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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真相揭露出来,还倪秀云一个公道,也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
如今,小青也忽然间死了。那么一个鲜活的人,怎么就忽然就死了呢?突然间,梁健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窒息得慌。他脸色在一瞬间苍白,旁边的沈连清注意到了他的不对,立马过来扶住他,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小五倒了水过来。喝了水,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梁健看向沈连清,道:“回头你关注一下这件事,如果是自杀的话,等她家人来了,能帮的帮一把。如果是他杀的话,跟派出所打个招呼,让他们务必要找出凶手”
沈连清点头,过了一会,他忽问:“昨天您让我给她准备四千块钱,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梁健倒是一下子没想到这个点,沈连清一提,他也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只是借钱,能有什么。只不过,想到小青肚子里那个孩子,梁健这心里便不是滋味,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难受。
小青突然出事,宾馆方面也乱了套。到了七点多,也没人给梁健送早餐,梁健也就不再等,带着小五他们准备出发去政府大楼。刚走到楼下,小五就被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拦住了。
拦住小五的同时,也认出了梁健。神情一慌,忙笑着称呼梁记,然后又解释了几句,最后又请求梁健将小五借给他们去做一下笔录。
这是正常程序,梁健也没必要为难。小五跟着他们走了,沈连清就只能当司机了。路上的时候,梁健又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想着可能还没起床,便打算晚点再打。然后,他又给梁母梁父打了个电话,项瑾回北京后不久,梁母想念待在老家的梁父就回去了。梁健也有几天没跟他们联系了。接到他的电话,梁母梁父很开心,两人轮流着跟梁健聊了很久,最后又连番地叮嘱梁健要多去看看项瑾。末了,快挂电话的时候,梁母忽然问了一句:“项瑾最近身体好些了没有?”梁健怔了一下,问:“她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了吗?”梁母惊讶,问:“你不知道?她没跟你说?”
梁健迷茫:“说什么?”
梁母沉默了一下,道:“之前在永州的时候,她就时常胸口痛,去医院看,说是乳有肿块,医生当时说要让她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可能她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你说”
梁健听完,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加的低落了,他没说什么,听着梁母在电话那头嘱咐:“项瑾很辛苦,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你又常年不在身边,你要多关心她一点。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太和市离北京也不是很远,争取每个周末回去陪陪她还有那两个孩子不要让人家项瑾寒了心”
梁母说完这些又不忘叮嘱梁健注意身体等,终于挂了电话后,梁健坐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跟傻了一样。
他从来都不曾注意过项瑾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即使自己注意到了,也没太过在意。今天被梁母这么一点醒,他回头去看之前,之前项瑾他们还在永州的时候,有一次其实就有苗头显示出项瑾不太舒服,可是他没太在意。后来项瑾他们来这里,有一次晚上,项瑾睡着睡着被胸口的痛给疼醒,当时他也醒了,可是项瑾说没事,他也就信了。如今,项瑾突然接连好几次离开北京,也不说去哪里,昨天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
想到这里,梁健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工作了,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就这样坐在这里。他要去北京,去看看项瑾,却真真切切地确认一下她到底好不好
项瑾于他生命的意义到底有多重要,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恨自己,恨得牙痒痒。恨自己对项瑾的忽视,恨自己对项瑾的不够体贴,恨自己从结婚到现在都未曾完完整整地陪伴过,更恨自己当初结婚前,那些不能道与外人听的事情
梁健只跟广豫元还有沈连清说了一声,就出发了。小五还在派出所没回来,他等不及了,自己借了广豫元的车,就直奔北京。
一路,他都没休息。到了北京,直奔项部长的家。到了大院外,照例被拦下来。门岗询问了项部长后,才放他进去。进门,阿姨已经准备了拖鞋和茶水。梁健换了鞋,进门就问:“阿姨,项瑾呢?”
阿姨回答:“项瑾出去了。你先坐着休息会吧她们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会回来吃饭的,应该也快了”
梁健只能耐着性子等。他上楼,走进项瑾的房间,回忆着曾经两个人在那个房间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心里头对项瑾的愧疚就愈发的深刻。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梁健等得度日如年。她进门的时候,他听到声音,就飞快地往楼下跑,在楼梯上看到她,他忽然就站住了,不敢往下走。
才多久没见?他忘了,记不得具体的日子,总之不长,很短,可是她很瘦瘦得很吓人。颧骨高高耸着,脸上似乎都没了肉,脸色也很差,蜡黄蜡黄。身上那件米色的风衣,他曾看她穿过。他第一次来北京找她的时候,她就穿得这件风衣。当时,她穿着这件风衣,微微高起的肚子,脸上那种幸福的妈妈光晕,美丽得就像是一个天上下凡的仙子。可如今,这件曾经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风衣,却松松垮垮,像是大了一号一样,没了形状。
唐力趴在她的胸前,头靠着肩膀,似乎睡着了。她很吃力,一手扶着柜子,整个人就像是会被唐力随时压垮一样。
看到他,项瑾没有多大的开心,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梁健有些难以接受这突然的变化和冷落。他走过去,想接过唐力,手还没伸出去,就被项瑾将孩子递到了项部长的怀里。梁健看了一眼,刚要说话,却又被项部长打断:“先吃饭吧。”
梁健只好看着项瑾走过他身边,冷漠得像是一个陌生人。
梁健站在那里,一瞬间,不知所措。
还好,霓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看到梁健,惊喜得不能自已,尖叫着,冲过来抱住梁健,开心得眼泪都出来了,调皮地往梁健衣服上蹭。可她还没开心完,就被项瑾皱着眉头,严厉打断:“霓裳,不准大喊大叫”
这回,霓裳瘪了瘪嘴巴,真哭了。梁健虽然心里不满意项瑾对孩子的严厉,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轻声哄着。
一餐饭,本该是开开心心的团圆饭,却吃得索然无味。梁健的目光一直在项瑾身上,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怎么了?
可她却一直是一副漠然的表情。饭也没吃什么,喝了一碗阿姨单独给她准备的深褐色汤药,就起身接过阿姨手里的唐力上楼了。
梁健也没了心思吃饭,放下筷子就准备跟上去,却被项部长叫住:“梁健,你坐着。我有话跟你说。”
梁健刚刚离开凳子的屁股只好又坐了回去。
不等项部长说话,梁健就率先开口问到:“爸,项瑾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项部长看着梁健,神情里隐忍着很多愤怒。
“项瑾得了乳腺癌。已经确诊。”
这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梁健坐在那里,浑身僵硬,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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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感情危机()
梁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餐桌的。 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楼上卧室的门口。门半掩着,项瑾的声音从房间里轻轻柔柔地传出来,她在给唐力读。
梁健站在那里,抬起手又放下,抬起手又放下,始终没有勇气去推开这扇门。他不是没有勇气去接受项瑾生病的事实,而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的事实。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忽然,霓裳从楼下跑了上来,看到他像一尊雕塑一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无辜而又迷茫地问他:“爸爸,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门内,项瑾的声音戛然而止。梁健忽然有了勇气,想推门进去,可霓裳拉住了他:“爸爸,你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梁健抱起霓裳,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半掩的门,然后离开。
霓裳给梁健看得是一幅画。一张纯白的A4纸上,画了半幅的绿色,绿色顶端,有用黑色线条简单勾勒出来的房子,尖顶让梁健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房子顶上有用黄色笔画出来的太阳,密密麻麻的光线,像是一只黄色的海胆。而这幅画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在房子旁边,有三个火柴人,手牵着手站在一起。霓裳用她圆乎乎的小手指一个个指着告诉梁健:“这个是爸爸,那个是妈妈,这个是我”
梁健笑了笑,忽而觉得不对,问她:“那弟弟呢?弟弟在哪里?”
霓裳却在听到这话的瞬间,脸上失去了那种开心的光彩,眉眼低垂,脸上流露出了伤心的神色。梁健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忙搂住她,问:“怎么了?”
霓裳抬眼看梁健,大而圆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妈妈最近都不跟霓裳好了,她整天陪着弟弟,我不想要弟弟”说完,霓裳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梁健的心,跟着她的哭声,撕裂一般的疼。
父亲,丈夫,儿子……他似乎没有一个角色是称职的,难道这些都是因为工作吗?可工作呢?很成功吗?好像也没有。至今太和这个烂摊子,还是一个烂摊子。
这一瞬间,梁健根本没办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懊悔?内疚?心疼?亦或者都有。
许是听到了霓裳的哭声,项部长走了过来,皱了眉头,问他:“这是怎么了?”梁健勉强扯了扯嘴角,道:“没事,闹了点小情绪,很快就会好。”
项部长看了他一会,没说话,而后叹了一声,扭头走了。
梁健站在那里,忽然很想也跟着霓裳一样,大哭一场。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霓裳哭累了,睡着了。梁健抱着她想把她放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