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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盏强光手电照亮了室内,将躲藏在黑暗中无声的其余人暴露而出。当头的周二看着郑宥廷,冷笑着道:“果然是你!任佑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如果不是你的好同伙把你捞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苏老鬼什么时候也成你们这些王八蛋的爪牙了!”
郑宥廷牙根紧紧绷起。
他依然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但曾经与他接触过的厉涛看到了他眼里闪过的那丝错愕和冰冷。厉涛痛苦地低下头,他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信任,辜负了监察员的使命……
郑宥廷看向了周二,默不吭声。
周二抬手,双掌合击,鼓掌的声音在四面围墙的空荡室内伴着强烈的回应响起,“真是好能耐,事到临头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周二不得不佩服你!怪不得有本事连我那疑神疑鬼的老爹都能叫你骗得团团转!”
见他还不说话,周二冷笑了一声。
他挥了挥手,便有几个持枪对准郑宥廷的人上前将郑宥廷制服住,另外几个人的枪一直对准着他,还有暗处没有现身的狙击手,可见周二为了抓住他做了怎样齐全的准备。只要他稍有异动,周二的人立刻就将他击毙在原地。
郑宥廷没有做无畏的困兽之斗。
很快,他被束缚了双手,绑在椅子上,连贴身藏着的三把匕首,都被搜走,身上一点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周二几步上前,一脚就踹在了郑宥廷胸腔上,“你真他妈的好本事啊!敢把我们周家当猴耍!哼,你看看你面前这个人,以为你们能骗我们多久?啊?他厉涛再怎么能耐,也就两天就被我撬开嘴,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比他硬多少!”
周二又泄愤地在郑宥廷腹部上猛击了几拳。
相比起周三,周二长相粗矿却谋略和心眼却不知比看似斯文的周三多了多少倍。周老爷子放心将周家的一切境外事务交到他手里,除了他的谋略眼光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格与自己最像。
周二一向来得冷静很多,是不易被激怒的,但是今天,他简直气疯了!
这么一个毒瘤就在他周家的大本营里头,跟在老头子身边做事不说,甚至老爷子连在苏家之外的一些事情都交给他全权负责!这个人伪装得天衣无缝,把他们周家人全都耍了!
这两年周家屡屡不顺,肯定少不了这小子搞的鬼!
还有那个该死的苏老鬼,到底是不是厉涛所说的那样已经被华夏维权监察所控制住,帮他们反扑周家。他很谨慎,没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告知周老爷子。一是怕郑宥廷得知风声给逃了,二是苏老鬼和周家的合作几乎是从周老爷子接手周家后就开始了,没有人比周家更清楚苏家底细,也同样的,也没有比苏家了解周家的营生。
他并不完全信任厉涛,在此之前还担心厉涛耍心眼想要借自己的手把郑宥廷铲除,从而致使苏家和周家的合作破裂,自乱阵脚。更何况,周苏两家彼此掌握住太多对方的把柄,他也不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就轻举妄动。
可,郑宥廷他是势必要拿下的!能不能逼问出什么不要紧,留着他一条狗命,就是周家和苏老鬼谈判时坐地起价的底牌了,或者,用这条命直接将埋在周家的毒瘤都引出来,连根拔起!
周二泄了点火气,才退开一步,把厉涛推向郑宥廷的方向。
“我的副总经理,去,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除了坑蒙拐骗的手段,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卧底平时是怎么审讯别人的啊!去啊!”
厉涛浑身颤抖,在周二的又一声暴喝中,捡起地上的一根废弃的钢筋,站在了郑宥廷面前。
郑宥廷抬眼看着他,看他手指都在发抖,眼泪也在掉,可还是听了周二的话,将那根钢筋对准自己左手手指的一处,狠狠砸了下来。
那根钢筋不过一支粗细,刮破空气的力度尖锐刺耳,打在手指上时,郑宥廷疼得脸色霎时一白。
周二见厉涛识相地没留情,满意一笑。
“继续,看看你能不能从他嘴里抠出点有用的事。”
郑宥廷闭了闭眼睛,忍住心中被背叛的震惊和痛苦,终于开口。
“为什么?”
他问厉涛。
在看到他暴露后生死不明的通知后,郑宥廷是痛心的。在接到他的电话后,听他敲打着自己逃出来要他秘密见他的消息时,郑宥廷是由衷地为他庆幸。
他甚至想都不曾想过这个人会背叛自己的丝毫可能性。
与其说他是信任着同伴,不如说,他相信着他们心目□□同的信仰,他们曾经共同为之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的信仰与使命。
但这一刻,那无坚不摧的信仰仿佛在顷刻间随着厉涛用暗部教授的手法将钢筋砸在他手指关节上带来的痛苦,在崩溃。
郑宥廷问他,为什么。
厉涛满脸泪水,他似乎因为这一声为什么而痛苦到无法支撑的地步,跪在了郑宥廷面前。
他涕泪横流,抖着声道:“别怪我,任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老婆被□□,我不能看我儿子被砸下楼,他还没满周岁,还那么小……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不能……我做不到……”
郑宥廷瞳孔缩了缩。
周二冷笑一声,“还不动手!我没兴趣看你们苦大仇深的戏码!”
厉涛紧了紧手里的钢筋,露出一种疯狂而决绝的神色来。
“对不起,我没别的选择。”
这么说着,他的手高高扬起,那结满猩红色铁锈的钢筋发狠地刮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
厉涛的手腕一痛,钢筋狠狠地砸在座椅上!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黑影一闪而过,那木头座椅猛地应声炸裂开,碎片朝周围几人狠狠扎去,而那砸下的钢筋更是在剧烈的反击之力下迅猛地弹起刺向周二的眼睛!
周二什么都没看真切,他只顾得惊骇地扭头躲避,却还是被那钢筋擦着太阳穴和鼻子刮了过去,霎时一脸鲜血!
有反应快的,立即开枪,但那电光火石之后,除了一堆废木板和地上密密麻麻的枪孔,什么都没剩下。
郑宥廷,就这样在众人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二大怒!
他一脚踹开愣在原地的厉涛,抬手就给了跌在地上的厉涛几枪,看他在地上不断抽搐才算解恨,“王八蛋!你竟然敢放走他!”他转身对手下吼道:“还不给我去追!要让他跑了,我要你们的命!”
一众人或从窗户或从门口冲了出去,竞相招呼着守在外头的耳目追踪郑宥廷的踪影,但那个人,犹如鬼魅,在霎那时消失不见,再寻不得。
郑宥廷死死地控制着喘息,不敢在空旷回音强烈的地方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他被封傲紧紧抱在怀里,从方才封傲抱着他越上五楼时,他的手便下意识地抱紧对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要松开。
“伤到了哪里?”封傲急声急问,他的手在郑宥廷身上的几大致命要害摸索,发现手碰上郑宥廷胸腔和腹部的位置时,怀里的人便痛得浑身发僵。
周二那几脚的力道,让他的肋骨断了几根,虽然不致命,但是非常痛苦,要是换做一般人早便昏死过去了。
封傲眼里一片杀气,他抱起郑宥廷,这便要带他回去。在他赶到之前他不知道郑宥廷是否已经受过罚,方才几处要害受挫,他怕耽误他的伤势。况且,多待哪怕一分钟,他都要多忍受一分的痛苦。
郑宥廷抱他的手用力,“等等,我要带走厉涛。”
“谁?”封傲只一想就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背叛他的卧底,顿时冷了声:“你还管他死活!”
郑宥廷推了推他,要勉强地站起来,封傲不肯帮他,他就是撑着这身伤也要把厉涛带走。封傲了解他的固执和逞强,当即道:“你就在这儿呆着。”
郑宥廷被他放了下来,靠在他肩膀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抱着他的背的手。一股陌生的情绪涌了上来让郑宥廷不由地眼睛一下胀热,他低声道:“他就是死,也不能落在周二手里。他的命,是属于华夏的,怎么处置不是周二说的算。”
封傲一想起自己赶来时所见的郑宥廷被绑在椅子上任人宰割的模样,还有那个对他用刑的人手法的狠辣,身上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有□□的红外线扫过五楼的窗户,封傲闪身带着郑宥廷往灯光照不到的窗边死角躲去。
封傲让他站好,放开他道:“等我回来。”
他刚退开,郑宥廷却是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
郑宥廷在这瞬间竟是犹豫了。
他不知该不该在这最凶险的当口让封傲为了厉涛去冒险,身手再好也敌不过那么多的子弹。他张了张口,话未出声,就听见大楼底下响起刺耳的刹车声,有什么人闯进了这里,继而便传来混乱交杂的声音。
封傲眼睛眯了眯,他将同样听到突变而微蹙起眉的郑宥廷往更角落推了推,一步到了窗边看外头的情况。
果然,那车里爬出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扑进了周二怀里,封傲听到那女人哭着道:“老公,是周三强迫我的!我没有背叛你,都是周三强迫我的……”还有周二惊讶而莫名其妙的问话:“你怎么会在这里?老三怎么你了?”
封傲冷冷地勾了勾唇,他转头对郑宥廷道:“别出声,我很快回来。”
话音未落,郑宥廷只看见他跳出了窗外,郑宥廷的身体往前动了动,终究听了封傲的嘱咐,握紧拳头,慢慢地退回了黑暗中。
周二正因为老婆的出现而惊诧,又听见车声逼近,周二推开老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谁告诉你的?”
“是,是周三!”他老婆此刻似乎除了周三,也想不起其他名字了。
周二隐约有些不安。他是秘密回来的,连老爷子都不知道他回来,老三怎么会知道?他抓着女人追问:“周三想做什么?你又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