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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方面来说，程家人骨子里都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骄傲，不管是有着剑心琴胆的聪慧，与旁人隔着一个世界距离的程可淑，还是对这个世界都以无所谓姿态面对的程曦。她们都和程莹是一种人，程莹没有前者那优秀的光环，却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坚持与平凡。
就像是当初方宁远眺时候的一样，这个淡淡转身的女孩，早在高中三年的时间里，就已经完成了她的蜕变。
然而修饰她的并非是时光，而是她自己本身。
而方宁此时也才刚刚注意到程莹低着头，耳朵里戴着耳机，似乎一直在听着音乐，而随着她轻轻拔出耳机插孔，让歌曲变成外音，那种满怀抱负却有悲壮的声音响起，“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像早前的天真梦想，被时光损毁，再没什么能让我下跪，我们笑着灰飞烟灭！”
余小乐也跟着哼唱了起来，“人如鸿毛，命若野草！”
“无可救药，卑贱却又骄傲！命运如刀，就让我来请教！”
“人如鸿毛，命若野草！”
客厅内循环着朴树的歌，灯光下的光影恍若起了雾，让人容易产生错觉，仿佛透过这悲壮的音乐看到了一个年轻的侠客，亲人朋友被强大的敌手给杀害，却无能为力，如同一头孤狼般，满怀悲愤，誓要强大起来，手刃那些敌手，可是等到他苦练数十载，练成绝世神功出山，准备报仇雪恨的时候，才发现当年的仇人早就化作一抔黄土，阴阳错差下，一身高强武艺无处可发泄。
只不过正当方宁神思遐想的时候，歌声却在了‘命运如刀，就让我来请教！’处，戛然而止。
程莹关了音乐，将手机揣兜里，修长的脖颈也抬了起来。
方宁侧头过去，就看到穿着休闲浅蓝色棉衣的程曦，踩着粉色兔子装饰的拖鞋，端上一盘子切好的苹果。
“吃水果了。”程曦对大家说。
她也朝方宁点了点头，方宁观察了一下程曦，看到她脸上气色不错，就知道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就放心下来。
程曦一直没停下来，在客厅进进出出，娴熟的做着家。
而程莹依然在用牙签吃着苹果，丝毫没有帮忙的样子。
方宁鄙视的看了一眼，程莹大口大口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年纪最小的做家务理所应当嘛！”
他仔细想想也是，在家里，一般也是方微做家务的，再加上这是她家里，让妹妹做家务这点权力她这个做姐姐的还是有的，于时彻底败下阵来。
方宁找了一个空隙，帮程曦做一会事情，两人聊了会儿天。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方宁说不出来那种‘我想你’之类肉麻的话，程曦更是性格淡漠，抿着唇，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一时间反倒是气氛有些微妙。好在他们相处了这么些年，已经有足够的默契，很多话也不用说太多。
后来方宁又谈到了程曦她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物都有着无所谓的态度。
程曦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感觉我现在的生活都只是为自己而活，不爱接触外界，不爱与人交谈，不懂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一般都是意念回复，所以很多误会吧！很多时候我有想过解释，但我真的不懂如何解释。。。我真的不高傲，可等到我要解释的时候，发现已经没人听我解释了，也就这样了。”
方宁明白，或许最开始的程曦也是想要有朋友的，可久而久之，看惯了人情冷暖，也就随它去了。
“所以说，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的生活。”程曦凝望着他，似乎在看什么光景似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有你的舞台，我也有我舞台，处处有精彩，况且，你的生活并不是前途暗淡啊，也会有阳光，蓝天和白云，不必羡慕其他人的生活，你也可以活的很好。”方宁笑了笑。
“我发现你真有鸡汤导师的潜质。”程曦莞尔一笑，皓腕扬起，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还不等方宁疑惑她要做什么，就把双手放在眼前，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组成了长方形的空框，透过那窄窄的方框，目光所及之处，可以看到晾衣架上的白衬衫，那一片青春，似乎也明媚起来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清秀好奇的模样（）
寒假还没来得及去挥霍就过完了，寒假的结束就意味着春节的到来，大家更加忙碌了，年味也开始浓郁起来，每个人匆匆忙忙，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归乡者近乡情更怯，有思乡者不肯归。无数骑着摩托的返乡大军，浩浩荡荡从沿海城市赶回老家，哪怕拖家带口一路奔波劳累也要回家，只为短暂的过一个团圆的年，能回家的当然幸福的，不能回家的，躲在公司角落里泪流满面的人也不在少数，心酸者一大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与无奈。
春节的临近也意味着假期消费的到来，中国的老百姓对消费似乎有种狂热的购买，平时逢年过节也就罢了，类似于双十一双十二就是买买买，游游游，有着不把一年挣到的钱全部给败光就誓不罢休的热情。
大部分老百姓们除了买年货这些必需品之外，由于腰包里毛爷爷富裕起来，也开始步入享乐消费阶层，喝茅台逛奢侈品店，或出省出国旅游的风潮也是卷土重来。
而与春节消费形成轰轰烈烈的对比反差，则是各大百货，家电卖场以及超市销售。这里多半的原因与中央的反腐力度，以及倡导勤俭节约政策执行下滑有关。
既简单言之就是百货商场服装、黄金饰品以及彩电冰洗销售销量呈明显下滑趋势，而白酒，香烟，生鲜，节日礼品受三公消费以及春节消费的影响，呈现异常火爆趋势。
方宁拿着一份消费行业调研表，看到一线品牌白酒销量明显保持上增曲线，其他香烟，节日礼盒呈平线增长，百货产品，家电零售，厨卫电器呈季节性疲软。总体而言今年春节销售弱于去年，与往年颇强的销售同比形成反差。许多商场表示，高基数加低预期使得今年销售压力偏大。
他早就知道今年香烟酒品等享受物品肯定呈现火爆趋势，所以早就叫人提前低价扫荡了一批货物，等待这次春节到来，又以高价卖了出去，赚了七八万块钱的纯利，这就是倒卖的好处。不过作为一个重生者，执掌历史真相的权柄，他的出息并不是仅仅满足于赚这些钱。只是因为在寒假里实在闲得太无聊了，纯粹想找点事情做而已。
于是这次就在调研报告里获取信息，从而准确抓住商机，赚取这些钱财，也只是为了享受这个刺激的过程而已罢了。
方宁没有再去关心手机里来自银行提示的短信，而是穿着厚重的棉衣蜷曲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用遥控器换电视节目，看到一个个广告或那些乏味的电视节目，他有些心不在焉，感慨着今年过年反而没有往年的年味了。
往日中庸平淡的日子被过年的各种宏大的事情所占据，而隐藏在这年味表面下的暗涌却是无处不在，让你有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错觉。
每个人都是忙人，有自己的事情，就方宁他是闲人，闲云野鹤，整日整日的在小区里那根合抱不拢的大榕树下数蚂蚁，一发呆就是一小半天。
其他楼上有人影窸窸窣窣的拉开窗帘，闪过几个偷偷探出的脑袋，歪着脑袋望着榕树下神情专注的方宁。
几个清秀好奇模样的女孩被忽然回头的方宁吓一跳，慌慌张张躲回阳台阴影下，等了一下，又探着脑袋去偷看，发现没有注意到她们，于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方微，你哥在干么呢？”秀气的曹颖探着脑袋回望，心揣揣地说。
方微瞅了半天，摸了摸下巴，揣摩道，“以我对我哥的了解，我估计他在大树下数蚂蚁！”
曹颖：“……”
胡吕：“……”
这两个女孩半天没缓过气来，眨了半天眼睛才说，“数蚂蚁？”
方微理所应当地点头，“不然你以为我哥在干么？”
两人心照不宣，又咳咳一声，被方微扫了一眼，心里又有些痒痒，纷纷好奇起来。
曹颖好奇地说，“方微，我听我爸妈说你哥一个寒假做事赚了四五万块钱，是真的吗？你和我说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曹颖经常去方微家，所以对她老哥还是比较熟悉，可以说方宁就是爸妈口中隔壁家的乖孩子，成绩好，又听话。
而她刚好处在青春的叛逆期，所以对父母经常念叨的方宁也十分不耐烦，再加上好朋友方微对她哥无比的崇拜，更加重了她的逆反心理，平时有事没事遇见了，对方宁的打招呼也是神色淡淡，不予置否。
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上高中读书，心理又有了另外的变化。见过许多优秀学长的，有可以朗诵许多英语单词的，有音乐才华的，有指点江山的，有学习成绩优异的，面对他们的侃侃而谈，互相吹嘘自己的成绩、见识和阅历，在一开始时候，曹颖确实被他们的光鲜的外表所迷惑，以为他们才是最优秀的人。
可是蓦然回首，忽然发现不管是哪种优秀总带着不真实的感觉，反而，那个在楼房光影下嘴唇扬着弧度微笑的大男孩，比起这些高生阔谈的男生，要表现出更加沉稳的静力，平时慵懒低调，可一旦需要露出爪牙的时候，瞬间就爆发出火山般的热度。
而后在很久很久一段时间内，曹颖注意了他很久，想知道为什么他和其他的男孩不一样，有听过方微说她哥的事情，有听爸妈提到过方宁又做了什么，而最近最瞩目的莫过于方宁翻云覆手之间就赚到了四五万，而这些本该是值得夸耀的事情，他却又似乎有着无所谓的态度。
于是，曹颖忽然明白，没有切身实践过的人，永远不会有那种让人信服的感觉，哪怕你表面经验再丰富，也不会见有识卓远，充其量只不过是装腔作势，正如那些评点江山高声阔谈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