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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耀天早就已经去御书房了,寝宫里只留下了皇后和德妃,以及闻讯赶来的太后。
皇后和德妃两人被安知锦带来的这个面貌丑陋的人吓了一大跳,再联想起刚才安知锦竟然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一个太医,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厉色,“阿锦,你可知道这是深宫重地,你怎么能把这样的人带到皇宫里来呢?”
这样的人?
池景闻言,撇过脸,目光若有若无地打量了皇后一眼。
皇后顿时觉得后背一僵,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人的目光,竟然会像是毒蛇一样,让人感到恐惧?
“时辰不早了,还请皇后和德妃二位娘娘早些回宫歇着吧。”安知锦头都没回,若不是秦子铭身中剧毒,她早就让人把秦子铭搬回幕王府,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了,可是现在这情况,她就怕秦子铭折腾不起。
“阿锦,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们也是关心子铭,你这般冷言相对直接下逐客令是个什么意思?”德妃听出安知锦语气中的不耐烦,不禁有些怒了。
这丫头,真是太胆大包天,太放肆了,刚才她都已经看出来了,皇上若不是看秦子铭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早就发作了。
“我这不是关心二位娘娘的身体吗?”安知锦转过头,脸上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里有我看着就好了,不必劳动二位大驾了。”
现在秦子铭出了这种事,她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到这两个人。
若是让她知道今天这事是谁干的……
眼见着德妃还要说些什么,坐在一旁一直不曾发话的太后把脸一沉,“行了,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哀家看着就行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喜欢皇后的原因,至少在她面前,皇后比德妃更会看人脸色,更谨言慎行,而不是像德妃喜欢恃宠而骄,总是做一些让人生厌的事。
其实皇后和德妃二人也不是真心想留在这里,只是她们俩好歹算是秦子铭名义上的母亲,出了这等事,若是不在这里看着,被秦耀天知道了,只怕心中会十分不悦。
不过现在太后都发话了,那她们俩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遂拜别了太后,出了寝宫——比起秦子铭,这二人更加担心此时正在御书房内被秦耀天审问的秦辉和秦修阳二人。
寝宫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安知锦命那些太医退到了宫门外等着,好给池景更多的空间。
一直坐在一旁焦急不已的太后,终于忍不住,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秦子铭煞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头,忽然就红了眼眶,“这孩子,从小就了母妃,也没人疼爱,可是难得他还有一颗孝顺的心啊。”
太后年纪渐渐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中用了,再加上她一向对附属小国没什么兴趣,因此今晚的晚宴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出席。不料后来竟听人来报,说是晚宴上有人当众刺杀皇帝,幸好秦子铭替皇帝挡了暗器,这才救了皇帝一命……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不管是谁受伤,她心里都是不希望的。
但以秦子铭的立场来说,他身为小辈,这般护着自己的父亲,实在是难得,尤其是在秦耀天对他一向十分冷淡的情况下,他不仅没有心怀怨恨,反而还肯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人越是在危急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才越是本能。
“太奶奶,你也不必伤心难过了,”安知锦说着,递过一块手帕给她,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宽慰她道,“我带来的这位大夫,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王爷他一定会没事的。”
太后闻言,心中一阵伤心,不禁老泪纵横,她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拉了池景的手,语气十分恳切道,“神医,拜托你了,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儿……”
池景微微一怔,看着面前态度十分和善的太后,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要知道,他面前这个可是当今皇帝的娘,以前他一直觉得,不管是富人也好,当官的也好,都是喜欢高高在上,不把平民当人看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这辈子从来没想过入朝为官,哪怕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不如他浪迹江湖来的自由快活。
可是自从遇到安知锦,他才发现,有钱有权的皇室贵族,似乎也不像以前他心中所想的那般令人厌恶。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太后并没有因为他面容丑陋而看不起他——池景一向最讨厌以貌取人的人,当初他之所以会对安知锦感兴趣而帮她,也是因为心中觉得好奇,为什么安知锦这样一个大家千金,竟然没有用鄙视异样的眼神看他?
“草民遵命,请太后放心。”他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投向了安知锦,“王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知锦点点头,随后跟着池景来到了寝宫外,夜更深了,寒气更甚,安知锦却觉得没有半分困倦之意,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面无表情的池景,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有什么不方便的话,现在就说吧。”
“王爷所中的毒,怕是无解了……”池景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道。
“你说什么?!”果然如他所料,安知锦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对不对,你告诉我,他这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我当然知道,”池景被她抓着衣领,却并不慌乱,嘴角反而浮上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这种毒,叫做生死劫,是用天底下最毒的断肠草、砒霜、鸩毒,毒箭木以及五毒混合制成的,制作过程极其复杂,毒性也十分的强大,只需要一点点,就能置人于死地,而今晚那暗器上淬了多少,自是不用我多说了……”
“你既然知道它是什么毒,就一定知道哪里有解药对不对!”安知锦心中一凉,抓紧了他的衣服,因为她从池景的目光中看出了绝望之色。
果不其然,池景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这毒,本来就是没有解药的。”
“你说什么?!不可能!”安知锦突然发疯似的大吼了一声,“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怎么可能会有毒药没有解药的,你是不是欺负我不懂药理就妄图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认识安知锦这么久,池景还从未见过她这般发狂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现出了一丝哀戚之色,“我要是知道解药是什么,也就不至于沦落至今天这种地步了。”
“你什么意思!”安知锦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眸光闪了闪,直觉告诉她,池景一定知道些什么内幕。
池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掰开了安知锦抓着她衣领的手,将自己外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了,然后是里衣……
“你看。”
借着寝宫里透出的淡黄色烛光,只见池景的胸口,有一个拇指大的深陷下去的伤口,竟是生生被剜去了一块肉,旁边还有深浅不一的疤痕,错综复杂,倒像是无数的新伤和旧伤重叠在一起的。
视线再往下,只见他的肋骨下方竟然也有两个相同的伤口,无一例外都是肉被剜去了一块,他的皮肤虽然白皙,但是露出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是完好无损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有刀伤,剑伤,菱形暗器,齿形暗器,触目惊心,狰狞可怖……
安知锦倒吸了一口凉气,饶是她当了这么多年特工,也从来没见过谁身上有这么多的伤口,她看着池景的脸,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讶之色,因为她真的无法想象,池景的过去,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下第一庄()
正值冬季,天寒地冻,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踩上去有细小的碎裂声。一抹黑色的人影缓缓从弯弯曲曲的小径朝尽头的一个院落走去。
地上的草皮枯黄,在这万物凋零的季节,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副衰败残破的样子。
鼻尖忽然飘来了一阵幽幽的香气,淡淡的,若非是心闲无事之人绝对不会注意到,池景抬头望去,只见光秃秃的墙外,竟有两三枝梅花越过墙头,在这寒冬腊月中傲然开放。
地上是还未化尽的残雪,些许梅花铺在上面,颜色鲜艳妖红,像是一滴滴动人心魄的鲜血一般。
他的眸光难得染上了一丝笑意,这么多年来,他竟然没有发现,这墙角竟还有一棵梅树……也是,平日里都是急匆匆地进出,几时有这种闲心观赏周围的景色是初春,盛夏,还是深秋寒冬?
他双手背在身后,脚上的黑金云靴踩在冰凌上,缓缓的,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冬日一般。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莫名就让人起了一丝慵懒之意。
他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守在院门外的是两个和他同样身着黑衣的侍卫,腰间陪着带有标记性纹饰的剑,见到他,皆是低下头,语气恭敬道,“二庄主。”
这一声“二庄主”中,除了敬畏,还夹杂了许多艳羡,敬佩之意。
天下第一庄,正如其名,庄中满是名满天下,被世人封为天下第一的能人异士,乃是江湖中最富盛名的情报组织,没有之一。谁都不知道天下第一庄到底笼络了多少杀人探子,更无人知道,那些杀手探子藏身与何处,人们所能知道的,就只有天下第一庄无所不能,上至朝堂,下至江湖,没有天下第一庄不知道的秘密,也没有天下第一庄完不成的任务。
而池景,进这天下第一庄也不过年时间,可他却愣是在七这年间,从一个无人认识的小喽罗,变成了现在与庄主其名的二庄主。他没有什么天下第一的本事,若真是要说本事,最多也就是武功极高,一把沧月剑耍的游刃有余,几枚暗器说打你眼睫毛就绝对不会打到眼睛,再加上一身可与千里马相较高下的轻功……这样的人,在江湖上比比皆是,更别说是在人才济济的天下第一庄了,想要脱颖而出,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可是池景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