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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外公立的遗嘱,如果慕惟珺跟你感情破裂,那么云门医院将面临拍卖,所得资产要悉数捐出。我虽然恨他,可不希望他抛妻弃女苦熬一生,最后心血却落得如此下场。所以,将你送回慕惟珺身边。”
“这就是你的辩白?我知道了。”茜薇松开交握着的手,冷冷扔下话看也不看她站到了窗边。窗外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繁花,放眼望去一派葱茏绿意。可这安静平和的颜色,舒缓不了叫嚣着焦躁着的愤怒怨怼。
她忽地转过身来,声音已不再冷静如常,“既然这样,为何一开始想方设法要将我从他身边逼离?我们这样拿着剑互砍互伤,看起来很过瘾是不是?”
“难道你甘愿把医院交给他?”
“该我继承,而我又没有能力经营,既然他是我丈夫,为什么不可以?”
“阿笙……”
“尹嬿笙已经死了!”茜薇冷冷说出口,因着这一句极淡漠的话,情绪一时也平复下来,“你走吧,以后,别再见面。”
“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死里逃生又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找寻罪证,拿回医院经营权,有朝一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你的立场!”茜薇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一时又被激愤的洪流吞没,“你就是太习惯站在自己的立场看问题,从来不为爸为我想,我们一家人才落得如此下场。如果那天你肯为我们考虑,就不会开车冲出去,之后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就如当初说好的那样,爸爸会来伦敦跟我们会合……可你看看,他为了调查你的车祸,最后,最后……”她说不下去,别开了脸。
尹非从未想过,茜薇会将这些事都归到她头上,没料到会被女儿怨了这么多年,连退几步跌进沙发里,好半天才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
“慕惟珺身边不安全,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卓钦谟作为遗嘱执行人却又擅自更改医院名,我会让惜诺提请遗嘱无效,这样我们就不用仰仗着他。婚礼之前收拾好东西,我带你走。”
她那天被慕惟珺紧逼着,完全不能冷静思考。后来才知慕惟珺曾调查过以前的事,那么他编造出一个苏贝韬拒绝法定继承的谎言,迫她将茜薇带回他身边,完全行得通。
苏贝韬对她们姐妹再恨,重男轻女落得一身骂名的他最后不是没承认苏筑是他儿子!自然,拒绝法定继承之说行不通。他负了母亲一辈子。
“这些话我就当没听到,也不会告诉惟珺。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
现在她眼中,似乎什么都可以划算成利益去丈量算计。茜薇身上没了丁点力气,伸手撑住身后的玻璃墙。
尹非离开了,茜薇缩在落地窗边愣愣呆坐着,直到慕惟珺过来将她抱住。
“我不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怎么熬过来的,脸又怎么成了那样。见了她就只知道埋怨怪责……惟珺,我是不是太坏了?”她抬头便是满脸的泪。
“好了,不哭了。”他抬手擦了擦她的泪,“妈见了又得说是我欺负你。”
一场安全事故牵扯出的这些伤痛死别,深受其害的人却还要忍受亲痛仇快的折磨!他将拳捏得死紧。
回蜃景的路上茜薇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疲惫又虚弱。本来在车上答应了慕惟珺回家后就去睡觉,可进了屋见着倚溪别墅那些完全陌生的摆设,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诸多心绪一股脑翻涌上来,自是睡不着。
卧室里一切都是新的,就连那一盏她最爱的落地灯都换了。她随手拉开了个抽屉,抽屉里空空的,她惯常使用的小物件全都不见了!心里忽地滚过一声惊雷。
慌忙冲去了衣帽间,偌大个衣橱里挂的衣服虽都剪了吊牌,却还都是没被人穿过的,新崭崭的。鞋子包包还有其他一些配饰,也都是新的……
慕惟珺的东西,只有找了半天最后在角落里找到的那一条他从未带过的领带是她见过的。那还是她恨恨拿着他给的金卡冲去商场买回来的。
第一次,他送来一屋子的花她回了谢谢,随后他就叫人来种了一片香槟玫瑰园。
什么事情都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会有收不住的第三次第四次……
本沉浸在欢喜中的心,因为几天后又送来的一堆珠宝首饰沉得不像话。更过分的是,放在最上面的信封里躺着一张金卡!
他之前放在客厅矮几上,后来被她装在信封里让李黎还回去,他原封不动又给送回来了。
谷越还没走她就捏着信封换了鞋叫李黎带她去商场,一边在店里挑领带一边心底暗骂:他当自己是帝王啊!不过喝了她一杯花茶,第二天就送东西来打赏!
买完之后交给李黎让他给慕惟珺送去,她在路边拦了车回去了。之后好多天他都没再露面。
以为早已被丢弃的东西他还保留着,而早已习以为常深植入记忆里的这一切,他却把它给丢了。
想来那时候她签好离婚协议走人,他恨极了她。
“茜薇……不是说要睡觉?”碧姨其实在衣帽间门口站了许久,估摸着她心里不好受就一直没出声打扰。
“碧姨,惟珺他人呢?”茜薇走出衣帽间,随手关了灯,留下身后一室黑暗。
“听说是要去取什么东西,出门了。”
“那天晚上,惟珺他,是不是很生气?”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犹豫半天才开口。
“你留下离婚协议就走,他实在太难过,所以才……”碧姨匆忙停住,实在不敢回忆那天的场景,“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茜薇觉得心痛,紧捏住胸口那一片薄薄衣料。那里仿佛被丝线紧紧缚住,拉扯抽动着,细细切割着她的心。
“他手上的伤是那时候留下的?”他右手指关节处,一片接着一片的疤,手背上也有一道伤,而两只手掌心处肌肤,没一片是完好的。她曾抓住他的手问他,怎么好好的一双手成了这样。他紧抿着唇,沉默许久后才用一句不小心简单带过,不愿多谈。
“夫妻之间没有不闹矛盾的,出了问题只一味逃避不解决,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茜薇忙不迭点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不住眼底的心疼无措。
碧姨说茜薇在花房,慕惟珺找过去,茜薇静静托着腮看着那一片颜色愈发艳丽的花花草草。
园丁跟她说这里的一派狼藉早已清理干净,花草都是新种的,说着就要提到香槟玫瑰园,茜薇匆忙说自己知道了,让他去忙。
下午她说要去花园里走走,外面阴沉着天,碧姨却看也不看就说外面阳光晒人,阻着不让她去。慕惟珺掌心那些伤,一看就知道是被花刺所伤。现在出来了,她自然不会去那边看。
“想什么呢?”慕惟珺弯腰轻轻从背后将她拥住。
“你去哪儿了?”茜薇推了推他站起来,皱着眉。心痛着却又不肯给出好脸色。
“生气了?”他说着就要去搂她,茜薇撑开手臂将他推离,“你不是答应这一整天都陪着我?”才说过不扔下她,却转眼就忘。
慕惟珺长臂一拉收住两人间的距离,转瞬茜薇就被他紧紧扣在了怀里。
“放手。”想推却又不舍得将他推开,她心里好别扭。
慕惟珺默默松开她,举到她眼前的掌心里多出了一样东西——一把小巧精致的瑶琴,通透的碧玉错落有致点缀琴身,足见做工之精细。
南陌看花,西厢待月,瑶琴静好与君共。
这是她偶有所感记在纸上的一句话,没料到他记得这么深,那天观澜一墅媒体见面会上洋洋洒洒一幅字,后来竟被装裱起来,藏在了某个不知名角落。
茜薇小心翼翼拿起漂亮的缩小版瑶琴,指尖止不住轻颤。
“慕惟珺……”茜薇忽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谢谢你!”眼角滚出泪花来。
慕惟珺推开她些许,一双深潭似的眼深深望住她。
“你欠我这么多,要如何还?”
他摊开的掌心里还残留着的点点红,提醒着这一程爱恨纠葛,她伤他有多深。
“相依相守,不离不弃。”她说着凑过去吻住了他。
苏蔷薇定了茜薇婚礼过后回伦敦,祁雨浓叫碧姨做了一桌子菜,约了一家子人晚上聚到鸢秋苑吃饭。茜薇嘱咐完蔷薇要早一点过去,刚挂了电话手机里就跳出一组陌生号码发来的图片来。
她跟欧迟在南城的全记录。
“婚礼你可以选择出席,当然,后果是婚礼上这些照片将被公诸于众。”
137 当泪痕勾勒成遗憾,回忆夸饰着伤感6()
她挂了电话也不急着去换衣服,倒是愣愣出了神,慕惟珺走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肩,“发什么呆?”说着就要去夺下她紧捏在手中早已黑了屏幕的手机。
茜薇急忙将手机扔到一边,回身抱住了他。被扔开的手机从沙发边滑跌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慕惟珺将她推向沙发俯身要去捡,茜薇抬手勾向他颈间,双手一用力他便直直向她扑去。
她的主动下俩人的姿势转变成这样,可在她脸上却又找不到半分能够表达羞涩或是其他情愫的神情,睫毛轻颤下黑葡萄似的一双眼此刻看起来竟有着些许空洞。
他贴过去快要吻住她的时候她却又推了推他,“惟珺,你抱抱我。”不想沉溺,却又舍不得将他推离。
她眼角眉梢都有了笑意,脸蛋像是被均匀沾了粉的毛刷轻轻一点,诱人的胭脂色层层叠叠晕染开来。
慕惟珺有片刻的失神,她又推了推他。他回了神却又将脸贴得离她更近,直勾勾盯住她的唇,茜薇长长的睫毛颤个不停,扑闪着闭了眼,他却只是静静欣赏着眼前熟透樱桃一样的脸。
知道被捉弄茜薇脸烧得更红,挣扎着推开了他,刚坐起来就又被他推回沙发上,还没伸手推拒就沉进了铺天盖地而来的温柔亲吻里。
在她最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