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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叫道:“娘,在帝国之中,我们已没有一个亲朋好友了,他们都被大帝害死了!”说着,把自己的遭遇简单地说了。
玉润妍眼里射出复杂难言的感情,面容仍如古井不波,两手互握,指甲已刺入肉里,渗出血来,可见她虽悲愤欲绝,但依然以令人难以相信的理智克制着。
她喃喃自语道:“百花女子?我从未听爹爹说起过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唉,爹爹的身上本就有许多谜团,不想也罢,越想越令人心烦意乱。”
她望向古精灵,诚挚地道:“灵儿,说来惭愧,我对祢之事竟一无所知,怠慢之处,还请宽宥。”
古精灵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绝望之色,道:“伯母勿要客气,若我功力未失,或可逃离毁灭山,可现下……”
玉润妍居然笑了笑,续道:“我早在此处地志查知毁灭山之所以叫毁灭山,乃因是座活火山,每过百余年便爆发一次。屈指算来,两个多月后便是爆发之期,于是避入穷山绝谷,仗着学自你外公的皮毛冶炼功夫,把玄冥剑熔毁,重新锻造,打成了一只玄冥球。”
古精灵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我却听得一头雾水,道:“这只球又有什么用处?”
玉润妍轻轻一叹,道:“傻孩子,人家灵儿一听便明白了,你却……那玄冥球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任何烈火也无损其分毫,如果有人藏身其中,纵是被扔入火山也不怕。”
我顿时跳了起来,欢欣地道:“娘,祢这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把第五乘驾那老狐狸都骗过了。”
玉润妍笑道:“第五乘驾不是要‘掌上宇宙’吗?那我便以假珠子骗他……”
古精灵忽然插言道:“伯母身处危境,却安然若素,既打造玄冥球,又制造假的掌上宇宙,撇开这份镇定功力不说,仅是所学之博,便令我望尘莫及了。”
玉润妍道:“祢的许多本领,我也羡慕得很!其实我的这些本领,大多是钝儿的外公传给我的。”
古精灵道:“岳爷爷真是一个奇人!伯母,祢见过真的‘掌上宇宙’吗?”
玉润妍道:“没有。我未出嫁时,家父告诉我世上有这么一件异宝,但‘掌上宇宙’是什么模样,他也没有见过。他老人家并且禁止我对任何人讲起此事,是以我日后虽成了钝儿的妈,仍遵守信诺。”
她双眉深锁,沉吟自语道:“可现下为何又传说我爹爹拥有‘掌上宇宙’,而且传得有鼻子有眼,说它有龙眼那么大?莫非爹爹在近来当真得了‘掌上宇宙’?”
古精灵似对“掌上宇宙”有极大的兴趣,道:“那‘掌上宇宙’到底藏有什么样的奥秘?又怎样才能获知其奥秘?”
玉润妍叹道:“可惜家父根本未对我提及此事,否则我此刻定可解答祢的问题。”
古精灵“哦”了一声,满脸懊恼失望。
玉润妍道:“我看似要以假的掌上宇宙救钝儿下山,实则是想上山。适才我有意引诱第五乘驾追赶,便是要他以为我要和他同归于尽。别说是他,纵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也猜不到我会藏有玄冥球,而且藏身球内之人可以躲过火山之劫。想来也够险的,第五乘驾若当真追来,或派人穷追不舍,我便无暇取出玄冥球,那时,大家便真的要同归于尽了。”
我叫道:“玄冥球到底什么样儿?我想瞧瞧。”
玉润妍从贴身之处取出一物,黑黝黝的,没有一点光泽,其软如绵。
我道:“它不像球呀。”
玉润妍双掌紧贴那物事,贯满真力,片刻之间,它便涨成了一只大球,还有一个三尺见方的小门。
我端详着玄冥球,道:“这球最多能容纳两个人,可现在却有三个人。”
玉润妍苦笑道:“我也想把它打造得大一点,可一来材料有限,二来时间紧迫……”
她望了一眼古精灵,道:“况且我也没听说你的身边竟有一位灵儿姑娘。”
我的身子顿时凉了半截,道:“这么说来,我们之中要有一个人葬身火山?”
玉润妍道:“不错。”
这时,连我也听到山底的隆隆之声,凶险迫在眉睫,当下想也不想地道:“娘,祢和灵儿赶快藏入球内。”
古精灵娇躯剧颤,情不自禁叫了声:“岳钝!”
我微笑道:“我资质鲁钝,即使日后武功复原,也无法替父亲报仇,更别想干其它大事。灵儿,祢不用替我难过。”
玉润妍意味深长地瞧着古精灵,道:“姑娘怎么说?”
古精灵凄然道:“你们别看我表面看来非常快乐,其实我是个孤儿,虽被圣……一个人收养成人,又学了一身绝学,可只要想起我从未见过面的爹娘,心里就难过极了。而你们,你们母子绝对不可以分开!我……还是让我去死吧!”
我急道:“灵儿……”
“轰轰”!
足底猛烈震动了一下,山石乱飞,我猝不及防,险险摔倒。
玉润妍脸上绽出一个动人之极的笑容,柔声道:“我已活了四十多岁,纵是死了也无遗憾,可你们正值年少,绝对不可夭折,应好好地活下去。”
古精灵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大叫道:“伯母!”
山峰又开始连续晃动,喀喀喇喇,树木断折声不绝于耳,煞是骇人。
我的双足好似踩在刚从烘炉里掏出来的红炭上,灼痛极了,可我已无暇顾及,冲到母亲身前,叫道:“娘,祢不能死,还是让我……”
玉润妍道:“我意已决,你休得罗嗦!”
我见再也无法改变母亲心意,忽地跃起身来,向山下跳去。
如果我自尽而死,母亲便会和灵儿活下去。
玉润妍长袖一卷,已把我卷回,同时封闭了我的穴道。
古精灵扑倒在她脚下,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玉润妍倏地掏出一册账薄似的东西,塞到我怀里,我已无心计较其他,叫道:“娘!祢快解开我穴道!”
玉润妍沉声道:“岳钝,你给我记着,塞在你怀里的东西非常重要,它是《润妍日记》,希望你能打开它,帮我解开其中的秘密!不过,假如那个人真是他,他既已死了,日记便永远也无法打开,或许你的外公本领大,能打开它也说不定。”
她所说的话非常奇怪,后半段在我听来简直是语无伦次,不知所云,它虽是母亲所写的日记,但她既将之交给我,却又希望我能解开其中的秘密?我顺手一翻,便可将日记打开阅读了,难道封皮上也上了天机锁?那个“他”又是谁?
不等我开口询问,玉润妍已把我塞入玄冥球,接着把古精灵也塞了进去。
置身球外尚不觉什么,一旦身入其中,便觉寒气飕飕,汗毛直竖,血液似乎都被冻僵了。
我歇斯底里地哭道:“娘,祢让我出去!娘……”
玉润妍对火山即将爆发浑若无睹,沉声道:“此次帝国军队惨败,实在败得莫名其妙,输得不可思议。
“我们攻打的原是运日,但艳后倾尽全国之兵也赶来相助,这看似奇怪,其实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唇亡齿寒,这道理无论第五乘驾,或是艳后都懂得。
“没有外敌,他们可以互相残杀,一旦面临灭国之祸,他们便会联合起来。”
“可帝国为何惨败呢?因为便在大战在即之际,帝国数十万匹战马突然神经错乱般狂奔乱蹿,怎么也控制不住,紧接着,它们便倒地毙命;后方的粮草库也突然爆炸连连,烈焰冲天。
“试想,在这样的一种状况下,帝国军队怎能不败?
又怎能不伤亡惨重?”
玉润妍面对死亡,毫无畏惧,面对即将幽冥永隔的儿子,也未流露出太多的悲伤,可现在她的眼里却情不自禁流下两行清泪,呜咽地道:“二百多万名战士,他们的年龄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有的家有高堂,有的儿女尚幼,可他们由于身处巨变,面对兽人,竟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我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偏偏无能为力!若你爹爹和我能及早察觉招致祸乱的根源,他们绝不会这样……”
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说出来,我和古精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都浮起同样的疑惑:“为什么!”
想起前不久第五乘驾遭到阴谐战士伏击,双方拼命搏杀的惨景,又听着母亲如此低沉伤痛的声音,我悲不可抑,泪如泉涌。
山峰猛烈地摇晃着,玄冥球若非有玉润妍按着,早滚落下去。
玉润妍双目充满无限慈爱,透过那小门望着我和古精灵,柔声说道:“钝儿,娘要去了!灵儿,希望祢和钝儿永远是好朋友,重见天日之时,一定要多多保重!我的许多未尽心愿,只有由你们来完成了!”
说罢,她毫不迟疑地伸手关闭了小门。
随着“砰”的一声,我不仅和母亲永远地隔绝,而且和古精灵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便在此刻,地底传来惊天动地般的巨响,地面像被炸开了一条连接地下深处的通道,形成通向岩浆源地的“喉管”,大量炽热的岩浆、气体、尘埃、石屑等物从“喉管”中喷突而出,形成一根巨大的火柱,直冲云霄。
玉润妍身形舞起,姿势优美飘逸,终至香消玉殒,不复在人间留下一丝痕迹!
那玄冥球禁受不住这股冲力,随着火柱冲天而起。
我虽置身完全密封的球内,仍然感受到震耳欲聋、接连不断的巨响,只觉身体急速抛高,好像冲入了九重天,然后又重重地坠落下来,脑中剧震,一下子昏死过去。
~第八回润妍日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神志略复,睁开眼睛,只觉眼前是死亡一般的黑暗,被母亲封闭的穴道已然自行解开,浑身经脉仿佛被什么东西撑得大大的,鼓鼓的,痛楚之极,随即想起昏迷之前的情形,大叫一声:“娘!”叫声闷在球内,要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
我急欲站起,岂知身体紧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