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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给她说乐了,面上的神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哀家就算不茹素,也不能把小花园让出来给你干这些啊。”
司徒皇后闻言,便柔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谁要杀猪?”
萧太后便把陈滢的要求说了一遍。
皇后听了,亦是哭笑不得,微嗔地对陈滢道:“你这孩子,怎么想起来拿猪来做什么验证来了?”
陈滢肃了容颜,端声道:“皇后娘娘,这件事很重要,臣女要通过这验证弄明白一些事儿。而弄明这事,便离着解决问题不远了。”
见她忽然神情郑重,司徒皇后便也收起笑容,沉吟了一刻,便温言道:“既是如此,那就把猪送到本宫那里去吧。本宫的凤藻宫虽然没这里地方大,但空屋子还有几间,也好……”
“罢了,还是就在哀家这儿吧。”萧太后打断了她,语声冷了下去:“等做完了这劳什子验证,哀家就叫人砍了那两棵夹竹桃当柴烧,也免得总有人拿它兴风作浪。”
“太后娘娘,万不可如此。”陈滢立时说道,神情越发肃然:“这夹竹桃毒性颇大,焚烧时产生的烟气也是有毒的。”
萧太后微微一惊,旋即那眉心便蹙了起来:“这东西有这么大的毒么?”
陈滢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异样,轻轻“嗯”了一声,说道:“焚烧夹竹桃时产生的烟气,以及浸泡其花朵叶片的水,都是有毒的。太后娘娘若要处理掉它们,可叫人连根把树给拔了,放在那里,由着它自己朽烂便是。这东西只要不去吃它,于人还是无害的。”
萧太后未置可否,两眼微眯着看向殿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长乐宫绝非一块铁板,否则那夹竹桃也不会出现在长秋殿。陈滢觉得,她这个提议,太后未必会采纳。
“既是母后这般说,那蒋总管便去准备起来罢。”司徒皇后开口说道,打破了殿中颇为微妙的这段沉默。
蒋玉生领命退了下去,陈滢告了声罪,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虽说太后娘娘允许她在小花园做验证,但也要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免得事后难以收拾。
蒋玉生很是细心,先叫人清出了一小块空地,随后便在上头铺了好几层的油毡子。
“这样便很好,又干净、又容易收拾。”陈滢对此极是赞赏,深深地觉得蒋玉生安排得很妥当。
她自己就有点洁癖,如果换作她来安排一切,卫生问题也是首先要考虑的。
蒋玉生只能捏着鼻子苦笑。。。
他最了解太后娘娘的脾气,完全可以预见到将来的情景。等做完这什么验证之后,这小花园只怕有得收拾,没准儿连地皮都要扒掉一层。
铺好毡子后,蒋玉生又根据陈滢的要求,在毡子旁边临时垒了个土灶,将个旧铁锅架在上头,锅里装着水,叫小太监吹着了火烧着。另又备了一只大瓷盅,大小与装鱼羹的盖盅相仿,里头盛着清水,又准备了线香与香炉,留着备用。
这一通忙活,直把蒋玉生支使得团团转,长乐宫里难得有这种热闹可瞧,便有年纪小的太监宫女架不住好奇,躲在廊柱子后头、窗户眼儿里头,伸头缩脑地偷瞧,全都被蒋玉生给撵走了。
不一时,万事俱备,两头活猪也被几个太监连笼子抬了过来,就放在那青毡上头。因怕这些活物惊扰了尊贵的主子们,两头猪全都是五花大绑固定在笼子里,不叫它们乱动。
安顿好了活猪,蒋玉生便擦着额头的汗走到陈滢身边,恭声问:“陈三姑娘,都好了,现在就开始吗?”
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各派了一名宫女前来观看,两个人却都没出现。
这种“有伤天和”的事,她们自矜于身份,自然不可能亲身参与。因此,这小花园里的主人,暂且就是陈滢了。
她对此自是乐见的,向蒋玉生道了一句“有劳”,便拿着剪子,来到了那两棵夹竹桃跟前。
四月初夏,正是夹竹桃开花的时节,翠绿的叶片之间,夹着几抹如醉的桃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有一种萧疏的艳丽。
陈滢动手下剪,蒋玉生举着托盘,两个人配合默契地收集了若干叶片并一截树枝,一并倒入烧着开水的铁锅中。
叶片甫一入水,陈滢便点燃了线香,对守在旁边的“观礼”宫女侯玉秀道:“请你盯着这炷线香,等到香烧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她在线香三分之一处的地方比划了一下,说道:“待烧至此处,就请你把炉子里的火给灭了。”
第037章 验证结论()
侯玉秀点头应是,陈滢便又继续与蒋玉生配合,来到夹竹桃树前,剪下了与此前相同数量的叶片与树干,浸泡在了那个大瓷盏之中。
待叶片与树叶全都浸入清水后,陈滢便按住自己的脉博,开始计数。
以陈滢如今的情形,一分钟差不多是七十下心跳。
这也是侦探先生偶尔会用的法子。在陈滢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里,侦探先生在森林里迷了路,就是用这种方法来估算时间的。
待满了一分钟,陈滢便命蒋玉生取过一只小碗,陈滢则拿着一根长柄铜匙,舀起盏中泡过枝叶的毒水,装约大半碗。
接下来的工作,就由蒋玉生并一个力大的太监完成。他二人一个负责掰开猪嘴,一个负责往里灌,将那一碗毒水全都灌了进去。
待做完了上述一切,那线香便也烧到了位置,侯玉秀将灶里的火熄了,陈滢仍旧如前操作,装了大半碗烧煮过的毒开水,叫蒋玉生灌进了另一头猪的嘴里。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陈滢的耐心一向很好,便站在猪笼子跟前,观察它们的反应,直站了小半个时辰没挪过窝,委实叫蒋玉生叹为观止。
约莫四十分钟后,两头猪相继出现中毒的症状,症状基本相同,即呕吐、心动过速、口角流涎,虽然嘴和四肢都被捆住,可它们还是不停地挣扎着,看上去极为痛苦。
侯玉秀与皇后派来的那名宫女,此时皆面色发白,站在稍远的位置,僵着身子不敢靠前。
陈滢见那两头猪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便越发靠近了几步,让那个力大的太监帮忙,翻开猪的眼皮,查看瞳孔。
两头猪都有瞳孔放大的症状。
陈滢退到了一旁,转首便见蒋玉生跟了过来。
他的神情还算镇静,就是嘴唇上失去了血色。
陈滢从袖中取出之前整理的口供看了看,又看了看两头还在挣扎的猪,沉吟不语。
动物食用夹竹桃的致死量,约为每公斤体重0。5毫克。
方才在长秋殿时,她曾仔细观察过乔修容,目测对方身高约一米五五左右,体形适中。在孕期不超过三个月的情形下,乔修容的体重,应该不会超过五十公斤。
大楚朝的一斤有十六两,若古今换算过来看,则大楚朝的一斤,等于现代的一斤一两九,也就是说,现代的一百斤,在大楚朝差不多是八十五斤的样子。
所以,陈滢才对猪的重量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她其实是在按照乔修容的体重,寻找合适的活物。
换句话说,通过两头猪中毒后的反应,便能够比较准确地重现乔修容昨晚的情况,并与得来的口供加以印证。
而实验得出的结果,虽然未出陈滢意料,但还是让她不满意。
可是,若要问她不满意在哪一点,她却又说不出,就是单纯地觉出了一种无法查知全部真相的遗憾感。
虽然两头猪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可小花园里的动静还是闹得挺大,猪嘴捆得再紧,那尖利的叫声还是偶尔能漏出点儿来的。
不多时,便有个穿着深绿宫服的年老太监走了过来,向陈滢躬身道:“太后娘娘并皇后娘娘叫奴才来问问,什么时候儿才能好?”
“已经差不多了。”陈滢说道,语罢便明显地感觉到,一旁的蒋玉生松了口气。
虽然常吃猪肉,但亲眼瞧见活活毒死两头猪,在他还真是破题儿头一遭。
他已经决定茹一段时间的素,不仅是猪,连牛羊肉也暂且免了。
估计举凡今日在场的人,差不多都是这样想的。
蒋玉生转过视线,瞥眼便见一道纤秀的背影,正自步上游廊,白衣绿裙,仿佛水洗一般地干净。
他这心里便又打了个突。
他刚才恐怕是想错了。
在场诸人之中,唯一面不改色的,便是这位陈三姑娘。大概,这位陈三姑娘,还是能毫不困难地继续吃肉的。
“蒋总管,叫人把猪抬下去吧。”陈滢回首吩咐了一句。
蒋玉生醒过神来,忙叫人收拾此间残局,那厢两位“观礼”的宫女,已经尽可能快地迈着小碎步,跟在了陈滢身后,看那样子恨不能跑得越远越好。
进得正殿,萧太后正端端坐在宝座之上,左下首则是司徒皇后,二人面色肃然,再不复方才吃点心喝茶时的随意。。。
陈滢上前见礼,萧太后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说道:“你可知道,你这劳什子的什么验证,生生废了哀家一个心爱的园子。”
陈滢屈了屈身,没说话。
她之所以要在小花园进行实验,就是想要节省点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就仿佛如果她多耽搁一会,就会发生很重大的事。
她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却本能地遵从了内心的指引。
这应该就是侦探先生的记忆留给她的礼物了吧,这种感觉,就是所谓“侦探的直觉”。
见她不说话,萧太后便也没再言声,而是召手唤了侯玉秀近前,另一名女官也被司徒皇后叫过去了。
趁着两位贵人听取汇报之机,陈滢又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仍旧还是找不到那个让她特别不舒服的点。
到底是什么呢?
她微蹙着眉心思索着,蓦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说说罢,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