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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秦恒至今还没有回宫,也不知在那一帮刺客的追杀下,他到底是成功脱逃还是说,已经……
“阿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三哥,可是我和三哥处了这些日子,我觉得他真是一个极好的人,只是以前他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从来不肯讲出来,为人又有些冷硬,难免有时会让人生出些误会来,可是他的心是好的。”
这死渣男也有心吗?洛筝下意识的便在心里反驳,可是下一瞬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她困在亡魂沙漠时,是秦恒这个渣男冒死将她救了出去,所有的水都留给她喝,甚至用他的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洛筝忽然就有些心虚,但这种心虚也只是一瞬而过,为了她父兄这一世的安全,她还是希望这个死渣男最好就这样死在那些刺客的手上,既然前世是他负了她,那么这一世,宁可她负他,她也再不要妇人之仁,重蹈覆辙。
洛筝在心里下定决心,便打算跟同安公主告辞,想早些出宫回家。还在回京的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接到兄长的家书,说嫂嫂已经平安产下一子,给她添了个大侄子,让她荣升姑母。如今好容易回到京城,她自然急着想去看看她的大胖侄子。
告辞的话已然说出口,但是同安公主却仍是拉着她的手不放,一脸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洛筝有些奇怪,笑道:“哟,公主这般舍不得我走啊!还是说还有些私房话还没来得及和我聊上一聊?”
同安公主越发的张口结舌起来。
“难道说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公主终于有了别的心上人,再不把容遇那个花心大萝卜放在心上?”洛筝继续逗她。
同安公主脸上一红,却终于张开了口,“不是的,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收到卢探花的书信?”
洛筝摇了摇头,她刚到北境的时候,到是收到过两三封卢琛的书信,但是这一个月来,她是一封都没有收到过。
洛筝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在她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已经悄然发生了。
但她却仍是一脸笑意继续调侃道:“怎么,又想通过我的郡马来打探你容家表哥的消息?”
同安公主有些急了,“阿筝,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多这个嘴,可是既然你至今没收到过卢探花的信,又是刚回京城,那你肯定是不知道的,我,我不能眼看着你就这样一无所知……”
“呃,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洛筝问道,她现在是真心有些好奇,她本来还以为是同安公主又想跟她聊容遇的事,哪知人家想聊的却是容遇的远房堂弟,她自己的郡马,新科探花卢琛。
“那个,卢探花上个月从广西老家回来了。”同安公主绞着手道。
“唔,从京城到广西再回京城,差不多是要花这么些日子的。”
“可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安公主有些激动起来。
“这我知道啊,他早跟我说他回乡就是为了把他娘接来京城同住。”洛筝仍然很淡定。
“可是,除了卢老太太,他带了另一个人啊!”同安公主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唔,是他大舅还是他二舅啊!难得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少不得要多带那么一两个亲戚来的嘛!”
同安公主无奈,只得直接抛出真相,“不是他大舅也不是他二舅,而是他一个表妹。”
“哦,表妹啊,这也很常见嘛!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们家卢书生的操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中了探花以后多少人邀他去喝花酒,他可是全都给推拒了的。”在言出必行这一点上,洛筝向来认为卢琛做得很不错。
“阿筝,这一回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这些日子京城里已经有好些流言传出来,有说那个女子不仅是和卢探花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更是他曾经指腹为婚,有过婚约的未婚妻子。”
“啊!”洛筝一愣,有未婚妻了还答应要做自己的郡马,怎么看卢琛也不像是这样背信弃义的人啊?
“流言嘛,总是不靠谱的,谁知道又是哪些无聊的人在瞎编乱造。”
“可是,还有传言说,说卢探花打算要履行前约,执意要娶那女子为妻,可是卢老太太不同意,如今母子二人正僵持不下,卢宅闹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洛筝又是一呆,同安公主忽然不敢再说下去,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洛筝的脸色。
洛筝却是深吸一口气,再把它们吐出去,笑道:“公主,我这回可是当真要告辞家去了,你可不许再留我!”
“啊,阿筝,你没事吧,我,我……”同安公主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提前把这些消息告诉洛筝,对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看上去简直比洛筝还要纠结痛苦。
洛筝拍拍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放心吧,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没见识过,千军万马我都闯过,还怕这一点小事,更何况,一切目前都只是流言罢了,我只等卢琛来见我,看他对我怎么说。”
洛筝面上说得轻松,但是一颗心却怎么也放不下去,只想赶紧回去靖国公府,再一想两人一别四个月,自己这回京第一天,卢琛怎么说也得亲自上门来探望一下吧!
也许,说不定他此刻已经在靖国公府等着自己回去,要和自己解释了。
洛筝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哪还能再坐得住,匆匆辞别了同安公主,就往家里奔。
可是那一天她抱够了小侄儿,吃过了晚饭,她父亲已经见一拨又一拨该来或是不该来的访客,可是洛筝最盼望的那个人,新科探花、她的郡马卢琛却始终不曾露面。
第二天,卢琛仍旧是踪影全无……
第三天,卢琛还是没有来……
一直到第四天,卢琛才终于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一章断的销不*
第28章 有缘无份(下)()
卢琛到了靖国公府;自然是先去见过一家之主洛大将军;两个人在书房关起门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时候不长,洛大将军便放他自去和洛筝商谈。
洛筝早已在花厅等候多时;见卢琛低着头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敢,步履沉重;一步一步艰难的挪进来,还没等稳住身形;已是一揖到地,行了一个大礼。
见他如此做派,洛筝心中不由一沉;也回他一礼道:“怎么;探花郎终于敢来见我了!”
卢琛满面羞惭,呆呆的立在那里,只觉脑中空白一片;先前想好的那些说辞此刻竟是一句都想不起来。
相比起他的窘迫,洛筝倒是要淡定的多;径自坐回椅中,泰然自若的招呼客人,“探花郎请坐,来人,上茶!”
卢琛却仍是呆立在原地不动,低垂着头,神色间又是羞愧又是难过。
而洛筝,则正如她对同安公主所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经历地前世秦恒对她的种种恶行后,她还有什么是承受不来的。看卢琛的神色,大不了她再换个郡马就是了,多大点儿事呢?
可是她再淡定自若,也见不得卢琛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便给阿花使了个眼色,命她去把卢琛先拖到座位上,再给他手里塞上一盏热茶,让他先回回神。
被茶盏烫到的手卢琛终于有了些反应,“砰”的一声就把茶盏给掉到了地上,茶水溅了他一身。
打碎的茶盏没有人上来收拾,也没有人上前来问卢琛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因为此时在这花厅服侍的侍女已经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她们的女主人洛筝仍然端坐在椅上,默然看着终于抬起头来的卢琛。
这茶盏的碎裂之声就好似当头棒喝一般,终于把卢琛给震醒了。他终于抬头看着洛筝,无比艰难的说出了第一句话,“想必京中关于小生的流言,郡主已然知晓了罢?”
洛筝点点头,等他继续往下说。
卢琛惨白着一张脸,觉得此生从不曾如此难熬过,便是殿试时他也不曾如现在这般紧张惶恐。可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那些流言,都是真的。”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却似已带走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让他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洛筝忽然就怒了,“你既然有个从小指腹为婚,已有婚约的未婚妻,干吗在杏花宴上还要为我画像争做我的郡马,我当时有没有说已有婚约之人就不用再浪费笔墨了?你……”
更多指责的话却在看到卢琛望过来的眼神后再也说不出口。因为那眼神是那样的哀伤恳切,而又无可奈何。
“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洛筝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此的糟糕,这辈子挑中的男人又是个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渣渣,便想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卢琛深吸一口气,却是从头开始讲起,“我表妹秀英是我姨母的女儿,当日母亲和姨母同时有孕,便约定若是一男一女,便做个娃娃亲,后来到我和表妹三岁,姨母病故,不久,姨父又另娶了一个妻子,我娘怕有了后娘,表妹的日子难过,便将她接到我家,一住就是十四年。这十四年中,姨父从没接过表妹回家,只是每逢年节的时候,会和她后娘来看她一眼。”
“也就是说,你和你表妹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有过婚约?”洛筝问的有些苦涩。
“是,我和表妹从小一道长大,彼此都知道将来是要做夫妻的,因此我二人之间的情意确是非比寻常。”卢琛却是回答的相当坦白。
不等洛筝再问下一句,他就接着道:“自从三月送别郡主之后,我便启程回乡,在路过桐乡时,当地的县令知道我是新科探花,便一定要置酒款待,席间还召了几位当地最有名气的行首相陪,不想其中一位行首一见到我,便掩面而退,我心下奇怪,又听她说话语声极是熟悉,当下一加探问,才发现原来她竟是我表妹秀英。”
洛筝心中更是不