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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朵洁白的花突然绽放了芬芳,却不是人们设想的那样。
她是有毒的。
玲珑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碧玺的表情陡然变化,她的腹部上被插入了一根钢刺。
“权力也能让你背弃女儿国?也能让你下手害死珊瑚?”
玲珑的表情终于激动了起来:“她是我姐姐,你看着她长大的,你”
“cut!”
费泽杵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监视器,想了半天,终于对池迟说:“你的感情表达有点软,前期很好,在这个时候,你对碧玺不应该还是这种爱恨交加的感觉,珊瑚比碧玺对你来说重要的太多,你要更激昂,更放开一点”
池迟盯着剧本,默默点了点头。
安澜所饰演的碧玺实在是太温柔、太慈爱、太睿智,让她忍不住在设计自己情感逻辑的时候向她的一方倾斜,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被带戏”了,不是一场戏被带偏了,而是累积下来的这些对戏,让身为玲珑的人实在忍不住在心中对碧玺充满感情。
看着女孩儿蹙眉思索的样子,安澜坐在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感情是相对的,你能感受到碧玺的慈爱,是因为碧玺确实对玲珑也倾注了更多的感情,也就是说我也觉得玲珑真的是个让人心疼的晚辈。”
和池迟的每一场戏,安澜都忍不住放大了对她的情感释放,因为她们两个人之间确实有真切的感情存在,说玲珑表现得对碧玺感情太深,碧玺对玲珑当然也是如此。
“演戏啊,就是看谁能玩得更开。”费泽拍了拍她的肩膀,“找好感觉,咱们就从你插入钢刺的地方再开始。”
女孩儿抬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刚刚的话有点耳熟。
站起来的玲珑慢慢转身看向碧玺,她衣袖擦了一下刚刚被碧玺触碰过的地方。
“权力也能让你背弃女儿国?!也能让你下手害死珊瑚?!”她的脸凑近碧玺,仿佛想要看清在这幅熟悉的皮囊下面到底有怎样的心肠。
“她是我姐姐,你看着她长大的,你以为所有人都要在你的掌握之中,所有阻碍你的人都要去死么!”
玲珑的眼中杀气凌然,她看着碧玺的眼神再不复曾经的亲近孺慕。
很多东西,从来是因为失去了所以珍贵,碧玺在接触到玲珑眼神的刹那,感觉到了心中一阵酸涩。
“你想要女儿国,珊瑚就要死,沉舟就要死,外面千千万万的人都要死,你全不放在心上。”
看一眼女人腹部狰狞的钢刺,玲珑的眼神里有大仇得报的快慰,有刻骨铭心的恨意,也有不知从何而起的悲哀。
“我,只能让你先死了。”
说着这句话,她笑了,眼眶微红,神情惨淡。
“原来,你早就什么都知道。”
碧玺的手从腹部慢慢地把钢刺抽出来,她盯着玲珑,眼神渐渐变得淡漠阴冷。
玲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后退了两步。
碧玺一点一点站了起来,竟显得比平时高大得多。
“可惜啊,你不知道”她的声音变得低沉危险,抓着钢刺的手轻轻抬起,手一松,钢刺就掉到了地上,不沾丝毫血迹,“我是鲛人。”
女孩儿的瞳孔微缩,那是对危险来临的预感。
从上面依次掉下来几个画满了红点绿色的布包,在后期特效处理之后,布包会变成静态的鱼头人身怪物。
“该送你,去见你姐姐了。”
碧玺说着,轻轻挥了下手。
她转过身,长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压抑自己心中隐隐约约的痛。
看着几个怪物,玲珑的嘴角流露出冷笑,白袍一扯,黑色的皮甲紧紧地裹在她纤细又充满力量感的白皙身体上。
“cut!过!池迟补拍扒衣服扔衣服的部分,多拍几遍,刚刚衣服飞的不好看。”
“哦。”池迟点头。
扒
扔
扒
扔
一遍又一遍,安澜和柳亭心坐在椅子里懒洋洋地看着,举着手里的水轻轻碰杯。
“今天风景不错。”
“呵呵,确实。”
第43章 诀别()
池迟下了戏已经是下午五点,戏份比她重的安澜还要继续去拍两条文戏,按照她的话说是要去池迟“料理后事”。
工作人员在小心地拾捡起着“神坛”周围堆叠的树叶,这些看起来干了之后也异常碧绿清透的“叶子”,一片的成本就在三块钱,作为道具,它们在后续的一些情节要继续使用,现在就得先收起来。那些后续情节里就包括玲珑死掉的那场戏。
“我打听了,今天顾大官人在房间休息没出去也没采访,你要不要去看看她?”跟在池迟的旁边,她的助理小声地问。
也是奇怪,自从那天池迟不肯去见记者又不让别人把她自己叫走,这个助理就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怕池迟,她自己都说不出来为什么,大概是居移气养移体,跟着影后混久了连刚十八岁的小姑娘都带了影后的气场?
呵呵,这个理由任谁都会觉得扯。
“唉,我们先吃饭吧。”这是池迟的回答。
说起吃饭,小姑娘的表情有那么点生无可恋,高蛋白低脂肪的日子过得太久了,现在想到吃的,她的眼前就是各种蛋白质。
各种蛋白质!各种蛋白质!她已经忘了猪肉是什么味了,
吃饭的时候,临时的小助理一直盯着手机,看见一条弹出来的微信,脸瞬间垮了。
“顾大官人不在房间了。”
“哦,那我一会儿还是去做运动。”
池迟很淡定地喝着蛋。
她的助理又想哭了。
晚上八点多,池迟从健身房出来,正好看见柳亭心站在健身房的门口。
“有事么?”女孩儿看看柳亭心空空荡荡的身后,奇怪怎么这位居然会来堵自己的门。
柳亭心挑了挑眉毛:“来找你对剧本啊。”
明天的通告单已经出来了,和预计的一样,是水边送行珊瑚的情节,旁边一大堆的群演,多排练几遍防止ng也能省钱。
池迟看看她的瘦,笑了笑说:“来对戏,剧本都没拿?”
“早背过台词了,还拿什么剧本,你当我是顾惜那个水货?”柳亭心每说三句话里面是一定有踩顾惜的内容。
“哦”池迟低下头揉了揉鼻子。
柳爷手贱地去摸摸她的耳朵:“哦什么?”
“没什么,在哪里对词?这里么?”抬起头,池迟接着问她,:“这是一场三人戏,没有顾惜怎么对?”
“你不是跟顾惜吵架了?”撩了撩头发,柳爷直截了当地反问道,“那我肯定不能叫她来啊。”
池迟把脖子上的毛巾抽下来拿到手里,想了想才说:“不是吵架是我拒绝了她的一份好意,在她看来是好意的,在我看来是善意却无用的。”
“善意却无用的?”柳亭心低低地笑了两声,“你干脆点,直接说她让你去玩她那套作秀炒作你不想去嘛。”
“我确实不想去。”就算是天大的好意也没用,在池迟的眼里,娱乐圈就是个是非圈,其中的人也都是是非人,一身的是非怎么可能好好地去演戏呢?
没有了演戏,她的人生还剩下什么呢?
下意识的,池迟不想跟麻烦有所牵扯,她只想演戏,只想一直演下去。
所以哪怕是驳了顾惜的面子,池迟也不肯去,当然这导致了顾惜到现在也不肯跟她说话――就像小孩子耍脾气一样。
“没什么,等她有时间,我去找她道歉就好了。”
柳亭心抬头看着池迟,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把和顾惜发生矛盾这事儿放在心上。
“你确定她还会理你?她的心眼儿比针尖儿还小。”
抬起一只手,大拇指与小指的指甲一掐,掐出了小小的一个点,柳亭心手指在池迟的面前一弹,象征着顾惜的那点心胸。
“在她眼里,指不定和你的插科打诨就是个消遣,现在她肯提携你你还不给她面子,人家凭什么理你啊。”
池迟抽了抽鼻子,仿佛被柳亭心逗笑了:“因为我根本想不出她不理我的理由啊。”
“那她还有什么理由理你?”柳亭心很好奇。
“她喜欢我。”池迟笑得眼睛都弯了。
柳亭心:“”这叫什么理由?不对,这是什么意思?!信息量有点大!
“你也喜欢我,所以你来提醒我别惹她生气。”女孩儿接着说,把柳亭心在自己面前比划的那只手默默地压了回去。
柳影后的眉头一蹙,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谁喜欢你了?”
“你呀,还有顾惜啊,还有安姐呀,你们都对我很好,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女孩儿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在她身上这是很少发生的事情。
她总是笑的,却极少笑得这么灿烂,好像别人的喜欢对她来说那么宝贵,所以说起来的时候都让她无比的开心。
“我还知道你喜欢顾惜,顾惜也喜欢你,虽然表现形式特别了一点,但是你们互相关心,也会互相帮忙。”
柳亭心:“”小丫头你还什么都敢说哈?怎么这话让你说出来我这么肉麻呢?
还肉麻的很服帖?
呸!谁服帖了!谁喜欢顾惜那个大水货了!
趁着柳亭心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功夫儿,池迟猛地往前两步,一把拉开了健身房对面的房间门。
坐在门边偷听的顾惜差点随着门一起扑倒在地上。
“你们好歹也是影后,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成功捕获一只顾惜,池迟无奈的在柳爷和顾大官人之间飞来飞去,就跟在看贪玩的孩子一样。
柳亭心摸了摸鼻子,假装池迟说的只是顾惜没有她那份。
把顾惜从地上拉起来,池迟帮她清理着衣服上不知道何时沾到的灰尘。
“两个人加起来都快六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