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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一向盛气凌人的水冰钰都快哭了出来。
“我会考虑。”茜薇抬着泪眼,也不掩饰伤悲。到现在,跟慕惟珺在一起带来的所有悲剧,水冰钰跟她有目共睹,或者比她看到的还更多,更透彻。“你走吧,趁碧姨还没来。”
水冰钰快速收拾好情绪悄无声息走了,茜薇靠着沙发陷入了深思,忘记了摊开在身旁的照片。
“明知道会伤心,为什么还要见她?”
欧迟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里,皱着眉一张张将那些照片收起。
“说不定她多来几次,我就会死心了。”茜薇笑了笑,抢过他手里的照片一张张看起来,“这么温馨的画面,看得人眼都红。”
前一晚才拥着别的女人,第二天回来还硬要逼着她迎合他。
“苏茜薇!”她眼里流下泪来,欧迟伸出去抢照片的手无措地收回。
她放下照片擦了擦泪,“欧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随时,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茜薇心尖一颤,点了点头。
碧姨送来的药膳难吃她也不管,逼着自己吃下好多,只想快点恢复过来。
茜薇愣愣发着呆,电话响碧姨叫了好几声她才回了神。
是慕惟珺,她抬眼看了看窗外擦黑的天。
水冰钰来找过她,门外的人不可能不向他汇报。
她相信兼听则明,愿意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听他说。
解释也好继续撒谎也罢。
可他还是任时光一点点推移着将她最后腆着脸皮生出的希冀粉碎。
“晚饭吃了没有?”
平淡家常的开场白,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茜薇忍下了那一句“你在哪”,安静回答,“吃了,打算睡了。”
“我今天……晚点回来。”
“好。”她说完就要挂电话,慕惟珺在那端急忙唤了一声,心跳漏了一拍。
“薇薇……我想你。”
茜薇紧咬着牙关忍住摔了手机的冲动,“我挂了。”
似乎因为下了决心,所以这一、夜睡得格外心安。双眼一闭一睁间,黑暗过去,日光倾城。
鼻端萦绕着淡淡清冷薄荷香,茜薇翻了个身随即睁开眼。静静躺了一会儿,慕惟珺伸手将她翻过身来搂到怀里。
被突然冒出的念头惊住,她浑身都僵住。混乱的思绪拉扯着神经,她一下子睁开眼,这样过于温暖亲昵的姿势,太伤人。
却撞进他满布血丝的眼,他下巴上的胡渣,一根根,刺一样。
“早。”她眨眨眼,吸了吸鼻子。
“再陪我睡一会儿。”见她打算起身,他忙将她搂得更紧。
“不早了。”行动先于理智,一双手死死抵在他胸口。
“你才说了早。”
“慕……”根本来不及躲闪,他急急将她吻住。
她做不到坦然接受他的亲吻,可又太想表现得云淡风轻。
心里苦,实在太苦了。
“昨天景婳出了点事,因为她不想见纪家人,我去照顾。太晚了,就没跟你说。”
茜薇捏着勺的手一滞,抬眼看了看他,“你回来,她现在有人照顾吗?”
她放下勺,再不松开,青花瓷柔美素净的孔雀蓝就要碎裂在手心里。
“锦暖去陪她了。”
茜薇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埋头吃起早餐来。
茜薇说医院里太闷不想再住下去,医生查房的时候问了一句,确定了明天可以出院。晚饭后碧姨开始整理东西。
慕惟珺刚进病房就被碧姨叫住,“惟珺,你看看这个。”
水冰钰拿来的照片被茜薇收在装个人用品的盒子里,碧姨不小心碰翻了盒子,照片散落出来。
慕惟珺接过碧姨手中的照片,脸一下子黑了,“茜薇呢?”
“在浴室。”
“下午有人来过?”
“除了医生护士,没其他人。”
慕惟珺狠狠将照片揉成一团,三两步来到浴室门口用力拍着门板。
“碧姨,我马上就好。”话音刚落才觉得不对,就算有水声听不见,碧姨也不会这样用力敲门才对。她快速揪过一边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扣扣子,门已被人推开。
是慕惟珺。她急忙背过身去,他快速来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
“那些照片,谁给你的?水冰钰!”
茜薇被他满是愤怒的眼看得心底发憷,深吸一口气淡声道:“是她拿来的。”
是她大意了,让他发现。
慕惟珺将她的手捏得更紧,疼痛渐渐蔓延开来。摸不准他为何如此生气,她不敢开口,只得屏吸忍着。
“为什么要把照片藏起来?为什么不大声质问?你不难过?”他抬起她的脸,“苏茜薇你压根就不难过。不仅不难过,甚至于在看了照片知道我为了景婳奔波忙碌一天后,还云淡风轻笑脸相迎。为什么?因为你根本不在乎!”
这般指责,这样子定义,因为她的心酸、她的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恣意,所以听起来是多么恰如其分。
以为和着泪吞下所有就会没事了。茜薇眨眨眼别过了脸。
“水冰钰是不是还说了纪景婳是我无法割舍的人?”他捏住她的下巴两指用力迫着她重又转过脸来,“不对,凭你的聪慧,即便她不说,因了骆朵云你也该猜到了……”说到这他咬牙切齿翻出旧账来,“那时候你甚至要将我送上她的c。”
这件事原来他一直都在怨恨着。脚下一软,她急忙伸手扶住墙壁,“骆朵云……你就没看出来是她在逼我?”
“如果你对我哪怕是有一丁点的在乎,都不会走到那一步。”
所有强压下去的委屈一股脑翻滚上来,她咬紧牙关快速闭上眼。
“无话可说了?”他上前一步用力揽了她的腰,“你这么着急出院,昨天在屋里跟欧迟谋划了什么?”
被他的话蛰痛,她睁开眼一脸悲伤地看住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晰的认识到,眼前的人无比陌生。
“你这么困着我,就连去花园散步后面都跟着那么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我只是想回家。”她仰着脸将满眼悲伤展示给他看,“刚刚一直都是你在说,现在,听听我怎么说。看到那堆照片我很难过,之所以不吵闹不质问……因为,我想相信你。”
说完睁着一双凝着泪雾的眸子静静盯住他,“我该像突然得知丈夫*的女人那样,哭叫吵闹才对,是不是?”她眼角的泪急速淌过脸颊停在下巴处,一滴滴打湿了他的衣衫。
慕惟珺怔愣着,茜薇推开他转过身动手扣着纽扣,因为情绪剧烈起伏她的手抖个不停。
好不容易扣好一颗,不料他突然用力转过她的身子顺手扯掉松松套在身上的衣服,线头崩断圆滚滚的纽扣弹落地面发出几声脆响。
茜薇刚回神他的唇就贴上了她的。他太用力,她吃痛要躲却被他抵向墙壁。要推他他已先一步制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摸索着寻到她背上的搭扣。
茜薇一惊,又急又怕却奈何不了他,呜咽了几声。他放开她些许,却依旧不愿停下来。
“就一会儿。”他贴着她的唇,断断续续说出这几个字,既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容不得她反抗丝毫。
他在用他的方式表达不满、激动,还有,没来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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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泱衍到家时容蓉正给玉粹喂着饭,他过去抱了抱女儿,也不坐下来吃饭,在客厅沙发里抽了一会儿烟。玉粹吃完饭跑过来要他抱,他亲了亲女儿的脸吩咐保姆带玉粹去外面玩。
“那些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找了私家侦探?”水泱衍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在了她对面。
卓钦谟给的如他所说不过是一个警示,船队只要配合调查,查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事。简简单单一桩小事,于水泱衍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他早已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商人。
偏生这档口出了爆料事件,纪景婳为离开他以死相逼,纪家咽不下这口气,把矛头指向容蓉指向他。
水泱衍提出离婚容蓉为了报复纪景婳插足,显见的大家都这么想。
纪家老头子一句话纪景铄动用了早已步好的棋。
远帆船运受检的货物里查出了违禁品。此消息一出,远帆股价连跌两天。
容蓉捏着筷子的手一滞,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连怀疑都没有就直接认定是我,水泱衍……”接下来的话她喝了一口汤,吞下了肚。
“你的通话记录,小陈已经查回来了。”他捏了捏眉心,“即便你再恨她,在做蠢事之前应该想想,景和集团你惹不惹得起!别以为耍小聪明用了骆朵云的照片替代就可以没事,还有……”
他一掌拍在餐桌上踢开椅子站起来,震得瓷器相碰脆响连连。
“慕惟珺,用他的照片,你简直疯了!”
今天上午爆料事件持续发酵,有媒体爆出骆朵云跟慕惟珺几年前曾被拍到的照片,依旧称骆朵云为j小姐……
至此,害得纪景婳抽烟、酗酒,甚至堕胎的人,是慕惟珺无疑。
这与慕惟珺花花公子形象颇为相符,等苏茜薇流产痛失孩子的消息一出,舆、论一边倒,他淹没在一片声讨声中,打着以爱之名旗号的观澜一墅尚未动工就遭受种种质疑,卓钦谟大为光火。
明面上局势成了这般,而舆、论的推波助澜之下,真正恶化的只有他水泱衍的处境!
纪景婳遭受了这么多,而慕惟珺又无端被扣上始乱终弃的帽子,不说他会如何反击;也先不论观澜一墅受波及而遭受质疑,卓钦谟要有何举动。单单苏茜薇站在最终受害者的位置上这一点,他们俩人没一个愿意善终。
“我已经签好字了。”他把牛皮纸袋里的离婚协议书放到容蓉跟前。
“如果我不签呢?”几口饭吃得她胃里翻搅着难受,她放下碗筷,靠回椅背抬眼看着对面愤怒疲惫交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