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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聪明的做法。
约翰微笑着说道，
“美丽的小姐，你确定不更改吗？”
“当然！”格瑞丝仰起头，隐藏在面具下面的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光，“你要是觉得困难，可以收回刚才的邀请！”
“不，不用，困难才好，否则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约翰转身离开，错过格瑞丝身体的时候，低声笑道，“等我两分钟，两分钟后或许我会回来。”
说完这句话，他左手抚胸，倒退着走进后方的舞台上。
“他不会真的要像小丑一样表演吧！”格瑞丝身边的女伴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浑身一哆嗦，“那样也太恶心了。”
“他不会那么做的。”格瑞丝面无表情地说道，
“为什么？”
“直觉！”
约翰来到舞台上，随意在四周打量了一遍，便径直走向角落里走去，伸手把正在演奏的乐师肩膀上拍了拍，笑道，
“有位女士在等我为她演奏一曲，不麻烦的话，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钢琴吗？”
“当然可以！”
乐师和善地点点头，起身腾出位置，能来这里的人没有几个简单的，他清楚这点，自然不会无端给自己招惹麻烦。
“那就多谢了。”
约翰坐在椅子上，轻触了一遍音键，确定无误后，轻出一口气，琴键波动处，一首悠扬的乐曲悠然而出。
夜的钢琴曲！
缓慢、悠扬、简单的触碰中蕴含着让人平静的力量。
琴声如春风、如细雨，润物无声处，最是动人心。
随着声音传开，演奏的乐师纷纷停了下来，好奇地向后方望去。
他们从没听过曲风如此清新的乐调，心里好奇，想知道谁是这首乐曲的演奏者。
舞台音乐消失了，正舞动身体的男女感觉奇怪，便停下来，好奇地向舞台望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那些大声交谈的人们发现四周的异样后，自然不好意思在说下去，微转身体，向琴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处安静、两处安静、三处安静、处处安静，到后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空旷的大厅里只余下阵阵悠扬的琴声和那个带着黑狼面具的男人。
夜的钢琴曲五！
一个人的夜，一个人的琴！
快乐的回忆，甜美的童年，家人的关爱，就像琴声滴滴答答在脑海浮现，让人思念埋藏在记忆里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沉醉在美妙的乐曲中。
格蕾特嘴巴张开，看着那个在无数目光中淡定从容的男人，怒火毫无征兆地从心里冒出来。
这个混蛋，哪里不弹琴，偏偏在这里弹，真是……太气人了。
女猎魔人心里空落落的，好似失去了什么。
弗兰克眼睛睁的很大，瞳孔里只有那个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光的黑狼面具。
“这是…大少爷！”
他夸张地捂着额头，满脸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乐曲了。
三楼最南边的一处窗口，当琴音传来的时候，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出现在窗户边，看起来四五十多岁，脸上有一道疤，衣领镶着一层暗金色的花纹，双手各带有四枚宝石戒指，最大的宝石甚至比豌豆还要大上一号。
他微微咳嗽一声，脸色苍白透着病态，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没有去看正在弹琴的约翰，反而一动不动停在那个带着孔雀面具的女人身上。
格瑞丝·路易斯！
伯爵之女，百万财产的继承者，如果有人生而骄傲的话，那就是她，但此刻，她脑袋一片空白，所有的骄傲都失去了踪影。
“他居然做到了，我该怎么办？”
“真的要跟他跳今晚的第一支舞吗？”
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她有些紧张，紧张中又有期待，眼睛不停闪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曲钢琴动人心，扰动了多少无知少女的心弦。
伊芙琳悲伤地抽泣着，她已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还是没人理她，这可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舞会呀！难道要独自度过吗？实在太可恨了。
在所有人意犹未尽的目光里，钢琴曲进入了尾声。
约翰按下最后一个琴键，站起来，微微躬身，刹那间，掌声四起，宛如雷鸣。
他走下舞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迈步走向那只高傲的紫孔雀。
第十五章 大黑狼和小灰兔（）
黑狼配孔雀，王子配公主。
看着缓缓走向格瑞丝的约翰，众人自动脑补了下面的画面，就像童话里所说的那样，最好的自然要和最美的配成一对。
但他们忘记了一件事，约翰不是王子，也不是最好的那个人，对于一个因为无聊就没事找事的人来说，童话只是一段不好听的笑话。
约翰微笑着先前走，
在格蕾特咬牙切齿的目光中，
在伊芙琳不敢去看的羞恼里，
走到了舞会女王身前，看着面前这个神色紧张却故作高傲的女人，嘴角微微上翘，脚步侧移，从她身边走过去。
一阵清风拂过脸颊，格瑞丝顿时呆住了，心中的紧张、不安还有期待刹那间全都消失了，但表情却像干涸的混凝土凝固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句话语从身后传来，她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伊芙琳抬起头，眼眶布满泪水，翠绿色的眼珠淹没了水雾里，宛如两颗璀璨的绿宝石。
她怔怔地看着前方，那个黑狼面具是如此熟悉，但传到耳边的话又是如此陌生。
“你在跟我说话吗？”她怯怯地说道，
约翰耸耸肩，道，“难道我身前还有别的女士吗？”
“可是…可是你不是要和她跳舞？”
“那只是一个玩笑！”
“玩笑？”伊芙琳眨着眼睛，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因为今晚实在太无聊了。”约翰笑了笑，说道，“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哪句？”
“和不认识的人跳舞有什么意思？”约翰把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而后左手抚胸，右手伸到她跟前，微笑道，“美丽的小姐，能和我跳一支舞吗？”
女孩迟疑了一下，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在往这边看时，脸色微微发红，忍着心中的羞意伸出手搭在约翰的手心里。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眼神不断在约翰与格瑞丝之间来回巡视着，即使再笨的人也明白这些目光所代表的含义。
舞会女王居然被人抛弃了，而抛弃她的那个人却选择了一个带着灰兔面具的丑小鸭。
这不是灰姑娘的故事，也不是丑小鸭的翻版，安徒生童话里没有这一则寓言，人们自然也猜不透约翰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放着高傲美丽的孔雀不要，偏偏选择一个干巴巴的兔子。
难道大黑狼和小灰兔才是绝配？
人们不懂，也没心思继续关注，随着舞台交响音乐响起，舞会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喧闹状态，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得。
但亲身经历过这件事的当事人又如何能忘记。
一股股冰冷的寒意从那副动人的身体里冒出来，格瑞丝呼吸粗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浑身直颤，咬牙启齿。
从小到大，她何时遭受过如此羞辱，和曾被如此无视，心里的怨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深，
她想要大声嘶吼，但从小的教养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想要忘掉这件事，但那个黑狼面具却愈发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就像直接烙印在记忆深处一样。
“该死的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好！”
看着不远处的格瑞丝，正在和约翰跳舞的伊芙琳不安地说道，
“哪里不好了？”
“你先邀请她，然后又忽视她，这样做会让她很难堪的。”
听到这话，约翰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善良的，
不过，丫头，对正在和你跳舞的舞伴问这种事情，你难道不感觉扫兴吗？”
女孩顿时尴尬起来，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低声嘀咕道，
“是有些扫兴，但你能不能别叫我丫头，我都十六了。”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十六岁，当然，除了那张脸！”约翰充满恶趣味地调笑道，
“哼！”
女孩重重地哼了一声，心里有些生气，想要和他分开又舍不得，只好气鼓鼓地说道，
“我只是没长开，再过几年，我一定会变得很漂亮，比这里的所有人都漂亮。”
“哦！这么自信？不会是在吹牛吧！”
“才不吹牛呢，我母亲就很漂亮，比那个带着孔雀面具的女人还要漂亮，我是她的女儿，将来肯定会和她一样。”
女孩昂着头气势汹汹地说着，话语间带着强大的自信心，
但不知怎么了，出现在脑海里的却是她那个身材矮胖、开始秃顶的父亲，想到一些古怪的画面，约翰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我吗？”伊芙琳面色不善地说道，
他连忙摇头，低声笑道，“我刚在在想一个问题，既然你母亲这么漂亮，那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把她娶回家的？”
“你…你……”伊芙琳磨着牙，她知道约翰话里间的意思，心中羞恼，很想在那张可恶的脸上捶一拳，
“你太可恶了！”女孩气呼呼地说道，
“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约翰板着脸说道，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时，交响舞曲停止，这场舞也该结束了，他拍拍女孩的脑袋，正准备开口，眼角的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从天而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