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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人老珠黄,不再年轻貌美,精神重创,你们抢的是原配们的生存资源,甚至是人家孩子的继承权。
试想一下,当两个渣人被堵被窝里了,难道让原配妻子还超凡脱俗当神仙姐姐,看到睡自家老公还帮忙把门带上?或是面带微笑邀请你们穿衣服起来?和和气气商量财产分割离婚给你倒位置?最后再来句祝你们早生贵子?
贱男**,做梦吧你们!
我态度?广大女性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揍你就是大快人心,因为我们的同情心永远不泛滥在贱人身上!
我告诉你,死丫头,自求多福遇到好原配吧,也就剪剪你头发。你要是遇到我,让你连心寒的时间都没有。
我只会考虑带去的刀,够不够长、够不够趁手!”
直播间的门忽然被推开,对面站了好几个人,导播也连忙插播广告。
没几根头发的主任,看着江男关闭掉麦克风后,气急败坏伸出手指呵斥道:
“江男?你是公众人物,要从公序出发,这样宣扬让原配打小三,拿法律救济途径当什么?还骂人?贱男**这样的词也能说出来?知不知道你这番话会惹多大的麻烦?!”
而女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拿起驼色大衣挎上。只对她带的学生点了下头,示意接下来你接手。
施施然走出直播间时,她还回眸瞪了一眼曾要潜规则她的“秃顶主任”。
她知道自己高烧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天旋地转只凭一口气在撑着。
导播徐大姐一把拽住嚷嚷你什么态度的主任:
“领导您消消火。咱不能一面追求节目效果,一面还让江男掌握着尺度悠着唠吧。这次您原谅她。”
……
电台大厅有很多同事探头探脑,暗暗观察从门口路过的女人。
有人羡慕嫉妒恨的摇头:也许停播、也许更火了呢。
有几位实习生也在大厅拐角处议论:
“其实江男姐只在节目里爱爆炸,平时是挺温和一人。不像那谁,看着好,满肚子坏水。”
另一年轻姑娘眨眨眼:
“是啊。我挺佩服她。天天听家暴出轨的、公公扒灰儿的,媳妇给老公戴绿帽子生下孩子是隔壁老王的,相爱多年的丈夫竟然是出柜的,她居然没崩溃。”
小实习生们对话完,纷纷不由自主仰头看向大厅正中间悬浮的照片:米色西装,齐腰长发,双手插在西裤中,微扬的下巴,骄傲的眼神。照片标注:金牌主播,江男。
作为新人,她们羡慕。
有人小声嘀咕道:“长那么漂亮白瞎了,听说她嫁的很一般。婆家是外县的,老公是电视台那面一个编导,还没孩子。不像那谁,一嫁人就开大奔。”
“这年月,不借力的婆家,不借力的丈夫,不如不嫁。我要向那谁学习。”
“嗳?那你们说,江男姐现在挺有名气的,老公又那么普通,她能心理平衡过的幸福吗?”
第二章 重生()
幸福吗?
出了单位的江男,正要过道打车去医院时,手机响了,是家里来电。
她忽然想起今天婆婆驾到。接起来刚要说话,结果电话那端的争吵声非常清晰的映在耳边:
“妈,是我要丁克,不赖江男。有毛病也是我有毛病行了吧?您别老孩子孩子的,别逼她了。”
“你能有啥毛病?生不出孩子就是女人有病。
当初我就不让你娶她。
那家庭都不全和,跟个流浪猫似的。这样婶儿家庭出来的孩子都毒性。
我说这个,儿子你也别不服。
你想想,她妈早早就死了,都没个人催她生,要活着能让她就这么着?早跟后屁股催了。
她就是没妈教!
倒是有个爹,可你那岳父也跟死了一样。
结婚都不让亲爹参加婚礼,你想想那江男心得多狠。你再听听她主持那节目,嘴毒心黑、厉害茬子,你还虎了吧唧护着呢。
我看那江男不给你生孩子,备不住就是外面有人了。
凭啥她能运气好当名人?我咋没看出来她有啥才呢?学历不如你,也没你有眼力劲儿会来事儿,那人家为啥提拔她?
傻儿子啊,不定跟哪个领导搞三搞四你头上都绿了呢!
你瞅瞅她这满柜子衣裳,那化妆台都让她堆满了,把她嘚瑟的,这就是跟她爸一样,这是不正经的证据。
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安心过日子才不生孩子,我告诉你……”
“妈!你够了!江男过年过节给你拿钱拿东西,她什么时候眨过眼?换来的是你这样说她?往她脑袋上扣屎盆子想没想过我?”
“你甩了她不就没屎盆子了?
再说她挣的多咋的?挣的再多也是你们俩的共同财产。
我都找人打听了,她挣一块有你五毛,离婚都得一人一半儿。
儿子,你也不用跟我瞪眼睛什么儿不儿媳,没你她是个啥!跟你过一天是我儿媳,不过那天,你当我稀罕瞅她?
我实话告诉你,我这回来就是给江男下最后通牒:离婚。
她也别糊弄我往后拖了,让她直接滚犊子。
儿子,妈实在没招了,我现在掐半眼珠儿看不上她。妈再给你找个大姑娘行不行?
咱三十多岁正好的年纪,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这都现成的。大学生啥本事没有,有的是想一出校门就享福的。
别看你是离婚的,男人不耽误啥,又没孩子牵扯,那些大姑娘们指定上赶子。她们年轻又嫩又好生,亏不着你!”
老太太苦口婆心说完,几步蹿到沙发旁,一把捞起来电话,撕破脸忽然狠了狠实道:
“江男,刚才我说的话,听清楚了吧?赶紧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给我净身出户滚犊子。你滚蛋当钉子我都不管,别说丁克了。我们还要传宗接代,你别这么耽误我儿子。我们家可跟你那大破家不一样,也不像你,跟死野狗似的无所谓!”
噼里啪啦好像撞碎东西了,夹杂着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大喊声:“妈你?!”紧接是丈夫慌到声音打颤:
“媳妇?媳妇你听我解释,妈她现在脑子不好使,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我都不知道!她岁数大了,别和她一样的,别……”
站在马路边的江男,直接把电话按断了。
她被这些话气的,心抖、手抖、紧闭的眼皮也在颤抖。
手机还在一遍一遍的响。
马路对面的红绿灯,红了、绿了,绿了、红了。
江男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眸,裹紧身上的大衣,迷茫地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
当她望见一群穿校服的中学生在对面打闹说笑时,好像有些恍惚了似的。
她似看到了曾经有个胖女孩儿,也把那肥到不行的身材藏在校服里。
很多男生恶意的叫她“三层肉”,因为肥到脖子真有三层肉。
而那些给她起外号的男生里,还有她偷偷喜欢的。
被人叫三层肉、肥牙箍,或者最直白的一声“胖子”,她还要讨好的对同学们笑笑,只求别孤立她,她需要小伙伴。
瞧她多懦弱。
而胖妞不止是在学校懦弱,在家里也同样缩着。
那胖妞的爸爸找了小三。小三是妈妈最亲近的朋友。
胖妞比妈妈早发现一步却不敢告诉。等妈妈知道了,她居然哭求着妈妈别离婚,因为她害怕。
当时怕的是什么,即便若干年后的今天,三十多岁的她也想不通。或许像守着一个水晶球,看起来美好就行。
可想而知,丈夫找了第三者,第三者是好朋友,胖妞的妈妈得知真相那天,有多深受打击。
从此,以泪洗面,忍了好几年。
打击到,后来慢慢的,胖妞的妈妈不爱说话了;丈夫回来的越来越晚了;女儿考上大学了;给亲娘体面地送走了;娘家弟弟生活也富裕起来了。
胖妞的妈妈悲观地觉得:女人的一生,任务完成了。吃了安眠药,就那么撒手而去。
妈妈突然没了,“三层肉”不敢再胖了。
因为没有人再夸:“我闺女就是胖也最漂亮。”
胖妞减肥成功,胖妞不再懦弱,她出落成一朵花。
可有什么用呢?
她挽回不了妈妈。她抱着冰冷的墓碑撕心裂肺地喊:“我不会原谅爸爸,一辈子都不会!妈……”
她没了家。
尤其是不知道去哪过年。在急求渴望中,嫁了人,有了丈夫。省吃俭用的一起使劲儿,买房子、买车,挂喜欢的窗帘,置办很多漂亮的餐具,努力活成幸福的样子。
但夜深人静,只有她自己清楚,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却每每想起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怎么也过不去心理那道坎儿,恨不得从头捋一遍。
较真儿,爱和自己置气,想起过去能气哭自己。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也不会是个好妈妈,因为性情有缺陷。
江男甩甩头不再看那些中学生,迈步准备过马路。
离婚?生孩子?这操蛋的人生,甭管接下来要干嘛,都得先好好活着,有病看病。
时间不会停下来,该发生的也躲不过去。
吱呀一声急刹车响起……
哐当一声后车撞前车追尾了……
骂骂咧咧的争吵声……
被忽然堵住路的车辆,接二连三的按车喇叭声……
最前头的司机手足无措下车,他傻眼地看向躺在他车头正前方的江男。
明明没碰到啊?怎么毫无征兆就倒这了?
围观的人群里有大妈认出来了:
“呀?这不江男吗?女主播,啧,有话谈那个。快送医院。那个司机,你别往后躲啊?她不能是碰瓷,可能是昏啦。”
“那大伙都帮我做个证。大姐搭把手,别她醒了讹我。”
——
“闺女啊,吃饭啦?”
我妈喊我。梦中的江男笑着哭了:
妈,你看我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