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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主意是不是很妙?妙极了,妙极了!”我正觉得这女子神志失常,丧心疯狂,自由女神右掌举起,对准我面门疾劈下来。这一掌劈落,看似无声无息,实则足以令山崩地裂、日月无光,我虽有圣经护体,却也万万承受不住。
无目叟情急万分,偏解救不得,便在我生死一线之际,脸上忽有一红一紫两行泪水流淌下来。
他的眼睛虽为“黑暗窗口”封住,但毕竟有眼睛,当无比悲痛时,泪水便会流出来。因他精擅红紫激光的功夫,流出的眼泪也左红右紫,怪异非常。
这种情形,一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听说玉仙儿身死;还有一次便是现下,“眼睁睁”地看着外孙即将惨死身前而无能为力。
这该是何等伟大与深邃的爱与痛?
“黑暗窗口”虽厉害,毕竟封禁不了真情!
自由女神这一掌眼看便欲摧破我护体真气,殛灭我的元神与身躯,忽觉身后出现异状,这种异状只有像自由女神这等高手才能感觉得出,那是有人对准自己要害袭来,倘不抵挡,非得丧命不可。
夺取岳钝的性命固然必要,但毕竟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自由女神惊骇之下,顾不得杀我,右掌圈回,和左掌并在一起,蓦然回身,运尽全身之力击了出去。
“蓬”!
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以自由女神的掌力,别说这座小岛,纵是整个北极恐怕也得遭受巨大灾祸,何况是两大高手交锋?
说来也怪,两大高手交锋时发出的声响虽大得无可比拟,这座松木搭建的木屋只是微微晃了一晃,既未倒塌,更未化为齑粉,至于树木花草、动物海洋,当然丝毫未受波及。自由女神禁受不住,忍不住惊呼一声,同时气血翻滚,劲气割面,虽戴着面罩,脸上仍如亿万针尖针攒刺般难受,脚下摇摇晃晃,终一交跌了下来。
这一来,不仅把我压倒,还压在我身上,一张脸几乎贴到我的脸上。
自由女神猝觉脸上一凉,原来劲气所及,已把她脸上的百花面罩震得粉碎。于是,她那张神秘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她的脸……
我虽仍处于死亡阴影之下,元神也禁不住震颤,震颤,震颤,好似再也不会停止。自由女神的脸,纵是搜括地球上所有的词语,也无法形容其万一。
自由女神见我大瞪着两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身不由己呆了呆,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过了瞬间,才想起那是怎么一回事,竟和我一样,震颤,震颤,震颤……无目叟眼睛虽瞎,感觉仍存在,喜道:“不知是哪位高人驾临?多谢救了我外孙一命!”
那人以优雅清和的声音笑道:“在下天子门生,来自‘宇宙之心’,无目叟先生无须客气。”
我听到这声音,听到天子门生自报姓名,方知是圣女昔日恋人再次救了我,一股又是感激又是酸溜溜的感觉涌上来,元神也从见着自由女神庐山真貌的惊骇中醒来。自由女神慌忙撕下衣襟,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呆呆地、痴痴地、愣愣地,不知所措且又不敢相信、无法接受地看着我,忽又狠狠地一跺脚,哭叫道:“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命运为何如此待我?”她这一脚力量好大,天地剧颤,但时间极短。
天子门生微笑道:“我既来了,便不会允许祢破坏环境,杀害岳钝。”
我立时明白了,刚才自由女神与天子门生交手,其破坏力量为何等于零,自由女神跺脚之下,天地为何只颤抖了一瞬,原来天子门生不动声色间已消解了那股破坏的力量。由此可知,天子门生的武功当真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自由女神远远也无法望其项背!
自由女神失魂落魄般站起身来,低下头来,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伸出手来,似欲搀我起来,但终究没有这么做,摇了摇头,好像有个问题想不通,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无目叟大感骇异,想不到性情刚烈的师妹居然在这个时候会流泪。
天子门生也讶然地道:“自由女神,祢为何流泪?非我目中无人,口出狂言,祢能败在我手下,绝不是什么丢脸之事……”
自由女神一边顿足,一边流泪道:“你不知道!你们不知道的!”
天子门生笑道:“祢不说,我们当然不知道。不过,我再重申一遍:不许祢伤害岳钝!”
自由女神蒙着衣襟,脸部看不出什么变化,但耳根及脖颈却变得粉红起来,咬着道:“你们有所不知……从现在起,我绝对不会再伤害岳钝了!如果有人来打他的坏主意,我也会拼命保护他的!”
天子门生更奇怪了,道:“这是为何?”
自由女神像害羞小姑娘似地垂下头来,终又跺了跺脚,抬起头来,道:“因为他已是我的丈夫!”
这番话说出,所有人都怔住。
纵是无目叟突然变成了圣女,北极变成仁爱城,地球变成“阿波罗”或是“宇宙之心”,也不及自由女神这番话令我惊奇,非但惊奇,抑且荒唐,胡扯,滑稽……无目叟又惊又喜,吃吃地道:“师妹,你这话可当真?不知又从何说起?”自由女神道:“师兄……唉,我既是岳钝妻子,怎还能称你为师兄?不过又一时改不过口来……”
天子门生笑道:“请自由女神尽快说出缘由,在下已迫不急待了。”
自由女神道:“我一向自负美貌,休说‘阿波罗’无女可及,就是被岳钝敬如天人的圣女,哼,我也没有放在眼里,可我……”
她顿了顿,道:“可我师兄也就是无目叟竟一点不爱我,反爱上了地球上的一个女子,这如何不令我痛不欲生?来到地球之上时,我想:‘我相貌虽美,可又有什么用处?师兄终究不爱我。’便戴上了那个百花面罩,暗暗发誓,将来……将来哪个男子第一个见着我的相貌,不论他是谁,都将成为我的丈夫。适才你无意打碎我面罩,我扭过身来时,露出的面貌恰巧为被岳钝看个正着,你说,师兄……外公,你也说说看,这是不是天意?”天子门生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我来此北极,竟成就了一桩奇异姻缘!”他的面色忽地一黯,叹惜道:“可我那段姻缘……”
我明白他想起了圣女。
无目叟哈哈大笑道:“这当真妙极!妙极!师妹……你瞧我,也一时改不过口来。我有你这样的外孙媳妇儿,当真太高兴,太高兴了!”
自由女神望着天子门生,问道:“当我擒获岳钝之时,曾警觉有人窥伺,那人可是你?”
天子门生道:“正是在下。我恐祢加害岳钝,所以才一路追了下来。”
自由女神朝他盈盈万福,诚挚而又甜蜜地道:“多谢阁下出手!若非阁下,小女子不知何时才能从那冤孽深重的情海中脱身。若非阁下,小女子前生注定的姻缘岂能这么快便到来?”天子门生忆起圣女,心中顿时涌上说不出的滋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由女神和无目叟,转过身来,飘然而去。
自由女神叫道:“阁下慢走……”
待追出门来,早不见了天子门生的踪影。
无目叟叹道:“这等高人,来去无踪影,岂是我等能追得上的?”
自由女神回转屋来,道:“我别无他意,只是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无目叟笑道:“外孙媳妇,还不快解开我的封禁。”
自由女神歉然道:“对不起,我忘了。”
她目光一闪,无目叟封禁立解。
无目叟走到我身前,拍了拍肩头,道:“钝儿,你怎不说话呀?是不是高兴得傻了?”我只觉身子一震,非但手足能动,真气也立时恢复,讷讷地道:“外公,我不能娶她。”
自由女神眼里精芒一闪,厉声道:“你敢不娶我?无论你跑到哪里,我也要做你的妻子!”
我见她如此霸道,更觉委屈,对无目叟道:“外公,她本爱的人是你……”自由女神接着道:“可我现在已经爱上了你!”
我道:“爱不是说来就来的……”
自由女神打断我的话,道:“爱岂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你们有句话叫‘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友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
我嗫嚅道:“话虽这么说,可祢……我们的年纪毕竟相差太大。”
这次连无目叟也听不下去了,道:“你和圣女的年纪相差大不大?你和灵儿的年纪相差大不大?你若顾忌年纪,怎会和阿福,也就是南极仙翁结拜成兄弟?”
我立时哑然。
无目叟又道:“对我们而言,或对圣女、灵儿而言,年纪本无差别,只是出生有迟有早而已,若不出意料,将会永久地活下去。长此下去,你说年纪还有意义吗?”我更觉词穷。
无目叟道:“我师妹……自由女神的相貌,那是没得话说,你也见过了,人品也是……嘿嘿,她嫁了你后,不会再胡作非为,不会再抢夺什么掌上宇宙了。你能娶上这样的老婆,那是你死去的外婆在保佑,你非但不感激,反而推诿拒绝?太不像话了。”我抬头瞅了瞅自由女神,元神怦怦乱跳:“能娶到这样的老婆,确实是我的运气……”
便底气不足地道:“我怕……大哥会笑话我的!”自由女神叫道:“他敢!他若敢笑话,我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无目叟道:“钝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道:“一切……全由外公安排吧。”
无目叟笑得前仰后合,道:“事情能有如此结局,当真大遂我愿!钝儿,师……自由女神,你们听着,从刻下起,你们便是夫妻了,不许吵嘴,只能恩恩爱爱,听到没有?”我道:“听到了。”
自由女神笑嗔道:“偏要你来多嘴。”
说着,她拿了墨石刀,交还无目叟。
无目叟仍将刀藏于背后,道:“自由女神,不如我们一起随钝儿回仁爱城吧。”自由女神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办法啦。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