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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健想了一下,宣传部那边,他倒是有个人,交情还可以。至于媒体方面,好像还真没什么……梁健想到这里,忽然脑海中就冒出了一个两个人。
一个是钱伟明,一个是夏攀。当初他还是张省长秘的时候,与这两个人有过交道。不过,这两个人现在已经都各自调离了原来的岗位,钱伟明去了宣传部做了精神文明办的办公室主任,一个去了安监厅做了副厅长。他们调离原岗位至今,也有段时间了,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
梁健考虑了一下,说:“宣传部那边,我有一个人可以推荐,至于媒体那边,我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可靠的人选。”梁健话刚说完,忽然又想到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还是在南山县的时候,有过一次交流。一个日报记者,一个江中电视台记者,还有一个门户站的记者,只是后来,梁健与他们也没怎么联系过。所以,现在这几人到底怎么个情况,梁健也不清楚。不清楚的事情,梁健也不敢说出口,免得闹乌龙。他跟高成汉说,他回去再想想。然后梁健又问了一些关于高成汉想再搞一次干部下水活动的具体信息。离开之前,高成汉与梁健说:“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云龙同志,我听说他这几天情况好像不是很好。”
最近因为一直忙着治水的事情,周云龙的事情,梁健也没关注过,听高成汉这么一说,心里惊了一下。他应下后,问:“他车祸的事情,公安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地方虽然有监控,但是那个车子是没牌照的,所以……”高成汉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梁健明白,叹了一声,离开了高成汉的办公室。
还没走远,梁健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先前开会,梁健将手机调成了震动。所以,这电话响了很久,梁健才感觉到,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梁健想了想,接了起来。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梁健回想了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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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2冯丰来宁()
电话里的是冯丰。梁健跟冯丰已经很久不联系了。自从上次,常委会定下冯丰的调动之后,梁健与他通过电话之后,就没有联系过。而这段时间,梁健自身变故也是不少,竟也一直没有想起他来。
梁健笑问:“你怎么换电话号码了?”
冯丰在电话那头笑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梁健回答:“冯记的声音怎么会忘?”
冯丰忙道:“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委记,在你这个二号首长面前,算什么。”
梁健听了一愣,想难道冯丰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这似乎不太可能啊,当初自己的事情虽然及时的被控制了,但也算是有过满城风雨的时候,而且政府内部的事情,一向传播的很快,冯丰从省政府下去还没多久,不至于会消息闭塞到这程度吧?梁健虽然不太相信,但嘴上还是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已经不是张省长的秘了?”
“啊?什么情况?”冯丰的惊讶不像是装的。而且以梁健以前和冯丰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需要这些虚伪。梁健开始相信,冯丰是真的不知道。梁健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你现在在哪里?”
冯丰一笑,说:“你猜。”
梁健问:“你不会是在宁州吧?”
“BinGo,你猜对了”冯丰说着,又问:“怎么样?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
梁健一想晚上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挂断电话后,梁健给项瑾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一声吃饭的事情。
到了离下班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冯丰又来了电话,两人约了见面的地点。半个小时后,梁健就驾车往那边赶去。
下班时间,正是宁州公路最堵的时候。据说,去年全国十大拥堵城市评选中,宁州荣登榜首。梁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漫漫长龙,想,看来那份报告的真实度还是有些可靠的。
车龙足足排了两个路口,梁健用力大概半个小时,才驶过这两个路口,好不容易稍微通畅一点了,又经过了一个学校门口。学校门口,接儿女的家长一个个都将车停在了公交车道上,原本三条道的路,成了两条。顿时,车辆通行就困难起来,还得时不时刹刹车,让那些学生通过。
终于过了这里,离梁健下班,已经快一小时过去了。梁健想,看来肯定是要迟到了。这宁州城的交通,看来是急需要想想办法了。
这个念头,在梁健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就如同一句随口的抱怨,很快就忘了。到了越好的饭店后,冯丰已经等在包厢里了。梁健进去一看,只有冯丰一人,这倒不太像冯丰的风格。
冯丰看到他,迎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太对。梁健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奇怪地看了一眼冯丰,问:“怎么了?”
冯丰叹了口气,说:“梁健,我对不起你呀”
梁健一愣,这对不起一说是从何而来。便问:“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吗?”
冯丰拉着梁健坐下,然后又给梁健倒了一杯茶水,这才说道:“我之前与几个以前的朋友联系了一下,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了。”
梁健一听明白了过来,这冯丰估计是之前电话里自己提到说不再是张省长秘了,所以特地去打听了。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梁健不解地看着他,冯丰继续解释,说:“当初要不是我把哪个培友人介绍给你认识,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这些事,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我实在是……哎”
冯丰叹了一声,脸上满是抱歉。梁健相信冯丰不是做戏,他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说:“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你当初介绍培友人给我认识,哪里知道他会是这么一个人。现在人都死了,你也别想那些事了。”
提到培友人的死,冯丰顿时又起了八卦之心,感慨道:“唉,你说,王道那小子还真看不出来,够狠的呀那个魏雨,也不简单。虽然脾气差了点,但看着挺漂亮,跟个仙女似的,谁能想到,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提及魏雨,梁健心里泛起些复杂滋味。他是被魏雨陷害,但后来魏雨也帮他澄清了。虽然,他还是受到了影响,但他还是恨不起她来。或许,是因为男人对女人总是会有一种天生的怜惜感。梁健又想到了魏雨的父亲,那个在那家充满了神秘感的疗养院中,不能说话的老人。魏雨的身上,其实有很多的谜团,但梁健并没想过要去揭开。他和魏雨之间的恩怨,已经结束了。
“想什么呢?”冯丰的声音将梁建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回过神,看向冯丰,笑道:“没什么。你点菜了吗?”
“还没有,等你呢。”冯丰说。梁健说:“那我们先点菜吧。”
冯丰叫来了服务员,两人点了菜。等着上菜的时候,梁健问冯丰:“在南山县的工作,还顺利吗?”
冯丰回答得很快:“还行。主要是你当初打下的底子好。我是属于后人乘凉。”冯丰的恭维,让梁建有些不好意思,说:“我离开南山县都这么久了,哪里还有什么底子。”
冯丰却说:“哪里没有。我可是知道,傅兵,王雪娉他们可都是你的人。”
听到王雪娉这个名字,梁建不由一阵恍惚,眼前浮现了一个婉约娉婷的女子,巧笑嫣然,偶回眸,丝丝柔情,总能牵动你的心弦。或垂首,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但她,并不娇弱。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勇敢的心。
梁健与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上次见面,似乎是项瑾生产的时候。此刻想起她,梁健心底的某块地方,柔软了下来。同时,也在心底,泛起了许多内疚。
想起她,难免不想起另外的一些人。尤其是,某个名字。似乎自从那一天开始,这个名字在他的心底,成了一种禁忌。他甚至害怕想起,怕牵起那些曾经美好得让他恨不得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但如今却只有痛苦的回忆。梁健很想问问冯丰,他是否知道,她好不好。但这句话,他一定不能说出口。
冯丰见他又失神,眼睛盯着他脸上变幻的神情,嘿嘿一笑,说:“怎么?想王大美女了?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给她?”
梁健回过神,说:“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到了以前在南山县的时候。对了,你这次到宁州来,是工作还是私事?”
冯丰收起了玩笑神色,说:“还记得我以前那个女朋友吗?”
梁健当然记得。当初他便觉得小宇并不是那个适合冯丰的女孩。小宇她给他的感觉,充满了对物质的渴望,甚至可以说是贪婪。此刻听冯丰提起小宇,梁健脱口便问:“你不会是又想回头了吧?”
冯丰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她要结婚了,我是来喝喜酒的。”
梁健惊讶地看着他,说:“我没听错吧?你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你就不怕尴尬吗?”
冯丰耸了耸肩,说:“当然怕啊,不过她喜帖都发过来了,我能怎么办?”
“她发来你就要去?”梁健说。
冯丰没接话,有些郁闷地喝了一口茶后,说:“你知道她嫁给谁了吗?”
梁健没有在意冯丰语气中的那种失意,因为他觉得为了那个女孩子,这样的情绪不值得。他认为冯丰值得更好的。他随口问道:“谁?我认识吗?”
冯丰想了一下,回答:“你估计不认识,一个富二代。不过他爹你应该认识。”
“是谁?”梁健的好奇心被勾起了一点。
冯丰张了嘴,却没说出来,皱眉想了一下,说:“看来是年纪大了,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这人叫什么,怎么就想不起来了。等等,我再想想。”
冯丰想了一会,还是没能想起来,懊恼地叹了一声,说:“我记得是某个大企业的老总,叫什么,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明天去了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