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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铁叔对于申云励家买地和盖房子的事更是用心,替他精细打算着。
这边,申楣正在那里痛苦的练着毛笔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笨……”原本想骂申楣笨蛋的铁蛋,想到那天的经历,连忙改口,左右看看,没见到虎仔的影子,才松口气,语气僵硬的说道:“你这个字错了,这里多点了一点。”
看在他是好心帮自己纠错的份上,申楣不计较他的态度恶略,将错字改过来,继续练习下一个字,嫌弃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又错了,怎么那么笨!这个字应该这样写。”许是见虎仔不在,铁蛋的底气再次回来,不仅数落申楣,还得意的抢过申楣的羊毫,一笔一划的写着。
还别说,这调皮孩子的字,写的还真的挺不错,与他的人和恶劣性子有着巨大的差距。
其实申楣不知道的是,铁蛋人本身很聪明,先生讲的那些东西,一遍他便能领会甚至举一反三,背诵诗词歌赋更是不在话下,所以对于总是反复唠叨的先生很反感,每每看到那些总是埋头死读书却仍然什么也不会的同窗,就会鄙视毒舌,实在无聊的发慌时就会忍不住变着法捉弄他们,也因此被所有人的排挤,被先生不喜,如此恶性循环,铁蛋就被赶出了书院。
而不是因为他朽木不可雕也,什么也学不会,人又爱捣蛋才会被赶出学院。
“笨死了,你怎么又错了,这里该勾下来才对嘛。”
我忍!申楣按照他听说的重写了一张。
“哎,我说你可真够笨的,不是说了让你手腕用力,你整条胳膊跟着动什么。”
我再忍!申楣长舒一口气,调整下姿态继续练。
没一会儿,铁蛋又皱着眉,大声说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手腕那么僵硬怎么写好字……”
古人说得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是,申楣爆发了,右手在铁蛋眼前伸展开,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才五岁!”
铁蛋没明白过来,微愣之后,说道:“我知道啊!”
见此,申楣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五岁的时候在干嘛?还不是在那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凭啥说我!”
语塞的铁蛋,气愤的指着申楣,“你…不识好歹……”
本就练字练得心烦,又被铁蛋数落的申楣,毫不示弱的针锋相对,“我有求你教我吗?觉得我笨就离远点,别对我指手划脚!”
“你…你……”
“怎么了?”听到动静的申云励和铁叔,出了屋子,看向院中的两人,见申楣和铁蛋都气呼呼的看着对方,有些诧异。
“阿楣,你怎么能这样待客?”申云励虽然知道自己儿子乖巧,不会主动惹事,但是铁蛋毕竟是客,又是当着铁叔的面,只能责怪申楣。
“二侄子,一定不关阿楣的事,阿楣那么乖巧怎么会惹事!”别说他如今很看好申云励父子,就是凭这些日子申楣乖巧懂事的表现,铁叔就肯定这事定是自家宝贝儿子的错,生气的朝着他的背,拍了一巴掌,“你这死孩子就不能让你老子省省心。”
“爹,我错了。铁爷爷,不关铁蛋小叔的事,真的是我的错,铁蛋小叔好心教我练字,我没忍住就顶了几句嘴。”申楣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孩子气了,这捣蛋孩子虽说态度恶劣了些,可真的没恶意,再见他被自己害的挨了一巴掌,挺不好意思的,说道:“铁蛋小叔,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
“没…没有……”这么多年,铁蛋都已经习惯自己老爹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指责他,还是第一次有人替他辩解,有些不知所措,别扭的低下头,“那什么,是我态度不好,你别放心上,其实你很厉害的。”
申云励申楣没觉得什么,铁叔却惊愕的张着嘴巴,这还是他家的臭小子吗?啥时候太阳从东边出来了,竟然会认错了,以前哪次不是硬着脖子死不认错,要不也不会几次都被赶出书院。
不过那样的话,他也认识不到这父子两人,如今想来他还是有些庆幸的。
“这是铁蛋写的字?”申云励拿起一张大字,刚健有力,苍劲不足,但对于十三岁的少年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这倒让他对铁蛋另眼相看,“很好,不错。”
“二侄子可是说真的?”铁叔不识几个字,自然也看不出字的好坏,只是听先生讲自家儿子顽劣,便下意识的认为他什么都不行,没想到写的字竟然还得到了申云励的认可,心里有几分高兴,又有几分怀疑。
第十九章 买地()
“铁蛋小叔的字确实挺好,认得字也多,都能当我的先生了。”申楣隐隐看出了些端倪,这铁爷爷虽然很疼爱铁蛋,对他也望子成龙,但是因为铁蛋平常捣蛋调皮总是闯祸,铁爷爷对他很不信任,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铁蛋,主动替他说话。
“好,那就中,这样我就…恩…放心,他就交给二侄子了。”铁叔欣喜的摸着胡茬,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若是以前铁蛋看到自己老爹这样憨傻丢脸的样子,肯定会撇撇嘴表示不屑,可是这次他蓦地发现,自家老爹的鬓角已经有了银发,有些沉默的低下了头。
兴奋的铁叔没发现铁蛋的异样,申云励和申楣却发现了这一点,对于铁蛋的印象再次改观。
申云励坚持留下铁叔和铁蛋一起吃晚饭,还让申兰儿去铁叔家请来了陈刘氏,吃完饭,三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女人们则是说着家长里短,铁蛋似乎觉得当先生很有成就感,当申楣提出让他一起教教申玉儿三姐妹时,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见此三姐妹对铁蛋的那些芥蒂也烟消云散了,认真的看着记着铁蛋写下的每个字,随即欣喜的拿着小木棍在地上学着写,不是申楣不舍的纸,而是三姐妹懂事,觉得太浪费了,她们能跟着识些字就觉得很幸福了。
申楣再次感叹,自家爹娘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贯彻的真彻底,不禁庆幸自己如今在外人看来是男儿身,否则,想读书识字只怕也不会这么的容易。
申云励三人坐在院子里小酌着黄酒,商量着买地买青砖建院墙盖房子的事。
事了,见太阳西落,李有根便欲带着李沈氏离开,此时申云励才想起那个食盒,连忙从屋里拎出来打开,食盒分三层,每层两样糕点,精致漂亮,申云励拿出家里的油纸包了三包的点心,一包递给李有根,一包递给铁叔,还有一包准备过会儿去里正家时带上。
如今三家关系十分的融洽亲密,铁叔和李有根也没外气,便笑着拎在手里,知道铁叔的大媳妇此时怀着胎,申李氏又专门捡了一篮子酸杏,让陈刘氏带上。
李有根家离得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他本想着也去里正家,帮着说和说和,不过被申云励和铁叔劝了回去,路过申云勉家时,申云励将准备好的杏子递给在门口树下玩耍的三兄弟,三兄弟满眼发光的接过东西,也不知道叫人,就相互推攘着抢吃的。
申云励暗叹一口气,没说什么。
铁叔却是和陈刘氏交换了下眼神,陈刘氏明白,自家男人那是让她远着些申大一家,以前他们一家都是住在镇子上,偶尔回来一次,对这申家的事知道的不多,因着申张氏那张嘴利索会说话,平日里的穿着打扮也很得体,不像那些粗俗的村妇浑身带着酸臭味,还爱和她酸溜溜的说话。
所以每次回来,她也会和申张氏说几句话,长久下来对申张氏的印象也算不错,没少听她说申大怎么顾念兄弟,自家人怎么的无奈,这几天她从自家男人那听得的一些事,再加上她也有意识的打听了一下申云励一家,还真的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事。
从今个儿,她和申李氏的接触,再看看如此没教养的孩子,陈刘氏心里跟明镜似的,别说有着自家男人的交代,就是没有,这样刻薄兄弟刁难弟妹侄儿的人家,她也不愿来往。
铁叔和里正家仅隔十几米,陈刘氏和铁蛋直接回了家,铁叔则是陪着申云励敲响了里正家的大门,没一会儿,一个身着石青色缎子袄裙的妇人开了门,正是里正的妻子陈张氏。
“呦,三兄弟来了,回来好几天,今个儿终于知道登门了,刚刚你大哥还念叨你呢。”看到铁叔身边的申云励,一脸惊讶,“这不是咱们的秀才老爷嘛,老头子,快来看看谁来了。”
此时在院子里纳凉的里正也走了过来,铁叔看到他,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了,大嫂的泼辣劲儿一点也没减,我这刚登门可就数落上了。”
“她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秀才公也来了。”陈玉福身居里正的位子多年,发福的身体带着淡淡的威严,哪怕此时笑呵呵的样子,也让人不自觉的敬畏,此时正背着手打量着申云励,见到他手里拎的点心和满篮子的杏子,眼睛闪过精光。
铁叔不满的说着,“什么秀才公,那是我二侄子,也是你侄子,大哥你就在这招待我们啊!”
“铁叔说的是,陈伯可是咱们村最有威望的长辈,您喊晚辈秀才公,那可就折杀晚辈了,这段日子家里一直在忙,没时间来看看,陈伯别介意,这点小心意,陈伯和大娘一定要收下,要不云励实在没脸登门。”
“那成,不过下不为例啊!”陈玉福对着陈张氏点点头,陈张氏笑着接过,“听阿梅说你们这果子都是从那林子里摘的,如今我也跟着沾沾光,尝尝鲜。”
陈刘氏说的阿梅是申张氏,她和陈刘氏都是从东坡村嫁来的,两人算起来还算是远方的堂姑侄女,平日里往来还是很频繁的,自然听到了申张氏对申云励一家的埋汰和抱怨,不过她和申云励一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申云励又考上秀才成了廪生水涨船高,她更是不会为了申张氏得罪申云励,此时笑着提起这件事,也算隐晦的给他提个醒。
闻言,申云励了然,对着陈刘氏道:“家里还有些猕猴桃,大娘若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