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种销/魂/蚀/骨的快乐,仿佛要被刻在骨髓里,写在血液上,如同伊甸园里的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人类的禁果,现在想起来身体还会冒出一种向上攀沿的快/感,怎么可能是王重山轻描淡写的话里说的那样,像治感冒一样可以轻易戒除的。
王重山一愣,温柔而坚决地扳过顾远苍白的脸,那双干净的眼睛此刻分明泄露着主人的脆弱和无助,大拇指摩挲着他的眼角,王重山凝视着那双眼睛,认真地说道:“确实,这种东西不像普通的感冒生病,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戒掉。”
听到这里,顾远感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攥了一下,疼得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但是,最不想让眼前这个人看到的就是自己没有的模样,所以即使已经无助到极点,顾远还是硬撑。
王重山看着眼前的人,如同一株在风雨中无处可避的幼苗,只能风吹雨打下在瑟瑟发抖,却还拼命支立着自己的身体,心疼的感觉无法抑制地涌上他的心头。
“但是。”王重山抬起顾远的脸,“和其他的后果来说,这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最大的代价了。”
这句话轻得没有任何重量,却让顾远的心不停地往下沉,他抬起眼睛去看王重山。
记忆中的这个人是把格调和态度印在骨子里,不论怎么样,永远都在是一副从容不迫,淡定自如的样子,现在凌乱的头发,微微歪向一边的领带,眼底的血丝都把他一直以来的形象一破再破。
这些,都是因为他。想到这里,顾远莫名得有些心安,又因为这样的情绪,隐隐懊恼着。
王重山像是没有注意到顾远这番复杂的心里波动,仍然自顾自地说着话。
“从知道你不见的消息到找到你,一共是十一个小时又三十二分钟,你知道这每一分钟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顾远很想大喊不要再说了,但现实情况是他依旧只是沉默着,让王重山的话一句一句飘进他的耳朵里,落在心上。
“几乎是每一分钟,我都在想你到底怎么样,他们会对你做什么,如果只是想要挟我的话那还好,他们就不会太伤害你;如果他们是要报复我,那他们究竟会怎么对你。你不知道,我越告诉自己没事,最坏的念头就会出现得越清晰。”
说到这里,王重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搂住顾远的手也更用力一分,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痛苦,“时间每过去一分钟,我的心就更绝望一分,我甚至在想,要是你……我自己一个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顾远哑然,从来都不知道王重山有这么多这么重的感情,他低下头,失神地抠着自己的指甲,原来在挣扎的时候留下的开裂已经被重新剪齐了。
但王重山像是发泄一样非要把自己全都说给顾远听。
“所以,当我看到你完整地躺在那里,还能呼吸,还有心跳,我心里多么感激,感激你还能陪在我身边。”
顾远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环住王重山的背,抱怨似地说道:“真是太狡猾了,明明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为什么你比我还让人心疼?”
王重山笑了笑,看着顾远满是紫红淤青的脖子,眼色一暗,在他的脖子上落下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然后扶着顾远让他重新躺下,替他掩好被角。
“你先好好睡一会,这样的情况也需要很大的体力,不要想太多,医生也说你这样的情况戒除是比较容易的。”
顾远勾勾嘴角,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可以感受到身边那人绵长的呼吸声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
王重山一直看着顾远,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压低了声音接通,眼睛却依旧胶着在顾远身上。电话那头的人不停的在说,王重山听着,眼神一点一点冰冻起来,锐利犹如一把寒冰凿成的刀,令人不寒而栗。他低声回应了一句,不放心又看了躺在床上的顾远一眼,起身走向门口。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顾远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盯着王重山是背影消失在门口,他脸上没有情绪,只是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
“病人的情况有点棘手。”
“怎么说?”
“调查证明,有相当大一部分绑架中的受害者在被解救之后会留下心理阴影,甚至产生心理疾病。而这位病人还在被绑架的过程中遭受了一定程度的压力和伤害,这很可能会使他产生自我厌恶,厌世,恐惧,害怕和人接触等心理。”
“厌世和恐惧吗?那要怎么办?我把你从美国的研究室挖过来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想听你长篇大论的。”
“要让病人感觉到自己被重视,被需要。在催眠中,我发现,病人很可能被灌注了随时会被抛弃的观念,所以要给病人信心是很重要的。”
“那,戒毒过程……”
“所有的戒毒过程都一定会是痛苦的,我的建议是循序渐进,不能急迫,这样对病人的心理和身体都有好处”
“行,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归道歉,这章晚了一点,答应好是一号更的,但是下午小感冒一觉睡到了晚上,吓一跳,赶紧码字到现在,终于好了,下一章更新在三号。谢谢大家!
第77章 翻覆()
茶室大门口;王重山看着急召他回老宅的王耀军。
“你回来啦。”王耀军眼睛盯着顺着壶嘴俯冲而下的茶水,等碧绿的茶水均匀的倒满每个茶杯的三分之二;他才朝静立在门口的王重山招招手,指着身前的座位道:“过来坐。”
待王重山坐定,他扬起嘴角;脸上挤出一道深深的笑纹,亲手端了一杯放在王重山面前,“尝尝这茶。”
王重山心知王耀军急召他过来;肯定不是品品茶这么简单;不过既然王耀军不想开门见山;他也只好见招拆招了。
王重山从善如流地端起茶杯,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又喝了一口。
王耀军哈哈一笑,“怎么样?”
“是紫阳云雾吧。”王重山靠着手腕的力量微微晃动着茶杯,霎时间溢出了满室沁人心脾的茶香。
现在市面上的紫阳云雾大多价比黄金的,正真懂行的人都知道,紫山云雾只有紫阳山上阴面那几棵百年老茶树上产的叶子才算正宗,还要靠当地采茶的少女用嘴唇含着摘下,再贴到胸前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焐干,最后由世代相传的炒茶师炒制而成,一年最多几十斤的产量全都供到了最上头,根本不可能流入市场。
“你小子也算是个懂的。”王耀军手指点点面前的王重山,“这是你父亲前些日子送来的。”
王重山了然。王靖宇官场浮沉多年,行事一向谨慎小心,滴水不漏。纵然不满自己的父亲已久,但依旧隔段时间就送来不少东西,从不肯落人话柄。
“喏。”王耀军眼神示意王重山看向手里的杯子,“你再看看,这套东西怎么样?”
王重山两只手指捏着轻薄的杯沿,荷叶形的杯子染的是浅浅的碧色,映着头顶那盏鹅黄暖光的宫灯,还没喝尽的茶水,仿佛里头摇晃着不是茶水而是碧莹莹的江南春水。那抹碧似乎要晕出杯壁,沁进王重山那两根玉萧似的手指里。
王重山眉头微皱,反复琢磨了好一会,尝试着开口道:“触手温润,色碧似有光,是上等窑口里出来的东西。就是这式样……不太像是老东西。”
“说得不错。”王耀军抚掌夸赞,“这件东西啊,是涵江前阵子送我的,以前一直搁着,今天倒是头一次用。”
来了,总算来了。王重山回想起王耀军上一次能同他如此和蔼地说话已经是他还未进王氏的时候了,今天态度大变,可惜没撑到最后。王重山甚至有些惋惜地想。
“这孩子也算是有心了,这套东西是他自己画了样子,亲自烧出来的,说是烧毁了好几窑才凑齐了这么一套。”
王耀军边说边留心着王重山的神情,见他神情未变,便接着说道:“我听说前些日子你们两在公司里头闹得很不好看,涵江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你不在的时候他可以说是为了公司尽心尽力,是他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反过来才牵连了他。你们是血脉至亲,这点小事,轻拿轻放也就算了。”
王耀军三言两语就帮王涵江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王重山闻言眼角一沉,撇开眼看向桌上摆放的那盆开得正好的水仙。
这么明显的表态让王耀军眉心一跳,他加重语气向王重山施压,“重山,你听到了没有。”
王重山眉宇间的沟壑比之前更深,看起来似乎很不甘愿,垂首良久之后才挤出一句,“知道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件事已经闹得公司上下人尽皆知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想再进王氏已经不可能了,我会让人把他亏空的帐给填了,这件事情这么就算了了。”
“这就对了。”王耀军满意地点点头。他之所以要王重山表态,只是为了试探自己对王重山的控制力,至于王涵江的未来如何根本无关紧要,大不了给一笔钱,让他继续做好自己的公司。
现在试探出的结果很令他满意,王重山对他的让步显然还在他的控制之下,不论是尊敬也好,威慑也罢,反正他要的是自己王家最高掌权者的地位无可撼动,没有人,没有人能分走他的权利!
王耀军眼底闪过一抹阴戾,他轻咳了一声,瞬间又恢复了那个慈爱的长辈形象,“既然这样,那你就赶紧把涵江放出来。”
“放出来?!”王重山一瞬间睁大眼睛,似乎对王耀军的这个说法感到无比压抑。“自从他被我逐出公司之后就不见踪影了,财务部几次都找不到他来填那些亏空,我怎么会把他扣住不放呢?”
王耀军没想到王重山会给出这样一个说法,他惊诧的表情确实很无辜,不过王耀军更相信自己手里消息是不会骗人的。他只当王重山是明知故问向自己卖傻,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