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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去,她那样,他是不是觉得她下贱了?她睁开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闭上眼睛,温软地笑着:“不一样。”
欧阳靖穿戴完毕,看着女子的容颜,心底一阵阵的柔软。他笑了笑:“不一样?跟谁的不一样?”
话一出口,欧阳靖就后悔了。这句话对别人说没事,但是对于她嫁过一次的人来说,就带着歧义了。他担忧地看向女子,果然见对方面色苍白,眼神带着不知所措。他暗骂自己:“颜儿,我……”
容颜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会被在意的不是吗?幸好,决定了不爱的。理了理情绪,巧笑嫣然地看着欧阳靖:“跟谁的不一样,你不是知道吗?唔,确实不一样。”
欧阳靖看着容颜,看了许久。心底一寸寸的冰冷了下去,面色苍白了一片,眼底涌动着无奈疼痛与滔天怒火,被他生生地压着。她竟然,能这般无所谓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知道,他痛恨,他嫉妒。他匆匆走出房间,他怕他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伤害她。他怎么舍得?
容颜起身,开始穿戴,心里闷闷的像是是不开心。她侧着头想了想,应该是令牌没有头绪,所以才会难受的。她的容华还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呢,欧阳明应该不敢虐待他吧。
打开门,痕儿已经守在门口。洗漱了一番,她便到了厅堂。却见厅堂热闹非凡,楚胥扬,南宫信等人都在用着早餐。她进门,看到欧阳靖,他的身边正坐着林宛月,小鸟依人,楚楚动人。
容颜笑得越加温软,原来不只是李尽然,只要是自己的相公,林宛月就注定会来插上一脚的。看来,有些路没变,只是走得人变了而已。
她上前,坐在欧阳靖身侧,熟稔地跟南宫信打着招呼:“信,没想到你能来。”
南宫信藏了苦涩,笑着:“你成亲我怎么能不来?”颜儿,如果从欧阳明手中救你出来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嫁给我?
楚胥扬在一旁哇哇大叫:“喂喂,容颜,你是不是忘记看到我了。还是,你不会忘记我了?”
容颜眉目弯弯,带着浅浅的笑意:“你以前那么欺负我,我怎么能忘记你呢?”
楚胥扬哈哈大笑,上蹿下跳地走到容颜身边,将南宫信挤到一边:“我也没欺负到你呀,你不是安然地走了出来吗?不过,我到现在也特别好奇,你是怎么从梅林走出来的?”
想到梅林,欧阳靖的眼底顿时柔软了起来。她的性子是那样倔,宁愿蒙了眼睛,也不愿让他帮忙。他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到容颜碗中,眼神冷侧地看向楚胥扬:“叫婶婶。”
楚胥扬一下子乖了,安静了。从小到大,他无父无母,只有爷爷。爷爷对他宠爱的紧,只有欧阳靖,对他严厉异常,有几年,甚至带了还未满十岁的他上战场,说是历练。他耷拉着身子坐回座位,轻声地叫了声:“婶婶”
容颜侧过头看着楚胥扬,笑得越加明媚,甜甜的应了声:“哎,真乖。”
南宫信扯了扯嘴角,觉得现在的容颜更有人气了。那时的她,温柔,笑容浅淡,美不胜收,就像是画中的人,美则美矣,却没什么人气。但现在,她会笑会皮,笑得明媚,皮的娇俏。这样的她,越加的吸引了他。
楚胥扬咬着牙,瞪着容颜,无声地道:“你别得意。”
容颜回瞪:“就得意,有本事你过来啊。”她看了看欧阳靖,又转过头:“只要你不怕你叔叔。”
楚胥扬被气得,直接灌着碗里的稀饭,动过粗鲁。容颜看向林宛月,顿时又笑:“靖。”
欧阳靖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着容颜,她叫他靖?她从未这般温柔,带着亲溺地称呼过他。这样的她,让他想起昨晚上的旖旎,虽然最后一步没做,但她的美好却依然让他想念。他顿时觉得整个人火热了起来,声音低沉温柔,甚至带着点点旖旎:“嗯?”
容颜放下心来,她还怕他不高兴呢。她看了看林宛月:“不知道林小姐怎么会来王府的?看样子,好像跟你很熟呢。”
欧阳靖心中有些激动,她这样难道是在吃醋?想到有这个可能,欧阳靖的神情越加带着宠溺:“不熟,只是回京都时路上遇上的,正被人追捕,就顺手救了回来。”
容颜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宛月,笑着:“姐姐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城外去呢?”
林宛月脸色有点尴尬,低着头,咬了咬唇:“爹爹要将我嫁给宋府做十六房小妾,我不想,便逃了出去。没想到王爷的王妃竟然是妹妹你,恭喜妹妹。”
容颜看着林宛月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心底一阵厌恶:“谢谢。”
南宫信看了看林宛月,记起她便是那次寺庙的女子,心中鄙夷。像她这种不贞的女子,别说是十六房,能嫁出去便已是不容易了,还好意思逃婚,真是可笑。他冷哼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这般顾自己逃了,已是不孝了。”
林宛月脸色苍白,她抓着欧阳靖的衣袖,颤抖着:“不,不是的。我……”林宛月一下子跪在欧阳靖身前:“求王爷收留宛月,宛月愿做牛做马报答王爷。哪怕,哪怕端茶递水,洗衣叠被宛月都愿意做,求王爷收留。”
欧阳靖只是看着容颜,对林宛月的话置之未理。他眼底藏着一抹深情:“家里的事都是由颜儿说了算的,所以,她愿意你留下,你就留下。她如果不愿意,你就走。”
林宛月听到此,脸色顿时苍白了下去。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在自己相公身边放女人的吧,容颜虽然傻,虽然笨,但是终归还是个女人。尤其是,自己刚刚的暗指已经非常明显了,她是想给他暖被窝的。
容颜侧过头看着欧阳靖,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要留下吗?还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将人打发。她细细地看着他的眼睛,却发现男子的眼眸深邃如海,她看不懂,只得放弃。
林宛月见容颜犹豫,便以为有戏。忙跪在原地叩头:“求王妃收留我吧,我真的是无处可去了,只求您高抬贵手,留下我。哪怕烧火添柴也好。”只要留在王府,总算还是有希望的。但回家的话,就要被嫁了。她林宛月,不应该是这样的命运的。
容颜看向跪在地上的林宛月,笑了笑道:“好啊,既然姐姐您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答应,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林宛月随即笑开,忙起身上前,拉着容颜的手,高兴地道:“谢谢妹妹愿意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收留姐姐,姐姐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欧阳靖蹙眉,脸色有些阴沉了下去。又是他自作多情了,他以为她会吃醋,会有点在乎他。现在看来,他不是多想了,是想太多了。她又不喜欢他,怎么会为着他吃醋呢?
容颜任由林宛月拉着自己的手,依旧笑意浅浅,红唇轻启:“姐姐客气了,姐姐屈就王府的厨房当烧火丫头,妹妹还怕姐姐不开心呢。现在看来,姐姐还是很高兴的。这样的话,妹妹就放心了。”
林宛月的表情瞬间冻结,她说要她做烧火丫头?林宛月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嘴贱?说什么烧火丫头?现在好了,她还真的要自己做烧火丫头,不见天日。但她又不敢拒绝,毕竟,这是自己说的啊。她只能强撑起笑容,僵硬地笑道:“怎么会嫌弃,姐姐感激还来不及呢。”
容颜眨了眨眼睛,放开林宛月的手:“那姐姐就赶紧去厨房吧,从今天起开始上任。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姐姐尽管跟妹妹说,妹妹能帮的一定帮。”
林宛月僵硬地直起身子,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看着欧阳靖,眼眸水波荡漾,楚楚可怜。对方却无动于衷,容颜转过头,看着她:“还有什么事?”
林宛月僵硬地摇摇头,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厅堂。
容颜看了看欧阳靖,这样处理应该是对的吧。她不喜欢林宛月,却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所以先将她留在王府,但是,就算留在王府,她也绝不能让她好过。她咬了咬唇,侧过头:“这样好吗?”
欧阳靖也侧过头,看着容颜,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她这般的咬着唇,样子要多魅惑,便有多魅惑。他忍不住地便想吻了过去。但想到还有旁人,便强行抑制了这种冲动,转过头,不敢再去看她,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嗯?
嗯?
嗯!他就这样回答了?那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容颜顿时有些苦恼起来,心里却隐隐有些高兴。他应该是不喜欢林宛月的,不然怎么舍得她去厨房当烧火丫头呢?
而且,他可是答应过自己的,若是娶了自己,他便不会娶别人。等等,容颜蹙着眉暗骂自己,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嫁给他不过是为了令牌,他娶不娶别人,自己是没资格过问的。毕竟,是她先对不起他的。
想到这些,容颜便有些无精打采起来。她匆匆用了早餐,便起身告辞。令牌会在哪里呢?欧阳靖会将令牌放在哪里?书房?还是其他地方?
欧阳靖每天下午都会在书房度过,这一日,容颜在厨房做了些点心,沏了杯茶,便向着书房走去。她一定得早些拿到令牌才行啊,不然,不然她都不知道容华现在过得怎么样?一定会害怕吧,他还那么小。
到了门口,容颜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了得体的笑,敲门。房内低沉略带冰冷的声音响起:“进来。”
容颜推开门,端着点心便走了进去。“我做了些点心,你尝尝。”
欧阳靖原本冰冷的眼神渐渐染上了喜色,他起身接过点心,将容颜抱起坐在自己腿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今日怎么没午睡?”
容颜微微地侧了脸,这几日,虽然他们依然没有做最后一步,但他总会带着自己做些暧昧的举动。就像此时,他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让她有些痒痒麻麻,瞬间便红了脸:“嗯,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