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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来——,婚礼不可能继续下去。她就坚决退婚,以后彻底自由。跟他,便真是楚河汉界,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了。从此之后,她就可以去过没有叶瑾之的美好生活了。
所以,无论他现在发什么短信,说什么话,都抵不上他的行动。苏婉儿将手机抛到床上,整个人继续窝在沙发里看窗外。眼泪已经停了,只看得窗外格外明亮。耳畔隐约有人在放《至少还有你》
那一首歌,曾几何时,她一唱,就会感觉热泪盈眶。那一字一句都是理想中的境界,是她最期望的幸福。
哪一个人,他又在哪里呢?
心乱如麻。苏婉儿这样问自己,便不由自主想到叶瑾之。脸上又是一抹苦涩的笑。
良人!他?那一天,看到他和爸爸下棋,和哥哥谈话。她想:就这样跟他一辈子,便是岁月静好,最美满的幸福了。
可仅仅是那么一天而已。这之后,她再也看不到自己跟他有木有未来。
也许是看强光看得过久,她又觉得累,于是又闭上眼。门外,终于响起敲门声,十分有礼貌。她被骤然惊醒,整个人倏然就清明了。于是,她没有回答。因为这一遭,必须要让人知道她的难过,这是之后处理这件事的本钱和有利筹码。
“敏华 小 姐,需要帮忙么?”阿碧的声音响起,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安宁。
苏婉儿擦干泪,对着镜子察看,鬓边有头发乱了,左边的妆花了。门外的敲门声又急促了一些,秦喜玲在喊:“小乔,开门,我帮你补妆。”
苏婉儿依旧只是看镜中的自己,像是春天三月的桃花,适才艳冠枝头,一场小雨,就颓败不堪。
屋外敲门声更急促,有秦喜玲担忧的声音:“她不会想不开吧?”
众人没说话,秦喜玲却又咬牙切齿地说:“快把门撞开。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给过她伤害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秦喜玲说得出做得到。”
“这个时刻,不要添乱。先把门打开再说。”许仲霖话语沉静。
苏婉儿知道火候到此已经够了,许多事情过犹不及。如果现在,自己再不开门,便是太过。于是,她站起身,在他们破门而入之前,施施然打开门。
“我没事,只是换衣服时,那后面的带子,我一个人系不好,所以,又脱下来。刚刚你们敲门,我正在脱衣服。你们有人说破门而入,吓得我手乱脚乱的,更脱不下来了。”苏婉儿云淡风轻地说,还略一笑。
其实,她清楚这种谎言谁都不会,她残了的妆、哭过的眼,这么一笑,谁都能体会出她心里的难过。
“那让我们来帮你。”阿碧说,立刻就走进屋来。周洛冰则是将他们往外推,说:“男人不许进来,虽然你们答对了题目,但还没被允许入这闺房来。”
然后,周洛冰关上门。阿碧、秦喜玲、周洛冰三个人帮苏婉儿换礼服、补妆。
好看的绣花鞋,大红的嫁衣,小凤冠。阿碧认真地补妆,不一会儿,镜中又是熠熠生辉的新娘,眉眼里似乎又有了生气。但先前那种穿嫁衣的紧张与兴奋已经没有了。
那时,心如同一面风帆,涨满了期待与希望。而今,仿若这镜中的不是自己。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连带周洛冰等人对自己的赞美,也与自己无关。
终于打扮停当,苗秀芝也来让接亲的人下去吃午饭,顺带来打探情况。苏婉儿很安静地坐在鲜红的喜床上,等待新郎的来临,吉时的来临。
苗秀芝略试探一句:“敏华,一会儿吉时就要到了。”
“陈家好歹是大家。你女儿难道给人做妾的?”苏婉儿说,正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却听见陈昭华,说:“六婶,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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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等待之人
“昭华,这不该是你说的话。你嫌还不够乱么?”一向波澜不惊的许仲霖,也不由得沉了脸。
“无论今天关乎什么,都是这个理。”陈昭华毫不客气。
“别人不理解,你还不理解?”许仲霖反问,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许仲霖是个清冷的男子,向来不怒自威。何曾有过这样的严厉之色?苏婉儿一看这个情势,心里顿时明了几分。看来叶瑾之这一遭,怕真是有苦衷。她的心倒是因这小小的场面敞亮了一小块,然而,只是敞亮那么一小块。即便理解,心里的难过也不能因此挥去,她也不能因此而委屈了自己。何况,对于这一场婚礼,她有过天长地久的期待,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原本没有期待,又何来的坚持?
“理解归理解,礼数归礼数。”陈昭华毫不留情面反驳。
林少看情况不对,立马站起身打圆场,说:“叶瑾之虽然性格怪癖了点,但不是一个没分寸的人。昭华先息怒。”
陈昭华没再说话,苏婉儿看这场面不太好,便是施施然开口,说:“四哥,有些事,理在那里,咱们就不必在言语上争了。现在,外面宾客众多,四哥还是去帮忙照顾才是。”
“敏华。”陈昭华喊一声,声音急切,与平素里冷静思考的他大相径庭。苏婉儿知道他是紧张自己,心里一暖,便不肯让他难做,于是轻轻一笑,柔声安慰:“四哥。我自有分寸的。你认识我这么几年,我什么时候肯吃亏了?”
“我——”陈昭华站在门口,一时语塞。大约是努力回想自己所认识的苏婉儿是不是有什么吃亏的事件。
“好了,今天宾客众多,就有劳四哥了。”她说。波澜不惊的话语,陈昭华不在多说,而是对站在一旁的苗秀芝。说:“六婶应该去准备相关事宜了吧?”
苗秀芝一时呆愣,不明就里。苏婉儿立马递话。说:“妈,女儿出嫁,一大早拜别了祖先,这一会儿要出门,不会连基本礼数都不懂,不拜别亲人吧?”
苗秀芝恍然大悟,大约是听到苏婉儿这么说。从中看出她不会轻易退婚的端倪,这才立马说:“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瞧我,这一时担心,倒是忘了正事。”
“辛苦妈妈了。只不过,陈家向来注重礼仪,这礼数必定要周到的。”苏婉儿说。是的,陈家在礼数上做得越足够,对于她之后的行动越有利。
苗秀芝从这话听出端倪,语气异常坚定,说:“为自己的女儿。再辛苦也不觉得。好了,我下去忙了。”
苗秀芝说完,与陈昭华一前一后地出了门。苏婉儿这下便对众人说:“按照礼数。新郎没来之前,除了我娘家的未婚女子能进入这闺房之外。任何男子不得入内。你们也看到了,就是刚才我四哥,也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林少、许仲霖、李少、叶三几人面面相觑,但也明白苏婉儿的意思:今天叶瑾之不来,这婚礼就没了。
“敏华,爱意味着忍耐,也意味着用心去感受彼此。”许仲霖低声劝说,不无遗憾的语气。
苏婉儿一笑,缓缓地说:“多谢许二哥传授经验。然而,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在我的字典里,爱还意味着心无芥蒂、心灵契合,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
众人自然没有再说,林少、许仲霖、叶三等人在外间泡茶聊天。而在闺房内,秦喜玲一言不发,只在沙发上坐着摆弄手机,像是在跟人发短信聊天,阿碧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似的;周洛冰在阳台上讲电话,似乎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她隐约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愤怒。然而,这一刻的苏婉儿不可能去管别人的喜怒哀乐,她就坐在这里,穿着鲜红的嫁衣,等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
周遭却像是静止了一样,期间,有叶云嘉报平安的电话。她接起来,他似乎还在生气,但语气平静,三言两语说自己到了江府郡园,在陪爷爷,让苏婉儿不必担心。
他说“不必担心”几个字时,语气咬得重一些,苏婉儿心里咯噔一下。然而,转念一想,叶老狐狸知道这件事也好,省得她之后才想办法让他明了,虽然叶老狐狸很可能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些老狐狸最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好了。好好陪着爷爷,多跟爷爷说说话。”苏婉儿说,这才挂了电话。而时钟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五分。周遭还是如常。
叶瑾之,你真有非做不可的事么?苏婉儿看窗外,日光倾泻而下,若不是树木残败了容颜,哪里看得出是深秋。而这日光原本应该是大雨倾盆的。
叶瑾之,你若不来。便是什么出路都没有了,无论以后世事如何流转。
苏婉儿垂了眸觉得累。一直在活跃气氛的周洛冰现在也不说话了。一直试图解释的阿碧也默不作声了。一直愤愤不平的秦喜玲也不说话了。
安静,还是安静。苏婉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像是临斩刑的犯人,等着刽子手那一刀落下,刽子手那一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苏婉儿觉得腰腿都坐得酸痛,于是站起身在屋里踱步,脚踝上的小铃铛纷乱地响。腰间的玉环也叮当作响。
秦喜玲终于也坐不住,一下子站起身,说:“我出去透透气。”
“我也去看看。”周洛冰说,又看了看苏婉儿。
“嗯,日光甚好。你们去园子里走走。一会儿,若能成行了,我打电话找你。”苏婉儿说,又怕秦喜玲做出什么来,便对她说:“玲子,你去帮我看看我爸爸。就说大家族规矩多,不要让他担心。拜托了。”
“好。”秦喜玲回答,就大步往外走。周洛冰立马也闪身出去,出去之前,还对苏婉儿说:“敏华,你放心,我也替你去看看伯父。”
两人离去,这房间更显得空荡。苏婉儿招呼阿碧坐下来,不要一直站着,她却倔强,说:“我不敢。”
苏婉儿冷笑一声,说:“你这是威胁我么?人活脸,树活皮。人若连基本的尊严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幸福,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了,你若愿意站着,我也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