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公子?”
黑皮?听得林文一声唤,林芳从二哥身后探头看。齐彪今日换了一身青衣,比平日着黑衣时少了几分戾气,身后跟着那个好像永远长不大,仍是一脸稚气跟班,林芳好奇,一个狠厉主子,为何竟然会选一个气质样貌和他毫不搭调跟班,真真是奇哉怪哉。
从二哥身后出来,林芳敛身向齐彪行礼:“谢齐公子赠以飞针,林芳必会爱护有加。”
没有立时接话,齐彪若有所思,定定看着林芳,就林芳以为这家伙又要玩深沉时,齐彪开口:“六小姐可是想读女子学堂?”
嗯?林芳讶异,这家伙怎会知道,莫非听到了刚才自己和二哥言语,你是贼吗?偷听人家说话。
“六小姐莫要误会,”齐彪脸现不自:“下并非有意偷听,只是耳力过人,进来之时,刚好听到二少爷和六小姐对话,顾有此一问。”
见妹妹脸现恼意,林文出言:“齐公子,小妹只是随口而言,她年纪尚小,当不得真。”
从林芳身上收回视线,齐彪又恢复往日门板脸:“盛城无女子学堂,京城却是有。”
林文笑道:“京城所办女子学堂,只有官家千金有资格就读,我爹爹虽有功名身,却是经商之人,妹妹是否可入读,有待商榷,妹妹还小,此事暂且不急。”
“此事不然,”齐彪今日话多:“林大老爷虽为经商之人,李将军却是朝为官,亲外甥女若要入读,只要资质上乘,并非不可。”
资质上乘?林文心动,妹妹何止资质上乘,只妹妹记忆超群,便无人可比。
只有官家千金才可就读,不就是贵族学校吗?林芳对贵族学校不感兴趣,尤其是女子贵族学校,内里虽不乏才学高超之人,可相互之间勾心斗角,卑鄙龌龊,不是她这个没甚心机人能进得。即便心机够深,她也不想累心。
人家一番好意,她不好直言驳情,便脸露愁相:“芳儿想入学堂,却也不想离开爹娘,芳儿还小,等长大点再讲。”一副小儿黏亲相。即便是托词,也是真话,若是真要离开爹娘,林芳会舍不得。
齐彪黯然,小儿黏亲,这对于他太过遥远,他几乎已想不起是何滋味。
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勾起别人伤心事,林芳心里顾自纳闷,当朝皇帝,是不是也是穿越而来,或者皇帝祖上是穿越者,要不,为什么许多体制,和她前世时如此相像,甚至还要精细。就比如由村向镇,一级级往上记存档案之事,再比如,女子可以跟男子一样,抛头露面,出外做事赚钱。
当朝学堂设置,也跟前世相像,由低到高,分启蒙、初学、进学、精学,大学,相当于前世学前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启蒙和初学,一般乡村即可就读,有公学和私塾两种。进学只有县级以上城市才有,精学则设省级以上城市,至于大学,只京城才有。
初学考试由县级主持,合格者称为童生,进学以上课程,均要经全国统一考试,进学合格者,称为秀才,便算有功名身,也就相当于初中毕业,是文化人。精学合格者,称为举人,相当于高中毕业,可安排官职。大学毕业之人,称为进士,人数不多,可谓是学习精英,由皇帝亲自安排。进士再往上,还有硕士,再往上是博士,可谓是熊猫级人物。还要往上话,林芳觉得,那就是真正国宝了。
从进学开始,学堂又分文科和武科,林文林孟和齐彪,现均就读进学,林文读文科,林孟齐彪读武科。进得精学,又分文科学和工科学,就像高中文理科。有幸上得大学,术业有专攻,学科分细。所有学堂,不受年龄限制,只要考试没合格,你就永远停留未合格阶段,林伯嗣四十岁进学课程都未合格,所以他没取得秀才资格,没有功名身。若你天资聪颖,早早学完规定课程,并考试合格,即使幼儿,也可入读大学。
不过,所有这一切,只针对于男子,而对于女子,当朝依然保留许多陋习,女子缠脚,女子无才便是德,无女子学堂,均是对女子不公之处。林芳吐槽,若皇帝真是穿越者,神经肯定不正常,脑子不是被门挤了,就是被驴踢了。
“妹妹,妹妹,我今日书背好,爹爹奖我可比往日多吃甜食,妹妹想吃什么,五哥买给你。”林武举起手里钱袋,哗啦哗啦晃着,这应是爹爹今日多给零花钱。
林武不像林文,每日零花钱都攒下来,适时才会花出,林武喜甜食,只要身上有钱,全用来买甜食。别看现林武,身材精壮,可称小小美男子一枚,曾有一段时间,他胖几乎像一个圆球,即使天天练武,也很难瘦下去,何况甜食吃太多,对牙齿不好,大郎无奈决定,他零花钱由自己保管,每次要用,必先说明用途,所需数目,不会多给。
林芳摇头:“五哥自己花用,想吃什么,爹娘自会买给我。”
“那好,妹妹那日所讲炭笔,五哥已想出法子,待弄好,就拿给妹妹。”
林武所说炭笔,就是铅笔,林芳嫌毛笔每次用前都要磨墨,用完还要清洗,着实麻烦,要是能有铅笔钢笔之类,随时都可用,当然,这么艰巨任务,就交给巧手林武。还别说,这位五哥也真不负所望,这么便已有眉目。
一家人外带一个黑皮,浩浩荡荡来到镇南出租区。林武带着小绳,兴致勃勃去边上小摊挑买甜食,其他人自去昨日定好位置。说段子每日晚间都有,只有学堂休息日,白日才有。
第〇五九章 求名()
三年前,狗蛋要卖身学刺绣,李翠梅想着,狗蛋娘说一口好段子,自家何不出租区开设堂会,冬闲之时,听段子人必不会少,请她去说段子,她得赏钱,自家生意也会得便,两厢都好。初时狗蛋娘尚有犹豫,怕眼瞎不便,李翠梅讲,她只管每日去说就是,其他自有护卫和专职伺候之人,所得赏钱,堂会一文不取,全归她有,若是赏钱不足,每月堂会给补足,保底三两。
狗蛋一人劳作,一年也不见得能得三两银子,狗蛋娘不再犹豫,答应下来,三年来,所赚银两,不仅还清所欠债款,家里房子也翻盖一,狗蛋不用卖身,还得以进入学堂,现镇上初学就读。这孩子也是天性纯良,虽已不似从前穷苦,狗蛋仍每日事必躬亲,精心伺候娘亲,家里家外,亲自操持。
听得东家来听段子,狗蛋娘也不用人扶,摸摸索索自己走到大郎一家座位前,“噗通”一声跪下,吓得李翠梅赶紧上前拉起,可狗蛋娘硬是不起,口称有求。
见她主意已定,李翠梅无奈,问道:“郭大嫂有何事,自管说来,只要我能办到,定不会推辞。嫂子起来说话,你若仍是如此,翠梅很是为难。”
狗蛋娘这才起身,丫环扶她坐下,这才道:“大夫人,我家狗蛋已入学,尚未有大名,每日里被同学讥笑,我虽说得段子,却是不认得字,大夫人于我家有恩,恳请大夫人赐名。”
“这却不可,”李翠梅大惊:“起名是大事,须经家中长辈,报备宗祠,我乃外姓之人,又是女子,怎能但此大任,嫂子还请谨慎。”
“唉,”狗蛋娘叹道:“我家本就是外来户,来时夫妻两人,有了狗蛋,他爹去世,还是两人,哪来长辈。两个流浪之人,不知何宗,又哪来宗祠。”
李翠梅建议:“那,可请夫子起名,夫子德高望重,所起名字,自是旁人不能比。”
狗蛋娘摇头:“请过夫子,夫子言道,人不能忘本,此名还是他人来起为好。思来想去,我母子之所以有今日,全得大夫人相助,大夫人可不就是本么,恳请大夫人赐名。”
“这,”李翠梅犹豫,她请狗蛋娘来说段子,也是一时起意,实不是特意为之,被人如此敬重,心中有愧。
“夫人,”李翠梅还待要推辞,大郎出言:“夫人,嫂子所言有理,你便给起个大名,孩子岁数已然不小,若再拖下去,恐是不好。”
狗蛋娘又求:“林大老爷所言极是,恳请大夫人给小儿赐名。”
“嗯,也好,待我想想。”李翠梅不再推辞,低头沉思。
思索片刻,李翠梅问:“大嫂,郭勉如何,取勤勉、勉励之意,大嫂通透,无需我多做解释。”
狗蛋爹娘夫妇同姓,均姓郭,顾李翠梅给狗蛋起名郭勉。
“好,就叫郭勉,此名极好,谢大夫人。”
说着狗蛋娘又要下跪,李翠梅早有防备,一把拉住,苦笑:“郭嫂子,再谢下去,可要误了开场时间,客人若是不满,不肯给赏钱,你今日可是会多有损失。”
“呵呵,我这就去,为了大夫人今日所起之名,也要好好说书。”敛身一礼,狗蛋娘起身往台上去。
哦,应该改称郭勉娘。
休息日白日堂会不同晚间,晚间说都是长篇,每晚说一段,说到关键处,给你来句“且听下回分解”,今日到此为止,弄你一天心里都痒痒,第二日晚上早早就赶到堂会。白日说段子,都是短段子,当场就可听完,不用挂念。常年说书,哪来那么多短段子,郭勉娘也是灵泛,把长篇评书,截成一个个故事,说是声色并茂,引人入胜。
今日说是一个历史人物传记,正是林芳所爱,虽已听过多遍,林芳依然听得兴意盎然。刚到紧要处,视线被身影挡住,往一边挪动,有人挡着,往另一边挪动,视线依然不通畅,林芳立时气恼。
自家定是楼上雅座,即便是小二进来倒水,也会量让开身子,不影响到客人,这可是他们受训时必须要过关,否则不予录选。若是熟人来访,也会站侧边打招呼,直拉拉站人家正前方,实不是礼貌行为。
林芳抬头看,见是一个和林武差不多大男孩子,长和自家二哥不相上下,虽然年龄还小,将来肯定是一个迷死人美男子。可是这位未来美男子,却是一脸无知相,影响到别人听书,他却毫不自觉,依然站原处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