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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怪慕倾蓉这阵子生的事端太多了,反而连累着宋氏。
老太太既然有了这个心思,她慕倾颜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虽说宋氏没了掌家权的确是好事,可是难保有朝一日老太太会又还给宋氏,终究是要发生的事,倒不如让它发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于是,倾颜抬眸道:“祖母收了婶娘掌家权好些日子了,且近来四婶娘的胎也稳了,婶娘待祖母一如既往毕恭毕敬,事无巨细,且那事说不定婶娘也是受害者,依孙女儿看,不如祖母将掌家权还给婶娘?”
老太太吃惊地看着倾颜,她也知道,宋氏没了掌家权对何氏而言是好事,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倾颜要帮宋氏。
倾颜大致猜到老太太是怎么想的,故作怯弱地抓着手帕,咬唇小声道:“是孙女儿说错了吗?孙女儿原以为,祖母定是欢喜的,家务繁忙,孙女儿只是担心祖母太过劳累,这些经婶娘手多年,婶娘早已是得心应手,所以孙女儿……”
说着,倾颜的头就是越来越低,直到没有了声音。
宋氏也吃惊,吃惊倾颜会帮自己说话,不知道倾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是有些不安的。
谁知,老太太却又突然笑了,亲昵的拉过倾颜:“好孩子,你有心了。”
说着,抬眸看了宋氏一眼:“你该好好谢谢五丫头。”
宋氏喜不自胜,真没想到是真的,她又拿回掌家权了,只是,想到是慕倾颜一手促成的,她就如万千蝼蚁嗜心,怎么都沉静不下来。
“五丫头。”宋氏有些不好意思唤了一声。
倾颜显得受宠若惊,忙的道:“婶娘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倾颜只是为整个慕家而言,婶娘的确当的气女子之诸葛之称。”
“对呀,五姐姐说得对。”慕倾芝不放弃任何一个卖乖的机会。
倾颜有时候就不明白,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是哪来这么多的心思,二姨娘是怎么样在教,果然是风尘女子的种,旁的不曾学会,人情世故,曲意逢迎倒是比谁都精通。
“你们都回去吧!难为五丫头了,几番折腾。”老太太开口道。
倾颜略带羞涩一笑:“祖母言重了。”
宋氏走的时候,若有似无看了倾颜一眼,倾颜知道,宋氏永远都不会放过她。
一出老太太屋子,何氏虽然知道自个儿女儿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却还是忍不住就埋怨道:“你怎么放虎归山了?”
倾颜无奈一笑,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不是我要这样,而是祖母,宋氏毕竟伺候祖母那么多年了,情分还是在的,老太太不会真为了一个妾室放弃了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棋子。”
何氏若有所思点头,突然就有些豁然开朗了。
倾颜见状,便直接道:“既然早晚发生,握好先机,塑造好一个好形象,也是个重要的。”
何氏笑了笑,就对倾颜道:“我明白了……你也累了一天,不必送我,早些歇着吧!”
第五十章 上香奇遇()
自那日之后,倾颜倒是安静了几天,慕倾蓉闭门思过,慕倾芝闹了这曲也安分了,毕竟再闹出什么,对她是没有好处的,至于宋氏,重新收权后就有着大堆的事儿要忙。
倾颜就那样过着悠闲的小日子,甚至有些离奇地想着,一直这样多好,可她知道,不可能。
她那一个个姐妹,都是打不死的蟑螂,摔倒了就会重新爬起,不断的斗,好像不斗不能活一般。
这一天,倾颜刚吃过午饭,心猿意马的练字,便见竹叶带着张嬷嬷进来了。
“嬷嬷怎么来了?”倾颜有些错愕。
郑嬷嬷似乎明白倾颜的心思,笑了笑。忙的摆手道:“姑娘宽心,没生什么事端,老太太感叹这阵子家宅不宁,想请姑娘同六姑娘一起去灵感寺上香,老奴特地来通知姑娘一声。”
倾颜微微一怔,笑道:“祖母这想法甚好,只是这般琐事怎得嬷嬷亲自来说,差个下人就行了,倾颜定不会误事。”
张嬷嬷见倾颜客气,自然也不会端起架子,她服侍了老太太大半辈子,莫说丫鬟婆子,姑娘小姐,就是慕远征俩兄弟都会给张嬷嬷一些体面。
郑嬷嬷笑了笑:“仔不过是姑娘这儿,又不是旁处,老奴身子骨还利索,跑这一趟也不碍事。”
“有劳嬷嬷了。”说着,倾颜对竹叶使了一个眼色,竹叶忙的拿起一个小金裸子塞给张嬷嬷。
“姑娘拿回去吧!老奴这可要不得。”张嬷嬷忙的推给竹叶,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决定不要。
“嬷嬷收下吧!全当是倾颜感谢嬷嬷跑这一趟,也是倾颜感谢嬷嬷多年照顾祖母。”倾颜说的言辞恳切,却也是在告诉张嬷嬷,她不是给张嬷嬷好处,今后好让张嬷嬷做什么,完完全全只是为了感谢。
都是有眼色的人,张嬷嬷也不再多说,就收下了。垂下眼睑道:“多谢姑娘赏赐。”
“嬷嬷客气了。”倾颜摇头。
张嬷嬷暗叹倾颜气度,为人处事,其实她伺候老太太几十年,若说干干净净。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一点,不收混财,亦是不会为旁人做事。
张嬷嬷对倾颜微微福了福身:“姑娘接着练字,老奴这就回去给老太太复命。”
倾颜亲自将张嬷嬷送到门外,笑道:“嬷嬷慢走。”
张嬷嬷回了老太太的园子后就简单说了这一切,甚至连倾颜给自己金裸子的事儿也说了。
老太太的脸却是沉了下去,忧心忡忡道:“你说五丫头是不是太聪明了?你看这阵子府里的事儿哪件不离五丫头。”
张嬷嬷是陪了老太太大半辈子的人,也是最懂老太太的心思的人,张嬷嬷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老太太问道。
张嬷嬷摇了摇头。绕到老太太身后替老太太按着太阳穴:“无事,有些话,老奴不知当不当说。”
老太太侧过身,看着张嬷嬷道:“咱们这辈子都是一起走过来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比我和王爷还久了,若你都不肯对我说掏心窝子的话,你让我和谁说去。”
想到这些年的时光,张嬷嬷亦是感慨万千,怅然道:“王妃是否觉得如今的五姑娘太聪慧了?其实王妃何不想想,这样也好,老奴怎么看五姑娘都是懂得进退的人。如今又性情转变,不似从前不食人间烟火,王妃本该高兴的,老奴以为,五姑娘是众姑娘心性最清的,断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老太太知道。很多人可以对她说假话。但是,张嬷嬷不会。
听到这里,老太太喃喃自语道:“是我真的多疑了吗?”
张嬷嬷不再说话了,她知道,老太太会想开的。
次日一早。倾颜就去了老太太园子里,慕倾芝也在,看得出来,很是得意。
见倾颜过来,又像膏药一般贴过来:“五姐姐,真好,你也去。”
倾颜淡淡回了她一笑,却没做声,等着老太太一应都备好了,倾颜她们这才出发。
和老太太一起,外面的街道在繁华热闹,也是不能看的,好在倾颜也不是耐不住的主儿,一路陪着老太太说说笑笑,倒也就不知不觉就到了。
跟着老太太一起进了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几座面容慈蔼的大佛,殿中燃起了檀香,佩着木鱼的悠扬之声,充显出一派和谐安宁之感。
接着就是一个暧昧慈眉善目的和尚迎了出来:“阿弥陀佛,老衲特来迎接施主。”
老太太弯了弯腰:“多谢主持。”
主持一笑,道:“施主来得正是投缘,史施主亦是在此。”
倾颜自然是明白史施主的意思,前世她不曾陪老太太上香,遂是也没有这机缘巧合的一次碰见了外祖母。
老太太不动声色地笑着,侧眸看向倾颜:“五丫头,既然你祖母在此,那就去看看吧!”
倾颜点头,便和慕倾芝一起扶老太太进去,老太太一见史老太太,就像多年未见的姐妹一般,两人就激动地话着家常。
倾颜心里明白,两个老太太心中可是互相忌讳着呢!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倾颜没想到今日,何云天也来了,可是,就那样遥遥地看着对方,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颜颜和云天一起出去走走吧!想必亲家太太也不会说什么的。”史老太太开口道。
这样子的话说出来,老太太也是不好反驳,只得笑道:“是啊,咱们两个身子都进了土的人说话,她们年轻人在这儿闷得慌,他俩青梅竹马,将来也是要成婚的,我也是只盼着他们以后可以好生和睦过日子。”
“何公子和五姐姐订婚了?”慕倾芝惊讶问道,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嫉妒。
老太太握着慕倾芝的手道:“可不是嘛!你五姐姐和云天是表兄妹,此番便是亲上加亲了。”
“那敢情好。”慕倾芝灿烂地笑着,眼睛弯出一个很漂亮的月牙,回过头对倾颜道,“恭喜五姐姐。”
倾颜笑了笑,何来恭喜之说。她那帮子姐妹,哪个不是恨不得她凄凉度日,别人非要那么想,她慕倾颜势必就要风风光光的活下去。立于不败之地,不再如前世一般任人宰割。
“不了,倾颜想在这里陪着祖母和外祖母。”倾颜巧笑倩兮,边说就边走到两个看老太太身边跪下了。
何云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可他相信倾颜那样,必定有自己的原因。
“亲家要倾颜在这里陪着吗?”史老太太侧眸问身侧的老太太。
老太太怔了怔,说实话,倾颜拒绝她还是很满意的,可是看史老太太这幅样子,若是老太太不肯让倾颜和何云天一起玩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太太含笑看着倾颜:“五丫头莫要拂了你外祖母好意,就去吧!我这里有六丫头陪着。”
听说老太太没有让自己跟着的意图,慕倾芝隐约有些失望,却还是按耐住了。她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倾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