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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她的脸型,是宜男宜女的鹅蛋脸,配了一个尖尖的小下巴,显得挑出了几分媚色。肌肤凝白似雪,又透着健康粉嫩之光,眉不黛而黑,皓眸如星辰,唇红欲滴,看着就让人有一亲芳泽之欲念。最让人心动的是,贺锦年有一对小梨窝,一开口便若隐若现地纠着所有人的视觉。
最后,众臣下了鉴定,十三岁的少年,正是娈童最好的年纪,最少能获宠五年。
而对新帝,劝柬么?今日一役打得如此漂亮,既成功夺回皇位,又肃清了朝罡,能有这等手段,可以想象,新朝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天下统一更是指日可待。
那就不劝柬?可先祖皇帝明令,苍月国不得豢养娈童,顾城风此举,就等于公然违背了先祖皇帝的遗旨。
顾奕琛在苍月百姓的心中如神砥,时至百年之后,许多地方的百姓,尤其是川西一带,还有过年过节祭祀先祖皇帝的仪式。
顾城风今日方登基,虽说得到了众臣的拥护,可是能否得到苍月百姓的支持,还要看新帝接下来的新政。一旦新帝私宠娈童,传遍朝野,很可能会引发一场笔墨诛伐,对新朝不利。
届时,天下文人墨客群起以笔墨言辞攻之,他们自然不敢针对帝王,只怕贺锦年这个天才少年将要首当其冲,这一点,贺元奇是一个文人,他定是比谁都明白!
众臣中,自然也有一部份人感到暗自窃喜。
他们虽然受先帝委托,侍机扶持顾城风,但当初发生宫变,顾城亦登上帝位之初,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冒出这样的想法,主要是因为彼时的顾城风别说与顾城亦抗衡,就算是自保也难,他们只好先观望。
而今时今日,顾城风的实力一日千里,他们要求顾城亦退位,还政于皇氏正统,也显得理直气壮了。
他们如此顶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顾城风尚未婚配,一朝登上大统,就意味着后宫将空置的妃位可以容纳他们家族中适龄的女儿。
今日,韩昭卿被淘汰出局,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贺锦年再受宠,也不过是luan童,而luan童总是会长大,男子到了成年后,身子开始发育,定是不能再留在帝王后宫,否则就有yin乱宫闱之嫌疑。
所以,这帝王后宫最终还是女人做主。
最关健的是,贺锦年不会给帝王育下子嗣,这于他们来说,就更没有什么威肋了。
章永威短眉微蹙,心头带着婉惜之意看着贺锦年,他虽然第一次与这个少年接触,但短暂的合作中,他敏锐的查觉到这个少年并非寻常,先不论十二岁登科,或是传闻中闱场五箭穿羊一鸣惊天下,单他面对申剑国时,那种与生俱来,不需要依持任何人撑腰的气势,就可以看出几分端睨,这个少年,有一天,会站在巅峰之上。
可若是今日羽毛尚未长齐,便被顾城风收在帷幄之内,这一生恐怕就难以有所作为,毕竟曾经luan童之身,再难当大雅之堂。
“锦儿——”贺元奇只觉一堆的空气呼呼直入胸肺之中,怒目中挟杂着浓浓的失望看向贺锦年,顾城风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两人间的感情已不是一朝一夕,为什么他事前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异状,难道又是他再一次忽略了这个儿子?
贺锦年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她万没料到顾城风竟一点转寰的时间也不给贺元奇,当着众臣的面跟她玩起暧昧来,她本能地想挣开顾城风的手,却被他死死扣在手心里,甚至微微带了力道,将她往他怀抱方向拉。
贺元奇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他紧紧盯着顾城风与贺锦年十指相扣的手,只觉得一股血气疯狂地往脑袋上挤去,双眸灌上血丝,“敢问皇上,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待小儿,是何意思?”他是一代大儒,一生研究学问,对于先祖皇帝留下的文献,自然研究相当透彻。
如果,顾城风给他的答案有一丝亵渎了他的儿子,他定当场以先祖皇帝的遗训来弹劾新帝。
顾城风脸庞上波澜不惊,只是转首对贺元奇坚定地道,“朕对锦儿——”
“皇上,还是让锦年来解释吧!”贺锦年见顾城风面容平静,没有丝毫扭捏虚假之色,她有一种直觉,如果让顾城风去说,他一定直言,说要和她厮守一生!
这男子,情商真不是一般的低,在一个父亲面前,直言要让他唯一的儿子成为一个男人的另一半,别说是古代,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会被一个父亲当场骂得狗血淋头。
“好,锦儿你说,爹听着!”贺元奇眼睑急跳,显然极力压抑着自已的情绪,他感到自已吊了一天的神经已近断裂,甚至承受不起一根稻草的重量。
贺锦年见众臣个个竖起耳朵,那神情比起下午听淫词还要兴奋,神色一僵,更加用力去挣开顾城风的手,她想领贺元奇到边上说,手背却传来顾城风更重的握力,她心头簇升恼意,这够乱了,他这还不安生,难道还嫌不够乱?
顾城风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腕,冷漠的双眼扫视着一众大臣,“贺太傅和锦儿留下,其它众卿家散了,明日开始,休朝三日!”
得不到结果,众臣虽略有遗憾,但这一天于他们也是精疲力尽,听到明天开始休朝三日,个个顿时一喜,朝着帝王行礼后,便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离开。
月色从薄云中穿行而出,此时万籁俱静,贺锦年闭了闭眼,感受到四周除了申剑国的人以及潜伏在申剑国马车四周的影卫外,自已的身边应没有其它影卫存在。
申剑国的马车停在三十丈外,这个距离,她说话应是安全的。
“锦儿,你说!”贺元奇的呼吸很急促,脸色带了一些诡异的暗红。
“爹,您别激动,您听孩儿解释,皇上方才的意思是,他还有事和孩儿商量,所以……”贺锦年看到贺元奇的脸色,心头怦怦乱跳,她直觉在这当口,千万不能过于刺激贺元奇,人到了这年纪,经过一夜的疲劳轰炸后,若受了极大的刺激很容易脑溢血,此时她也顾不多许多,用力挣开顾城风的手,几步上前,轻轻抚着贺元奇的后背,声音带了几分安抚人心的口吻,轻轻道,“爹,您深呼吸,皇上留孩儿是因为尚有些事情未解决,这会天色已迟,爹和大臣们都累了,先回府歇一歇,儿子年轻,所以,皇上才留下孩儿,爹您放心,也不是单儿只留孩儿一个,还有戴少铭、昊王殿下都在,爹您多虑了!”
对申氏一族的感情,无论地怨或是恨,在今日燕京城门,一切已随风而逝,她现在,就是真正的贺家的人。
今日不过是一天,贺元奇经历了人生最大的一次考验,半生尊敬、用心扶佐的人竟是害得自已家破人亡的始作蛹者。至于庆安,就算贺元奇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真面目,但在世人面前,她还是贺元奇的嫡妻,庆安的yin乱直接让贺元奇成为朝野的一场笑话,他半生授业,门生遍布半个朝堂,恐怕将来再难以心无旁笃地站在学堂之上。
对于一代儒师,贺元奇最大的心愿便是学子满天下,所以,今日这个结果于贺元奇而言才是真正致命的打击。
可贺元奇方才对她一句: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其实是告诉她,贺家的灾难已经走到尽头,现在会因为她的存在,一切都会变得很好。
所以,她成了贺元奇唯一的希望!
虽然她一时分不清贺元奇知道她其实是贺锦筝,与顾城风之间并无他所担忧的禁忌之恋,会让贺元奇好过些,还是贺元奇知道了自已唯一的儿子已死,会更伤痛一些。
她真的分不清,因为她与贺元奇之间的血缘相绊,让她无法去准确地感应到贺元奇的心思。
她怕自已万一估错,将会给贺元奇带来致命的绝望。
看着眼前老人一日之间明显变得佝偻的身躯,一股莫名的悲恸从心底慢慢透蚀到全身,她眼睛突然间湿润了起来,她抖动着长长的睫毛,面带犹豫道,“爹,你不必多虑,皇上留下儿子,只是想与儿子商议一下……申剑国的事!”她轻声在贺元奇耳绊低语,又微微侧头示意看向隐约停在三十丈外的一辆马车,“申家不会毫无准备就敢来这里,皇上的人一直潜伏四周,现在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动手!”
方才因为新帝登基大典,贺元奇还真差点忘了申剑国这一号的人物还在,闻言,便侧首极目远眺,但毕竟年纪大了,费劲瞧了半天,也没从夜幕中瞧出一丝的端睨。不过,他向来很信任自已的儿子。
贺元奇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脸色稍稍缓了缓,思忖着,顾城风喜欢贺锦年是顾城风的事,他总得听听自儿子的意思,若是贺锦年并无此心,那一切就简单多了。
这男女之情还讲究个双方情愿,何况这有悖人伦之事,顾城风就算是个皇帝,也不能逼着他的儿子做一个身侍男人的luan童!
贺元奇双手搭上贺锦年的双肩,紧紧扣住,仿似在寻找支撑力量似的,声音也透出了浓浓的厚望,“锦儿的意思是告诉爹,锦儿留下,是为了申氏一族的事?或是,皇上方才表达的那些只是皇上的一厢情愿?”
“是!”贺锦年感觉到顾城风的气息传来冰冷渗骨的变化,她根本不敢瞧顾城风的表情,不是她不勇敢,而是贺元奇年纪大了,就算要说,也得在他精神好的时候慢慢地谈。
至于顾城风,等回宫后,慢慢哄一哄便是!
顾城风瞬时呼吸一滞,喉中顿升起一丝痒意,血色倏地从脸上褪开,月色下象汉白玉石一般生冷、苍凉,心里蹙生的绞痛伴着他的呼吸,一道一道化为利刃刮着他的血脉。那一种被弃的感觉又盈上心头,他猛然转身,阔步移开几步,掌心掩住嘴巨烈地咳嗽起来。
贺锦年转首看向那明黄的背影,她心里焦急,她知道顾城风对感情极没有信心,只要她稍稍后退一步,就可能伤到他,可她不得不在贺元奇的面前装着如孩童般稚嫩毫不知情,“皇上,您要是累了,就去歇着,这里有我和叶明飞在!”
贺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