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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无数次做梦都想田敏丽在她入睡前亲吻她一下,今日得到了!
原来,人的爱与恨是驻入到人的灵魂深处!可以用堡垒永久封存,却无法彻底切割!
贺锦年悄无声息地解开手腕上的铃铛,盘膝坐起,缓缓调节着丹田的内息,感觉着四周是否有潜伏的气息。
睁开眼睛时,贺锦年脸呈微笑,她方才感受百丈外潜伏着十几个人的气息,这些气息是叶明飞和苍月影卫的气息,果然,他们就在她的身边。
她不知道叶明飞等人是如何找到她,更不知道的六月何时修习了上古遗族札记,竟能象姚九落一样,潜入人的梦中,与她见面,破了东阁的术法,不仅恢复了她的记忆,还帮着她开启了灵慧魄!
在大魏重重关闭国门的情况下,文弱的六月又是如何潜入大魏,但她决不负六月苦心孤诣地帮她恢复记忆,接下来应好好考虑的是如何避过所有的眼线,成功到达牛岗村与六月会和,和他一起回苍月。
她得想方设法离开这里,秦邵臻利用东阁的法术在这里设下法阵,所以,叶明飞等人是无法破阵进来带走她。
贺锦年起身,为防惊醒田敏丽,她迅速点了田敏丽的睡穴。
不需要展灯,她目力极佳,借着从窗纱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找到衣架处,可惜那上面挂的果然全是女子的衣裙,贺锦年自然不能穿成这样去见叶明飞。
贺锦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沉睡的田敏丽,直觉让她感应到这里应有男子的衣袍,神思恍动间,马上奔至床榻边,委下身,从榻底拖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的全是自已的男子衣袍。
从里到外,甚至裹胸都在,田敏丽将属于她的东西保存得非常完整。
贺锦年挑出一件黑色的夜行装,她穿戴好后,将长发用绑带简单地缚住,便轻轻推开窗户,一跃而下。
夜风幽冷,卷着她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她两眼狠狠盯住帝王寝殿的方向,眸中恨意燎烧,直到感应到有异声传来,贺锦年方将眸光定在百丈外的树林,略一提起,双足一蹬,若水面上的轻燕掠过红墙,朝着林中跃去。
☆、148 惜缘,母女相认
行苑四周已种满桃花,全被东阁布了法阵,贺锦年的记忆惊人,稍一闭眼,便逐渐回忆起当日自已被东阁困在桃花林的法阵,后一怒之下拨剑而出,东阁被她的剑所追逐,脚下逃离的步伐。
她一步一步循着东阁曾经跨过的步伐记忆,不到一盏茶时,就成功走出法阵。
暗夜中,耳畔枯呆沙沙之声不断,叶明飞与数百名影卫心情激荡等候着,直到眼前掠过黑色的光影,是贺锦年,一头乌发未束成冠,只是简单地用丝带缚着,发丝凌乱地披散在黑色的劲装上。
“叶明飞,皇上如何!”贺锦年身形未定已开口,看到故人时,仿佛已是百年之身,说不出心底的混乱,“我方才醒时,感应到你的气息!”
叶明飞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贺锦年,偿试着将一个月前所看到了画面联系起来,终于感到六月的话对的,贺锦年果然能感应到百丈外同伴的气息。
那说明,在一个月前他亲眼看到贺锦年和秦邵臻“同骑同欢”时,贺锦年也知道他的存在,可她却依然与秦邵臻表现出亲蜜无间。
显然,通州城公审期间的贺锦年一定是查觉不同寻常的危险,所以,才和秦邵臻同骑,希望以自已不正常的行为给叶明飞一个提示。
也怪自已当时因为梧晴雪心太乱,直接给贺锦年定了罪,幸亏戴少铭不糊涂,坚持认为贺锦年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贺锦年微一蹙眉,语声略带了些急慌,“明飞,皇上如何了?快回答我!”
叶明飞忙敛下思绪,低声道:“五公子,上回微臣在龙淹潭悬崖上找到皇上,皇上已深受重伤,皇上的伤在内俯,似乎被碎石撞击过,若调理得当,尚且……”叶明飞滞语,低垂下首。
一个月前,叶渊出现后,劝慰不住顾城风,留下了一本琴谱。
顾城风带着百名四海影卫离去,而他就留在了通州城接着打听梧晴雪的下落和贺锦年的情况。
苍月和大魏战争很快就爆发,两国的边境已成铁桶,便是他,也收不到苍月任何的消息。
直到他见遇到了金闲来和六月,方知顾城风根本没有回到燕京养伤,而是在岐州府亲自督战。
“受了重伤?”贺锦年恍了一下神,那一刹间,一些薄碎地画面闯入她的脑海——
在水流扑天盖地的迎头冲向她之际,秦邵臻扑向她抱住了她,而顾城风却以更快的速度顶住了一块裂开的巨石砸向她——
“锦儿,闪开,危险……”
龙淹潭悬崖上,她似乎听到,顾城风紧紧地捉了她的手,唤着,“锦儿,把手给我——”
可是——她恍若未闻,甚至连瞧也未瞧他一眼,用力掰着他的一根根手指,那时的她高仰着头,她明明可以看到,顾城风的双唇全无血色——
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而后再撕开,钻心地疼!她恨自已,为什么会在那一刻把他给忘记!
“是我害了皇上!东阁在我身上下了法阵,该死——”贺锦年语声先是低沉压抑,到了最后两字,突然急促上扬的尖锐语气让众人倏地警觉地看了看四周。
“对不起!”贺锦年抿了一下唇,这时候不是伤痛之时,贺锦年狠狠压下情绪,平静地问,“六月呢?”
“五公子请放心,姚公子平安无事!”赤焰上前一步,单肢跪下,黑色蒙巾后,赤焰眼里闪着粼粼之光,他跟随贺锦年已有多年,对这个主子早有不寻常的感情,“姚公子施法后,我们的人已先护送他到牛岗村和金闲来先会和!五公子,趁此大魏尚不知道五公子离开,请五公子马上随属下撤退。”
苍月和大魏战前,他奉命随章永威入大魏,成功逃脱秦邵臻的监视后,马上以新的联络方式与叶明飞等人会合,分头寻找贺锦年和梧晴雪的下落。
这一个月来,他一直潜伏在囚禁贺锦年的行苑四周,只可惜看似平常的行苑,外围的树林全是被设了法阵,根本无法靠近半步。
所幸,叶明飞带来了六月,恢复了贺锦年的记忆!
叶明飞颔首,“五公子,微臣还要留在这里寻找梧晴雪的下落,您随赤焰等人先回苍月……”
“我知道梧晴雪的下落,她和西灵春四人囚在通州。”贺锦年劈口打断叶明飞话,稍一思忖,计上心头,便压低声音,“我有一个计划,但必须有一天的时间做事前准备……”
贺锦年与众人商议好后,众人各自行动,而她依着原来的路回到了福寿苑的二楼寝房。
第二日清晨,贺锦年在田敏丽的轻唤起下起身,田敏丽牵着她到了寝房的隔间浴房内,房中热气弥漫,田敏丽温柔地脱下她的亵衣,轻声道,“每一天早晨,是最适合滋养肌肤,钥儿,来,去水里泡泡!”
贺锦年忍着周身不适,赤身**地跨进浴桶,任着田敏丽将水面上的鲜花瓣辗成泥摩娑在她的身上,甚至连私处也不放过。
幸好泡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两刻时后,田敏丽用一块大毛巾包住她,扶着她走出浴桶,示意她躺在一张玉床上。
贺锦年知道,真正考验自已定力的时间到了!
“钥儿,别紧张,放松些,你身子的肌肤虽先天不错,但你多年疏于打理,到底跟养在闺中的女儿有些区别。而你常年女扮男装,胸部被裹,血液不畅,只怕将来生育时,容易滋生病痛,趁你年少,还可以多做疏通……”田敏丽带着安慰的口吻解释着,她并不在意贺锦年究竟能不能听懂,她只是觉得,如果要让贺锦年早一点恢复生活自理,就要不停地跟她说话,刺激她的大脑对外界的反应。
“你年幼中毒,那些毒全是用蛊粉所配制,若不清理干净,将来只怕会与当年的我一样,很难守住骨肉……”她一边说,一边用甘油涂满她的身子,然后开始按摩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田敏丽的手法极为嫌熟,且指法按摩到位,不到一盏茶时,贺锦年就感到全身发烫,血液沸腾。
尤其是胸部和臀部,足足按了三盏茶时,最后,将一颗拇指大的药丸塞进那处。
“钥儿别怕,你从不曾服用过女子润阴滋养之品,这药丸是宫庭配方,坚持调养,将来生育时,就能少吃许多苦,钥儿你不懂,女人生孩子可是个生死大关,当年娘生你,没少吃苦……”田敏丽的动作极轻,也不敢推得太进,担心不慎破了她的贞操。
尽管贺锦年知道,田敏丽是在护理她全身的肌肤和女子的生育之穴,这种滋养闺中少女的方式在大魏的仕家豪门中广泛存在,但仅限于得宠的嫡女,因为配制这些滋养护肤品的药材多是珍惜之品。
而填入她体内的药,却是田敏丽自已配制的,当年田敏丽连夭折了五个女儿后,配制了这样的药丸,方生下一个健康的申苏锦。
对于解蛊毒的,田敏丽比云泪精通。
但这种凌迟当真不逊于当初灵魂离体时,看着田敏丽对着她下咒,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是恨,而现在是难堪!
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接着,如往常般,洗脸漱口,用膳。
辰时,田敏丽带着她在花园中散步,半时辰后,开始教她握笔,认字。
下午,秦邵臻提前来看她,她正适午睡,所以,听到寝房门外秦邵臻低声问田敏丽她健康的进展情况,她依然控制着均匀的呼吸沉睡着。
“皇上,您上次送来的北地雪蛤油只余二十来瓶……”
“朕已派人绕道齐国……”
贺锦年一惊,原来自已平常涂手的是北地雪蛤油,这雪蛤油极为罕见。因为这种血雪蛤源种一种濒临灭绝的北地母蟾蜍,而且并非是一年四季可采集,只有在母蟾蜍受孕期方能泌出这种透明的体液,百只母蟾蜍一个交配期分泌出来的体液另外还加了几十种名贵的药材方调配出一瓶的北地雪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