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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锦抬头一看,借着长廊上的烛光,见来人竟然是夏凡,“这么晚了,夏世子这是去哪里?”
“在下方才有点事去了趟后厨,正欲回房,不想在此遇到了王妃娘娘。”夏凡走过来,对她行了一礼,“在下见娘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所谓何事,在下可能为娘娘分忧?”
“没什么事,或许是有些不习惯这环境吧,所以睡不着,出来走走。”
“那要不在下陪娘娘走走?这大晚上的,娘娘一个人,连个婢女都不曾带……”
“不必不必,”见他十分热情,安知锦连忙出言婉拒,“我一个人没什么的,现在天色不早了,世子早些回房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一起散步,就算她觉得没什么,但是就如秦子铭所说,她现在已经成亲了,总是有些不太妥当的,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只怕又要惹些什么闲话。
再说,她也觉得自相识以来,和这位世子有些过于亲近了。
“那,在下就不强求了。”夏凡见她拒绝,微感失望,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在下方才晚宴上见皇上面色郁结,气血虚弱,畏寒怕冷,恐是身体有些不爽,这里面是在下今天早上所摘的那朵雪莲,在下方才把它烘干了,还望娘娘转交给王爷,让王爷呈给皇上,也算是王爷的一番心意。”
“夏世子何不自己呈给皇上呢?”安知锦十分不解,这雪莲是他费了那么大功夫,差点摔下悬崖才得来的,为什么却要给秦子铭。
“这个顺水人情,还是让王爷去做为好,”夏凡笑了笑,却显得十分无奈,“在下不过是一名别国质子,若是这样送东西给皇上,怕是还会落人口实,被别人认为是想谄媚奉主,居心叵测。”
人言可畏,他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自从来盛京当质子,他一直都深居简出,规规矩矩的,从来不爱出风头,因为他明白,他在这盛京城里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夏国,若是他的言行举止有失偏颇,引人猜测,那么受到牵连的将会是大秦与夏国之间的关系。
“那么,夏世子,还要在这大秦待多久呢?”看到夏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安知锦心中一动,换了谁,都不愿背井离乡,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吧,况且还是来当质子。
质子是什么,是人质,若是哪天两国交战起来,那么夏凡的命运便可想而知了。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在夏国不受宠的皇子。
“谁知道呢,”听到安知锦这个问题,夏凡脸上的无奈之色更深了,“或许两年,或许五年,或许十年……甚至,一辈子也说不定呢……”
“……”安知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他,每个人生在这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使命,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她不是夏凡,夏凡心里到底有多痛苦,她也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在下每次见到王爷,总觉得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虽身为皇子,却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父子该有的天伦之乐,好在,王爷比在下乐观多了……”说着,夏凡把那雪莲递给她,“若是能帮上王爷,哪怕是一点点,也就够了,毕竟在下还有母妃,可王爷,却是连母妃的疼爱都不曾享受过一天。”
他的眸子,澄澈如秋水,满是真挚,纯净的让人无法拒绝。
安知锦接过他那包雪莲,“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替王爷多谢夏世子了。”
夏凡笑着摇了摇头,“王妃娘娘不必客气,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回房了。”
安知锦点了点头,与他告别,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转身走开。
她没有回房,而是去找了与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明路。夜已深,明路打开门见是安知锦来了,吃了一惊,连忙将她迎进房间。
“本妃想问问你,有关王爷母妃的事。”安知锦一进屋,就开门见山道,她对刚才夏凡说的,秦子铭一天都没享受过母爱有些在意,“王爷的母妃,是怎么死的?”
“小的也不太清楚,毕竟那时候小的还没出生呢,”明路不明白安知锦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回忆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道,“只是听别人说,王爷的母妃明妃娘娘,生得国色天香,性格也温柔贤淑,又富有才情,曾经是皇上最爱的妃子,冠宠六宫,万千宠爱集一身,在后宫的地位无人可比。”
明妃?安知锦隐隐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细细一想,是了,今天在山上,夏凡给她介绍山上的树木时曾提到过。
“那最后怎么死的呢?”若是真如明路所说这样,秦子铭的生母是皇帝最爱的妃子,那为何皇上会对秦子铭如此冷淡,甚至根本不管他呢?
“小的听说,王爷出生的时候,明妃娘娘难产,生下王爷没多久就去世了,皇上也正是因此,才不喜王爷,觉得是他害死了明妃娘娘,所以从小就不宠他。”
安知锦愣住了,她一直以为,秦子铭不受他父皇宠爱,是因为他不学无术,没什么能力,没想到今天才知道,其中还有这个缘由。
第六十一章 采雪莲()
“对了,本妃还有个问题,”想起刚才秦子铭反攻她的那一招,安知锦眸光沉了沉,“最近可是有人教王爷习武了?”
“啊?没、没有啊。”明路没有料到安知锦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神情中有些慌乱,毕竟这事王爷可是交代了不许外传的。
安知锦看了他的反应,心中便已明白,她对明路挥了挥手,“你出去,去隔壁和王爷睡吧。”
那屋里只有一张床,她今晚若是和秦子铭同床共枕,恐怕就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明路虽然惊讶,却丝毫不敢迟疑,连忙收拾了下东西,向她告退,出了房门。
时辰也不早了,安知锦便宽衣解带,灭了蜡烛,准备睡觉。她刚一躺到床上,就听到隔壁有人叫了起来——
“哎哟,王爷您抱错人了,是小的啊。”
“你小子!谁让你爬爷的床的!滚出去!”
听着秦子铭恼羞成怒的声音,安知锦嘴角忍不住浮上一抹轻笑,扯过被子,安安心心地睡过去了。
翌日清晨,雪停了,用过早膳,却听到有人来报说皇上身体不适,所以今日要卧床休息。
安知锦听到这个消息,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这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她心中突然生了一丝警惕,一把拽起秦子铭,“走,我们去看你爹。”
若秦耀天真是身体不适那倒还好,怕就怕,有人故意动什么手脚。
这荒山野岭的,医疗条件自然比不得盛京城里,再加上随行的有秦辉和秦修阳二人,若是他们从中搞什么鬼,那么,秦耀天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虽然按常理来说,秦耀天是他们的父亲,但是古往今来,为了争夺皇位弑父杀兄的例子还少吗?
两人来到秦耀天所住的院子,还没进得了院门,就被挡下来了,“王爷,皇上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放肆,那是本王的亲爹,谁给你们的胆子拦着本王?”
“哎哟,王爷,”秦子铭正欲发火,却见一名公公从里面出来了,“众太医都在里面为皇上诊治呢,您就别来添乱了。”
秦子铭一见是魏公公,连忙问道,“魏公公,父皇他没事吧?”
“怕是受了些凉,所以有些体虚畏寒。”
“魏公公,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本王求见父皇。”
“王爷,这不是奴才不想给您通报,实在是……”
“这位公公,”安知锦实在看不下去了,脸上罩了一层寒意,“父亲生病,作为儿子的想见他一面,何错之有?本妃倒想知道,到底是皇上说了不见呢,还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见皇上。”
魏公公见安知锦语气强硬,有些为难,正在这时,院里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正是安知锦昨夜看到的那个,“魏公公,让他们进来吧。”
秦子铭和安知锦进了屋里,果然见几个太医围在床前,秦耀天躺在床上,面色虽有些憔悴,但总得来说不像有什么大碍,安知锦见此,稍稍放下了心。
可是为何,她心里的那种危机感,还是那么强烈呢?
目光一瞥,看到秦辉和秦修阳也站在一旁,安知锦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愤怒,明明都同样是自己儿子,为何这两个早就进来了,她和秦子铭却被拦在外面。
秦子铭却是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了,所以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和众人一样站在旁边,等待太医的诊治结果。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太医便起身来到那中年女子面前行了一礼,“娘娘,皇上这是多年的旧疾又犯了,臣等已经把药方开出来了,只是还缺一味雪莲,幸好听说这围场的山上就有,所以派人去采来也就无妨了……”
那太医话音未落,秦修阳便上前一步道,“母妃,儿臣愿意带人去采回雪莲。”
此次围猎,秦修阳可谓是最出尽风头的人,坐骑是皇上钦赐的宝马,唯一随行的妃子是他的母妃,再加上昨日猎回了一头猛虎……
“五弟,本宫和你分头去找吧。”秦辉见他又开始抢风头,也不甘示弱,这采摘雪莲可不仅仅是谁立功出风头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对父皇的孝心,怎么可能不去呢?
“哈哈,好啊,”秦修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如此,大哥,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走吧。”秦辉也微微一笑,和他一起出了屋外。
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一群太医下人和秦修阳的母妃了,秦子铭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只好拉着和安知锦也告退了。
出了院外,望着白雪环绕的群山,秦子铭想了想,随后脸色严肃道,“本王也出去找吧。”
秦辉和秦修阳都去了,他也不好在围场等着,再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