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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儿,你还认得六叔?”
六郎惊喜,没想到,离家几个月,刚回来侄女就主动叫他,不是说小婴孩几天不见就会认生吗?喜得他忙不迭从怀里往外掏东西,递给林芳:“来,这是六叔给你,是否喜欢。”
看着六郎手里叮铃叮铃响东西,林芳无语,拜托,六叔,我是人咧,不是小狗。
六郎手里拿正是一串精巧小铃铛,每一个都没有林芳小指头大,他昨天才从药商那里回到家,当地小孩子都时兴带这种小铃铛,他看着精巧可爱,就给家里每个孩子都买了一串。今天去拜见二婶,二婶说起镇上地,俩人一起过来,规划一下该如何建造房舍,顺便拜会大哥一家。
“可是不喜欢?”
见林芳把头扭到一边,六郎不免惊讶,听二婶说,这个侄女一般东西看不上眼,六郎还不信,侄女再精明,也只不过是一个才学走路孩子,眼界能高到哪里去,他哪里会知道,不是侄女眼界高,而是这个侄女内里是成年人,小孩子那一套,对她没有吸引力。
三个大人一个小女娃,沿着大路慢慢散步,童氏打算把大路两边地统统建成房舍,不卖只租,明年就是三年一次乡试,良平镇离盛城不远,那些盛城租不到房子,或嫌盛城房子太贵学子,会考虑住到周边城镇,现开始建房舍,刚好能跟得上租给那些参考学子。
“林六郎,你回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问声,童氏和大郎回头去看,六郎则是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第〇三三章 试探()
说话正是李翠红曾经雇过伙计袁莉,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肩上扛着锄头,手里还提了一个篮子,应是刚从地里回来,见童氏和大郎都直愣愣看着自己,那个满脸血瘤小女孩,是挣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
袁莉一时脸有点发热,还是大方向几人问好:“二太夫人好,林大老爷好,六小姐好。”
见六郎没有要搭话意思,童氏替他说话:“袁姑娘别见怪,我家六郎性子冷清,不喜多言。”
袁莉摇头:“二太夫人,是小女莽撞,不怪林六郎。”
转而又对着六郎背说道:“林六郎,往后你不用再躲着我,以前是我执拗,这几个月来,我已想通,姻缘之事强求不得,况我爹娘年事已高,又只有我一女,我娘病每况愈下,袁莉立誓,此生不会离开爹娘,只招赘,不出嫁。六郎才貌皆佳,是袁莉不自量力。”
说完行礼,然后越过几人,越走越远,一直到看不到身影,林芳也没见袁莉回头。
大郎这才想起,去年自己还想着替六郎打听这个袁莉,看是否能成就婚事,后来六郎走急,这事就给忘了,他没想到这姑娘是这等刚强性子,不过听袁莉话中之意,似乎俩人已经沟通过。
听话听音,童氏是过来人,当然明白袁莉话里意思。童氏对于六郎,虽然比不上和大郎亲厚,却也怜惜他过得不易。这乡村里,六郎算得上是才貌双全,正常像他这般年纪男子,孩子已是满地跑,有甚至已有两三个子女,而他亲事,仍无踪影。
见六郎一直盯着袁莉离开方向,童氏和大郎都看得出,他对袁莉,也不是无意。俩人不再继续先前话题,一边一个,裹着六郎往大郎家里去。
“六哥,你回来了。”
问候完这句话,林翠娥已泣不成声,抱着六郎腰,头埋进六郎怀里,肩膀一抽一抽。六郎摸着小妹头发,满脸怜惜,任她哭个痛,旁人谁也没有上去劝,小女孩憋得太久了,需要发泄。
夸过林武林霞那蛇扭鸡挠似大字,看过林娟已初见摸样绣品,并给以肯定,检查过林文林孟功课,给前者以鼓励,后者以敲打之后,安慰了林翠娥一番,以要商量她六哥婚事为由支开她,童氏才仔细询问六郎和袁莉之间过往,林芳做为大人眼里不懂事小屁孩,堂而皇之参加了这场家庭会议。
听完六郎述说,童氏倒是对袁莉产生了几分好感,这女孩子勇敢大方,又敢作敢当,摸样也算上等,而且孝心可嘉,和六郎完全般配,若是以往,童氏会直接替俩人牵线搭桥,但袁莉刚才已说了,只招赘,不出嫁,这一点可就难办了,自家又不是穷过不去,没有让孩子入赘改姓道理。
六郎已经二十一岁,替六郎惋惜之余,童氏也为六郎着急,想起袁莉说过,她娘亲重病身,就问六郎:“你可知那姑娘家住何处。”
六郎愣住:“二婶,你这是?”
“唉,你别多想,”童氏安抚六郎:“我只是去看看那姑娘娘亲病,顺带询问一下她家长辈意思,有一分希望,二婶我也要把它变成五分。”
把童氏带到袁莉家门口,六郎转身离开。待童氏进门后,从不远处拐角走出来,六郎神情复杂盯着那已关上矮小院门,直到门上铁锁链不再晃悠,才慢慢离开。
来开门袁莉,见是童氏,很是惊讶,不过仍是落落大方请童氏进门,并没有因为感觉意外而失礼,童氏暗暗点头。
院子很小,靠院墙,种了几畦菜,另一侧盖有鸡窝,鸡窝前用网子围了一小块地方,里面有几只母鸡。有三间主屋,高矮相当于卖给大郎院子里耳房。进了屋,袁莉让着童氏坐下,给童氏泡了茶,茶不算太好,是袁莉再挤晒得菊花茶,但也看得出晒时用了心,泡开菊花,如同盛开菊,不失菊花清香。童氏说明来意,给袁莉娘亲元氏认真把过脉,仔细询问了病史和生活习惯,童氏心里松了一口气。
元氏病看似凶险,其实也不然,她曾经生养过五个孩子,只有袁莉一个活了下来。那时她一心只为帮着丈夫扩展家业,没有好生调养身子,年轻时不觉如何,随着年龄增长,身子亏损逐渐显露出来,年龄越大,症状越发厉害,现是浑身疼痛,连凉水都沾不得,晚上睡不安稳,满打满算,一天也就只能睡一两个时辰。一直都有吃药,童氏看了一下家里已抓好药,都是贵重药材,不过也只是起镇痛安神作用,喝时间长了,便有了耐药力,这药对她已是无多大用处。
沉吟片刻,童氏对满含期待袁莉道:“你即我家媳妇饭馆里做过事,必是听说过我医术,你娘这病,也不是完全不可治,你若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娘开个方子,暂且吃一段时间,如有效果,我再调整方子,这病急不得,需慢慢调理。”
听得娘亲病可治,袁莉心中大喜,她可是听人说过,童氏专治妇科疾病,有很多人家只认准童氏,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由于内宅复杂,所发病症古怪多样,只要经过童氏调理,多会好转。娘亲这病也是常见病症,童氏说可治,十之**是有希望。
谢过童氏,袁莉又开始发愁,这几年给娘亲治病,家里银钱已是不多,否则也不会卖掉铺子宅院,和那十多亩地,童氏说娘亲这病要慢慢调理,照以往经验来看,所需银子肯定不少,家里实已经拿不出多银两,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是不是发愁没钱,你娘病会拖延?”
没想到自己想什么,童氏一眼看得出,袁莉感觉不好意思,也没遮掩,点头承认。
童氏很是欣赏袁莉,实言道:“不用太过发愁,有钱,有有钱治法,无钱,有无钱治法,并非贵重药就一定对病症有效,你娘这病,吃一般便宜药,只要调理得当,也有事半功倍之效。”
“谢二太夫人。”
袁莉真是大喜过望,重重给童氏行了大礼。一直都不言声元氏,眼中也闪过一丝神采,她原以为自己只是挨日子等死,听得童氏话,心中酸楚,心中也存了几分希望。
说完元氏病,童氏对袁莉正色道:“你我非亲非故,以往也无甚交集,你是个聪明孩子,我如此突兀上门,必是为六郎之事而来。六郎已给我透过底细,他对你也是有意,只是他性子冷淡,不知该如何回应你,才一直躲避。你今日所说,只招赘,不出嫁,可是毫无回寰余地?”
袁莉对六郎说那番话,并没和爹娘商量过,此时元氏大急:“莉儿,这位太夫人说可是真,不可呀,娘亲病已是耽搁了你婚事,以家里这般条件,哪会有好儿郎肯上门,若只为娘这无用之人,招个不和,女儿日子过得辛苦,你让爹娘如何安心,不可呀。”
说着话,元氏痛哭失声。
“袁夫人先别急,”童氏先袁莉开口劝道:“我也是为此事而来,你家女儿是个好孩子,若真如夫人所说,确实可惜。可是真要舍下爹娘出嫁,恐你家女儿也不肯,我倒有个想法,女婿入你家门,但不改姓,所生子女也跟从女婿家姓,小两口共同赡养岳父岳母,你看可好。”
“这。”元氏止住哭,满脸迟疑,哪会有这种好事,即使不改姓,只要入了女家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入赘,谁会肯。
“要不这样,”见元氏迟疑,童氏退而求其次:“袁夫人,让她小两口另起院落,接你二位一起去住,这样你女儿不用离开你,也可近身孝,女婿也不用被人误会入赘,你看可好?”
元氏没想到顷刻之间,童氏就想好了主意,可还是迟疑:“好倒是好,可谁家女婿愿意娶媳妇还带着岳父岳母。”
“这个袁夫人不用操心,我自会办成,还保你女婿绝对孝顺。”童氏开颜。
说了这半天,元氏才反应过来,童氏这是变相摸底加提亲,心里有些不高兴,可人家刚才又是给她诊脉,又是开药方,还仔细分说了病理,要是马上翻脸话,显得自家不通情理,便推说此事还得和丈夫商量,转移话题。
确定了袁家不是非要女婿改姓,童氏不再多呆,回来和六郎商量着该怎样上门提亲。
女儿样貌姣好,曾有多少人家上门提亲,女儿不忍丢下自己,提出条件,要带着父母出嫁,渐渐地便无人问津。元氏觉得自己形同废人,还要连累女儿跟着耽误婚事,今日虽也怪女儿自作主张招赘,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