,再闹我可恼了。”
看着她二人打闹说笑、关系甚近,陈滢也不觉得出奇,转首望向陈湘,问:“二姐姐如何今日也过来了?虽说是学里休沐,听说你们的功课还是不少的。”
“功课不过是小事罢了。”陈湘语声温和,视线停留在打闹的陈涵身上,神情恬柔:“我和四妹妹都觉着,三妹妹如今做的乃是大事,怎么着自家姐妹也要出把子力的。再说了,祖母也在信里说……”
话说到此,陈湘蓦觉不对,一下子就停住了声音,一脸说错话了的表情,脸都红了。
陈滢心头微动,眼尾余光却是瞥见,一旁的陈涵已经变了脸。
“三妹妹,我……我……”陈湘支支吾吾地说道,似是要把话圆过来,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去看陈涵,目中隐有求助之意。。。
陈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直直地瞪了她半晌,方才颓然地瘫坐下去,摇头哀叹:“罢,罢,罢,这一车子傻的,合着就我一个明白人。我便生出三头六臂来,也管不了这许多。”
李惜根本就没听出来这话说的就是自己,笑得那叫一个娇憨,陈涵见了越发怄得厉害,恨不能再戳她几下腰眼儿。
叹了口气,陈涵终是坐直了身子,一副破罐儿破摔的模样,道:“三姐姐也别忙着指摘人,我们这也是遵照长辈的意思行事。祖母说了,泉城女校之事如今在京里都传遍了,陛下还当面夸奖祖父来着。祖母便写了信来,叫我们多帮衬着三姐姐些儿,到底大家都是一家子。”
陈滢“哦”了一声,面色如常。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难怪陈涵这么积极,原来这都是许老夫人的意思。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陈滢倒有了种一颗心落了底的感觉,就连陈涵脸上那比平常看来更温和的笑容,也不像方才那样叫人惊悚了。
“三妹妹忙着那些大事儿,这话我们便也没往外说,原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陈湘红着脸转圜着道,只到底没勇气把话说完,头已经先低了下去。
陈滢面现浅笑,道:“你们能来帮我,我就很欢喜了,祖母能够这般为女校着想,我更是欢喜。”
终归是于女校有益之事,哪怕功利了些,却还是正面的,她自是欢迎。
马车很快便到了地头儿,众人下车后,李惜伸着脖子到处打量,满脸的新鲜得趣,很快便指着那权作匾额用的大块青石,问陈滢道:“表姐,这学校怎么也没挂个牌匾呢,就这么一块儿石头?”
那青石上写着“泉城女校既妇女儿童庇护所”的字样,端正的大字笔力遒劲,约略弥补了几分匾额缺失的遗憾。
陈滢便笑道:“我想做出点年代感来,又很喜欢这种青石的朴拙之气。待年月久些,这石头经了风吹雨淋,其上布满苔痕,而字迹却仍在,则每个来到这里的人便会知道,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
“哟,三姐姐野心不小哇,竟还想着名垂千古呢。”陈涵马上就接了一句,语气凉凉的,十足十的嘲讽。
陈滢早就对此免疫了,听见也当没听见,李惜倒是很认真地道:“母亲都说了,表姐这事儿若能长长久久地下去,说不得就真能青史留名。”
这般说着,她便又转向陈滢,略带解释地道:“母亲原本也想来的,只如今她忙着事儿呢,不得闲儿。”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可陈湘姐妹听了,却是对视了一眼,神情各异。
随后,陈涵便上前揽住了李惜,笑指前方道:“呀,你瞧那里有片竹林,一时进去了,咱们且赏景去。”说着话便把她给拉到了一旁,两个人叽叽咕咕地不知聊些什么,李惜笑得甚是开怀。
陈湘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位李家表妹,叹道:“唉,惜表妹这样好的姑娘,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件事儿呢?”
陈滢“唔”了一声,不曾言声。
鬼哭岭的传言,始终只在贵族圈儿里打转,倒是没传到市井中去,而饶是如此,此事对李家的影响亦是巨大的,首当其冲就是李惜的婚事。
李惜只比陈滢小了半岁,如今也算十四了,虚上一岁就是十五,正该说亲。而李珩有个姓郑的同窗,老家便在济南府,如今此人在京中鸿胪寺任着寺丞,是个再闲散不过的闲官儿。
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辈,但这郑寺丞膝下长子却是个可造之材,名叫郑继儒,今年堪堪十九岁,尚未婚配。
前年时,这郑继儒外出游学,曾在松江府逗留了好几个月,李珩颇是指导了一番他的功课,对他的人品还是比较满意的,再加上其人生得丰神俊秀,倪氏亦颇中意,郑继儒与李惜又是年岁相当,两家也算世交,便有了议亲的意向。
其后,李珩调任济南知府,正是郑家祖籍所在地,那郑夫人因并未随夫进京,郑寺丞便把这门亲事交予夫人打理了。
去年冬至时,郑夫人亲自登门送节礼,当面儿见过了李惜,对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似是很满意,不仅赠送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亦曾隐晦地表示,会在今年开春后正式提亲。
可谁想,这一个年过下来,元月也就罢了,这二月都过去了,郑夫人那里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倪氏又不好去催,委实是好些日子没睡踏实。
而直到前些时候,她才终是从旁人口中得知,那郑夫人如今正忙着四处给郑继儒相看亲事,竟是把李家给晾在了一旁。
第255章 不敢相认()
郑家的家世委实很一般,倪氏当初也是瞧在郑继儒本人还不错的情形下,才默许了这椿婚事,现下郑家反倒退避三舍,倪氏那口气就堵了上来,而再打听下去,得知了郑家拒婚的理由,倪氏更是怄得不行,当下就病倒了。
原来,那郑家隐晦给出的拒婚理由,不是别的,正是鬼哭岭事件。
虽然对此早有所料,可是,当事情真正落在头上时,倪氏还有些承受不住,一病就是好些天,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转。
而从那以后,她对泉城女校的态度,便有了巨大的转变。
从前,她对陈滢之举是颇有微词的,总觉得陈滢这样抛头露面,有损贵女风度,亦很容易招惹是非。如今她却终是明白,自己完全想错了。
“人嘴两层皮,就这么上下一碰的功夫,就把个好好儿的姑娘家名声给毁了,真真是太可恨了。济南这地方的人怎地如此愚腐?一个个倒比那读死了书的蠹朽之辈还要叫人讨厌!”
当身体好些之后,倪氏拖着病体帮陈滢四处奔走寻找教书的女夫子时,便曾发出过如此深恶痛绝的感叹,或者不如说是咒骂。
鬼哭岭那一夜,分明是自救并救人,是无可厚非的从权之举,却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完全变了个味儿,更是将一应涉事女子牵入其间,莫名便背上了“名声有亏”这么个罪名。
倪氏就此恨上了济南这些所谓的贵族,更对济南这地方产生了极度的厌恶,而泉城女校,便成了她发泄情绪的媒介。
你济南不是讲究个大家闺秀当内敛安静吗?那我就偏去支持那不内敛、不安静的姑娘,就要跟你唱个反调儿。
倪氏这一赌气,倒也真帮了陈滢不少忙,目今书院中仅有的两个女夫子,就是她请来的。
此外,倪氏还端出了知府夫人的款儿来,对那些登门探病的女眷大肆推销泉城书院,时不时就将元嘉帝的褒奖挂在嘴边儿上,也算是变相地为陈滢她们正了名声。
在倪氏的努力下,那些不堪的传闻便被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女校的名声也变得很好。只是,陈滢仍旧很不愿意招惹那些名门贵女,能躲远些就躲远些,更将一切应酬尽皆推了,只埋头打理女校之事。
此时,便闻陈湘又在旁边说道:“李夫人如今心中气苦,无处言说,身子又还没好利落,我昨儿还瞧见那小灶儿上有人熬药呢。”
倪氏确实病得不轻,若不然,今天的开学典礼,她是必定不会缺席的。
至于李氏,她却是老毛病了,天一暖和就要犯嗽症,如今也是在家中静养,每天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自然也不能来。
听得陈湘所言,陈滢便道:“舅母这是心病,只能慢慢养着罢了。”
陈湘蹙眉叹了口气,旋即又似想到了什么,和声道:“如此却也好,便在家好生将养着,也不必去外头应酬了。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话倒也是。。。
有时候,这种驼鸟心理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即便无法解决问题,却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缓解焦虑心态。
说话间,众人已经行至门前,那校门如今正敞着,门房里有侍卫日夜轮值。
“陈校长,您来了,快请进。”甫一进校门,一个着劲装的女护卫便过来行了个礼。
她是叶青找来的八个护院之一,据说使得一手好暗器,人赠外号儿“留一线”。
这浑名听来甚至是怪异,却是因了她是个手上鲜少人命的江湖人,与人相争时几乎不会下死手,总会给对方留条活路,这“留一线”的绰号就此便叫开了。
如今,这“留一线”年纪大了些,身手不如从前,又厌倦了江湖上的那些日子,叶青便把她给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