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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心灵深处涌上一阵强烈的悸痛,道:“祢是不是她的妻子,与我无关。”
夜月自觉和香格里拉相比,没有她那么华贵典雅,没有她那么气派非凡,与生俱来的女人天性,使得她对香格里拉充满了醋意,道:“祢嘴里说无关,其实心中却嫉恨之极,祢虽然爱上了岳钝,但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妻子,祢黑白不分、颠倒是非……”
香格里拉娇躯剧颤,怒叱道:“住口!”
夜月笑盈盈地道:“莫非祢被我命中要害,恼羞成怒了?”
我越听越不对头,赶快拉过夜月,低声道:“祢少说两句行不行?”
夜月倍觉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急剧打转,道:“我好心帮你,你反帮她说话!我……我再也不理你了!”猛一跺足,身形刹那间“消失不见”。
大多尸人首次见识隐身族人的神出鬼没,尽皆骇然。
我黯然神伤地道:“公主,我和祢之间根本没有一点怨仇,又何来了断私怨?”
香格里拉道:“现下你我便来决战一场,倘若你赢了,你我之间的私人仇怨一笔勾销,我立即率领使团回国。”
众人立时哗然。
我连连摇手,道:“不!公主,我怎能和祢交手?绝对不行!”
香格里拉道:“你瞧不起我?”
我道:“不,不是。”
香格里拉道:“那你就得跟我打。”
我道:“不打。”
香格里拉辞锋迫人,直把我往绝路上逼:“你若不打,你得撕毁和尸国的盟约。”
我苦笑道:“这……这怎么行?”
香格里拉道:“那咱们这一仗是打定了。”
她环视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不是岳钝手,可我乃史无前例、独步古今的日不落帝国独尊大帝之女,岳钝虽厉害,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哩。”
她面色从容,语带不屑,众人听了,均觉香格里拉所说未尝没有道理。
岳钝武功再高,也绝对比不上独尊大帝。
香格里拉虽一向藉藉无名,但此次率使团来尸国,本身已证明了独尊大帝对她的信任及器重,最大的可能是香格里拉已从父亲处学得了盖世武功。
我实在没有退路了,为难地道:“公主,祢何必……何必要逼我?”
香格里拉脸上忽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岳钝,你再听一句话,听完之后,你假如仍然坚持不跟我决战,那也由得你。”
我想:“不论祢说什么,我都不与祢交手。祢若硬来,我逃开便了。”
打定主意,我点了点头。
香格里拉轻移莲步,款款靠近我,那股熟悉而幽雅的体香霎时包围了我。
她以只有我一人能听得到的语音道:“岳公子,其实我绝不愿意与你动手,你一定要把我打败,那样便显得我尽了最大努力,返回帝国后容易交差,父亲也不会重责我了。”
我不由愕然,暗恨公主对我一往深情,怎会计较什么纯属子虚乌有的私怨?我太愚蠢了,竟未能及时体会她的良苦用心?
香格里拉倏地退后,道:“岳钝,现下你可愿意与我交战,一决私怨?”
我赶紧点头,道:“愿意,愿意!”
众人无不大为奇怪,想不出香格里拉到底跟我说了什么话,竟使我的态度刹那间发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香格里拉道:“那么我便亮兵刃了!”探手取出一只精致漂亮的线包。
打开线包,她以美玉般的手指绕起了一根长长的黑线,右手大拇指、食指夹起了一枚雪亮的绣花针。
她的姿势是那么的优雅,动作是那么地舒缓,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仿佛她取的不是针、线,而是世上最宝贵的物事。
若换作其他人,旁观之人早看得不耐烦,大声鼓噪,可现下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香格里拉小心翼翼地藏好线包,道:“小女子一旦与人交手,下手绝不容情,针线无眼,请各位自重!”
最后“重”字说完,她满头乌发无风自扬,绺绺发丝绕过脸颊、眉目,妙目中精光隐现,使得她不再是一个人人心仪的美女,像煞了降临人世的杀神。
天空乌云疾走。
气氛异常压抑。
僵弃疾面色凝重,道:“岳公子,你若不愿和香格里拉决战,本总理可以担保,绝对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你。”
人人都听得出来,僵弃疾已与我站在同一阵线,共同面对敌人。
无人认为僵弃疾在说大话,事实上,他若下令把我保护起来,仅在场的数千精锐战士,便没有人能讨得了好去。
除非独尊大帝亲至。
显然,香格里拉远远不及独尊大帝。
我诚挚地道:“谢谢僵总理,不过这一战我是非打不可的。”
僵弃疾叹了口气,道:“那你便小心了。”
刹那间,众人远远撤后。
偌大的空地,只剩下了我和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道:“岳钝,你以前是用刀的,刻下是否需要借一把来?”
僵直叫道:“岳公子,你要不要刀?”
我暗忖:“刀剑无情,倘若我收手不住,伤了公主,那可噬脐莫及了。”说道:“我用双手接公主的高招好了。”
香格里拉的语音如同寒冰一般从她的朱唇玉齿里迸激出来:“看招!”
话落招至。
黑线化作惊虹,射至我胸口,出招之快、准、狠、稳,实出乎所有人意料。
同一时间,香格里拉身上散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杀气,功力稍弱之人顿感呼吸不畅,心内悸慌。
我料知香格里拉虽不会真下杀手,但为了像模像样,能够骗过众人、尤其是僵弃疾、费萨尔、羽太子、僵直等高手的眼睛,必会使出全身解数,只有在关键时刻佯装不敌,让我大获全胜。
而我也只有“使出全力”,才能让这场决战变得精彩纷呈、扣人心弦。
我不敢怠慢,身形一飞冲天,高度约有五十几丈。
当初我坠落解家庄“眩晕院”地底,练成圣经功夫,犹如新婚之夜的新郎,劲力弥漫,不知收控,一下子飞起千丈之高,那才当真是惊世骇俗,几同神人。
现在圣经功力大多存于我体内,我虽得父亲传授导气运力的法门,但正如他所说,我只能使出十之一二功夫,即使如此,飞高三四百丈丝毫不成问题。
五十几丈对我来讲,简直是小儿科。
可众尸国战士已觉不可思议,掌声如雷。
香格里拉一声娇叱,如影随形般追至,黑线“嗖”地绕了个圈子,对准我脖颈缠来。
未等我作出反应,她右指一弹,那枚绣花针脱手射出,挟着海啸般的风声疾刺咽喉。
我暗吃一惊,方才明白香格里拉已非昔日阿蒙,若不打起精神应付,很可能被她误杀,当下双掌虚拍,身子再次快速无比地升起两百丈。
针、线立时落空。
众人之中,只有费萨尔见过我这等身手,僵弃疾、羽太子等人目睹之下,爆发出江翻海沸般的喝彩声。
香格里拉纤手一招,绣花针若有灵性地自行飞回她两指之间,待得我落下地来,黑线纵横挥舞,仿佛一块块、一团团、一根根的乌云,亲密而又残忍地缠绕着我,绣花针则化作了乌云中的闪电,倏隐倏现,防不胜防。
空中密云不雨,闷雷阵阵。
暴风雨即将来临。
数千人在这样的一种气氛下,再来观看我和香格里拉的恶战,那种惊心动魄、目不暇接的感觉格外强烈。
直撄其锋的我,更是手忙脚乱,好在我身法快捷,每每于生死一线间避过。
黑线化作的乌云愈积愈厚,愈积愈多,已与天空的乌云连接到了一起。
哪是真的乌云,哪是假的乌云,已没有几个人能分辨得清楚。
明亮至使人目盲的电光闪烁来去,有时真的有电光袭到我脸前,我居然错疑是香格里拉的绣花针。
我有二三十次险些丧命,心中惶惧,身不由己增加功力,屡次化险为夷。
在死神威胁下,我体内真气流转不息,由我的指间发出,一层又一层地环绕着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
“嘣”!
我一掌挥出,黑线断折。
漫天乌云猝然消失,唯有真正的乌云仍滚滚不绝,仿佛要压到人的头顶上。
香格里拉一声闷哼,樱口一张,接连吐出两口殷红的血。
就在我和香格里拉的身形交错而过的瞬息间,香格里拉压低声音道:“你再把我的针弹飞,便可获胜了。?
手拈绣花针,反刺我后脑。
我头也不回,以食指硬生生接住针尖。
此刻我的手指已蓄满圣经真气,是以不惧天下任何奇兵利器。
指、针相触,香格里拉身形一震,樱唇微张。
我以为她又要吐血,劲力微收。
便在这一刻,针尖蓦然涌过来一股股狂潮巨浪、无坚不摧的暗劲。
从这暗劲来看,纵使我使出全身之力,恐怕也招架不住,何况是心存怜惜、刻意容让之下?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欲待运功抵御已然不及。
香格里拉倏地弹指飞针。
“嗤”!
针闪电般从我左胸射入。
一副令数千人也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我后背鲜血如泉,那枚绣花针竟带着我的心脏急飞而出。
一个人若没有了心脏,怎还能活命?
“轰”!
心脏、绣花针爆为碎粉,四处飞激。
我的心已彻底地毁了!
香格里拉下手不容情,发出一声凄厉阴森的长笑,双目射出诡异邪恶至极点的光芒,双爪凌空抓至我面门。
与此同时,天空一声闷雷,响彻四面八方。
暴雨倾盆而落。
由于变化太过突然,每个人的心中都一片冷寂,静如鬼域,对身外的雷霆、暴雨视若不见,充耳不闻。
没有人想到我在眼看胜利的情况下形势逆转,更没有人想到美丽优雅的香格里拉在这一瞬变得如此狰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